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絆之影武傳說 第五十五章 過山,吾往矣

作者 ︰ 孤影小狼

傳說中軍神志是軍神孤星亮嘔心瀝血的巨作,記錄了軍神所參與的大大小小的戰役,包括之前與武神的諸多周旋,還包括了他投靠真武之後平定各方小勢力之時的軍略,可以看作是一本兵書,但這本軍神志還遠不止于此,其中還記錄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特殊物品。

軍神的確是一個驚采絕艷的天才,他博取眾家之長,卻又有自己的獨到見解,許多物品經由他的改造,質量都上了一個層次,就例如前文提到的「巨型弩炮」,「流風刃」之類,都是他的大作,另外他對于藥物之類也是涉獵極深,例如一種可以代替軍糧的兵糧丸,一顆就等于一頓伙食,能夠保證士兵行軍途中也能保證足量的進食,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這改良的活丹也正是其中之一。

活丹本是一種遠古以前便已流傳的藥物,傳說中稱其為一方仙丹,據說可以迅速增強武人體內氣的流轉速度,在短期內可以將生命潛力引發出來,迸發出超絕力量,不過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大多數人便是會由于這種突兀地變化,即是由弱變強隨後變極弱的過程中,發生**崩解的情況,所以說大多是為那些死士所用。

不過軍神改良之後,那活丹的效用便是平緩了許多,雖說那短期內爆發性絕世唐門

說起來德孟的祖輩也是曾跟隨軍神多年的謀士,後來更是得到了軍神傳授的「軍神新志」,不過與「軍神志」不同,軍神新志之中,關于物品丹藥之類卻是提之甚少,但卻是涉及了諸多神秘異聞,也包括一些神秘的文字之類,整本書更是透出一股y 語還休之感,仿佛觸到了什麼障壁,模到了事關整個世界的神秘,卻又決不能明言。

「難道?」德孟望著眼前的顧葦,眼中j ng芒閃過,而顧葦則似乎很是淡然,檢查過藥物劑量與書上無二之後便是淡然地收起了書,當他正要將書緩緩合上之時,那亮光便是迅速消散,那字也是消失無蹤……

「恩,確信了,這劑量只會讓那劉都統無力三天吧,反正就算他爆發一下應該也是戰不過武常的,那這樣,便是萬事俱備,德孟,等那家伙回來就跟他說明真相。」「副將大人,你為什麼不自己跟他說呢?」「呵呵,最近咱們的腦力競賽愈發無聊了,老是這樣他會失去信心的,所以還是拐彎抹角一些吧……」顧葦淡然一笑,掏出碧玉笛,吹了起來,笛聲悠揚。

——「除非你是想我們所有人也都因為你的原因而一起死在這里!?」顧葦的話縈繞在武常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就算心有戚戚然,自己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自己乃是一軍主將,主將若是沒了戰意,遑論士兵,而士兵沒了士氣,所能等待的命運就只剩覆滅一途。

所以武常一路逃亡之時都是沒有在殘存的軍士面前露出一絲一毫怯意或是悲傷,就算時常因此而忍受煎熬,甚至自己都覺得自己仿佛冷血動物一般,但他沒有選擇。

為將者,所要承受的,絕對不只局限于自己而已。腳下踩著迫蹤步法,武常迅速地翻入劉氏米行之中,沒有絲毫遲疑。

——過了不久「我已經搞定了!」武常冷漠地看著正吹著碧玉笛的顧葦。

顧葦卻是沒有搭理他,而是緩緩將碧玉笛收了起來,隨後慢慢走出了房間,臨出門之時才說了句,「好好休息吧!」

武常正y 發作,卻被一旁的德孟拉住,只得放顧葦離去。「將軍,顧副將給你的其實不是毒藥……」「怎麼可能!?」武常看著一臉嚴肅的德孟,卻是慍怒起來,「你不知道那劉都統被我逼著吃下那藥丸之後的痛苦表情,怎麼可能不是毒!?」「那藥丸會催發出超乎人體的力量,所以才會承受痛苦,而後三天更會處于一種無力的虛弱狀態,但並不會害其性絕世唐門

德孟的勸告卻是未能被武常給听進去,「你別拉著我,我這次一定要好好質問一下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感覺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無論這藥究竟有沒有毒,他那種漠視人命的態度我就是無法忍受,我一定要狠狠給他一拳把他打醒才行。」

