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沉默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中,蕭蕭啃完所有的饅頭,起身鄭重地對漂亮公子行一儒生之禮,道︰「多謝老大的救命之恩」
「老大?」,漂亮公子一愣,隨後才想到昨r 戰場之上蕭蕭許諾而自己也答應過他做自己的小弟之事,以為當時蕭蕭只是說笑卻沒想到其將此事當真,頓時有些苦笑不得,打趣道︰「你這樣的小弟我可收不起,便如你所說的萬一為我惹來禍端,豈不是自討苦吃引火**?」
「老大,我說過只要你救我,我甘願做你的小弟,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說到做到,而且老大你當時也應是過的,大丈夫立身天地之間豈能言而無信?」,蕭蕭頗為大義凜然道。
「行行行,你說是便是,哪來的這麼多大道理?」,漂亮公子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道,臉上沒來由的有些不自在。
「行,那我以後便稱你為老大」,蕭蕭搓著手一臉興奮地道,抬頭見天s 已晚,也是時候上路,表情頓時黯淡下來,輕聲道︰「那個,老大,如今郡試已經結束而我也入圍,那個字常城此時也回不得,我想……早點動身去青州城」
漂亮公子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隨即逝去變回原來的清冷,點點頭淡淡道︰「全朝會試對于儒生來說確實是大事,耽誤不得,那還是早點動身為好」
蕭蕭也不多廢話,一拱手道︰「老大,告辭!」
說完轉身即走,行出半步之後,忽然又停下來,回過身在漂亮公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表情中給他重重的一個擁抱,這才身影一閃,轉眼消失于前方林中。
呆愣在原地的漂亮公子許久之後才回過神,臉上瞬間升起一抹紅暈,如朝霞印雪般迷人,望向蕭蕭遠去的方向,嬌啐一口道︰「沒大沒小的,也不覺得羞人,下次定不饒你」
意識到自己從未有過的失態,漂亮公子深深吸幾口氣,待臉上的ch o紅褪去後,身體輕輕一躍便從原地消失。
而對于自己走後漂亮公子露出如此女兒般神態,蕭蕭自然是絲毫的不知曉,他害怕自己最後的那般一廂情願又不知廉恥的動作引來老大的怒火,遂逃也似的離去,一口氣奔出數里之後,回身見老大沒有追來,這才放慢身形,且行且走。
心想如今大多數修士應該都聚集在字常城與蕭唐鎮之間一帶,在此地通往青州城之途修士應該少一些,遂蕭蕭再次選擇走山道,事實也證明蕭蕭的猜想正確,經過兩個時辰的趕路山道上沒有遇上一個修士,蕭蕭心里又放心不少,不時地停駐隱藏在叢林中打坐修煉。
此時已過深夜,時到子時,蕭蕭行至一片樹林,覺此地天地靈氣是一路上所遇最充盈之所,遂決定在此處過夜。
行至林子zh ngy ng最為茂密的一刻大樹下,將樹根處弄平整干淨之後,褪下包裹,便盤腿而坐,剛y 閉眼打坐,忽然感覺脖子一涼,抬手一抹,原來是從樹上滴下的一滴露珠,也沒放在心上,隨即閉上雙眼,運起法訣默默吐納天地靈氣。
而他還沒有完成一個周天,又一滴比之前還大的露珠再次滴到他的脖頸,貼著他的後背順流而下,蕭蕭並沒有理會,誰知樹上的露珠似與蕭蕭專門最對似的,一顆露珠不理之後,接二連三陸續落下掉入蕭蕭的後脊梁,最後演變成一股細流,一陣忽冷忽熱又奇癢難耐的感覺從身上襲來,蕭蕭終于停止運轉法訣,伸手模一模後背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有些哭笑不得地起身y 要另覓佳處。
忽然聞到身周傳來一股淡淡的酒香,蕭蕭十分好奇地嗅來嗅去最後嗅至自己身上,這才發現打濕背上的哪里是什麼露水,明明是上好的美酒,覺察到此的蕭蕭頓時一愣,隨後急忙抬首向上望去,只見在濃密的枝葉掩蓋的深處樹杈上,一個黑s 人影兒正斜躺在那里,見蕭蕭望來,發出一聲嗤笑。
蕭蕭一驚,急忙起身後退,運起體內浩然之力,一臉凝重地盯住黑影,出聲冷冷地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
听到蕭蕭的質問,黑影兒輕笑一聲,隨後縱身一躍落至地上顯出原形,笑道︰「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蕭蕭的視力今非昔比,加上在淡淡的月華下,終于觀清那人的相貌,只見劍眉深眸,臉上稜角分明,頗為俊朗,談笑間有幾分放蕩不羈又有幾分與生俱來的儒雅,氣度亦是不凡,若不是留有兩縷小胡子,身上灰白s 的袍子也有些舊,還極似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才俊公子,即使如此,從此人身上透露出的那種灑月兌豪邁的氣質,也使得蕭蕭略松一口氣。
