衰仙傳說 第一章 喜見故友

作者 ︰ 天際奔馳者

第一章

這是一個湖,不算很大,卻是十分的漂亮。蔚藍的湖水,由天上看下來就有如一顆瓖在地上的藍寶石一般,動人心目。湖的四周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這些草長得不高,頂多高過腳踝一點點。綠草間還長著一種毛絨絨的白色小花,讓人感到十分可愛。

而草地更外一圈則是一片樹海,一眼望去,只能看見樹海消失在霧氣里。而樹海的上方,不時的有許多的禽鳥在上空來回盤旋著。順著高飛的鳥兒,你會看到有如一片圍牆般的高大山脈。依山脈走勢一看,此時才發現原來這里被無數的高山包了起來。

這是一個奇妙又美好的世界。

一頭如牛般大的藍色鴨子,搖搖擺擺的走向一個湖畔,噗通一聲跳了下去。而水池里不但有一群和這只怪鴨一樣的同伴,還有著許多在我們世界里看起來很奇怪的動物。

譬如在鴨群不遠處還有一群鶴頸、龜殼還長著一對大翅膀的怪鳥,叫起來那聲音有如馬桶塞住一樣。再過去還有一群有著河馬的頭,但自脖子以下卻開始變細有如蛇身,尾巴卻是魚尾,讓人看不出到底是魚還是獸。仔細一看,甚至有幾同傳說中的龍在其中追逐嘻戲著,不時的濺起水花來。

而岸邊光景更是令人驚訝,因為岸上的怪獸種類更多,有長得像犀牛卻只有小狗大叫起來,那聲音卻是震天響。還有長著如同雄獅,卻有三條尾巴,尾巴居然是三條蛇。這之間也有些,在我們看起來比較正常一點的動物,如黑熊、麋鹿、馬猴…等。

但問題是,黑熊居然用兩個大大的熊掌,捧著一個大碗公在喝酒。喝完後放下碗公,一邊的猴子馬上幫它倒酒,還拿起另一個碗和黑熊對踫一下…冒似、冒似在敬酒。更傻眼的是,幾頭麋鹿、山羊和兔子,竟然以兩腳站立,搖搖晃晃的打著醉拳,撒著酒瘋。

如此眾多的動物,有凶猛、有溫馴、有肉食也有草食,有大如馬車,也有小如螻蟻,但卻是一派和樂。

而離湖岸不遠處佇立著一顆聳天大樹,樹旁是間精巧的小竹屋,小屋圍繞著一圈的籬笆,籬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間中還點綴著幾朵不同的小花。這間和一般農舍沒什麼兩樣的小屋,在門口看門的卻是兩、三頭麒麟,而自籬笆的望了進去,庭院中也不是一般的雞鴨,而是鳳凰、青鸞等神鳥。

在這一派和樂的景像中,天空突然出現了數道光芒,這幾道光芒由疾轉緩直直的降至湖畔旁。湖邊的動物看到了,全往這幾道光芒的跑去,正在玩水的大鴨子趕緊游上岸,而在斗酒的猴子和熊也拿著海碗撒腿就沖。

光芒散去,出現的是六個各異形態的人,當頭的是一個扛著酒壇,坦胸露肚、高頭大馬的黑大漢,雖然不修邊幅卻是說不出的豪邁。

他的旁邊是一個頭上纏著白巾的小個子,這個小個子身材雖然矮小,但氣勢卻不輸任何人。因為自他的身上不時的傳出各種香料的味道,有辛辣的七香粉,也有酸到牙軟的陳年老醋的味道。這些味道混雜在一起,那味道之奇怪讓人是忍不住退避三舍。

兩人的身後,是一個身材高瘦發須皆白,穿著一襲青衫的老人。老人背上還背個藥簍,腰間插了把小藥鋤,佇著一只桃木柺,一副老藥農一般。

而老人旁邊則是兩個面貌相似的年輕人,但一個是長的胖嘟嘟,一臉和氣樣,另一個卻瘦如青竹,一臉苦樣。

而沖過來的動物,向著大漢老人等人跑的,是直接沖了過來。但對著那個一臉苦樣跑的,一看清眼前的人,馬上一個緊急煞車,趕快調整方向,換成向他兄弟跑了過去。

黑熊和猴子不停的向黑大漢打躬作揖,一頭仙鹿和月兔及幾只小動物則繞著老人打傳。而原本在竹屋門口的幾只麒麟,則是像只小狗一樣,挨著小個子的腳邊撒嬌,而幾只鳥鵲更是繞著胖子飛舞。

