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你想跟你娘相聚,爹可以成全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答應爹一個條件!」
霍柏山低沉的話語聲傳來。立刻將霍玄的心神從那木盤上三件物品,拉扯了回來。
「什麼條件?你說!」霍玄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只要能跟娘親相聚,莫說是一個條件,就算十個,一百個條件,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你今年十四歲,四年之後,也就是你滿十八歲之前,必須要成為淬骨境武者!」霍柏山注視著他,一字一字說道。
霍玄听後臉色不變,心里卻如驚濤駭浪,起伏不定。
眾所周知,武道一途,越往高處,境界越難提升。霍玄算得上天賦異秉,十一歲那年,修為就已經達至後天九層。若是他這三年來不荒廢武道,勤修苦練下來,應該早就突破後天之境,成為先天武者。那樣的話,在四年之內再次突破大瓶頸,成為淬骨境武者,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如今,他修為還停留在後天九層,想要突破至先天境界,恐怕最少也需年余時間。剩下三年之內,想要一舉修煉至淬骨境,就算他天賦再強,也極難辦到!
「好!我答應你!」為了能跟娘親相聚,霍玄也顧不得許多,咬牙答應下來。
霍柏山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剛毅的臉龐上泛出微微笑意,道︰「讓你四年之內成為淬骨境武者,難度的確大了些。不過,爹也並非空口白話,讓你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語氣一頓,從懷中取出一面竹牌,遞給了霍玄,繼續道︰「你離開灕江城之後,可順流北上,在距離此地千里之外,有一座蒼莽山。山內隱居著一位奇人,自號‘藥毒’老人。他跟你祖父有過命的交情,你只要持此信物前去拜見,以他神妙莫測的藥術,定能輔助你提升修煉速度!」
霍玄接過竹牌,拿在手上仔細一看,見這竹牌十分普通,只是正反兩面,皆鏤刻一個‘藥’字。
「蒼莽山人跡罕至,據聞有妖邪鬼物出沒,你只身前往,凶險不小。」霍柏山口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霍千韜走上前來,將手中木盤端到霍玄面前,口中道︰「玄兒,這三件玄師煉制的法器,是你爹花費了霍家近半家產,方才購買得來!」
「這張是闢邪符!」他左手托盤,右手拿起那張淡黃色符紙,道︰「此符貼身,可發出靈光,闢易妖邪,無法侵體。關鍵時刻,可用真氣震碎此符,用來攻擊妖邪!」
听二叔祖將這張符紙說得如此神奇,霍玄心中好奇,不由伸手接過闢邪符,仔細打量了起來。
「還有這枚清風符。它可是玄師煉制的輔助類符兵,若是你遇上危險,只要捏碎此符,立刻會得到符力加持,身法在一炷香時間內,疾快如風,乃是防身保命之物!」
霍千韜又介紹了那枚青色玉牌的功用,最後,他拿起那枚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黑色指環,「這枚納戒在三件法器中最為珍貴。此戒經由玄師秘法鍛造,內部蘊含一處空間,可隨身物品,妙用甚多!」
「玄兒,你只需滴一滴鮮血在戒指上,立刻就能體會出它的妙用!」霍柏山此刻也在一旁說道。
在他二人示意下,霍玄拿起那枚喚做‘納戒’的黑色指環,右手指甲輕輕一劃,指尖立刻滲出鮮血,滴在戒指上面。卻見,他的一滴鮮血詭異般被戒指吸收,旋即,一種跟戒指血肉相連的感覺,浮上心頭。
心念一動,他眼前立刻出現戒指內的景象。那是一處五尺方圓大小的空間,里面灰蒙蒙的,還懸浮著一些衣物錢財之類的物品。
左手在納戒表面輕輕一抹,旋即,一件長衫立刻出現在手上。
「好神奇!」
霍玄見狀嘴角泛出一抹驚奇。他隨即又試了幾次,將戒指內的物品取出來,又收進去,來回折騰了好幾次,樂而不疲。
「這枚納戒價值不菲,你最好別戴在手上,免得被有心人看見,心生覬覦!」霍柏山取出一根金線,走上前將納戒穿好,讓霍玄掛在胸前貼身。
霍玄此刻倒沒忤逆自己老爹的意思,將納戒貼身之際,闢邪符和清風符也被他收進戒指內。
「你放心。四年之後,我必定會成為淬骨境武者,到時,希望你遵守承諾,告訴我娘的下落!」他做好這一切,目光看向霍柏山,自己的父親,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
「我等著這一天!」霍柏山淡淡說道。他轉身走到龕台前面,右手緊握右側擺放的青銅燭台,用力一旋。
……
一陣機括運轉聲響起。只見龕台正面的石壁如同石門一樣打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一陣陣陰冷的涼風,從甬道口吹拂過來。廳堂內,燭火立刻搖曳擺動,光線更加昏暗。
事已至此,霍玄不再遲疑,飛身便投入甬道。他人剛來到用道口,身後又傳來那人的聲音。
「玄兒,接著!」
耳後立刻傳來輕微破空聲。霍玄猛一轉身,右手疾伸而出,接住飛來物品。定楮一看,卻是一個畫軸。
「此畫乃是守闕先祖手書,相傳其內隱藏了一門天階武技,只可惜,自從守闕先祖故世,霍家數十代後人,無一能參透其中玄奧。爹將它送給你,冀望你有一天,能夠參透此畫玄奧,光復我霍氏一族!」
霍柏山目視自己愛子,眸中透出一抹冀望神色,還有濃濃的不舍之情。霍玄內心最是敏感,又怎會感受不到?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在轉身之際,丟下一句︰「二叔祖,麻煩您轉告阿鐵,讓這小子有空去找婉兒,替我說說情……還有,你們多保重,四年之後,我霍玄必定返回灕江城!」
話說到最後,他人已經消失在陰暗的甬道內,只剩下話語聲,還在廳堂內回蕩不休。
「玄兒,你這一去……是福禍凶吉,都要靠你自己呢!」
霍柏山怔怔地看向甬道口,默然半響,方才喃喃低語道。
「柏山,玄兒現在走了,你明天……可要想好該如何跟葉天猛和田歸他們交代!」
「葉天猛與我交惡,無非就是為了灕江城城主這個位子……大不了,讓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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