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封魔 第四章 隔絕

作者 ︰ 哎呦小韓

「剛才……它居然真的出手救了我……」

將大自在真經修煉到了極致,韓林已經可以在運轉心經的過程,去思考一些與心經無關的事物了。回想先前那樣驚心動魄的一幕,讓他到現在依然感到後怕。

然而最感興趣的,還是虛空心魔的態度。雖說與虛空心魔結成了同盟關系,可按照心魔的性來說,它們也沒有理由去拯救所謂的盟友。說到底,不過是相互利用。在人類與人類的交往,一方有難了,另一方袖手旁觀都並不罕見。

這心魔,可不懂得情為何物。虛空心魔救了韓林,這讓韓林想不太明白。

因為無論怎麼看,剛才都是虛空心魔恢復自由身的大好時機。它之所以一直跟著韓林而沒有逃跑,是因為短時間內,它無法放棄與韓林的復雜關系。它從來都很想殺了韓林,可因為韓林有道心存在,它殺不了,也同化不了,想殺不能殺,想走又不甘心。另一方面,因為手持太陽神石的沈家人出現,讓虛空心魔也判斷出跟著韓林會安全一些。

可如今,二十四個沈家人死光了,他虛空心魔殺不掉韓林,冤魂總能殺掉的。它大可不必救下韓林,而是眼睜睜看著韓林去死。而後,它堂堂虛空心魔便天高任鳥飛,去哪不行?只要躲著點沈家人,便沒人能奈何的了他。

這,才是虛空心魔應該走的路。可偏偏的,它就是救了韓林。

說不通,絕對說不通!任憑韓林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通虛空心魔的古怪行為。

他可不會蠢到以為,是他感動了虛空心魔,從而讓虛空心魔這種從洪荒時代便一直存在的凶物,對他韓林產生了一絲好感。這種狗血的狀況,只能在欺騙少女的言情小說里出現。可這里是現實世界,韓林絕對不肯相信。

帶著這個疑問,韓林在神奇夢境游歷一圈之後,重返現實世界。實力又有所提升。三次了,消耗了萬命魂幣,八十萬,還剩下七十四萬。這種恐怖的消耗速度,讓韓林心無奈。

「恩?」醒來之後,韓林突然看到了虛空心魔,竟然以人類形態出現了。正站在跟前正視著自己。

心一動,立刻想到,先前救下自己的虛空心魔,現在或許準備說出它自己的想法了,也可能會提出一些要求。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虛空心魔也不是紫電心魔。它必然有所圖。

果然,那虛空心魔開口了,提出了一個讓韓林驚訝,卻又恍然大悟的條件。

「我想進入你那夢境當。」

這,便是虛空心魔的條件。

韓林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糊涂。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心魔吞噬魘族能夠提升實力,虛空心魔自然也能夠吞噬魘族,恢復它自己受損的實力。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那是你的夢境,沒有你的允許我進不去。」虛空心魔說。

這次韓林是真的遲疑了,虛空心魔的話他能理解。畢竟它不是他吸收的心魔,紫電心魔與道心都能進他韓林的夢境,唯有虛空心魔不行。所以必須得到韓林的允許。讓他遲疑的是,他很不確定放虛空心魔進入神奇夢境,是否是一個正確的做法。

在那里,它無疑能夠通過吞噬魘族更快的恢復實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恢復到巔峰狀態。可到了那時候,若它想要殺了自己呢?這是韓林的擔心和顧慮。現在它看上去老老實實,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強。那不能保證它將來不會這樣做。

「如果你讓我進入夢境,我保證不會再殺你。」沉默了許久許久,虛空心魔終于說出了這番話。

「我該如何相信你?」韓林皺了皺眉,對虛空心魔的保證很不滿意。他想得到更加有力的說服手段才行。這可關系到他的生命,簡單的一句話?那太過蒼白了。

「韓小,心魔是不會說謊的。」紫電心魔提醒了一句。

「誰說不會?你就會!」韓林立刻反駁。

「咳,這個,我又不是純粹的心魔。我不是人類靈魂與心魔共生之後的產物麼。如果你死了,我淪為純粹心魔,也便不會說謊了。」面對韓林的反駁,紫電心魔少有的老臉紅了一下。突然發覺,他這個老頭兒做人做不成,做心魔似乎也不怎麼純粹。

「真的?」韓林信了,如果連紫電心魔都不能信。他韓林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人活一生,至少應該有一個人,是可以完全信賴的。這樣,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和意義。只是,韓林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心魔不會說謊,那是為什麼?要知道,心魔可是最污穢之物,它們甚至能夠讓人類轉換形態。這樣邪惡的存在,卻不懂得說謊?這有點天方夜譚了吧。

