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們身居高位,不懂得他的珍貴之處。他是最優秀的男人,你們比不了。」沈玉說,柔情的看著韓林。她不敢動,生怕忍不住展現實力,那樣的話或許韓林會猜疑她,由愛生恨。
一個紅袍人啐了一口︰「就憑這種廢物?」
「他若是廢物,你們便是狗屎。」沈玉直視二人,沒有絲毫的畏懼。
兩人都是微微一抖,這樣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見過。沒錯,便是她才有的,唯有她看向他們才會是如此眼神。那麼高傲,那樣的孤傲冷眼不可一世。
一個人的眼神不會說謊,二人察覺到,在沈玉眼里,真的是將他們兩人當做了狗屎,並不是一時憤怒說的發泄的話。正因如此,才讓他們更加惱羞成怒。
「我現在就能殺了他!輕而易舉!」
沈玉嗤笑︰「這就是你身為男人的自豪麼。他為了我能做到很多,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存在,今天你們之間的角色會互換,被踩在腳下的是你們,不是他。」
「你說什麼!」兩人震怒,卻被沈玉的眼神逼的不敢上前,稍微思索一下心惱恨,只是眼神而已。眼前的弱女也是想殺就能殺掉的,有什麼好怕。
「是男人麼?如果是為什麼不敢面對強敵?給他一些時間證明給你們看。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女人是誰,但我相信她的眼光是正確的。否則為何你們急不可耐的要在他最弱的時候動手,因為恐懼?不敢面對?」
沈玉很懂得說話的技巧,一方面貶低了對方,一方面為自己男人爭取了機會。
「有什麼不敢!就憑他?給他一千年他也還是廢物!」
「帶我走,如果我不在,他不會離開。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沈玉邁步行至近前,伸手將韓林拉了起來。一雙眼楮柔情似水。
「韓林,也許就是今天了。我知道我束縛你太久,今天的恥辱是因為我才發生的。你自由了,如果你還愛我就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我也不怪罪。放開自己吧。」
沈玉轉身與二人離去,韓林的身體依然被禁錮在當場無法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帶走當成人質。
他們說的女人是誰,韓林不在乎。他只在乎沈玉。
一路上兩名紅袍人始終忌憚的留意著沈玉,這女從開始到現在從未露出半分驚慌的神色。唯一有的,便是對韓林的心疼。而事實上,剛才沈玉攙扶韓林起來的動作看似很輕微,卻給了兩名紅袍人極大的震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並沒有松手,因為沈玉的攙扶,已經超越了他們可以掌控的範圍。
這女人不簡單。兩人感到毛骨悚然。
真正了解自己麼?連自己都不了解的人,如何成為強者?
月兌離了控制韓林想要拔足狂奔,將沈玉追回來。邁出去的腳卻停留在半空,這樣追上去依然不是對手,那要辜負了沈玉的一番厚望,或許她會看不起自己。莽夫,從來不會被列入高手的行列。也是因為自己的魯莽,才致使今天這一切的發生。
「我了解自己麼?」韓林心充滿了怒意,在他身前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人與韓林對視,韓林知道這是自己的道心。卻不知道道心究竟是什麼。
同時,後背上一個巨大的符符號在漸漸的弱化,當符弱到極限即將沖破束縛的時候,符號漸漸停止。松懈了任何束縛韓林內心的力量,唯有對于沈玉的認知弱化尚在。
「道心!」韓林身體巨震,瞬間認出了眼前之物就是自己的道心!是被遺忘了一段時間的道心!
「開靈。」道心嘴里吐出兩個字來,那一雙漆黑色的眼楮,像是有一層薄薄的粘膜覆蓋著,而這一刻粘膜上翻掀起,像是睜開了第二雙眼楮。不再單單是睜開眼皮那麼簡單。
一瞬間,整個世界變得清明無比。開靈劫,渡了。
天空烏雲變色,一道驚雷狠狠的砸落在道心身上,韓林怒吼,右臂龍印瘋了一樣顫抖起來,隨後化作一條驚天紫龍直沖雲霄!
陽士七段!所謂的開靈劫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過了。實力也瞬間攀升到陽士七段。
「我了解自己麼?」這段日一來,混混沌沌的思想得到了解放,風嘯的話再一次映現于腦海當。
「我在做什麼!?它是魔啊,可我現在哪里有半點魔的樣。」
看著自己的道心,韓林幡然醒悟。道心借鑒虛空心魔的力量,而自己現在卻被情所困。沒有魔心,便無法認識自己。
魔,本為殺戮之源。
重返北倉山,奪峰盛宴尚未結束。韓林化作一道光影沖上了山腰,那里已經開戰了。有近十分之一的奪峰人于此地展開廝殺,來淘汰不具備實力的弱者。
右臂的袖挽起來,凝望龍印。無論是龍印,虛空心魔,還是道心,都是魔。它們是魔,自己不是魔,如何清楚的認識自己?風嘯給韓林上了別開生面的一刻,很多事情往往簡單,卻被人復雜化。
那所謂的認識自己,不正是追求自己麼?追求自己原本的面目。
既然神觀不會自動降臨,那便主動出手,加快速度領悟到所謂的神觀吧。
殺念,與魔。每個人有屬于自己的神觀,人人不同。風嘯的神觀是能與不能,而韓林現在知道了,自己的神觀應該為殺與不殺。他要追尋這條路的指引走下去,一直到真正明白什麼是殺。
兩個修士已經殺紅了眼,瘋狂的朝韓林沖來。
從迷茫漸漸醒轉,雙手探出掐住兩人咽喉按在地上,此時兩人面容漸漸在韓林眼里演化成了紅袍人的樣,心殺意大盛,轟然落地,二人頭骨碎裂。
「這是殺。」韓林右臂的龍印漸漸清晰了幾分。
再有幾人沖來,雙手探出,將來者的身軀貫穿。
又有一群人沖來,這些人實力不弱,應有陰尊初期,在四山之地差不多可以橫著走了。
而韓林先前效仿風嘯的做法,將實力與敵人化為對等。現在看來卻是走錯了路。風嘯追求能與不能,比對方強,能不能斬?與對方平等,能不能斬?比對方弱,能不能斬?
自己卻是殺與不殺。無論自己用超過對方多強的實力都無所謂。只是一心之念,殺與不殺早成定局。
「殺!」
狂風呼嘯,超過千人往山頂狂奔而去,身後的鮮血匯聚的血池內站著一人,那人全身被血液染透。
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發現似乎開始漸漸的與道心融合了。原來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無非是殺戮二字。只有殺戮,才能晉升。龍印越發的清晰,韓林感到一股猙獰的力量在體內覺醒。他知道,有一天他會殺上罪惡之城,殺上紅袍會。
「可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韓林仰天長笑。
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從滄瀾山脈開始。為什麼要封印虛空心魔?為什麼要追求無極符咒?為什麼要修煉?這些都是力量的象征,追求力量,有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不是為了能夠殺敵?不殺敵,莫非用來種田?
世人總說,力量是雙刃劍,要看如何使用。行善作惡只有一線之隔,但最終不仍然是要殺人麼?殺好人是殺,殺壞人也是殺。任何武裝機構,不也要殺人?人犯了罪要殺,對世界有威脅還是要殺。
已經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只有真切感受殺戮,體會殺戮才能懂得殺為何物。懂得自己是什麼。
而要殺的人也有了明確的目標,便是罪惡滔天之人。那些人比常人雙手沾染了更多的鮮血,身上附著了更多無辜生命的怨念。殺一頂百!
「我要上通緝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