一下子這幾人身邊,除了那一臉苦樣的人以外,其他人身邊都圍繞著大大小小的動物,一派喧鬧樣,好不熱鬧。這讓原本就滿臉苦樣的那人,臉上更是越發陰沉。他忍不住大罵︰「女乃女乃的,這些小畜牲也太現實了吧!」其他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此時一陣輕柔飄逸的琴聲響起,活潑的旋律讓所有人感受到彈奏者內心的高興,輕快而娛悅的音調則給人一股驚見老友的喜悅。一首簡單的曲子充份的表達出,主人對來客的的歡迎之意。

听著這曲仙客來,幾人忍不住相視一笑,因為這熟悉的琴音,正是自己的老友所彈奏。幾人分別掏出了許多小玩意,將這些圍繞著的小朋友給打發走,這才走進竹屋的院子。

幾人剛進到院內,此時琴音也正好停了下來。一個身穿藍衣,貌比子都,有股如同輕風般親切氣息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矮幾後。看到來客年輕人臉上露出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手一揮,矮幾上的古琴就消失了。

他起身迎上前,毫不作做的輕擁小個子一下,才以著一股很有磁性的聲音說道︰「與君等一別一千八百年,今日再見,真是不勝歡喜。」

扛著酒壇的大漢很是豪邁的輕錘了年輕人的胸膛一下,大聲道︰「他女乃女乃的子勿語總算又見到你小子了,被堵在自家門口這麼多年也真夠你受得。」

一臉楣樣的那人看著年輕人,眼眶也紅了起來,有點哽咽的道︰「言道哥好久不見了」

「封神台一行可順利?趙兄呢?」年輕人也是有點激動,可是多年的靜修,使他的情緒早就不輕易波動。

「哈哈哈∼那當然,雖然途中被幾群龜孫子偷襲,不過這些雜魚怎麼擋的了大爺的腳步。趙胖子那家伙,中途說他的財鼠找到好東西,你也知道那家伙的德行,有寶貝就一定要弄到手,所以他會慢一點才來。好了啦!你們也別酸了,莫小子客人來了,你不會還要我們站著吧?」黑大漢咧著嘴笑道。

莫言道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是我失態了!各位請坐。不過老康,都是自己人了,你用那副樣子不會太累。」說完左手輕揮,一張石桌及幾張石椅迅速的飛了過來。

莫言道說完,季康整個身形一陣扭動後,馬上從一個粗豪大漢,化做一個十分英俊,卻帶三分陰柔感的美男子。他的俊俏和莫言道完全不同,莫言道是一種飄逸的瀟瀟,而季康卻是陰柔到還略帶脂粉味。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一個大男人,卻一副娘味,有什麼辦法?」季康罵咧咧道,但還是順著莫言道,變回原形。

這幾人正是順利自封神台取得神位的酒神季康、藥神翁百九、食神周滿漢、福神常行運、楣神常嘆息。(關于七人故事請參考拙作-游俠兒)

當眾人一一落座,酒神季康大手一揮,六個以美玉雕成的酒杯就出現在桌上,季康笑著道︰「上了封神台,得了這醉酒天力還沒試過,今天大家來試試我用這神力新釀的美酒滋味如何。」

食神周滿漢也笑道︰「有酒無菜怎麼成,好不容易得了千滋天力,怎麼樣也得讓我出出風頭,翁老你可得支援我一下材料。」

「好說、好說需要什麼你盡管拿,這藥簍里的不怕你拿。」翁百九笑呵呵的道。

周滿漢自藥簍挑出了數株仙草,拋向空中接著大手一插一翻火光交雜,右手連連揮動,彈指間桌上出現了八個盤子來。周滿漢輕喝一聲︰「分!」

半空的各類仙草一一落在盤中,每一盤不但熱騰騰,還香味誘人勾人垂涎,更神奇的是,雖然自空中落下,這些菜肴卻是一點也不零亂,反而都擺的整整齊齊美觀不已。

正當幾人舉筷要大快朵頤,一道金光又落入小院中,當金光消去,一個全身上下無數的珠寶首飾,穿金戴銀整個人有如聖誕樹般閃閃發光的胖子,就這麼出現在院子口。

「趙錢孫你個臭小子,遲來罰三杯!」幾個人看到了胖子,全都開心的大叫道。

但趙錢孫圓圓的臉,此時卻是一臉驚慌,莫言道等人才發現不對。不等莫言道問話︰「莫哥,事情大條了,剛剛你那群債主已經找到,你防護大陣里留給我們的後門了。有七、八個人堵在那,還有人正嘗試著進來,如果我不是用九天金鴉引開她們的注,恐怕也進不來,你快點把那個後門給堵上吧!」

莫言道一听,臉色也忍不住為之一變,趕緊掐動法訣,將外面的陣勢改變。而其他人的臉上卻是一苦,想不到這下全困在這里了,雖然外面那群曠女,是找莫言道的,但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畢竟有誰不知道,自己是莫言道的鐵桿子。