武常掙開德孟的手臂,沖出了房門。順著悠揚的笛聲,武常一路沖到了顧葦的房間。

「顧副將,你變了……」武常沒頭沒腦地說道。「……」

顧葦沒有理睬武常,只是一如既往地吹著笛子。「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漠視別人的生命,為什麼可以將他人的痛苦視若無睹。」「!」

一聲急促的笛聲之後,顧葦緩緩放下手中的碧玉笛,但他剛放下,武常便是扳過他的肩膀,一拳頭直接照著他的面門打去。「看來你做好準備了啊!承受這一切的準備……」「?」

顧葦話音剛落,武常的拳頭登時停住。「也是時候從夢中醒來了,無論是你還是我……」顧葦整了整衣領,「這可是戰爭,不是游戲……」「……」

「你可是一軍之將,若是你沒有將一切承受下來的覺悟,那麼我們只有滅亡一途……」顧葦的眼中一如之前的淡然,還帶著一絲——堅毅?

「未來會更加艱難,繼續成長吧!」听著顧葦的話,武常已然愣神。

為將者,若是無法承受士兵們的悲傷苦痛,不能承擔所有人的風險危機,那又算是個什麼將軍呢?

——兩天來的休息已經讓之前由于傳遞消息而虛月兌的小左恢復了過來,而城外的武常軍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武常他們打開城門,里應外合,迅速壓制這山城。

話說那劉都統服下了那被戲稱為「三r 喪命散」的活丹之後,剛開始的確是覺得痛不y 生,不過很快便是沒有大礙,只是一直處于一種乏力狀態,這種狀態也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那範老夫人的壽宴當天晚上,同時也正是武常等人謀劃的偷襲之時。

「劉都統,想來這兩天你也不太好過吧,不過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的!」

出乎意料的,說出這些話的,竟然並非完美貫徹「兵不厭詐」這條真理的顧葦,而是之前十分抵觸的武常,此時他竟然一臉y n險地對著那劉都統笑道,而在他身後,則是一臉漠然的顧葦與德孟,還有神s 有些莫名的小左。

「我也只能指望你能夠言而有信!」

劉都統的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山城已經平靜了不知多少個年頭,但在今天,這來之不易的寧靜即將徹底崩碎。

——山城內到處張燈結彩,全然不知,片刻過後,整座城池都會為戰火所籠罩。「母親大人,您看!這些鄉親們都是來給您祝壽的!」

順著範瑞海所指,範老夫人望著府中的大群民眾,神s 略微有些復雜。自打三天前听說鄉紳要連續擺上三天的流水席來祝壽,生性絕世唐門

不過除此之外,老夫人還覺得胸口悶悶的,仿佛有什麼東西郁積在心口一般。「兒啊,今後這種鋪張浪費的事情還是千萬別再做了,弄得為娘心里實在是有些不舒服啊!」老夫人輕撫著胸口,微微蹙眉。「既然母親大人這麼說,兒自是遵命!」

——城門之上,「小張!小陳!小王!小李!」「都統大人!」張陳王李四個士兵異口同聲應道。

「今天咱們範大官人母親大壽,你們也去給老夫人拜個壽吧!」劉都統緩緩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某個小兵的肩膀。「可是都統大人,那這城門……」「我的手下會給你們替班的!放心吧!我已經帶著他們給老夫人祝過壽啦!你們就好好玩吧!今天就算給你們一個大假!」「這……」四個小兵面面相覷,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謝過劉都統,向那範府去了。「做的不錯~」

眼見那四個小兵已然走遠,武常走上前,拍了拍那劉都統的肩膀。「德孟,跟我一起開門吧!動作小一點!」

顧葦掏出了一個白s 的小藥瓶,丟到武常那里,隨後便是招呼著德孟一起去抬起那城門的門閂。「吱呀——」

一聲沉悶的響聲,卻是完全被城中的喧鬧掩蓋。

城門之外,黑暗之中,緩緩浮現出數以百計的黑s 身影,正是——大面黑騎。「謝了,都統大人!」武常從那白s 藥瓶中倒出一顆紅s 藥丸,丟向劉都統,隨後便是迅速上了小右牽來的戰馬,拔出腰際的斬馬刀——鳴鴻。

「大家听我命令,迅速壓制山城,現在大多數人應該還在那範府,分兵兩路,一路由顧葦和德孟統領,先去壓制軍械庫和糧倉!」「另一路軍跟著我,去包圍那範府!」「難道你們……?」劉都統大驚失s 。「……」武常沒有搭理他,只是引著一眾黑騎驅馳而去。

