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澤臉色煞白,這些、這些都是可大可小的罪……
「再則,」墨嬈指了指之前宣讀聖旨的那位公公,「他是替聖上宣讀聖旨的,而你之前當該我領旨,卻沒有謝過他便不懂禮儀的一跳而起……論此罪,當定為藐視聖上。」
「我、可是你個逆女不也沒有對這位公公行禮麼!」千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然大喝而出。
「哦……剛剛因為要教訓千將軍你的過錯,墨嬈一時忘記了,不過可見我對皇族威嚴的重視,為了糾正千將軍你的錯誤,怒極忘記施禮,算來,又是千將軍你的過錯。」墨嬈緩緩道。
明明是這樣無恥的話,自己犯的錯不著痕跡地推到別人身上,還找不出絲毫破綻,合情合理至極!
千澤感覺一口血哽在喉嚨處,這個逆女為何外出一趟完全變了一個人?
看著墨嬈的一臉真誠,當真讓人以為她是為了先糾正千澤的錯誤才一時忘記了施禮,這片為了維護皇族威嚴的赤誠,讓人沒有絲毫破綻可以挑。
一旁站著許久沒有說話的公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摘掉頭上碩大的太監帽,露出了整張臉。
千澤驚叫一聲,大退一步,然後整個人撲在地上行禮,「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連帶他身後的一堆妻妾女婢僕人齊齊大驚失色的叩拜起來。
「免禮免禮,朕、不,我今天可不是以皇上的身份出來的。」潺雪皇帝一臉隨和的笑意,當真與那宮殿上的威嚴大相徑庭,「讓我驚喜的是,我未來的弟媳明明一點也不如傳說中的那般啊……真是傳言不可盡信。」
千澤滿頭冷汗道,「是、是啊。」心下卻是驚濤駭浪,剛剛那一幕皇上居然看在眼里了,這……
潺雪皇帝淡淡一笑,「按身份你是該叫我皇兄的,只是我不願暴露身份且你也未過門,那……便喚我一聲哥哥吧。」
「好。」墨嬈也不矯情。
潺雪皇帝極其滿意,笑了起來。高處不勝寒,所謂的弟弟妹妹也不過喚他一聲帶著淡淡疏遠的「皇兄」,而如今,居然有人願喚他普通人家對兄長的稱呼,怎能不讓他心生暖意?而他本身就是乏了皇帝的身份才偽裝成太監出來放松一番的。
「對了,我的父親也只是一時教子心切才亂了體統,還請哥哥見涼,我也有不是之處。」墨嬈瞥了眼千澤道,恩威並施,她還是懂的。
「罷了,我本就沒計較。」潺雪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千澤一行人起身。
千澤心中百味雜壇,盯著千墨嬈,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說,是那個人來過了?告訴了她什麼?才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
既然如此,千墨嬈就更不能留了!
見千澤眼里沒有閃過感激之色,而是殺氣,墨嬈眯著眼,思索著。
千澤派人去布茶,恭敬地請潺雪皇帝進去休息一番。
潺雪皇帝坐在主桌,墨嬈和千澤坐在側桌,其余人則是恭敬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