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虎鶴雙形,地階初級武技,即便是在我關家也是十分稀少。若能將這套武技弄來呈給家族,想來也足以彌補這次家族的損失!」關少白收起虎咆掌口訣,陰聲道。
「虎鶴雙形,六般變化。如今你不過得了靈鶴三式,外加這一式虎咆掌,尚缺兩式,無法融匯施展虎鶴雙殺技……充其量,你也只能算得了四門人階高級武技!」田歸緩緩開口道。
「你放心,剩下兩式,我會想辦法從霍家那里奪過來!」
「你想對付霍玄?哼,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他能從你們關家那麼多高手圍攻之下逃得性命,實力豈會一般!」
「我明白,這小子如今羽翼已豐,憑我一人之力對付不了他!」關少白恨恨地道,「但是,憑我之力想要對付霍家那個老東西,應該不成問題。只要將他擒下,憑借我關家的‘攝魂術’,定能從他口中獲得整套虎鶴雙形修煉口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上午聶長風那老東西已經出言警告,若是灕江城再有任何風吹草動,他第一個便會拿我八極門開刀。少白,你雖是郡府關家的人,可也不能肆意妄為,得罪了焱陽衛,等同得罪武道盟,得罪整個大秦皇朝。這個罪名,無論你我都擔當不起!」田歸冷著臉,寒聲道。
「焱陽衛金銀銅鐵四使,聶長風不過區區一鐵衣使,我六叔關鯤可是御賜青銅使,無論官職級別都比聶老兒高得多,懼他作甚!」
「少白,話可不能這麼說!」
田歸看向關少白,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焱陽衛乃是皇朝掌控九州天下的耳目咽喉,其內等級森嚴,各負其責。聶老兒官職雖然不如你六叔,可他畢竟身負監督一城之職,即便是你六叔,也無權干擾他所管轄的事務。百花樓一役,已讓聶長風警覺,非但如此,你那老泰山葉天猛也有所覺察,二人更是前後登門,聯手向我施壓。」
說到此處,他深深看了關少白一眼,勸慰道︰「少白,你爹與我有大恩情,我能在灕江建立偌大家業,背後也離不開你們關家的支持。這十幾年來,你我名為師徒,情逾父子,可以這樣說,你的仇人便是我田歸的仇人,為了你,哪怕為師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少白一直銘記在心!」關少白沉聲道。
田歸點了點頭,繼續道︰「你爹的仇咱們一定要報,但現在卻不是時候。你不能為了報仇埋下禍根,得罪了焱陽衛,動搖你在家族中的地位,那可得不償失!」
關少白听至此處,覺得有理,不禁微微點頭。
「還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二十年一屆的論武大賽即將舉行。少白,听為師一句勸,盡快返回郡府。憑你關家的底蘊實力,全力培養下,定能讓你在大賽之前突破先天境,成為淬骨境武者。屆時,霍玄那小子肯定要去參加論武大賽,你若能在擂台上當著千萬武者的面將他擊敗,也算替你爹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師父所言極是!」
關少白點頭。他眸中透出一抹陰狠殺氣,鋼牙緊咬,一字一字道︰「蒼天有眼,若讓我關少白在擂台上踫見霍玄,定讓這小賊有死無生!」
……………………
霍府後院。
清晨,輕霧籠罩,庭院內的花草在朝露滋潤下,怡然綻放。屋前小樹下,一少年**上身,沐浴在薄霧之中,盤膝打坐。
他打坐的姿勢十分古怪,如老僧結跏趺坐,雙腳腳心朝上,雙手掌心平攤在胸前。隨著口鼻開闔之際,薄霧中隱有肉眼不可及的點點晶芒,如潮水般從四周八方涌來,盡皆鑽入他體內消失不見。
吁!
許久,方才見少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慢慢睜開雙眼,俊秀的臉龐此刻蕩起一抹不可覺察的笑意。
「身上的傷……總算是痊愈了!」
霍玄縱身而起,動作宛若狸貓般輕靈。經過三天調養,他身上傷勢終于痊愈。當然,這跟他服用大量療傷丹藥有密切關系。若是換了旁人,受了如此重傷,怕不要在床榻躺上幾個月,也難以恢復痊愈。
經過百花樓一役,霍玄總算悟出一個道理。境界的差距,在絕對實力面前,縱使他有諸般武技手段,也難有作為。若他當時也是一名淬骨境武者,憑借家傳虎鶴雙形,配合魚龍百變身法,縱使無法勝過那幫黑衣人,自保之力卻是綽綽有余!
先天武者,體內真氣雖能外放,卻無法離體攻擊。威力再強的武技,一旦做不到真氣離體攻擊,十成威力也發揮不出半成!
霍玄精通兩門地階武技,還有一門天階身法武技傍身,論實力,在先天武者中堪稱無人能敵。只可惜,他一旦踫上三位淬骨境武者,卻也只能落荒而逃,性命堪虞。
若非朱蛤及時相救,此刻他恐怕已經魂歸地府,永墮黃泉!
「我一定要盡快突破!」
他握緊雙拳,目光穿過薄霧,眺望無盡天穹。所有外力都不可依靠,只有自身獲得強大實力,才是硬道理。
梆!梆!梆!
院外傳來叩門聲。
「誰?」
霍玄眉頭微皺,問道。
「是我,玉蘭。」
院外傳了一道甜美的聲音。
「公子起身了麼?」甜美聲音又問。
霍玄听後眉頭一揚,淡淡道︰「進來吧!」說出此話,他目光如電,一掃屋前院牆邊角落。在那兒,正有一只巨型蛤蟆,仰頭朝天,挺著大肚皮呼呼大睡。
「真麻煩!」
心底響起朱蛤不滿地咕噥聲。在院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這大家伙‘嗖’地竄到屋後去了,也不知躲到什麼地方,繼續它的美夢。
一身穿淺粉色長裙的少女手端木盤盈盈走來,正是玉蘭。這位百花樓花魁嬌娘,身姿曼妙,秀色可餐,從輕霧中娉婷行來,如飄渺仙子,清麗無雙。
當日霍玄抱著‘還人情’的心態,前去百花樓參加花魁大會,替玉蘭贖身。不料,卻惹來一場災劫。當晚,玉蘭雖然受了些驚嚇,卻安然無恙,沒受到傷害。次日一大早,老鴇杜三娘便將她送到霍府,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霍玄叔祖霍千韜面前哭訴,她的百花樓這次遭災,損失大了。
怎麼說,百花樓遭受無妄之災,多少跟霍玄有些關系。霍千韜便給了些錢財,足夠百花樓重新裝修,將老鴇打發走了。至于玉蘭,霍府的人都知道,這女子是霍玄為其贖身,二人關系看似不簡單。當時霍玄人處在昏迷之中,霍千韜便做主,將玉蘭留了下來。
待霍玄醒後,玉蘭便每日前來,侍候他飲食起居。為此,霍玄心里很別扭,他對玉蘭心中並無情意,而對方,卻是含情脈脈,款款深情。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開口,讓玉蘭離去,離開霍府。可是他知道,玉蘭在灕江城舉目無親,若是自己不收留,一弱女子流落街頭,于心不忍!
最後,霍玄還是決定暫時留下玉蘭,等過些日子,再想辦法安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