不過人不可觀貌相的道理蕭蕭還是懂的,再者自己從始至終都未有發現此人,足以見此人定乃修士,而且修為定在自己之上,想到此蕭蕭一臉j ng惕地盯住那人,語氣頗為不善地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躲藏于此?不是正人君子所為,難不成是想謀害過路之人?」
「你這小小儒士好無道理,明明是我先到此地,而你卻是後來,鳩佔鵲巢反而還問起我來,還給我扣上一個謀財害命的罪名,你無憑無據污蔑好人,這便是你所說的君子所為?」,那人嘴里滿地道,而目光卻是上下仔細打量蕭蕭,眼底不時閃過一道道亮光。
蕭蕭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可誰知此人有沒有害過路人之意,遂道︰「你若沒有害人之心,那為何深更半夜在此停留?」
「我與你一樣,趕路至此,無處安身,只能在此過夜」,那人自顧自一坐在樹下,喝一口手中的酒懶洋洋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你睡你的我修煉我的,那你為何在我身上潑灑酒?」,蕭蕭一想到此心里便來氣。
「那個,睡覺的時候酒葫蘆沒塞,誰知會恰恰灑在你身上」,那人搖搖手中的酒葫蘆笑著解釋道。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你分明是故意的!」,蕭蕭冷哼一聲,怒視那人。
那人十分悠閑自在地背靠在樹上,翹起二郎腿,半眯起眼挑釁地望著蕭蕭,笑道︰「我說我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這…」,蕭蕭啞然無語,這才想到如今敵我實力懸殊,不由身體一震,二話不說急忙掉頭便閃。
然而只行出不到幾步遠的距離,身體似乎撞到什麼東西,被狠狠地反彈回來,身子還未穩住,前方再次傳來戲謔的話語,「小子,這時候想到逃跑,是不是有點晚?」
蕭蕭抬頭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前方,雙手環胸,一臉吃定自己的模樣,蕭蕭心里萬分後悔當時為何與他爭執那點破事,如今見其樣子是打定主意不想讓自己離開,莫非真的讓自己說中,此人其實並非是想謀害過路之人,而是想謀害如自己一干修為低下的修士。
想到此,蕭蕭心中一緊,目光死死鎖住那人,而身體卻是憑借神念的探路急速後退,後退中運起浩然正氣防備此人的突然襲擊。
蕭蕭行出數百丈之後,見那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遂再次加快行動速度,幾個呼吸時間便奔出數里,而他的目光始終鎖住前方的那人,直到那人身影孤立的身影漸漸消失,蕭蕭都沒發現其有過絲毫動作,暗想此時是不是決定放過他這個窮書生,不管是與不是不能拿身家x ng命開玩笑,還是逃命要緊。
再次釋放出神念沒有探到前方有絲毫的風吹草動,蕭蕭急忙調轉身子,運起體內浩然之力並靈力,施展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前飛掠,而這一飛掠便是一個時辰,直到體內的兩種力量各自消耗過半這才停來,站在那里大口地喘氣,心想自己已經奔出數十里想必那人也不會貪圖自己一個低階修士身上的那點寶貝,若不然豈容自己如此毫無顧忌地奔走。
「小家伙速度還挺快的,不過還是差點兒,殊不知小爺我在這里已經喝下三壇酒」
這時,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蕭蕭猛然轉身,只見那人坐在前方的枯木樁子上毫無風度與優雅可言的月兌下鞋摳腳丫子。
蕭蕭再次一驚,隨即怒氣上涌,指著那人喝道︰「你到底想怎樣?想打便打!想從我身上撈寶貝,想都別想!再說本少爺也是個窮光蛋!」
「我沒打算將你怎樣,也料到你是個窮光蛋」,那人斜一眼蕭蕭,喝口酒撇撇嘴不屑地道。
「你知道我是窮光蛋還追我!你究竟有何意圖?」
話一出口,蕭蕭心里突然一陣急跳,難道此人感覺出自己身上的靈力波動,打自己所修煉的功-法不成?想到此蕭蕭臉上瞬間y n沉的可怕,雙拳緊握目光灼灼盯住那人,只要那人有絲毫動作他便會發動進攻。
「小子你莫要緊張,我對你並無惡意,若不然憑你那點本事早已死得不能再死」,那人笑道。
「那你…」
「你先別說話」,那人打斷蕭蕭的質問,繼續道︰「你難道不覺得你我能在這茫茫無人煙並且是在夜黑風高的夜晚相遇是一種緣分?」
「你什麼意思?」,蕭蕭眉頭緊皺,不解地問道。
「上天安排你我相遇定有他的用意,不是情緣便是……」
「你…你難道是想……」,想到那種事的可能x ng,蕭蕭心中頓時升起莫名的寒意,哆嗦著嘴唇顫巍巍地道︰「你……你可別亂來,我可是早已有妻室的……」
「臭小子,虧你還是個儒生,思想怎地如此骯髒?」,那人笑罵一聲,道︰「我是說還有一種是師徒緣」
「師徒緣?這便好,這便好……」
蕭蕭抹去額頭滲出的冷汗,隨即表情一陣怪異,小心地問道︰「你說師徒緣,是我做你師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