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世界上最鋒利的東西不是劍,不是刀,而是時光。
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原來也包括愛情。時間也可以改變一切,也許也包括仇恨。
可為什麼有些愛情是無法被時間沖淡的,有些仇恨是困住一個人一生而無法釋懷的。
原來善變的不是時間,而是人自己。因為這個變化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它才顯得如此鋒利。
……
「什麼狗屁愛情不愛情的,韓小,要我說你還是幼稚。」紫電心魔對韓林的表現很是不屑。
「怎麼說?」韓林很想找個人談談,不一定要談什麼大道理。他只是需要一個人談談而已,就這麼簡單。
「愛情這東西,我相信它是存在的。但我不信它能長久。」紫電心魔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其實愛情從來也不會長久過,只不過是人類編造出來的美麗謊言罷了。當你跟你愛的人真的能長相廝守時,它反而會漸漸的被沖淡。隨著時間的流失,愛情會變成親情,和責任。之所以很多愛情顯得轟轟烈烈,讓人痛不欲生。那是因為得不到,因為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太過坎坷。越難得到的東西,便越發讓人渴望。」
韓林揉了揉太陽穴︰「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不是似乎,相信我。這是長輩對晚輩的勸告。只有經歷過,你才能明白我的話。」
紫電心魔對韓林的態度表示很滿意,撫了撫胡須說道︰「愛情麼,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那不過是一種生物求偶的本能。雌性需要生,雄性需要傳宗接代。這是生物能夠一直存活下來的物種本能,是他們的天性。你會喜歡一個女人,是因為她能夠散發出讓你產生交歡的沖動。女人會喜歡你,是因為你看起來夠雄壯,夠強大。所以男女同時被出色的對方吸引,然後開始翻雲覆雨。說什麼愛情,只是想要掩蓋野性本能的美麗謊言罷了。」
韓林頭疼的說道︰「剛開始覺得你說的有理,結果越說越不靠譜。人類因為有了智慧,所以才開始萌發出情感。怎麼能與動物相提並論。老頭兒,請您去死好麼?」
紫電心魔老臉一紅,干咳道︰「額,被你識破了。我是想安慰安慰你,可你不能否認。有時候愛情就是因為人類太過貪婪。你想想,如果你出生以後發現這世界上只有另外一名女性。而且這女性不是你的母親。你會怎樣做?當然是跟她在一起,你會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簡直不能分開,可一旦這世界上的女性多了,你才會發現,哦,原來眼前的女性不怎麼漂亮,甚至很丑。所以你會重新物色人選,選擇身材更好,容貌更好的女性。可若是更多更多的女性出現了,你會開始發現原來外貌只是能吸引你的其之一,內涵其實也很重要。」
「你想說什麼?」韓林問。
紫電心魔回答道︰「所以結論是,愛情沒你想的那麼高尚偉大純潔。只是因為選擇多了,所以困惑才多了。沒的選,自然老老實實從一而終。這,跟偉大,跟純潔有個屁的關系?」
紫電心魔很享受自己的說辭,他覺得他一定能夠說服韓林。而且擺出一副很瀟灑的表情,等待韓林崇拜的目光。
韓林問道︰「可現實是,選擇很多。怎麼辦?」
「額……」紫電心魔撫了撫胡須︰「要不,把全世界的女性都宰了?只剩下一個?不,似乎不合適……算了,你自己想吧,老頭我也迷糊了。」
韓林無奈的笑了笑,雖然紫電心魔說的都是風言風語,可他心里已經好受多了。他也在問自己,是啊,自己究竟在困惑什麼?難道真是因為選擇太多,所以才會迷茫?以至于自己都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所屬了?
腦海又出現沈玉的影,韓林有些狠心。他想用力的咬咬牙,把沈玉抱在懷里告訴她,就是你了。你願意為我放棄一切,我為什麼不能?
