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靈猿谷。
當霍玄來到這里的時候,一眼看去,昔日恩師修行之地已經面目全非,谷內樓閣聳立,建築成群,儼然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莊院府邸。
大門前,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男滿臉笑容,喜氣洋洋,帶著手下奴僕迎接來客。霍玄一眼看去,立刻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生死仇敵,關少白!
無盡怒火從心底油然升起,仿若有無數冤魂慘死吼叫,刻骨銘心的仇恨立刻蒙蔽雙眼,令得霍玄恨不得立馬上前,將這賊碎尸萬段。
山風輕拂,涼氣滲人。霍玄站立谷口良久,方才平復心怒火,一步一步走去。他知道,自己今日前來,這賊注定要命喪黃泉,不必要現在動手,有的是機會。
他要看看,這滿月宴席還有何人前來,最好是仇家都聚集,他要一網打盡!
「堅兄,你怎麼才來啊!」
霍玄剛走進,便見到關少白滿臉笑容迎了上來。多年不見,這廝修為也有不小的增長,如今已達到煉罡後期,不過在霍玄眼里,他翻手之間,便能將這賊如同螻蟻般捏死。
「恭喜。」
仇人站在眼前,不能立刻出手將其擊殺,這讓霍玄倍感煎熬。這一聲恭喜,從他口說出,艱難無比。
關少白沒有發覺對方眼神的熊熊仇恨怒火,哈哈一笑。挽著霍玄的手臂,親熱地說道︰「堅兄肯賞臉,小弟感激不盡,快,快請里面坐,司徒大兄已經來了,就在貴賓席。」
說罷,他招呼下人帶著霍玄,走進府邸。而他自己繼續留在外面迎客。
返身之際,瞅見關少白這廝站在門口。春風得意。笑臉迎客的模樣,霍玄心冷笑不已,等著吧,好戲才開場。今晚就是你血債血償之時。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走進廳堂。一眼看去,足有好幾百人來到,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十分熱鬧。霍玄暗散出大衍之力察看,發現在場賓客大多都有凝神煉罡修為,丹元境強者沒有出席,個個衣飾華貴,顯然都是來自帝都大家族門派勢力,其,有不少人隸屬焱陽衛。
在僕人引領下,霍玄來到上方首席,在這里,他一眼便瞅見趙旻,這廝帶著一大幫趙家弟,端坐在首席,瞅見霍玄來到,揮手招呼。
霍玄點頭算是回應,旋即,緊挨趙旻旁邊的一席,有人開口招呼︰「老十三,快過來!」
開口的是一名三旬出頭的漢,身形彪悍,滿臉橫肉。從他的招呼來看,此人應該就是關少白口的‘司徒大兄’,旁邊坐的眾人,應該都是司徒家弟。
霍玄立刻走了過去,臉上擠出幾分笑容,點頭招呼︰「大兄,你來了。」
他的猜測顯然沒錯,那漢正是司徒望的長司徒信,也是司徒家族未來接班人,同輩尊稱其為‘大兄’。
司徒信看似粗莽,實則頗有些心機手段,對同輩弟籠絡有加,極受愛戴。他站起身,十分熱絡地拍了拍霍玄肩膀,笑著問道︰「怎麼樣,爹吩咐你的差事辦得如何?」
「一切妥當!」
霍玄含糊點頭。言多有失,他不想過早暴露。
「你小,回來也有幾天,怎麼也不跟我照個面?太不夠意思了!」
司徒信哈哈大笑,拉著霍玄在身旁坐下。這時,周圍司徒家弟全都開口招呼,霍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只能含糊點頭,算是回應。
他目光不自覺打量身邊眾人,陡然,其眼瞳一縮,在司徒信右手邊,坐著一名年輕男,身穿玄師袍,看上去也不知道多大年紀,滿臉盡是紫紅色疤痕,面目猙獰,十分丑陋。
司徒信很顯然注意到霍玄的目光,看向身邊那人,大笑了幾聲,介紹道︰「老十三,這位無痕道友乃是大兄的好友,如今已經加入家族,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一定要相互關照。」
「司徒堅,見過無痕道友!」霍玄點了點頭,招呼一聲。
「道友有禮了!」那名叫無痕的玄師一張嘴,發出沙啞艱澀的聲音,听上去十分怪異。
霍玄也沒有多關注此人,對方的修為,不過凝神期,在司徒家這等大家族眼里,或許還有幾分招攬的價值,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長桌上,擺滿珍饈佳肴。筵席雖然沒有開始,不少人已經開始交杯換盞,大吃大喝起來。司徒家這一桌也不例外,在霍玄來到之後,司徒家所有參加筵席的人好像到齊,立刻開始舉杯喝了起來。
不時間,還有其他家族門派的人過來,寒暄招呼,通過敬酒聯絡彼此家族間的關系,場面一時熱鬧之極。霍玄卻沒興趣應付這幫家伙,他暗散出大衍之力蔓延而去,察看整個府邸。
