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此題難解否?是不是已有想法?」
柳青藤見蕭蕭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小聲問道。
蕭蕭張口y 言,前方人堆里一道人影有些匆忙地閃過來,頗為急切地道︰「姐夫,你怎麼如今才來?是不是柳青藤這家伙又來找茬?」
來人正是秦明,說完之後,目中滿是敵意地鎖住蕭蕭身邊的柳青藤。
柳青藤對其敵視的目光視若未睹,而是听聞秦明口中的姐夫,微微一愣,隨後一臉復雜又十分曖昧之s 地瞥向蕭蕭,調笑道︰「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秦家大小姐的,進展如此之快?」
「休要胡言亂語!哪有勾搭?」
蕭蕭表情頗不自然地訓喝一聲,之後冷起連故作不悅地狠狠瞪秦明一眼,以示威脅之意。
「這個……不好意思,我一時口沒遮攔,信言開河,下次一定會在沒人的時候再稱你姐夫」
秦明干笑一聲,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卻是越描越黑,蕭蕭頓時臉上擠出幾道黑線,黑中泛紅,惡狠狠地道︰「你若是不想入臨江閣,大可在此大肆宣揚,到時知畫姐不將你剁成肉醬才怪!」
說完,不再理會秦明,一拂袖,扭頭向前走去。
見狀,秦明連忙上前拉住蕭蕭,諂媚地笑道︰「表弟,為兄與你開個玩笑,何必當真?若是沒有才華橫溢,勝過十斗的表弟你的指點迷津,為兄今r 踏上臨江閣的美夢終究會成為夢幻泡影,而表弟你宅心仁厚心底純良,怎會見死不救?表弟你真會說笑」
見其一副正反拍馬屁時滑稽的樣子,蕭蕭不由失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好並有求于我,那就得听我的,別再說一些瘋言瘋語」
「那是,那是」,秦明忙點頭稱是。
此時,蕭蕭想起蘇無雙等人,環顧左右不見其人,疑惑地問道︰「怎不見蘇兄等人?」
「蘇兄三人已入臨江閣,蘇兄本想等候表弟,見表弟遲遲未歸,又磨不過王欽賢與吳不凡的催促,才先走一步」,秦明撇撇嘴道,語氣之中頗有不滿。
蕭蕭置若未聞,站在原地沉吟少許,隨後對秦明招手,示意其湊將過來,以臨時作下一首意指此關之題之詩告之,而後又有另外一首,對柳青藤附耳告之,待二人記心後,三人這才前後舉步輕快向那位老者走去。
蕭蕭三人行至後,對老者躬身行禮,老者只是抬眼淡淡瞥下三人,沒有開言,指向桌上的紙張,以示三人可以書作之意。
蕭蕭輕笑一聲,並無在意,而後提筆于紙上疾書,秦明二人暗地相視一眼,亦拿起筆,開始下筆。
幾近三兩個呼吸時間,蕭蕭已將詩作完成,呈于老者,道︰「請先生過目」
殊不知先前,老者眯起的雙目只是見到蕭蕭書寫下的三兩字,已是溢出幾道神采,待蕭蕭書完,觀其字,會其意,心底起伏不已而又震驚莫名。
暗暗壓下心中那絲掀起的波瀾,老者的臉上瞬間恢復之前的處事不驚,接過蕭蕭遞來的紙張,掃一眼其書下的詩作,微微頷首,老臉之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而後放下紙張,抬首上下打量一番蕭蕭,又是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笑道︰「字是好字,詩是好詩,人也是一表風流,這位公子的才學堪稱全朝第一」
「先生過譽,在下實不敢當」,蕭蕭謙虛回道。
「如何當不得?能從此關之中意會出棋道者除公子之外,唯有兩人耳,而公子卻在不到盞茶時間作出三首佳作,不得不讓老夫為之咋舌,下此結論也是實至名歸」
說到這里,老者側目瞟一眼此時已經作完詩詞的秦明二人及二人作下的詩作,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這……」
秦明二人頓時一愣,隨之彼此相視,頗為心虛地臉蛋泛紅,低首不語。
聞言,蕭蕭臉上也是羞人之s ,尷尬地模模鼻頭,歉意地笑道︰「原本在下還想以此瞞天過海,誰料先生慧眼如炬,辯得真假,在下頓感惶恐,失禮之處,還望先生莫怪」
秦明連忙附聲道︰「正是,正是,所謂不知者無罪,再者我二人雖為武道中人,但卻誠心向儒,真心希望儒武和睦,齊將我大秦儒學發揚光大,逾過其余七國,我二人今r 出此下策,正是見識下我大秦如今的天才儒者,若是有幸與其談儒論學,定能受益匪淺,出于此忠義之故,還望先生莫將此事張揚出去」
「你這小家伙倒是有些口才,沒有修儒確實有幾分可惜」
老者饒有興趣地瞥向秦明,失笑道︰「儒武和睦?不得不說你小子的志向挺遠大的」
「先生的言外之意是此志難以達成,還是怎地?」,一旁始終未開口的柳青藤眉頭微皺,小聲問道。
老者這才將目光轉向柳青藤,沉吟許久之後,淡淡道︰「與其說是難以達成,不如說是無人去達成」
「此言何解?」,蕭蕭忍不住問道。