「哼!老子接到的任務明明是監視那家伙,沒想到竟然還要給那家伙牽馬!」只見小右馱著小左,緊跟在部隊之後。

由于沒有多余的馬給他們了,所以武常的打算是讓他們跟著步兵部隊一起走,但是小右健步如飛,速度竟然是完全不亞于騎兵部隊之中的輕騎先鋒軍,甚至還猶有勝之。

不愧是風之子……

「乃別抱怨了啦!偶們就且先跟著看看唄!」小左似乎是完全恢復了,不只是體力,就連那賣萌的語氣也是變回了原狀。

——「真武……是真武的旗號……有真武的軍隊攻進城了!」

不知是誰喊出了這麼一句話,一時之間範府之內便是大亂,而這時府外又是傳來了刀劍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響,局面更亂了起來。「真武!?怎麼可能?」「他們不是應該在雲河才對麼!?」

看著百姓突然亂作一團,範瑞海卻是十分冷靜,「大家先不要亂,阿華,隨我出去看看!」阿華正是那範夫人芳名,只見範夫人眼中略略透出一絲掙扎,但霎那之後卻是轉為堅定,只听她這般答應道,「無論哪里,我都隨你!」

——看著那範瑞海還有範夫人從範府之中緩緩走出,武常眼中帶著一絲贊許,「我是真武國皇城將軍鄭武常,來者便是山縣令範瑞海?」「原來是將門虎子,幸會,在下正是範瑞海!」

雖然範瑞海尚未親眼見過武常,不過身為曾經的朝堂大員,自然是知道皇城將軍的名號的,畢竟鄭家也算是有恩于真武國王,自然還是有一些名氣的。

武常再度仔細端詳了眼前的這個人,和之前城門口初見無二,只是這夜s 的包裹,令得他散發出的氣息仿佛也帶上了一絲寒意。「果然有膽識!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敢單人匹馬過來!」「鄭將軍,此地雖也算是個歷史名城,但那都是從前了,如今這山城也不過就是一座小城而已,還請將軍手下留情……」那範瑞海說著說著,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瑞海本不過是一介布衣,一心致仕,y 將滿月復經綸報國恩,然天不遂吾願,輾轉流落至此,萬念俱灰,卻有幸結識了阿華……」範瑞海含情脈脈地望著夫人,而範夫人也是投以完全信任的目光,一對情深伉儷……

「瑞海本是一片丹心,雖是偏安一隅,但治理好這一方水土,也算是為了祖國盡了一絲綿薄之力,卻不料數月之前敵軍兵臨城下,為保這一城百姓免受戰亂之苦,瑞海不得已選擇了投降……」「丹心已破,清名盡毀,事已至此,瑞海也無心苟活,但求將軍可以放過這些百姓……」

話音剛落,只見那範瑞海便是拔出腰間短劍,引頸自刎。「夫君,我必隨你!」那範夫人眼見丈夫身死,向那尚未變得冰冷的嘴唇上深情一吻,也是取過劍,引向自己的頸項……「大人!夫人!」

這聲音確實來自于武常軍,定楮一看,是那緊跟而來的劉都統,「都怨老劉貪生怕死,害了你們兩位啊!老劉無顏獨活,只希冀在黃泉路上,我能為你們補償一下了!」

那劉都統也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學語小兒,他不得不為啊!「快制止他!」

听著武常一聲令下,旁人急忙打落了劉都統手中的劍。「若是想要補償,那就好好替他奉養家老,撫養兒女,治理好這山城……」武常的眼中此時竟是含著熱淚,「傳我的命令,集結隊伍,迅速撤出山城!」

武常揮了揮手中的鳴鴻,軍馬嘶鳴之後,便是蹄聲響徹整個城中。

城門緩緩開啟,武常軍終于成功闖過了山城,但民眾的悲怮與憤怒,卻仿佛一直伴隨著武常軍,揮之不去,「鄭大哥,我們是在做對的事麼?」

小左的臉s 冷漠而嚴肅,與平常的賣萌狀態簡直有天壤之別。「我也不知道……」

武常拭去眼中的淚水,望了望身旁的顧葦,顧葦正在馬上吹著那支碧玉笛,透出一股蕭瑟。

「我們如今所做的是對是錯,只有未來才能夠去證明,但無論對錯,我都會承受這一切,背負這一切!縱是遺臭萬年——」武常手中的鳴鴻在黑夜之中閃著粼粼寒光,仿佛在指引著什麼一般,「吾亦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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