這個想法太瘋狂,韓林又甩了甩頭,急忙放棄。
「喂!」
正跟自己較勁兒的時候,上層欄桿扶手邊有人輕呼。
抬頭望去,見那里俏生生的站著一個小姑娘,這一看之下,頓時覺得眼熟。
而那小姑娘也是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一陣,好像終究沒能認出來韓林的臉,便笑道︰「你上來。」
也許真像當初那人說的,她根本不是什麼小孩兒。而是一個喜歡玩弄人的瘋。韓林當然認出了小姑娘的臉,她正是在集英島給了他兩個命魂幣,讓他住店的人。而後有人與她發生爭執,當韓林試圖出手阻攔的時候,她居然從背後偷襲。兩次險些讓韓林斷絕孫。
或許韓林只是她無數耍弄者當的一個,而且也並不怎麼出色。所以她忘了。
這真是冤家路窄,韓林冷笑︰「找我有事?」
正說著,那小姑娘後面的艙門里又涌出來一大波或年輕,或半老徐娘的女人。各個穿著華麗,顯然是大富人家。這些人有些嗑著瓜,有些端著酒杯,與那小姑娘交頭接耳,時不時的往韓林這里指指點點,並發出一陣陣哄笑。
「喂,小哥,你上來。上來呀。」
「對啊,上來,別害羞。」
你一言我一語,韓林倒還沒怎樣,那些女人反而咯咯的笑個不停。似乎被她們自己的話逗笑了。
那小姑娘再次揮了揮手︰「上來小伙,這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錢賺。在那種下等人待的地方做什麼,快來。」
韓林琢磨了一陣,那小姑娘偷襲他的事兒,其實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故此也並沒有找過她的蹤跡。跟女人糾纏不休也不是他的風格,除非有大仇恨。可現在既然無意間遇到了,總要看看她想耍什麼花樣。
若真是想跟他交個朋友,聊聊天啥的倒也算了。若還是心生歹意,韓林也不介意送她一程。算,只能算她倒霉。
「這就來。」韓林臉上浮現出笑意,順著螺旋樓梯也便走上了四層。
「哎呦,真結識。」
女人們一窩蜂的圍上來,這個拉拉韓林手,那個模模韓林的胸肌。一個個眼里都是精芒。
小姑娘推開人群,笑吟吟的站在韓林身前︰「以前我們見過?」
韓林回道︰「沒有。我長的大眾臉,很容易被誤認。」
這句話又引得眾女笑個不停︰「呦,小哥。你長的不算俊,可也算清秀。可不能妄自菲薄。」
「多謝夸獎。」韓林笑了笑︰「找我有事麼。」
小姑娘拉著韓林的手便往貴賓艙門內走去,有她們的邀請,雲帆主家也不便多說什麼。反正她們願意為韓林付錢,主家也樂的多賺。誰會去管閑事。
進到里面才發現,原來他不是唯一被邀請的。很多在下面甲板上看到的熟悉面孔也都在。林林總總算起來,應該能有七八十人之眾。看到這些人都被邀請上來,並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韓林心越發覺得有趣了。
這些女人究竟想做什麼?有什麼陰謀詭計?倒不妨陪她們玩玩。
「小哥,你喝。」一個年女人很肆無忌憚的一坐在韓林大腿上,整個人靠向韓林,幾乎將韓林從座椅上給生生擠下去。近距離肌膚之親,韓林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鼻里聞到的,是各種香水脂粉摻雜在一起的味道。雖然算是上等奢侈品,可這麼多混雜在一起也難免讓人反胃。
反觀那些同樣被邀請上來的人,卻一個個眉開眼笑,樂的鼻涕泡都出來了。而且,這些人也都與韓林一樣,看似像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
那頗有幾分姿色的年女人將酒杯推到韓林嘴邊,一個勁兒的催促他喝酒。
韓林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這酒水剛剛拿出來他便嗅到了。里面摻雜了一種味道很薄,但藥效極強的迷幻藥。這種迷幻藥不會對人身體造成傷害,卻能讓人暫時昏迷。
韓林是誰,那可是用給人治病的手段招搖撞……行善積德的大好人。這種小小的門道能瞞過他銳利的雙眼?
一口氣將酒水全部喝光,全然不在乎。
看到韓林喝了酒,那女人笑容越發燦爛了。立刻拿來一盤小點心親自喂韓林來吃。
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其他小伙們一個個都喊困要去睡覺,然而沒等站起來,便紛紛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想想,覺得自己也該偽裝一下了。這便也學著別人的樣趴下。雖然閉上了雙眼,可一雙耳朵卻靈動無比,那與雙眼看物絲毫不差。
見眾人昏迷,女人們終于漸漸收去笑容。一女低聲說道︰「差不多了,帶走吧。」
話音剛落,也不知道從哪里藏著的一群壯漢沖出來,把七八十人抬著向更上層走去。這一層內還有不少客人,先前是有的在閑聊,有的在賭桌上揮灑金銀。但這一刻起,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一致的朝這邊望來,各個臉上笑容詭異。
韓林察覺到自己被人抬著直接上了第七層與第層之間的一個暗格。說是暗格,空間也很寬綽。
「給他們換衣服,戴上面具。」小姑娘此時依然在笑,吩咐了一句便隨著其他女人蜂擁而上,去了第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