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一聲響,艙門打開,李金寶他們幾個全都等不及了,快步跑到外面。
「哥,要不要叫車?」二呆大聲問道。
「車能有俺們跑得快?」李金寶回道,他看了一眼擁擠的馬路,這里是起降點,特別熱鬧,馬路中間各種車子特別多,兩邊也全都是行人。
他不耐煩和行人搶道,干脆跳上了房頂,踩著房頂的瓦片往城里跑去。
那幾個小子緊隨其後,也一個個跳上了房頂。
「我們先走一步。」謝小玉無奈地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大叔也一抱拳,然後飛身上房,他比那幾個小子厲害得多,只見他的腳下虹光流轉,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就平飛出去數十丈遠,頗有些騰雲駕霧的感覺。
「日,這家伙也如此厲害了。」趙博瞠目結舌,他還清楚地記得剛剛見到大叔他們的時候,大叔只是一個練氣三重的新丁。
「所以我們都要更加努力一些,不然的話,全都會被超越。」吳榮華腦子非常清楚,經歷了北望城一仗,他越發渴望力量,修士沒有力量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要重修,現在還來得及。」一個後來加入的修士終于下定了決心,當初他請謝小玉指點過,謝小玉告訴他,他修煉的功法有問題,想要有所成就,只能打倒重來。
誰都不舍得辛辛苦苦修煉來的修為,更不想再吃一遍以前的苦,所以他一直猶豫不決,但是此刻,大叔那飄然遠去的身影讓他徹底明白了,路如果走對的話,修煉起來不會太慢。
「我也要重修。」另外一個同樣情況的修士也下定了決心。
謝小玉早就跑遠了,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大叔後面。
臨海城很大,從起降點到內城區,坐車要跑半個時辰,不過此刻大叔他們全都不是普通人,一個個都施展起遁法,在屋頂上飛掠,而且他們走的是直線。
臨海城同樣也有一座內城,不過這里的內城比北望城的內城要大得多,那原本是臨海城的老城區,當初第一批人到達天寶州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定居,三百多年過去了,現在這里已經變得異常繁華。
內城同樣也有一圈城牆圍攏著,李金寶他們剛剛靠近城牆,一股駭人的氣息迎面而來,他們真氣頓時紊亂了,不得不跳到地上。
「不要以為自己修煉過幾天,就可以為所欲為,來到這里,你們全都把尾巴夾緊一些。」城頭上的一個老軍頭嬉笑著朝李金寶說道。
李金寶倒也不生氣,他還沒養成修士的傲氣,反倒抬手朝著那個老軍頭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不過他也沒停下,徑直朝著礦業會所而去。
內城有守城門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倒也不敢阻攔李金寶他們幾個。
大叔稍微晚了一步,他比他兒子要知禮,遠遠地就跳了下來,不過他同樣也沒停下,身影一晃就進了內城。
此刻他歸心似箭,想早一些見到老婆和女兒。
礦業會所就在內城的中央,和各個衙門緊挨在一起。
這是一幢六層的樓房,從外面看,並不如何出色,只是一幢木結構的房子,四四方方,外面是一排排窗戶,窗戶很大,里面的房間有的拉著窗簾,有的敞開著,看上去很是凌亂。
不過一進到里面,感覺完全不同。
里面別有洞天。
整座礦業會所的佔地才一個街區那麼大,但是里面偏偏非常空曠,比起北望城的內城都不遑多讓。
這里同樣有湖,有假山,有亭台樓閣,完全按照園林來布置,一點都看不出是在鬧市之中。
大叔卻沒心情欣賞這里的風景,他拉住一個會所的僕佣問道︰「何永祿何礦頭住在什麼地方?」
「何永祿?」那個僕佣稍微一思索,馬上就想起來了︰「你問的是他啊!你看到那邊角落里面的房子嗎?他就住在那里,六樓丁已號房。」
「謝了。」大叔一拍那人的肩膀。
李金寶他們幾個耳朵都尖,早就听見了,二話不說就往那邊沖去。
剛上了六樓,他們就听到一陣哭聲。
「是俺娘的聲音。」李金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嬸子怎麼咧?有人敢欺負她?」大呆撩起了袖管。
