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韓林這看似殘忍的行為,蜂刺成員都是面色漠然,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是不是去過妖獸世界?」韓林低聲問道。
「是是,去過,我們全段時間的確啊!!!!!!」
將短刀從副會長左腿上再次戳破一個血窟窿,韓林寒聲道︰「只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有多問,你不要多答。」
副會長的符文長袍都被冷汗濕透了,連連點頭,老實多了。
「一共幾個人。」
「去的時候二十五個,回來的時候六個。」
「你們這四個都參與了嗎。」
「是,參與了。」
「另外兩人呢?」
「在公會……」
韓林深吸了口氣︰「妖族被你們抓來的女孩兒身在何處?」
副會長聞言一愣。
「回答我。」韓林的短刀刀刃又逼向副會長的右臂。
誰料那副會長這次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瘋狂的朝韓林聲音傳來的方向,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們這群雜碎!原來是妖獸!!哈哈!哈哈哈哈!
是!妖獸部落里的事情是我們做的。那又如何?你們這群低等下流的生物就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你們沒有資格和我們人類在同一個天空下呼吸!
你想知道那蠢丫頭在哪?我告訴你,做夢!!」
听到副會長這席話,韓林的眉角抽動了兩下,森然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怕!告訴你事情你不會放過我,不告訴你也還是會殺我。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休想從我嘴里套出半個字來!」
噗!!
短刀插入副會長胳膊,副會長悶哼一聲,不肯在開口。可巨大的疼痛感,讓他嘴唇發白,身子哆嗦的厲害。褲子都濕了。
噗!又是一刀下去,直接切掉副會長左臂手掌。
那副會長是符文師,一生都在瘋狂的鑽研符文咒,身體哪里比得過修士,三番四次折磨下,已經疼的昏迷過去。
這家伙看來是死都不肯開口了,反倒是把韓林給難住了。
李木這時候緩步走到韓林身前,從手里接過短刀︰「這種事讓我來吧。刑訊逼供我是行家。」
韓林聞言,連連點頭。怎麼差點把他們給忘了。這群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自己在這賣弄確實有些班門弄斧的意思。
那李木根本沒有表情,不冷不熱,不咸不淡。像是一具木偶,只有在洪震面前才會像個活人。每當洪震暴怒,用茶杯砸破他頭皮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淡淡的笑笑,從沒半點怨言。
生與死之間,所建立起來的交情,比鐵還堅固。
李木招了招手,一頭利爪獸邁步來到跟前。用短刀在利爪獸心髒外圍的堅固皮膚上,劃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有明亮色的鮮血順流直下。可這利爪獸沒有半分受驚的意思,依然站的筆直。
邊防軍,主戰飛行坐騎!
打了一個響指,一名神色同樣木然的戰士遞過來一條小小的透明管子,管子約有一根筷子粗細。
韓林倒有點好奇了,瞪大了眼楮觀瞧,這李木到底有什麼拿手好戲呈現出來。
但那小小的管子,倒是給了韓林少許啟發,畢竟前世是軍醫。這東西似乎像是一條輸液管道啊。
再看李木,手持小刀,左手捏著管子,一頭插入利爪獸胸前的傷口里,用短刀在副會長腳脖子上也劃開一道小小的缺口,將管道另一頭插進去。
同時,捏著管道的左手松開,利爪獸體內的血液順著管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入了副會長體內。
靜脈注射!?韓林立刻就明白了。只是,把利爪獸的血液導入副會長體內會怎樣?