半響,待他收回大衍之力,眸不自覺閃過一抹厲色。整座府邸,以昔日墨隕洞府為心擴建而成,墨隕洞府仍舊存在,並且在洞府之內,霍玄察探出兩道隱晦的氣息,其一道正是屬于趙家家主趙德江,另一道氣息,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司徒家家主司徒望。
這兩個老匹夫,鳩佔鵲巢,藏身在墨隕洞府內,很顯然是借助墨隕靈石之力,鍛煉自身神魂。
「等著吧,今晚就是你們這兩個老賊的死期!」
此刻,霍玄已經下定決心,今晚就算是曝露行跡,他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些殘害自己和親人好友的惡賊盡皆誅殺。
「各位貴客。」
就在這時,上方突然響起一道男聲。只見一管事打扮的年人,來到廳堂上方。滿臉笑容,看向在座賓客,大聲道︰「今日是我家大人三公滿月之喜,敝人僅代表我家大人,歡迎各位貴客蒞臨,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這人說了一番開場白,之後,身微躬,右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現在。有請武道盟趙長老和司徒長老二位大人入席,煩請各位貴客,起身相迎!」
這句話一說出,廳堂所有貴客立刻站起身來。目光看去。只見在名侍女引領下。兩名男大步從後堂走了出來,正是趙德江和司徒望二人。
在他們身後,關少白躬身相隨。一臉諂媚笑容。最後還走出一名美艷少婦,體態豐腴,身穿大紅衣裙,懷抱著一嬰兒,身旁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大的不過十來歲,小的有七歲,長得都是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在趙德江和司徒望出現之時,霍玄臉上不自覺顯出陰冷殺意,旋即消失不見,轉而臉部肌肉抽搐,神情復雜無比。
那體態豐腴的少婦,昔日的愛人,如今仇人的妻,看上去珠圓玉潤,兒女滿堂,顯然生活非常富足美滿。這一切,落在霍玄眼,讓他心口如刀扎般疼痛難忍,一股戾氣油然生成,充斥整個胸膛。
「我的家沒了,我的親人好友全都死了……這一切,都是拜你丈夫所賜,今天,我也要讓你嘗受之下,我所經歷的痛苦煎熬……」
這一刻,霍玄眼瞳不自覺泛出妖異血光,還有濃濃殺意,幸好,身邊人全都看向上方,沒有留意,否則他反常舉動,立馬就會招來別人疑心。
「拜見趙長老,拜見司徒長老……」
耳畔,響起眾人齊呼聲,竟然那麼刺耳。霍玄勉強壓住心殺意,平復心緒,他要等最佳時機,將這幫賊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諸位!」
趙德江高舉雙手,廳堂立刻安靜下來。這老賊看上去心情極好,滿臉笑意,開口道︰「今日是少白愛滿月之喜,各位賞臉前來,老夫感激不盡,在此特以水酒一杯,相敬各位!」
說罷,旁邊一侍女走上前,手捧酒盞,趙德江接過之後,仰頭一飲而盡。
下方眾人,皆是各大家族年輕一輩,此刻得以趙德江這位武道盟長老,元丹強者敬酒,倍感殊榮,連聲道謝,舉杯同飲。
之後,趙德江放下酒盞,目光一掃柳婉兒懷嬰孩,撫須一笑,道︰「老夫這徒孫頭角崢嶸,骨骼奇佳,老夫十分歡喜……旻兒,快將賀禮拿出,送給你的師佷。」
「是,爹!」
趙旻立刻上前,取出一玉佩,交給了柳婉兒,同時不無炫耀的語氣,大聲道︰「弟妹,這溫涼玉佩乃是我爹親手挑選的寶物,佩戴在身,寒暑不侵,冬暖夏涼,能夠闢易百病。」
「多謝師父賞賜!」
柳婉兒道謝一聲,身旁立刻有侍女上前,接過玉佩。
「萬寶山姬世杰,代表我家家主恭賀關大人公滿月之喜,特奉上千年鶴涎液一瓶!」
下方,坐在司徒家對面一席,萬寶山姬氏弟獻禮,奉上下品天材地寶千年鶴涎液一瓶,價值不菲。
「多謝姬兄,還望回返之後,替小弟表達對姬師伯的謝意。」
關少白滿臉笑容,點頭稱謝。站在他前面的趙德江,此刻也是眯著老眼,微微點頭。原本他對姬氏家主姬鵬沒能親自前來參加筵席,心頗為不快,如今對方奉上如此厚禮,也算給足了面,心那點不悅早就煙消雲散。
之後,一個個家族門派代表,上前獻禮,皆是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品種之多,令人眼花繚亂。
關少白不說,自然是大喜過望。趙德江也是倍感得意,此次接著徒弟兒滿月之喜的由頭,廣發請柬,邀請帝都各大勢力,其很重要一層用意,就是要檢視一下,經過這麼多年發展,趙家在各大勢力心目的地位,能否達到他預期效果?
