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見此,不禁問道︰「慕容師姐,看這樣子,師父似乎是中了什麼毒。」
慕容燻深紫s 的眼波微微顫抖,眉頭交鎖,緩緩說道︰「師弟,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做草烏頭的劇毒?」
「略有所聞,只是並未特別留意。」
「這草烏頭在中原各地的山地丘陵均有分布,草本植株,秋後便會開出藍紫s 美麗的小花,塊根如鐘鼎狀,常三四合抱,s 深黑,故稱烏頭。這草烏頭乃是劇毒之物,常人只要食用絲毫便會麻痹身亡,肢端呈青紫之s ,更何況師父重傷未愈身子虛弱。這草烏頭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斷腸草,據說當年神農氏嘗百草,在太行山中跋山涉水試盡各種花果藤根,為世人找到藥草,分出毒物,而他最終便是死在這斷腸草烏頭上。」
秦風年輕氣盛,听聞敬重的師父竟然是被下毒這般y n險的手段殺害,更是狠狠的瞪著殷小天,罵道︰「看你一臉稚氣,真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毒辣之人,若是下毒這也解釋了你這毫無本事的家伙也能將內力深厚的師父害死。」
說著他走向小天的身旁,想要查看他身上是否還帶有毒藥。便在此時發現小天的腰際竟然正掛著一個小袋囊,殷小天似乎也正好意識到自己還帶著放丹藥的小囊,這下可真是百口莫辯,y 哭無淚了。
秦風已然無法控制自己激動憤怒的情緒,將墨家真氣不斷激發,運滿雙掌,貫通滅妖屠獸之力的雙掌發出耀眼光芒向著小天擊來。
他不管師姐說著要冷靜,也不管殷小天恐懼的目光,怒火已然在一時之間吞沒了他幼小的心靈。
殷小天被繩索捆得好似麻花一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猛烈的掌風襲來。他原本以為這孩子的功夫再好也不過是斷兩根骨頭,總不可能比那黃岐的達摩功法還要厲害,可是被擊中兩掌之後,只覺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厲害,似乎腸子都被一節節絞在一起,身上的骨頭都紛紛斷裂開一般,肌肉嵌在骨縫中疼痛難忍。不禁「嗚嗚嗚——」的掙扎起來,似乎想要說什麼。
慕容燻飛身一點,將憤怒的秦風拉住,身上一股花香飄揚開,芬芳四溢,忙說道︰「且慢,我們還不知道是誰指使這孩子來的。」
說著便將小天口中的碎布取出,看他臨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要坦白。怒斥道︰「小鬼,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那即墨韓賡將軍命你來的,他到底有何目的?莫非是想要墨家滅門?」
殷小天還沒有從方才被秦風擊的兩掌中緩過勁來,全身劇痛,猛烈地咳了兩聲。心想,現如今落在墨家手中,任憑自己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說得清白。听這兩人所說,墨翟似乎是被一種名為草烏頭的劇毒所害死的,可是方才進過這間屋子的除了他自己,只有蕭讓、慕容燻、秦風三人,難不成下毒的人就在這三個墨家高徒之中。怎麼可能呢,哪有人會下毒殺害自己師傅的,再說也不必特別選擇這個時候吧,這三人應該都能輕易的和墨翟接觸,而且方才他進來直到毒發根本沒有看出三人有任何的異樣。
倘若真凶確實是在三人中間,那麼自己被誣陷成下毒的人就更容易被煽動起來。若是被真凶趁亂打死,說不定更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再這麼下去,自己這條小命莫非就玩完在這墨家大寨之中。這麼想著不禁萬念俱灰,艱難地說著︰「我坦白,我坦白,如果我說出秘密來能不能放我一條小命。」
慕容燻心想,這小子被捆成這樣,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便說道︰「那是自然,我墨家向來言出必行。」她右手之中悄悄的握緊一支尖端已經涂滿鶴頂紅的紫青s 簪子,藏于背後,以防有何變故。
