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封魔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金龍化魚困于池

作者 ︰ 哎呦小韓

韓林不解︰「為什麼會不懂?正如你寫的字,像小花襖前的王府,那驚鴻一瞥。但總不能你寫出的每一個字,這種向往的味道都會一樣濃吧。總有差別,興致到了,寫出來的字或許會更好。沒有興致,寫出來的字可能會差一些。總會有差別的,不可能沒有。」韓林很堅定自己的想法,這怎麼可能沒有呢?我的殺戮之道沒有,但你總會有吧。

王墨蘭顧盼生輝巧笑嫣然,總是有種沖動撲上去抱住這個妙人的腦袋,狠狠的親,怎麼親都親不夠。韓林有許多故事,可說的話卻有幾分偏執。說的好听一些,有些孩氣。尤其是那兩句,總會有差別的,不可能沒有。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要告訴你,我認為有,那就一定有!否則我不會這樣認為!別人說出來一定被王墨蘭頂上一個大言不慚不知天高地厚的名頭,但韓林說出來味道全然不同。像是小孩的偏執,像是梟雄的自信。稚女敕的孩童只有偏執,老道油滑的梟雄只有自信。兩者皆有,便是有故事,又願意正視自己,願意做回自己的人。

像風嘯,他說過的話從來都是說,而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我只說給你听,你信不信,听不听,都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我說完了我的,剩下的我不管。

「你冷靜。」韓林看出了王墨蘭的沖動,所以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他完全相信,如果自己不阻止,她一定會很生猛的撲過來,完全不再理會什麼斯禮節。在獸性面前,所有偽裝都要低頭。

「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抱抱我。」王墨蘭不掩飾自己的**。

「當然可以,豈止要抱,我簡直還要模你。」韓林回答的泰然自若十分淡定。這是一種無聲的反抗,從進入王府以來就感到渾身不太對勁兒。王景天在暗監視他,然而此時此刻的他需要隱忍,所以還不能盲目的去反抗。那索性便奪了你的愛,玩玩你的女人。反正王墨蘭是肯定不在乎,而且還會很喜歡的。那也算不上下流了。

這能算下流麼?一個人模另一個人是下流,兩個人互相模就是勾引**。那是偉大的愛情,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愛情。

很古怪,你單獨模我不行,我單獨模你也不行。但咱倆互相模,就行!難道人人心都存在著一種可笑的平等,甚至連感情上也彰顯出平等的特質了?所以大家一起模,才算平等,才算是愛情。

韓林知道自己想遠了,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在王墨蘭眼里這種笑太美。

「我還是告訴你,意境沒有濃厚淺薄的道理。它是從來不會變的。」王墨蘭依然堅定自己的說法。

「你寫的字可不是各個如此。」韓林依然反駁。

「你終于要輸了!」王墨蘭興奮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像是打敗韓林後就立刻可以享用眼前的美少年了。韓林自然算不上美,不過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在王墨蘭眼里韓林那是極美的。

「意境從來不會變,你有多少就是多少。將來增多那也是將來的事,現下就是不變。你說我的字意境不同,也不是因為意境變了,而是我流露出來的少了。正如當初我初見王家一般,哪怕現在回憶起來,那樣的驚艷依然猶在。可我身邊路過的人誰能看出我這種驚艷?因為驚艷藏在我心里,我不說,不表現,別人便不會知道。我表現的多一些,別人可以發現端倪。我表現的更多,別人甚至能被影響。那你說,意境變過麼?」

醍醐灌頂!如夢初醒!八個字用來形容韓林現在的心情。他知道王墨蘭說的對,他真的輸了。殺人麼,從來不會去想這些。因為你實力不怎麼強,所以我只露出一點殺意,你實力強了,我多露出來一點。韓林沒那個閑心,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經過王墨蘭提醒才算明白了。

原來自己的殺戮之道有這麼濃,就不會變。可自己應該表現出來多少才是關鍵所在。我可以笑著殺你,也可以哭著殺你。看上去肯定不同,但終歸也是要殺你。殺意從來沒變,變的只是,我願意讓你感受到多少。

「這麼簡單,原來這麼簡單。」韓林幾乎要頓足捶胸。人容易鑽牛角尖,韓林就狠狠的鑽了一回。所以他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帶著王墨蘭離開雅居,他知道王景天在窺視自己,但他不怕。

然後站在雅居外,當著王景天的面,狠狠的擁抱了王墨蘭,又在王墨蘭的尖聲驚呼下一巴掌狠狠拍在王墨蘭的臀部,蕩起讓人浮想聯翩的肉浪。韓林瀟灑的高高抬起頭,用下巴朝王景天所在的角落指了指,很囂張,也很不要臉。

老抱你的女人了!模你的女人了!而且老還要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你能怎樣?

