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浩晨,你服還是不服?」坐在主位上的人冷冷的看著地上趴著的南宮浩晨。
「不服,我是絕對不會娶小小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地上的人動了動,好在他已經到了先天,這點疼他還能忍得住。
「爺爺,太爺爺,求你們放了晨哥哥吧,小小會勸晨哥哥的,求求你們,放了他吧。」小小哭著求著位子上的兩個人。
「小小,你給我起來,他都不願意娶你,你還替她求個什麼情,給我起來。」左邊的白胡子老頭便是小小的爺爺南宮長無,一脈前任當家的。而右邊的老頭是一脈前前任當家的南宮全,至于之前去喊白靈若的人是二脈前任當家的,不過從小和小小的爺爺感情較好,這次才會跟著他們一起下山,三人都是先天境界,南宮長興和南宮長無現在是黃級中級,而南宮全是黃級巔峰,這在那隱世門派只能算一般,可是在這外界,就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晨哥哥,你就答應爺爺吧,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小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之前不是都說好了,要假結婚的,怎麼忽然又變卦了,爺爺他們打定主意要吞並五脈,小不忍則亂大謀,晨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大伯,大哥,我已經去和白家的那丫頭說了,不過她非要見到這個臭小子才同意解除婚約,我就讓她過來了。」南宮長興的大嗓門離多遠就可以听到了。
「也好,她過來,正好幫忙勸勸這個臭小子」南宮全繼續喝著茶,他們設計好的事情,不容人破壞,要不是看他資質不錯,如此年輕就到了先天,懲罰可不止這麼一點了。
「南宮浩晨,你怎麼樣?」白靈若一眼便看見地上的血人,他到底在做什麼。
「若兒,你怎麼過來了?」南宮浩晨艱難的撐起身體,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只是眼里的擔心非常明顯。
「那個老頭說,你要和我解除婚約,我是來謝謝你的,正好,我們以後各走各路,回見。」白靈若咬著牙將話說完。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晨哥哥為了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放棄,你居然這樣,你太過分了,你不配做小小的姐姐。」南宮小小听到她這麼說,氣憤不已。
白靈若心中一驚,怕什麼來什麼,這南宮浩晨咋這麼死腦筋呢,昨天她演的一出戲,算是白演了。
「喂!南宮浩晨,你什麼意思呀,還想賴著我不放是不是,我跟你說,我已經喜歡上西門雪了,他可比你強多了,你這樣,做給誰看呢。」白靈若真想將他腦袋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什麼,反正假結婚,有什麼關系。
「你愛誰沒關系,我只知道我不能與別人結婚,這是我自己的堅持,和你沒有關系,你走吧,我願意和你解除婚約,只是我不能娶小小,咳咳。」南宮浩晨艱難的說著,身上的痛,遠遠比不過心上的,只是只有放了她,南宮家的人才不會找她麻煩。
「白家丫頭,你也听到了,這臭小子已經同意和你解除婚約了,你可以走了。」南宮長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呀,丫頭,你先回去吧。」老頭一直都沒說話,此時也勸道,他知道南宮浩晨的心思,也不願意勸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小小哪里不好,你傻了嗎?」白靈若抓著南宮浩晨的胳膊,不停的給他擠眼色。
「若兒,別費力了,我不會娶小小的,你昨天說的話,我都明白,你故意讓我走,讓我按著計劃來,我全部都明白,咳咳。」南宮浩晨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愛意滿滿。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還這樣?你咋那麼死腦筋呢?」白靈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些古人咋那麼迂腐呢,真不知道這腦袋是不是打結了。
「我本來以為我把你排除在外,自己來解決是偉大,可是當我听到你和楊巧兒夫婦說的話之後,我便改變主意了,愛情本來就是純粹的,揉不得半粒沙子,即便是假裝也不可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我,可是這份純粹的愛是我唯一可以給你的,也是我對愛情的唯一承諾。」南宮浩晨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幸福,他可以假裝和南宮小小成親,可以得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可是他不要,他要的是對愛的堅持,是對愛的承諾,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如果沒有了心中的那份堅持,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你是打定主意了?」白靈若不再勸他,只是鄭重的問道。
