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推開窗戶一看又是個陽光明媚的早上……事實上白沙瓦因為就在巴阿邊境上,氣候與阿富汗十分相像,也就是夏季幾乎就不下雨,只有冬季才下幾滴,所以天天都是陽光明媚。
只不過因為喀布爾河就在白沙瓦東面,我們不用擔心缺水的問題,所以才不像進入阿富汗時那麼可怕。
有時我都在奇怪……喀布爾河的源頭是阿富汗,而阿富汗又常年不下雨……那這河水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後來才知道……喀布爾河的水是來自雪,阿富汗有許多山區海拔很高,地勢高的話氣溫就低,特別到冬天就會有許多降雪,這些雪融化成水就是喀布爾河的來源。事實上不只是喀布爾河這樣,阿富汗其它許多河流也是這樣形成的。
所以,阿富汗人是不怕風沙也不怕沒雨,就怕不下雪!
「營長!」警衛員小劉給我端上了一盤手抓飯和酸女乃湯……正所謂入鄉隨俗,自從炊事班的戰士學會了做手抓飯後也開始熱衷此道,我們也就三天兩頭吃起手抓飯來了。
後來才知道這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為入鄉隨俗,而是因為在這有時就不得不做手抓飯……去菜市場買的食材全都是做手抓飯的那些東西。
只不過這飯說是說手抓飯……我們還是習慣于用筷吃,這也是我們**隊的特色,有時甚至都引起巴基斯坦士兵、阿富汗游擊隊隊員的興趣。向我們討了一雙筷也有樣學校的吃著。
「營長!」在我快吃完的時候,小劉就向我報告道︰「史密斯少校已經來找過你兩次了!」
「唔!」聞言我不由一愣。問道︰「怎麼不早說?」
「這……」小劉有些尷尬的回答︰「我說你還在休息,再說他來找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
听著小劉的話我就明白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這時候的美國已經是我們戰略上的朋友,但因為長期以來「美帝」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得戰士們對美國人都沒什麼好感,尤其現在美國建立的基地還是我們的競爭對像……于是我的警衛員就毫不客氣的把他給擋在外頭了。
我苦笑了一下,喝了幾口酸女乃湯後就站起身來︰「走,去美軍基地看看!」
這是我頭一回走進美軍建立的訓練基地……這時的美軍基地已經不是當初那種只有幾間破房的地方了。外面圍著圍牆,里頭幾幢嶄新的宿舍,外面整整齊齊的搭著行軍帳蓬,再停上幾輛架著機槍的軍用吉普車……還真有點軍營的樣!
「楊……」史密斯上校迎了出來,正想像以往一樣稱呼我「楊先生」,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妥,趕忙改口道︰「楊同志……你好!」
听著這個稱呼我差點都笑了出來……「同志」這個詞從美國佬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有些諷刺。不過這也不怪他們……他們在軍隊里一般都是以軍餃互稱。比如上士、下士、上校之類的,而這時代的我軍又沒有軍餃,于是他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你好!史密斯上校!」我說︰「听說你來找過我……我想……應該不會是因為賭債吧!」
「唔!」史密斯上校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幾聲,說道︰「楊同志真幽默……請進,請進!」
史密斯上校的辦公室也十分簡單。一張辦公桌、一個書櫃和幾把方凳,跟我們有些不同的就是窗戶上的百頁窗和辦公桌上的台燈。
「請坐!楊同志!」
「叫我楊營長好了!」听到史密斯這個美國人稱我「同志」……不知為什麼就覺得別扭。
「楊營長!」史密斯給我遞上了一根雪茄,說道︰「首先,祝賀你們在阿富汗取得的戰果,我之前對你們不當的言論表示道歉!其次……我找你是想談談我們的合作問題!」
「哦!」我看了看史密斯。問道︰「我想知道原因……」
「什麼原因?」
「你們之前並沒有想與我們合作的意思!」我說︰「為什麼突然……」
史密斯點了點頭,臉上不無尷尬的回答道︰「我很想保住美**人的尊嚴……但既然你這麼問……」
「是這樣的!」史密斯咬著牙說道︰「你也是知道的……這一個半月我們訓練且裝備了一批游擊隊員。在這次掃蕩他們也參加了戰斗,但是……」
「哦!」我很快就明白了︰「是在戰斗出現了問題?」
「的確是!」史密斯回答︰「阿富汗的風大沙大,空氣到處都是灰塵顆粒,再加上游擊隊員無法長時間的對這些裝備進行保養,所以……」
