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這次可不敢再無視此人的威脅,而心里卻萬分不願就這麼乖乖听話地起身離去,除礙于面子之外,其實自他第一眼見到這位公子的妝容後便對他產生不小的興趣,再者,蕭蕭從進入客棧之後便已經覺察到不少的修士,可見如今這字常城里的修士定是甚多,他隱隱感覺到此事非同尋常,而這些修士也很有可能是沖蕭唐鎮來的,于是心里一直緊懸蕭唐鎮安危的他迫切想從這些人中打探出些有用的消息來。
而知道對面這位美貌公子是個修為十分恐怖的修士後,他愈加有此決定,固然對方是個異常危險的人物,但從之前此人及時收手可以得出他並無害己之意,如此不妨再行試探,只是須得步步為營。
想到此處,蕭蕭身子前傾腦袋緩緩湊近過去,近乎趴在桌子上在那位公子面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道友,可不可以給兄弟一個面子,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若是被你三言兩語打發走,豈不是太丟臉」
「你是不是在挑釁我的耐x ng?」,那位公子望著面前蕭蕭有些諂媚的臉蛋,目光之中寒光更盛。
「當然不敢,其實我這是在為你好」,蕭蕭做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道。
「為我好?你這是試圖找個留下來的理由?那好,我給你個機會,不過若是你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我想結果是你一定沒有之前那般幸運」,俊美公子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弧度,樣子頗有女兒家的風情。
而蕭蕭卻未捕捉到此一幕,此時他眼珠子四處亂轉,腦袋里也是急速運轉來想出一條妙計,片刻之後,眼楮一亮,隨後又將頭湊將過去,低聲道︰「若是你趕我走,我出去後在大街上逢人便說你是某位富可敵國的富豪之女,此次女扮男裝出來正是為尋找一位如意郎君,到時整個字常城甚至整個字常道的年輕俊杰或單身男子無不尋上門來,同樣身為男兒卻被一群大男人前擁後堵,眾星拱月般視為夢中情人,想想那是何等恐怖的一幕」
說到這里,蕭蕭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抬頭見那位公子依舊冷眼望他,表情不為所動,空喜一場之後的蕭蕭有些失望地嘆口氣,而後又是一計上心頭,小心又小聲地道︰「這個不行,那我就說你是某個修真大派的弟子,只因盜走宗派絕世秘籍,怕人追殺才易容成酷似女兒的樣子,如此那之後你還有安穩的r 子過?」
說完後蕭蕭一臉期冀地看向那位公子,而那人依然是之前那般神情,冰冷中透sh 寒光,蕭蕭頓時有些泄氣,苦著臉道︰「這個還不行?那我再換一個……」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主動從這跳下去,二是我扔你下去」,那位公子打斷蕭蕭的自說自演,縴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打,似乎已有動手的趨勢。
蕭蕭急忙道︰「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若這次還不行我自己主動跳下去如何?」
見那位公子沒有開口,蕭蕭自當他是默認,而後抬頭目光直視那人漂亮的眼楮,微微停頓片刻,道︰「其實你心里是不想趕我走的,是也不是?」
聞言,那人眼中終于露出一絲神采,迎上蕭蕭的目光,饒有興趣地問道︰「何出此言?」
「因為你對我已經生起不小的興趣,你修為比我高,一定知道我是位儒士,而且是位身上浩然正氣非常純正的儒士,你一定想問,我到底修得幾道」
蕭蕭此言一出之後,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靜靜凝視著對方,兩雙眼楮都是如此清透無暇,從彼此的眼眸中倒影出彼此的影子,仿佛在某一剎那,對方眼中的自己從未像如今這般陌生卻又清晰過,而下一刻那道身影卻逐漸變得熟悉,似乎曾在某個想不起來的時間某個記不清的地點在某片朦朧的背景里曾見到過,仔細一想,好像是在夢中。
二人對視良久之後,蕭蕭率先不堪忍受那人魅惑人心般的眼神,收回目光坐回身子,嘴里干笑一聲掩飾臉上的不自然,而那人臉上卻無絲毫異樣,半低下頭繼續優雅地品茶,卻也未再讓蕭蕭離開。
這時,小二終于走上樓,躡手躡足走過來將酒菜放到蕭蕭面前,隨後逃也似的離去,似乎對那位俊秀的公子很是畏懼,蕭蕭不由失笑一聲,想來已經有不少人在對面那位的手下遭殃。
香噴噴的酒菜擺在眼前,已經有好幾天沒食過美味的蕭蕭食y 大動,沒有也不敢去招呼對面那位,自顧自地狼吞虎咽起來。
此時,樓上表面不動聲s 而暗中卻一直關注蕭蕭這邊情況的余位客官,見許久都沒有動靜傳來,等待好戲上演的想法也就此破滅,于是又開始他們之前的談笑話題。
只听其中一位身穿灰白s 儒袍的年輕人有些遺憾地道︰「這位雪兒姑娘出的題實在是忒難些,我思索兩天兩夜都沒想出個頭緒來」
「你解不出也很正常,就連鴻儒書院的優秀弟子,甚至從各郡來參加此次郡試的前三甲都去過望ch n樓,也沒有想出個法子來」,之前說話的儒生旁邊另一位身穿紫青相間服飾的富家公子道,隨後喝口酒嘆口氣道︰「也不知誰人能連過三關,最終抱得美人歸,真是羨煞旁人!」
「也是,反正你我是沒戲,至于其他人也不一定有戲,誰讓這第一題就讓所有人望而卻步」,之前那位儒生點頭稱是道。