紫電大講堂。

「這世界上所有的謊言,都是以語言為基礎的。沒有語言,便沒有謊言。人類有語言溝通能力,所以他們能說謊。有些動植物,它們有獨特的身體語言,可以偽裝自己欺騙獵物。這也算是說謊的一種。然而心魔,它本身是沒有任何語言能力的,你能夠听到虛空心魔說話,是因為它願意它他的心呈現給你,你能夠听到它心所想。一旦它這樣說了,那表示這是它真正的意圖。」

韓林琢磨了一下︰「可,有些時候人嘴上說謊,是因為心在驅使。有心說謊麼?

紫電心魔指了指韓林的腦袋︰「那是你的大腦,不是你的心。在你下一刻準備說謊的時候,你的心已經知道了你的意圖。所以你自己知道你自己說出口的是謊言,而非實情。心是不會說謊的。你也可以將心魔當做是天地之心。無論它多麼的污穢,它也從來沒有要偽裝成聖潔的樣,無論它有多麼的邪惡,它也從來沒有刻意隱瞞過它們的惡意。」

「好吧,你贏了。」韓林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去,答應了虛空心魔的條件。

反正以虛空心魔的實力,是絕不會甘心留在夢境第二層,跟他韓林搶奪資源的。它也看不上小小的夢初,既然如此,那又何樂而不為呢?虛空心魔越強,沈家人要得到它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只要對沈家人不利,韓林便願意去做。

接下來,還是要面對現實。雖然躲在符陣的陣眼,運轉的符陣可以阻止冤魂無法傷害到韓林。可現在的韓林想要出去也根本沒有可能。

這里,已經完全被包圍了。恢復了狀態的韓林,依然無法沖出去。哪怕是依靠著虛空心魔,生還的可能性也很小。

「竟然被困住了。」望著那密密麻麻的冤魂靈體,韓林感到頭皮發麻。他被徹底困在了亂葬崗之內,唯一值得讓他欣慰的是,有了符殺陣,那些哀嚎聲也听不見了。否則多待些時間,擾也把人擾死了。

攤開掌心,一團黑色的事物立刻分散開來,化作二十四道黑色的人影。這些東西,都是沈家人體內吸收的強大心魔所幻化的。

「該道心忙活了。」韓林搖了搖頭,對于離開這樣的困境,他還沒有絲毫的頭緒。不管將來能否想到辦法,至少現在時間決不能白白的浪費。他是出不去,可外人同樣也進不來。這,正是讓道心吸收人影的大好時機。

「下一個,該是分身劫了吧。不知這道心吸收二十四條人影,能否進入分身劫。」

說罷,立刻盤膝而坐,將人影釋放出來供道心吸收。這些人影,為道心提供的是境界提升,而非實力提升。韓林自己也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渡過分身劫之後的道心,究竟會以何種形態出現。是不是會更強大一些?

「該不會,出現兩個道心吧?」想到這種可能性,韓林有些興奮。兩個道心,給他韓林帶來的戰斗幫助也許不大。可兩個道心,進入神奇夢境吸收夢初的速度會提升到兩倍。每次花費兩萬命魂幣是固定的了,那麼提升效率,便成了省錢的唯一途徑。

因此,韓林立刻開始命令那道心吸收人影來開始提升境界。

二十四個人影魚貫而出,呆立于韓林周身,道心則端坐在韓林正對面,將一縷縷的黑色絲線,從人影體內抽絲剝繭般的吸收入體。

很快的,第一條人影便徹底被道心消化掉了。接下來是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當四條人影完全吸收干淨後,道心的吞噬能力也接近了一定程度上的飽和。需要一段時間去恢復才能再次吞噬。

這段時間,韓林依舊不肯讓道心輕松自在,而是帶著它,又一次進入了神奇夢境。再有三次,韓林便能夠成功提升到陽修七段。難得的「安靜」,讓韓林也機緣巧合的得到了一些修煉的寶貴時間。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隨著吸收人影,道心的體積也在不斷的膨脹著。此時此刻,在吞噬了十條人影後的道心,已經有十米巨大的身材了。

這兩天韓林也兩次入夢,將實力提升到陽修段頂峰。值得一提的是,虛空心魔需要作為陣眼維護符殺陣運轉,保證韓林不被沖進來的冤魂殺死,它只能等待。現在入夢也沒它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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