「是。」南宮浩晨點了點頭,他也拿定了主意。
「好,既然這樣,我陪你。」說著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這是干什麼,你快走!」他一個人受苦就可以,不要連累她。
「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留,你既然听到我和他們說的話,便該知道我所期望的幸福便是同生共死。」白靈若挑了挑眉,視線轉向前面的三人。
「你可以走,這臭小子得留下,要不是看著你娘的面子上,老夫早將你趕出去了。」南宮長興不耐煩的道。
「各位長老,我和南宮浩晨的婚事是皇上欽賜,也是我父母同意的,如果就憑幾位隨便說說,說取消就取消了,那豈不是太兒戲。」白靈若強調了一下是她父母同意的,雖然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她娘是什麼門派的,既然各個都給她面子,想來後台很硬。
「甭拿你娘來壓我們,雖說你娘在的門派的確挺厲害,可我們後面也不差,再說了,這是我們南宮家的家事,就算你娘來也不能說什麼。」南宮長興甩了甩袖子。
「小丫頭,別耍心眼,我們來時已經調查過了,你娘根本不在南風,再說她已經被神木族趕了出來,不過是修為高點的江湖人而已,還能把我們怎麼滴?小丫頭,我們本來不想對付你,可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南宮全可沒那麼好說話了,看她一直磨磨唧唧,早已不耐煩。
「神木族,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听說過似得。」白靈若心中暗道,只是眼下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三個先天高手根本不是她們可以匹敵的,更何況現在南宮浩晨又身受重傷。算了,賭一把吧,看看是她的命硬,還是他們的刀快。
「行了,姐不跟你們廢話了,既然南宮浩晨不願意娶小小,誰也不能逼他,你們幾個好幾百歲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居然還來干涉小輩的婚事,你們知道什麼叫婚姻自由嗎?你們結過婚嗎?毫無感情的兩個人被綁在一起有多可悲,你們知道嗎?為了達到你們那點不能說出口的**,你們就要犧牲兩個人的幸福,你們也太無恥了吧?」座位上的三人此時已經被罵的臉色發青,她每說一句,上面的人面色難看一份,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白靈若反而不怕了,正如她所說同死是一種幸福,雖然她還沒有多愛南宮浩晨,但是至少不討厭,他能為了她,死都不怕,她白靈若也不是孬種。
「好,好,真是牙尖嘴利,長興,既然她不想活了,就去解決了她。」南宮無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太上長老,要殺就殺我,放若兒走!」南宮浩晨擋在她面前。
「誰敢殺我的若兒。」一個男聲傳了過了。白靈若挑了挑眉,罵人之前她就發現有人在暗處看,她不知道是誰,不過既然能在三個先天高手眼皮底下看,那便表示這人修為不低,她剛才一通罵明著是罵南宮家的三個老家伙,實際上卻是想逼這個人現身,這個人或許就是一個轉機,只是看到來人時,她直接愣在當場。
「丞相爹爹,你怎麼過來了,趕快回去,他們這些人連皇子都敢殺,你一個丞相,過來還不是找死。」白靈若此時後悔極了,要是知道引出來的是他,她寧願裝孫子。
「若兒,沒事,他們不敢殺我,南宮前輩,四大隱世門派曾經有言在先,不可以對俗世中人,輕易出手,幾位,莫不是忘了。」白震天一只手背在後面,冷然道。
「我們只是說了,並沒有動手,既然白丞相過來了,還請將人帶回去,她和南宮家的親事就此取消。」南宮全攥了攥拳頭,他剛才被氣蒙了,否則也不會這樣。
「非也,我們白家是和風家的風定晨定的親,和南宮家從未有過啥親事,所以沒有解除這麼一說,要是說,也是皇上來說,和幾位長老也沒有關系。」白震天不卑不亢的說道。
「白震天,把皇家抬出來也沒用,我們一會就去皇宮找那個皇帝,你們就回去等著聖旨吧。」南宮長興粗著嗓子吼道。
「行,那白某等著,若兒,三皇子還請去丞相府歇著,我想我請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去住幾天,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白震天抬眼看向主位上的人。
「你請!」南宮全並未阻攔,等他拿了聖旨,再去接人好了,就讓他們得意一天吧。
白震天拉著白靈若,另一只手扶著南宮浩晨便向外走去,只是在場的人全部都忘記了,為何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人來,這麼一個文弱書生在三個先天高手的注視下,竟然沒有一點點氣息不穩,難道不奇怪嗎?