這時,鄰桌的又一位青年才俊,回身對二人道︰「不知那個傳說中的蕭蕭有沒有去過望ch n樓,又有沒有點子?」
不遠處正大開吃戒的蕭蕭听聞此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埋頭吃菜,而耳朵卻是直直豎起,仔細听這邊的談話。
「蕭蕭是哪個?難道很有名氣?我二人怎麼沒听說過?」,之前那位儒生轉頭有些疑惑地道。
「蕭蕭你都不認識?」,那位才俊臉上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投給二人一個消息落後的眼神,接著問道︰「近些r 子在整個字常城儒生之中甚至在平民百姓之中都流傳的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萬道之外皆為道’,你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莫非是那個蕭蕭不成?」,那位儒生問道。
青年才俊點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這個蕭蕭是蘭陵郡蕭唐鎮人士,只因其此次作下一首千古絕唱,蘭陵郡的其余才子無法與其相比,比起來甚至不堪入目,秦樂公主才破例,蘭陵郡內的鄉試才選蕭蕭一人,足以見此人胸中才學」
「天生我才必有用,萬道之外皆為道,蘭陵郡蕭唐鎮……」,蕭蕭對面的俊俏公子嘴里喃喃自語,臉上也是若有所思,而蕭蕭卻裝作未聞,盡情掃蕩他面前的食物,不時地喝口酒潤潤喉。
听青年才俊這麼一說,那位富家公子臉上終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s ,道︰「我終于想起來那個蕭蕭是何人,我還听說過關于他的不少傳聞,听說這個蕭蕭是蕭唐鎮的三魔之首s 魔,自小便下流好s ,上梁偷窺女孩子洗澡,夜深撬寡婦的門,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只要是與女人有關的哪樣s 事沒做過?而誰料就是這樣一位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十五年後事實證明居然是位儒學奇才,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我料此人當真有些不簡單,也是胸中頗有城府之人」
那位青年才俊輕笑一聲,道︰「這你就不懂,話說風流才子,風流之中定然蘊含大才,而才子心中亦是藏有風流,這才是風流才子,而這個蕭蕭便是位真正的風流才子,很對我的胃口,我非常喜歡!」
噗!
蕭蕭聞此一句,還未下喉的一口酒頓時噴灑而出,濺得滿桌子都是,連對面那位公子的茶杯里與衣服上都有濺到,蕭蕭忙道歉陪笑道︰「這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給你再重新來一壺?」
而那位俊美漂亮的公子這次卻出奇的沒有生氣,臉上雖依舊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而那種冷意似是與生俱來並非針對蕭蕭,他的眼楮直直盯住蕭蕭的臉蛋,直到盯得蕭蕭有些心虛又不自在,明眸這才一轉,低聲道︰「我猜你認識這個蕭蕭,與其也是關系匪淺,或者……你便是那個蕭蕭」
蕭蕭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而是又一次將身子前傾腦袋湊近過去,輕佻地掃視一番那位公子的上下,抬起頭目光再次彼此相對,玩味地笑道︰「我也猜你是個女兒家,不是男兒身,不然怎會長得如此漂亮」
漂亮公子聞言,嘴角忽然勾出一絲迷人的笑意,在蕭蕭愣神間也緩緩地將首湊過去,頓時兩人的臉蛋只有咫尺之隔,聞到蕭蕭嘴中噴出的淡淡酒氣,漂亮公子似不喜地微微皺眉,隨後眼中蕩漾起一波只有女兒家才有的溫柔,輕聲道︰「那我便猜你也是個女兒身」
望著眼前漂亮公子這一刻說不出的風情,蕭蕭心里不禁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連忙壓下心頭那絲如何也不應該在一個男兒身之人身上產生的波動,听到他說自己也是女兒家,眼楮頓時大睜,頗為氣憤地道︰「女兒身?我怎麼可能會是女兒家?難道你連這都感覺不出來?」
「你無非是見我漂亮才認為我是女兒身,而我覺得你也長得十分清秀有許多女孩子才有的神韻,難說你不是女兒家」,漂亮公子輕聲笑道。
沒想到自己出于好奇的一句戲言卻被對方以彼之道還至彼身地用在自己身上,蕭蕭頓時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解釋清楚,不然人家還以為自己心虛其實是個真正的女兒家,到時自己s 魔的一世英名可是毀于一旦,想到這里蕭蕭一臉認真,頗為鄭重地道︰「我真的不是女……」
未等他說完,漂亮公子又道︰「你說不是誰相信?你應該拿出些實際行動來證明」
「那你要我如何證明?」,蕭蕭心里憋屈到極點,憤憤地道。
「你敢不敢和我睡一夜?還是肌膚相貼坦然面對的那種,你我都是男子睡在一張床上有什麼不可」,漂亮公子嘴唇微微上挑,道出一句駭人听聞的話來。
蕭蕭當即愣來那里,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下意識地瞄一眼那人比自己還要平坦的胸部,想到兩個大男人赤身**躺在一張床上,身體莫名地打個冷顫,隨後腦袋一歪趴在桌上裝醉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