王墨蘭那個開心,簡直無法形容了。女為悅己者容,當然也會為自己悅的人而喜。韓林不在乎王景天,她更不在乎。同樣的,王景天也不在乎。綠帽麼,他王景天從來不怕多一頂,少一頂。更何況韓林沒給他戴。

我決定這樣活。

第二天便是王景天三百大壽。無數賓客滿堂,熱鬧非凡。那一個個居住在雅居的先生們更是換上了新衣裳,扭捏作態的樣像足了過年的小女孩兒,穿著新衣裳四處炫耀。興奮極了便手舞足蹈當場賦詩一首,也不管有幾個人在听。

先是賓客獻禮,在巨大的禮堂內舉行壽宴,壽宴要連續置辦足足一個月,方才彰顯出王景天的闊綽。禮堂唯有一張長桌,也唯有一套筆墨紙硯。王景天接受獻禮,但不接受字畫以外的任何東西。

有些人拿著珍藏的墨寶前來饋贈,收了。有人沒有,當場書寫,也收。有人沒有也不會寫,大步進門,也不攔著。

好一個「書香門第」!

人生處處是比拼,這麼多賓客,一張桌。目的何在?當然是給所有先生一個展現自我的機會。你在這里寫,其他所有人就必須老老實實的等。然而干等肯定不美,人麼,又不可能嗑著瓜與別人嘮家常。當然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看你寫了。

好家伙,展現自我的機會來了。很是有些做足派頭,光「前戲」就要足足做個一盞茶的時間。哪管後面有人摩拳擦掌準備代替他去寫,哪管有人罵罵咧咧等得不耐煩。

白雲先生。韓林側目,排起的長隊認識的基本沒有。一面之緣的白雲先生剛好是在韓林身後,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白雲先生刻意為之。

「好字!!」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圍觀的人太多,以至于韓林這邊完全看不清楚。只听到有人高聲喝彩,繼而也有人跟著喝彩。到最後這喝彩又鬧成了哄笑嘲弄,這才明白。原來好字是那寫字的人自己喊的,別人不明所以也跟著喊。知道真相後氣的是雙腿哆嗦。

「還能這麼干,有趣。」白雲先生爽朗的笑了一聲。旁人當然也跟著哄笑起來,白雲先生可是三絕之一。跟著他笑總不會有錯的,這簡直是一種榮譽。

所有人都在笑,韓林沒笑。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的,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也要這麼干!所以這唯一敢不陪著白雲先生笑的人,成了眾矢之的。有人對韓林怒目而視!

「瞪你大爺,再瞪扇你丫臉!」韓林大大咧咧的罵過去。罵的那人暈頭轉向找不到北。直罵有辱斯,有辱斯!

「有趣,有趣。」白雲先生詫異的看了韓林一陣,繼而笑的更加開懷了。越鬧,進展越慢,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獻禮完畢。王景天樂的看到這一幕,向來是不管的。人麼,自然有人的一套規矩。哪能催促。

「不如咱們先讓白雲先生來獻禮如何?」也不知道是誰高聲吶喊了一句,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呼應。冠絕三島,三絕之一的白雲先生!平生里要見到他的真跡那可難了,難如登天。但凡他寫過的字,都要被當做至寶一樣深深的藏在大富人家的密室里保存,輕易不肯拿出來給人看的。

眾人懂了這句呼喊的意思,獻禮的人越多,進入禮堂的人越多,外面的人越少。見到白雲先生寫字的人也越少,簡直天大的遺憾。他們想,哪怕得不到王景天的回禮,只是看一眼白雲的字也此生無憾了,就算是沒有白來。

被眾人奉承著推到了桌前,那正在寫字的先生也老老實實回頭鞠了一躬,放下筆墨讓位。

白雲先生為人灑月兌不羈,別人讓位也不客氣。這時候連禮堂內迎接賓客的王景天王墨蘭也是快步趕出來,那王景天最匆忙,掀著長袍下擺是一路小跑,生怕錯過白雲先生寫字的每一個細節,就連染墨都絕不肯放過。

韓林發現了一點,白雲沒等王景天。難道這是對自己打的一個信號?有些意味深長。是否白雲此番來到王府也是被迫無奈?

沉默許久,眾人人群爆發出震天喝彩,那聲音幾乎掀翻了整個天空。王景天更是激動的老淚縱橫,雙手踫過簡簡單單的字帖,上面只有幾個字。

「金龍化魚困于池。」

回頭望韓林,意思似乎在問,你懂了麼?

太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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