再好奇的觀望,當血液進入副會長體內不到十秒鐘,那副會長便瘋狂尖叫著蘇醒過來。
李木聞聲,將管道掐死,淡然道︰「這種獸血很獨特,溫度極低。現在,我將他注入你體內。你可以回答問題。當然,也可以繼續保持沉默,但我會繼續向你體內注射獸血。
這種血液溫度非常低,但遇到人類血液便會變熱。當超過一定數量的時候便會沸騰。
接下來,你會感受到無以倫比的疼痛感,這種感覺比直接投入熊熊烈火中,來的還要猛烈。」
說著,李木掐著管道的左手松開,血液繼續注射。韓林慌忙往副會長腿部看去,果然!獸血剛剛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狀,可越往上,副會長的腿便開始出現一道道明亮的脈絡痕跡。
到了這個時候,副會長的叫聲已經不似人類了。
韓林看的目瞪口呆,朝李木豎起了拇指。
「現在說吧,妖獸族女孩在哪?」
副會長嘴唇都咬爛了,額頭青筋暴突,愣是挺著不肯開口。
韓林搖了搖頭,李木再次松開左手,又有大量獸血涌入。
「吼……」
那副會長身體開始劇烈的痙攣,表皮甚至出現了大面積潰爛。但這混蛋依舊是不肯開口說半個字。眼看著都離死不遠了。
符文師,簡直就是逼供專家的噩夢。這種職業對于痛苦的忍耐力,比常人高出數十倍都不止。否則絕沒有可能收服心魔,經受長久的非人折磨,且已久可以保持足夠定力去制作符文咒。
「快死了。」韓林擺了擺手,示意李木停下來。
李木面對韓林聳了聳肩,表情中也是頗多無奈。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對付符文師,你不懂如何下手。」
另外那些戰士都目無表情,可能夠猜得到,對于韓林的話,他們基本是不信的。連李木都做不到的事,韓林這個小孩兒能行?符文師可都是瘋子一般的存在啊。
緩步來到副會長跟前,韓林笑眯眯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戰士,然後探出右手,覆蓋在副會長胸前。
左臂虛空心魔太強橫,會瞬間震死副會長的心魔。但紫電心魔就不同了……
茲茲……茲茲……一絲絲的紫色電弧涌入副會長體內。
這一瞬間,副會長整個人瞬間僵硬了。再發不出半點的慘叫,可卻驚呆了蜂刺的戰士們。
很明顯的,副會長在承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甚至連他的五官都詭異的出現了移位。
這一招,便是韓林用紫電心魔,將副會長體內心魔逼瘋的招式,靈感來自于李成。
嘴巴貼近副會長耳朵,拉開一個殘忍的弧度,輕聲道︰「這種痛苦,直達你靈魂深處。試試品嘗一下所有符文師最深層的噩夢吧……」
「跳起來了?」李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那副會長居然開始來回的蹦跳,若不是繩索捆綁,恐怕都已經跑遠了。身體各處器官出現了嚴重的變形,甚至胸前有手指粗細的詭異黑刺生長出來。
體表有大量白色毛發迅猛的竄出,越發不像人類了。
「我說!我說!!求你停下,我說,我全都說!!求你了……」副會長終于崩潰了,人到中年,嚎啕大哭。
韓林滿意的收回右手,淡淡的說︰「壞事,人族做過,妖獸族也做過。沒有誰是干淨的。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所有人都曾經墮落,可我卻唯獨對你如此殘忍。
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也心照不宣。壞事我們都做過,但有本事你就做的悄無聲息,不讓任何人知道。一旦被人知道了,找上門來,就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我沒比你高尚多少,但至少我的所作所為,還沒有到讓無數無辜的人為我買單的地步。怪,只怪你太不小心了。
你應該懂我的良苦用心,這件事必須要要人站出來承擔,那就是你。
還有最後告訴你一句,我如此折磨你,因為你搶走的人……
是我朋友!」
副會長慘笑一聲,算是听天由命了。韓林說的話沒錯。
誰髒?誰干淨?誰也沒比誰好多少。在你做了好事不被人知道的時候,自哀自憐,只是因為你行善行的還不夠。
在你做了壞事卻偏偏孤獨的遭受報復的時候,只是因為你作惡作的太過頭了。
「我們終將淪入地獄,只是你,比我先走一步罷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韓林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把四個符文師打昏。朝私藏卡琳娜的方向而去。
這些符文師還算聰明,沒有敏感時期把卡琳娜放入符文公會,而是偷偷的藏在了距離鷹眼城不足百里的一座山峰之內。這倒也讓韓林放心了許多。畢竟闖進鷹眼城符文公會,可是個危險活兒。
很快的,便來到那座山峰,按照先前副會長透漏的消息尋到了一處隱秘山洞。里面另外兩名符文師正在嚴加看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被李木等人搞定。
山洞里是一個鐵籠子,卡琳娜此時此刻蜷縮著身姿,全身濕透,在那里瑟瑟發抖。
當第一眼看到韓林進來後,這丫頭痛哭失聲。
曾經有無數妖族少女淪為人類的努力和玩物。一旦被人類抓住所奴役,等待他們的便是無盡的地獄。
從來沒有哪個妖獸會奢望過,自己能夠從人類手里活著回來。
但韓林今天打破了這個成規。
「丫頭不哭,我來了。」鐵籠非常結實,看來是專門為囚禁妖獸特制的。搜索出鑰匙,把卡琳娜放出來一把抱入懷中。
身後李木卻饒有興致的看著韓林的背影。
我們終將淪入地獄,只是你,比我先走一步罷了。
對于這句話,李木深表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