李金寶加快了腳步,循著哭聲就跑了過去。
他快,有一個人更快,大叔的身形一晃,已經搶到了前頭。
「啪」的一聲,門被大叔強行推開了。
那扇門原本是閂上的,此刻整根門閂都被推折了。
一進去,大叔就看到自己老婆兩眼紅腫,但是被他突然間闖入給嚇到了,正呆愣愣地朝著這邊看,好半天才哇得跳了起來。
「當家的,你總算回來了。」李嬸被嚇了一跳,等到她看清是丈夫回來了,立刻捶著腿哭道︰「喜兒……喜兒她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大叔的臉早已經扭曲起來,甚至顯得有些猙獰︰「難道還有人敢在這里胡來?」
「不是的。」李嬸也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她只能一個勁地哭。
大叔被弄得心煩意亂,但是他又不忍心斥責老婆。
「何爺呢?」李金寶在一旁問道。
他這一問,倒是給大叔提了醒。
「對了,何叔呢?二子和二子媳婦呢?」大叔也問道。
「何叔、二子和老鄭他們三個人一直在找喜兒,也難為他們了。」李嬸稍微停了一些悲聲。
「你告訴我,喜兒丟了多久了?她是怎麼丟的?」大叔干脆一件事一件事問,省得老婆心亂說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謝小玉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他隨手在掌心里面畫了個符,然後往李嬸的腦門上一拍。
李嬸原本心亂如麻,而且迷迷糊糊的,這一掌拍下來之後,她頓時感覺到渾身像是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從頭頂冷到腳底,不過她的心卻也冷靜了下來。
「別急,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就不能慌亂,先把頭緒理清楚。」謝小玉隨手拉過一把椅子,讓李嬸坐下。
「喜兒是在你們走了之後兩個月丟的,那天她問我要了十兩銀子,我問她干什麼?她說救人急難,又說這畢竟是我們家惹出來的禍,讓別人受了牽連。」李嬸的腦子雖然清楚了一些了,但是整件事原本就稀里糊涂,
大叔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他什麼都抱怨不出來了。
他不可能埋怨何叔沒盡心,人家幫著找了這麼一個安全的住所,已經夠可以的了,他也不可能抱怨二子、戲子沒照顧好喜兒,女兒是自己跑出去的,之前他反復叮囑過,讓這幾個人都別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只听到外面傳來「哎呀」一聲驚叫,緊接著有瓷器掉在地上摔碎了。
「大伯,你可回來了。」
說話的是二子媳婦,她剛才正端著一碗魚片粥過來,這是為李嬸弄的,一看到門口站著那麼多人,她先是嚇了一跳,等到看清里面有大呆,二呆,李金寶,她立刻化驚為喜,連碗都打碎了。
「小哥也回來了,您回來就好了,我們……我們……」二子媳婦兩只眼楮也開始紅了起來,這段日子她也不好過,因為要照顧李嬸,所以她一直不敢哭,現在她只想大哭一場。
謝小玉連忙又拍了一個清心符上去。
「現在說正事要緊,何叔他們有沒有問過,之前是誰來找喜兒姐?」謝小玉又拉過一把椅子,讓二子媳婦坐下。
「問過,誰都沒印象,會所里面每天出出入入全都是人,誰會記住什麼人進來過?」李嬸的腦子比李嬸清楚。
「我們離開兩個月……」謝小玉喃喃自語著。
大叔已經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們剛到北望城,而且殺掉了一個真人。
「安陽劉家。」大叔臉色鐵青,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除了安陽劉家,他們也沒別的仇人。
「我出去打听一下。」謝小玉拍了拍大叔的肩膀,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大叔發狂。
「你去哪里打听?」大叔的心已經亂了。
「我讓蘇明成幫忙。」謝小玉打算走信樂堂的門路。
大叔正想說要不要也找忠義堂問問?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