從眼前情形來看,效果很好,這些前來參加筵席的各大勢力,說起來是給關少白面,實際上,多數還是看在趙家的情面。
對此。趙德江很滿意。
「關師佷啊,令公滿月之喜,我這做師叔的也不能沒有表示。」
上方,站在趙德江身旁的司徒望發話。他是最清楚自己老搭檔的心思,故而,此番也是出了血,挑選了一件貴重物品,當做賀禮。
「信兒!」
在司徒望一聲過後,霍玄見到身旁的司徒信點了點頭,隨後。他沒有走出。而是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離席,手捧一錦盒,走上前去。
「趙兄,為了替你徒孫賀喜。我這次可是大出血啊!」
司徒望笑呵呵看向趙德江。有說有笑。全然沒有在意奉上賀禮的人。
趙德江听了,扭過頭去,也是大笑著回道︰「咱們什麼關系。你若禮輕了,少白不說話,老夫也要抱怨不平。」
就在這兩位有說有笑之際,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已經走近,手捧錦盒,躬身一禮,沙啞的嗓音響起,「請笑納……」
話語未落,其手上錦盒驟然爆裂,化成三道綠色光束,分別朝關少白、趙德江、司徒望三人直刺而去。
如此一幕,直讓所有人張大了嘴巴,驚愕難當,不明所以。
「有趣!」
只有霍玄,在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走出之際,從對方身上察覺淡淡殺氣,因此,他心奇怪,特意散出大衍之力察看過去,竟然發覺對方手錦盒內,擺放著三根尺余長的木刺法器,隱有龐大靈力波動跡象。
霍玄還待仔細察看,卻不料,那人已經出手,引動三根木刺,化成三道綠色光束刺向關少白三人。這綠色光束顯現之後,透著強大無比的攻擊威力,別說是關少白,即便趙德江和司徒望,在沒有防備情況下,也要遭到重創。
卻在此刻,一直自顧自交談的趙德江和司徒望二人,同時轉過頭來,面帶冷笑。他們好似早有察覺,瞬息間便祭出罡氣鎧甲,擋住襲來綠色光束。同時,趙德江還揮手祭出一面黝黑盾牌,替關少白擋住致命一擊。
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見狀,大吃一驚,身軀一晃,便化成碧綠流光欲要遁走,就在此刻,霍玄見到身旁的司徒信,揮手扔出一張符,在半空化成千絲萬縷銀光,立刻將那人牢牢禁錮,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爹,還是你和趙師伯有遠見,早就看出這家伙是奸細!」
司徒信哈哈一笑,縱身來到廳堂上,飛起一腳,便將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踢飛,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神情卻是無比淒厲。
「說!是誰派你行刺的?」
司徒信上前,又是一腳,勁力十足,踹無痕心口,頓時,骨骼碎裂聲響起,後者受創不輕,連噴數口逆血,躺在地上,目光如噬人狀,死死盯向關少白以及趙德江二人,放聲狂笑︰「你們三個賊,殺我滿門,此仇此恨,縱使將你們碎尸萬段,也難消我心頭恨意……」
此話一出,全無沙啞嗓音,清脆洪亮,听在霍玄耳,使得他身體不由為之一顫,目光隨即看去。
「還敢嘴硬,老滅了你!」
司徒信听後大怒,揮掌挾帶狂猛罡氣,便欲將此人當場擊殺。
「慢著!」
就在此刻,關少白突然開口阻止。只見他飛身來到,目光陰鷙,仔細打量了那名叫無痕的年輕玄師一眼,隨後陰笑連連,沖著司徒信說道︰「司徒大兄,誰都能殺,唯有他,咱們殺不得!」
「哦!」
司徒信听後一奇,滿臉不解。
這時,趙德江和司徒望二人也來到,眸異彩連連,緊盯著躺在地上的無痕,半響,方才听到趙德江問出一句︰「是他麼?」
「應該不會錯!」
關少白點了點頭,抬腳踩著無痕那滿臉疤痕的臉龐,陰聲道︰「霍霆,沒想到你這漏網之魚,隱藏了那麼多年,終于還是忍不住,自投羅網!」
呸!