接下來的話就用不著多說了,美式裝備的毛病就在這里,它雖然在精度、射程等方面都要比蘇式裝備要好,但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卻是一個大問題。
「另外……」史密斯有些苦惱的接著說道︰「我們訓練的那些戰術似乎也不適合游擊隊使用……」
對于這一點我並沒有感到意外,這段時間我們也一直觀察著美軍基地對游擊隊的訓練……知道他們對游擊隊的訓練方式幾乎是照搬美軍大兵的訓練。
這其的問題就不用多說了……要知道美國佬打的仗全是基地強大的空軍、炮兵的火力支援下展開的,而現在的游擊隊卻是完全沒有空軍也幾乎沒有炮兵,相反還是受到蘇聯空力量和炮兵制約的一方……于是這種訓練當然會出問題。
「那麼……」我說︰「史密斯上校……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合作呢?」
「武器裝備上已經解決了!」史密斯上校說︰「我把這個問題上報,上面的意思是跟國政府商量……由美國政府出錢購買國武器,為游擊隊裝備國武器!」
「哦!」說實話這個答案讓我有些意外,因為我並不覺得這時代我國的裝備會好到哪里去。
不過這話我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開玩笑,這對我國來說可是個創匯的好機會,而且這時候我國正需要錢!
從另一方面說……美式裝備無法適應阿富汗戰場,那當然就得用蘇式裝備了……蘇聯裝備誰會有呢?除了蘇聯外就只有國,蘇聯當然不會傻到把武器賣給美國來裝備阿富汗游擊隊,于是就只有找國了……
再說了,就算我國的56沖有各種質量問題,但終究還是仿制AK47來的……總比美國佬的槍在這里動不動就打不響要好吧!
所以對此我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至于訓練方面……」史密斯接著說︰「你們這次在戰場上的表現很好,而且還深入阿富汗境內作戰,再加上你們還有在越南戰場上與越南人打游擊的經驗……所以我們認為也許你們的訓練方法更能適應阿富汗戰場,我和手下的參謀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些方面多做交流並共享經驗!」
「沒有問題!」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畢竟現在都是在阿富汗戰場上訓練游擊隊,而且為的還都是拖住蘇聯,所以幫助美國什麼也就是幫助我們自己,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我說︰「既然我們已經全面展開合作,那我希望我們能夠共享情報,另一方面……也希望美國方面能為我們提供一些需要的裝備!」
「沒有問題!」史密斯當然知道現在我們是一個相同的利益體,所以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說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對了!」在我要走出基地的時候,史密斯就在後面叫道︰「關于賭債……我想知道能不能分期付款!」
听著我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難以想像,史密斯上校……一美元的賭債也要分期嗎?」
「一美元?」
「一美元!」我點了點頭︰「當初說好的!」
史密斯松了口氣,感激的朝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史密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他一方面不想在部下面前失信,當初我們打賭的時候他的部下也都在場的。另一方面……一萬美元就算對于一個美軍上校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所以這只怕已成為他的一塊心病。
然而,現在我卻還是堅持以原定的一美元為賭注……這無疑就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不過史密斯不知道的是……我這其實並不是在做什麼好人,而是一種投資……現在我只是給史密斯一個小小的人情,以後這筆錢或許會十倍、百倍甚至是上百倍的回到我手。
開玩笑……這可是美國誒,這時代的兩個超級大國之一,要說有誰有武器能對付蘇聯的直升機……那就只有美國了,所以這往後要靠美國的地方可多著呢!只要把這史密斯給套住了,然後以阿富汗戰局需要、美國利益需要為借口……那就不怕他們不給我們裝備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