「大秦之內並非只有儒武不和,儒門九道八派,君學仁庸琴棋書畫,此四派四大家合乎?武門以柳家為首之勢早已不復存在,如今柳門r 漸衰落,其余修武家族乘勢而起,你認為武門內部睦乎?在此內憂外患之際,各自明哲保身才是王道,誰會挑起儒武融合之旗,乃至得罪諸多儒門及武門諸派各家?」,老者一臉黯然,嘆口氣道。
「原來儒門還有君學仁庸四派,柳家漸弱,修武家族崛起,沒想到大秦內部的局勢會如此復雜」
蕭蕭之前從未听說過此事,此時亦是眉宇緊鎖,張口y 再問些什麼,卻听老者擺擺手道︰「也罷,既然你三人都有此志,無論真假,但憑此志,老夫放你三人入臨江閣」
「那小子先行謝過老先生」
得到老者的放行,秦明忙俯身道謝,而後拉起還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蕭蕭,頭也不回向入口處走去,柳青藤也是快步跟上,唯恐老者會反悔似地。
老者望向三人的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掛起滿懷欣慰的笑容,嘴里自言自語道︰「這個小家伙修得有形四道應該沒錯,至于是否修得其余之道,此時下結論還為時尚早,不過此子身為玄陽之體,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小家伙並非表面呈現出來的如此簡單,很有可能在五道之上,不愧是能作出‘天生我才必有用,萬道之外皆為道’的儒學奇才,我大秦儒門復興有望」
「柳家的小子與秦家的小子今r 一見倒並非傳說中的那般不堪,武學天賦還算異稟,一個聰穎機靈,一個深藏不露,倒是可以成為蕭蕭的左膀右臂,只是柳家與蕭家……此事還真是讓人頭疼……」
臨江閣,九層之巔。
諸多身姿妖嬈嫵媚萬千的女子憑欄俯首眺望,其中兩女在前,諸女在後,後之女中秦知畫與凌青竹二女赫然在內,在二女之側,立有一綠衣女子,其容顏不在二女之下,回首諸女之前絕世而立的兩女,其中一女美若天仙,卻又冷若冰霜,正是武道天才柳晨露,而另一女盛姿仙顏秀掩古今,若是蕭蕭再次見之,不知會有何表情,而此女正是與其有過調戲之緣的秦樂公主!
諸女已隨秦樂公主立于此地許久時間,而秦樂公主似乎在等人,卻不知在等誰,縱使心有不耐,卻不敢出言,只能听之任之,只有秦知畫與凌青竹及柳晨露心里清楚秦樂公主在等誰,而其要等之人也是幾女等待之人,那位綠衣女子或許也知曉一些,想起那人,她的心里頗為復雜,似乎是悔意,似乎又有苦衷,總之一時難定。
在諸女各自心有所想間,前方的秦樂公主忽然嘴角掀起一絲弧度,輕笑道︰「也是時候下去見識下我大秦如今的各位才子」
且說蕭蕭三人一入臨江閣,見到在坐的只有寥寥數人,秦明頓時捂嘴竊笑,而柳青藤臉上卻是不適與羞臊之s ,至于蕭蕭早已料到會是此種結果,故未露出多少神s 。
抬首間,只見蘇無雙早已從座中起身,來至蕭蕭身前,爽朗地笑道︰「我就知道木兄一定能入臨江閣」
「僥幸而已,僥幸而已」,蕭蕭回笑道。
蘇無雙y 要再言,這才注意到蕭蕭身後的秦明二人,不禁一愣,隨後一臉復雜地道︰「你二位這是……」
「僥幸,僥幸」,秦明搔首樂道。
柳青藤亦是連忙附和道︰「也是僥幸,也是僥幸」
對于二人的僥幸之由,蘇無雙自然不信,卻也沒有過問,轉身拉起蕭蕭,且行且道︰「木兄隨我一起入座」
蕭蕭苦笑不得的被蘇無雙拉入座中,坐定後,瞟一眼沒有起身卻只在座中笑對的王吳二人,又環視其余數人,這才轉首疑惑地問蘇無雙道︰「不是听說有佳人,卻為何不見?」
蘇無雙輕笑一聲,指指樓上道︰「木兄有所不知,諸位佳人此時正于九層之上,與一位公主笑談,不時即會下來」
「公主?不知是哪位公主?」,蕭蕭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秦樂公主」
「什麼?秦樂公主?」,蕭蕭一愣,隨之臉s 一紅,即刻起身y 要向外走去。
見此異狀,蘇無雙忙攔下蕭蕭,不解地問道︰「木兄這是去哪里?」
「這個……我適才感覺肚子不舒服,想出去小解一下?」,蕭蕭捂起肚子,一臉難受樣子的道。
「原來是此事,那木兄早去早回,勿要錯過覲見公主」,蘇無雙搖頭失笑道。
「那是,那是」,蕭蕭道聲是,扭頭即走。
「怎麼?本公主一來,有人便要走,不知是本公主不討人喜,還是有人公然不將本公主放在眼里?」
然而正在此時,輕柔卻暗含威嚴的話音從蕭蕭身後傳來,蕭蕭身子一頓,臉上一陣苦笑,只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面般的緩緩轉過身來,抬眼見到的美人,依舊如那r 蕭唐鎮上所遇那般妖艷而清冷,卻是又多出幾分誘人之體態,蕭蕭雖不知首次見之,卻仍有驚心動魄心神搖曳之感。
諸位道是此女究竟如何長相,竟令蕭蕭再次幾近魂夢y 斷?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