殷小天已被打得咳聲連連,吞吞吐吐地說︰「你們可知道,那嘗盡百草的神農氏臨死之前,有何遺言嗎?」
慕容燻一听到是有些好奇,說起來她可算是墨家之中對毒物暗器頗有鑽研之人,可是就連她也未曾听說過關于神農氏遺言的事,便湊近耳朵。
「咳咳——」小天繼續說道,「他當時是這麼說的,‘靠,這草有毒。’」說著還捏著自己的喉嚨裝作中毒狀。
兩人一听登時覺得被耍了,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小鬼死到臨頭還不老實。秦風灌注滿身勁力揮出致命一掌,掌風呼嘯生風,慕容燻將手中的毒簪向小天刺去。
小天緊閉雙眼,用力一滾,整個人翻滾兩圈藏到了黑檀木榻下方,躲過一劫。只听「轟」的一聲,秦風的掌力所到之處燒灼出一個黝黑的掌印,不斷冒出「哧哧」青煙。
兩人又向木榻兩面包夾,見小天還不老實,紛紛下了殺手,運盡內力襲來。
在這ch n秋戰國之中,殺戮的理由有時候很復雜,為了國仇家恨人們不惜吞碳涂面易容改名只為一報前仇,為了道義信仰人們甘願忍氣吞聲寄人籬下只等有一天血洗冤屈,為了利益權勢人們寧可出賣良心違背倫理犯下滔天罪行只求一步登天。而有的時候,殺戮的理由又很簡單,僅僅是為了能夠活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只聞一聲嘯叫,是利劍所發出的聲聲戰栗,劃破長空。
墨家大寨。
正廳之中,火光熊熊。唯有那高台之上還有一片空曠未被燒到。
眾人打得正酣,自楊續和葉雪加入戰陣之中,干將與莫邪強勁的劍氣飛旋劈斬,易涵的天寒劍雖然寒氣逼人,但凝結的冰刃卻被劍氣一一劈開,碎裂的冰片跌落滿地。泫離勉強以斬月刀抵擋住雙劍合璧的威力,對煙嵐說︰「我看這幾人有些難纏,既然湛瀘到手了,我們盡快月兌身吧。」
煙嵐點頭,縱身高高躍起引開南宮明哲和蕭讓,滿頭長發迎風飛揚。心想,這墨家的一把手南宮明哲確實劍法高明,青霜劍的攻勢亦是招招致命,想必是受了墨子真傳,幸好有銅箍手套才能抵擋住。而那玉筆書生也是功夫了得,只是僅用左手出招,想必是右手曾有傷殘,略顯不足,若合雙手之力自己恐怕難以抵擋住他們兩人的攻勢。再這麼下去大火便會將高台燃起,走為上策。
正這麼想著卻覺得手中握著的湛瀘劇烈震顫起來,勁道生猛,一個戰栗便掙月兌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湛瀘,它在空中飛旋,盤繞一周之後竟然飛快地向著後廳門幃竄去。
恍如雷霆橫掃,霹靂閃過。
湛瀘以追風之速穿過昏暗的長廊,兩旁守衛的墨家弟子眼睜睜看著一道劍光閃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在墨翟房間中,慕容燻和秦風正從黑檀木榻兩側包圍,向下面的殷小天殺去。卻沒有想到小天竟然已經掙月兌開麻繩的束縛,將木榻高高踢起,墨子的身體倒向一旁險些摔落在地。
慕容燻忙道︰「師弟,快護住師父尊體。」低頭卻見殷小天艱難地站起來,地上是已經被斬斷的麻繩。
怎麼可能?她心中大吃一驚,這小子明明已經被綁的緊緊的,無法動彈,又身受重傷,怎麼可能掙月兌得開。她這才發現木榻下的地面上躺著尊師墨子的那柄佩劍泰阿,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殷小天被捆綁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之前落于木榻旁的泰阿,沒想到這小子腦子靈活反應敏捷,激怒兩人之後趁著滾到床榻下的時機用露出的手指夾過泰阿,並在塌下用劍刃劃開麻繩。
不過諒你如何機智也只能到這里了,想著便揮動手中劇毒的紫黑s 簪子,向小天刺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劇烈的嘯叫聲已經到了耳畔,湛瀘劍從身後的布幃之中飛出,重重打在慕容燻的肩頭。她手中的簪子月兌手而出,向殷小天的面門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