‘無痕’拼命抬頭,沖著關少白吐出一口血沫,神情淒厲,狂笑道︰「殺了我吧,哈哈……只要我大哥或活著,總有一天,霍家的血債,你們會千倍萬倍償還!」
霆弟!
這一刻,霍玄終于證實了。這出手行刺關少白三個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幼弟霍霆。
時隔將近十年,昔日那個孩童已經長大成人,為報家族血仇,自毀容貌,潛入敵人老巢,欲要手刃仇敵。
無盡的憤怒,還有說不出的傷感,宛若千斤巨石壓在胸口。難過無比。這一刻。他要盡情宣泄,將這幫惡賊誅殺,一個不留!
「霆兒!他是霆兒!」
柳婉兒的驚呼聲響起。她得知這行刺自己丈夫和兩位長老的人,竟然是霍霆之後。連忙走了過來。沖著關少白懇求道︰「少白。他是霆兒,放了他,放了他好麼!」
關少白听後。英俊的臉龐閃過一抹說不出的陰厲,喝道︰「來人,將夫人送回去!」
旋即,便有幾名侍女慌忙跑了過來,拉著柳婉兒,勸她離去。熟料,柳婉兒竟然不肯,仍在百般懇求。
「滾!你這女善惡不分,陷害我大哥不說,還嫁給這殘害霍氏滿門的賊……滾!我霍霆就算死,也不用你來假惺惺做好人!」
霍霆躺在地上,目光無比怨毒,盯向身邊的仇人,厲聲咒罵。
「我沒有,我沒有害霍家……少白也沒有,霆兒,你一定誤會了,誤會了……」
柳婉兒好似不知道這一切,臉色蒼白,搖頭不已,大聲辯解。她懷原本熟睡的嬰兒,此刻被驚醒,哇哇啼哭起來。
「還不將夫人帶下去!」
關少白見狀,臉上青筋虯起,沖著那幾個侍女怒聲吼道。就在此刻,一個無比陰冷的話語聲,在廳堂響起。
「別走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陰冷的話語聲,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在場每個人心,令他們不寒而栗,心驚膽怵。
「老十三,你怎麼了!」
司徒信最先發覺,在他眼,族排輩‘十三’的族弟司徒堅,此刻渾身覆蓋一層妖異黑氣,雙目血紅,一步一步走來。
他大喊一聲,連忙走了過去,卻在此刻,耳邊響起司徒望驚悚的大喊聲︰「信兒,小心……」
話語未落,司徒信眼只見到一只大手朝自己頭頂襲來,想要避讓,竟然發覺自己身體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動彈不得。
轟!
他腦袋一晃,意識消失,整個人立刻陷入黑暗。
在廳堂別人眼,‘司徒堅’出手如電,拿住司徒信天靈,只是瞬息間,司徒信整個人便被一股黑氣吞噬,血肉不存,連衣衫都化成虛無,當場殞命。
如此一幕,妖異詭譎,直讓在場眾人嚇得魂飛魄散,驚呼聲此起彼伏。
「納命來!」
司徒望眼見愛被殺,尸骨無存,悲憤之下,顧不得許多,縱身一躍而上,罡氣凌厲,直襲而去。另一邊,趙德江眼神閃爍,像是察覺出什麼,臉上閃過一抹驚恐,腳步挪動,悄然向後退去。
嗖!嗖!
兩道金光射出。一道擊向襲來的司徒望,頓時,慘叫聲響起,司徒望撲來的身倒在地上,來回翻滾,像是正在承受難以言及的痛苦,慘嘶嚎叫。
另一道金光,射向欲要逃遁的趙德江,結果,這老賊也是跟司徒望一眼,在金光襲擊下,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倒在地上慘叫不已。
這一幕,直讓在場所有人驚駭欲絕。特別是關少白,此刻看向霍玄的目光,就像見到厲鬼一般恐怖,渾身顫栗,抖動不停。
「快逃啊!」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廳堂上所有人全都拼命往大門逃竄而去。
「我說過了,今天,你們誰也休想離開!」
一道血光射出,落在大門口,化成一頭巨型蛤蟆,周身縈繞紫紅色毒火,噴涌而出,所有逼近的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化成飛灰,慘死當場。
「朱蛤!」
「他是天毒候!他是霍玄!」
絕望的慘呼聲響起,此起彼伏。這時,霍玄身形容貌開始變化,恢復了原本模樣,一頭藍色長發披散肩後,雙眸血紅,英俊的臉龐透著無窮無盡的殺意。
「哥!哥……」
這時,躺在地上的霍霆,一眼見到那藍發男,忍不住淚如雨下,大聲呼喊……喊聲,飽含種種悲傷和不幸,讓人听之落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