「言道老弟,你這群…嗯…紅粉知己居然如此的…痴心。」百久翁撫著長須,苦笑著說道。

「唉∼風liu債最難還呀!這下咱們可真的成了甕中捉鱉的那只鱉。」周滿漢卻是滿臉戲孽道。

面對好友的取笑,莫言道也只能苦著臉,說不出話來。這時酒神季康提議道︰「不然,咱們想辦法通知外面的朋友,想辦法將那群娘們給引走,我們再趁機逃。」

「老康你想的倒簡單,你又不是不知道,取得神位後,我們就不能輕豈爭端,只能靠著信徒之力來分勝負。我們認識的那些人,可都是取得神位,萬一和那莫哥的女人起了沖突,我們豈擔的起這個責任。唯一沒神位的也就只有莫老弟,但他就是要躲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去引開她們。」常行運卻馬上反駁道。

「那可不是我的女人!」莫言道卻馬上抗議,可惜沒人理他。

翁百久想了老久才道︰「各位老弟看是否還有門人弟子,在下界天資出眾的,有的話我們等他們上來後,不就可以請他們幫我們。」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卻是一陣苦笑,因為除了翁百久,其他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不是被師門開格出門,就是自己背叛師門,甚至還有跟師門結下大仇,而翁百久雖然例外,但他的百草門的人卻只有他一個。

更糟糕的是,這幾個家伙當年在下界,雖然笑傲天下數百年無人可敵,但為人實在太過瀟瀟。沒有一人想過要收徒的,甚至連飛升前也沒學人留下功法傳承,標準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作派。嚴格說有留下傳承的,也只有莫言道,問題是那些徒弟正圍在外面,準備向這個師父逼婚,哪有可能再幫他。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當所有人一時間束手無策時,趙錢孫卻突然大笑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貨是在發什麼癲。

「趙胖子,你發傻呀!笑什麼笑?」常嘆息奇怪道。

趙錢孫的胖臉上,滿滿的得意容,他用著獻寶的語氣道︰「你們可知我半路上去尋找的寶物是何物?」

「女乃女乃的!有屁快放,有話快說!」季康滿嘴粗話,不耐道。

「拖拖拉拉,死胖子你賣什麼娘樣?」周滿漢隨即附和。

「趙小子有話你就直說,不然可別怪老夫給你喂食真言草了?」

「好啊!翁兄你就喂趙胖子吃真言草好了,上次那個白痴吃完後的傻樣,我們可是很想在看一次。」常家兄弟心腸最惡劣,一听翁百九的話更是大聲起哄道。趙錢孫原本還想賣個關子,吊吊眾人的胃口,誰知道一群損友沒人肯配合的。

他可不想犯眾怒,無奈下只能直接揭開迷底,他自懷中取出一塊散發著七彩迷色的美玉。美玉一出現眾人不約而同驚呼道︰「引夢玉。」

季康的手最快,一把就將引夢玉給搶到手中,接著其他人也輪流傳閱著,還邊看邊發出驚嘆聲。因為這引夢玉是一種很稀有的寶物,它其實沒有實體,只是一股單純的能量,外面的只是一層石殼。

也是因為引夢玉沒有實體,所以它有一個最大的特性,那就是無視空間的阻隔。只要將意識融入這引夢玉,再以神念護持,就能夠和下界利用夢境進行溝通。雖然每次溝通都要耗費相當大的力量,但對于現在七人的情況,這引夢玉不啻是最大的救星。

「這下子咱們總算有機會逃出這里了,趙財迷干得好,這次兄弟們可真的是靠你了。」季康十分興奮的道。

而趙錢孫被眾人一陣褒獎,他肥大的,簡直就快翹到天上去了。不過新的問題很快的就又出來了,那就是誰要將神識溶入引夢玉中,又誰要以神念護持。

「先說好,老子可不收徒弟的,我怕一個性起就把他給拍死。」季康首先說道。但沒有任何人有意見,這家伙本來就沒什麼耐性,結果很有可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個不奈煩就把徒弟給拍死,畢竟他可是出身七邪門。

周滿漢也道︰「我的徒弟一定要和我一樣,喜愛下廚才行,要不然不行!不過如果照我的條件找徒弟,恐怕他上來了也沒辦法對付外面那群凶婆娘。」

「我和周老弟的意思和理由差不多,我們畢竟不擅長爭斗,教來的徒兒也沒用。」翁百九一邊撫著長須,一邊緩緩說道。

常行運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自己弟弟堅持的模樣,也只好順著他了,不然恐怕他會真的翻臉。其實他也知道,常嘆息取得那衰神神位,原本就干的要命了,自己一時忘了,還真的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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