等他們三人離開,南宮長興有些不爽道︰「女乃女乃個熊,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是我們錯了,隱世門派不能隨便出手,除非是自衛或者沒人知道,否則將受四派追殺。」南宮全也不想放過那個臭丫頭,但是礙于這麼一條,他也沒辦法。
「那就把丞相府的人全部滅了,這樣就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了。」南宮長興惡狠狠的道。
「你這腦袋里裝的什麼,現在我們去滅了他們,笨蛋都知道是我們做的。」南宮長無一臉恨鐵不成鋼,這個弟弟都一兩百歲了,還像個愣頭青。
「無心,你是不是還在怪大爺爺和你兩位伯伯呀?」十長老名為南宮無心,自從出來闖蕩之後,他便改為吳心。
「不敢!」老頭也就是南宮無心,也就在白靈若在的時候說了一句,其他時間便一直沉默。
「什麼不敢,你一定還在怪大伯拆散了你和那個妖女的事,從見到我們開始,就沒說幾句話,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大伯一直護著你們,你們五脈早就沒了。」南宮長興可看不慣了,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
老頭還是沒說話,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五脈落到現在的境界全拜他們所賜,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說。他們三兄妹,老大被派出去做任務,現在半死不活,只能靠藥吊著命,三妹,也就是南宮浩晨的娘,本來是他們這一輩資質最好的,可是硬是讓他從中作梗,送到南風做了皇後,沒多久便死了,至于他,當年為了逼他娶一個與南宮家家族相當的女子,害死了他的愛人,讓他一直孤獨至今,這一切都是南宮全和南宮長無干的好事,為了獨吞五脈,他們可花了不少心思。這些明眼人能看出來,只有這個瞎了的二伯才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長興,無心呀,大伯一直將你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現在我們一脈只有小小一個孫女,她和皓晨結合,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你也想看到五脈昌盛起來吧,有我們一脈幫忙,相信很快五脈又可以回到之前的樣子。」南宮長無語重心長的說。
「爺爺,我不會嫁給晨哥哥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小忽然直起身來,一臉堅毅的看著自己的爺爺。
「小小,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也被晨小子給帶壞了哈。」南宮長興一向疼小小,此時看到南宮長無臉色變了,急忙擋在她面前。
「爺爺,二爺爺,太爺爺,小小想清楚了,晨哥哥說的對,不管他接受不接受我,我都要保留一份純粹的愛給他,否則我沒有資格說愛他。」小小毫無畏懼,直視著眼前的三個老人。她的心里其實很羨慕晨哥哥,因為若兒姐姐願意陪他同生共死,如果那個他也願意陪她,即便立刻死去,她也願意。
「那個臭小子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好惦記的。」當初他們廢了他的武功,將他扔到了鴨館,以他的容貌,呵呵,恐怕早已接客接死了吧。
「他生,我便在陽間等他,他死,我便在陰間陪他。生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輩子只會愛他一人,只會嫁他一人。」小小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她從來沒有忤逆過長輩的話,可是這次,她已經打定主意,此生再不更改。
「小小…」老頭震撼了,今天南宮浩晨和小小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當年如果他能夠這樣堅持,會不會就沒有那樣的悲劇了,或許他們此刻已經在陰間快樂的生活著了,這些小輩對愛情的堅持,是他一直渴望,卻從來沒有付出實踐的,原來這些年的痛,怪不了別人,都是因為他的愛不夠勇敢,不夠純粹。
「來人,將她帶下去,關起來。」主位上的南宮全面色陰沉,這些小輩一個比一個不听話,看來平時太寵他們了。
「哎!大伯,小小她…」南宮長興還想勸勸,直接被南宮全打斷,「好了,都別說了,今天先這樣,明天我們去皇宮找皇帝好好談談再說。」原本以為水到渠成的事情,竟然被兩個小輩搞砸了,他得再想想辦法。
白靈若三人回到丞相府,雲逸也剛剛回來,他一時興起,追著轎子去石家看熱鬧去了,因此錯過了與南宮家里人的踫面。
「小晨子,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這京城還有多少比你修為高的嗎?」看到南宮浩晨那一身血,雲逸急忙迎了上去。
「沒事,只是皮外傷。」白靈若已經在路上給他吃了止血藥。
「若兒,你先帶他去治傷,我去宮里探探消息。」白震天將人送進客房之後,便離開了。
白靈若點了點頭,讓下人去打了盆熱水,雖然脈象上看,受傷不重,只是單看到這滿身的血,還是非常觸目驚心的。
「把衣服月兌了,我要看看傷口。」白靈若冷冷的盯著他,直到現在她還有掐死她的沖動。
「那個,我,我沒事,我可以自己上,或者找雲兄幫忙,不用了。」南宮浩晨緊張的看著她,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能在她面前這樣呢。
刺啦一聲,白靈若直接將衣服撕開,不屑的道︰「廢話真多。」說完,便用紗布蘸水,將傷口洗干淨。
「哇哇,妹子,你好強悍!」雲逸有些小怕怕的向後退了退,這麼文雅的姑娘,做起事啦咋那麼猛呢。
南宮浩晨的俊臉上一片緋紅,他也沒想到白靈若會直接將他衣服撕開,此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你腦袋是不是抽了,你和那三個老不死的死磕什麼,明知道打不過他們,就隨著他們心意好了,反正小小也答應陪你演戲了,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打,你皮癢癢呀。」白靈若沒好氣的罵道,只是手里的動作越發輕柔。
「那個,你們慢慢包扎,我一會再過來。」雲逸站在一邊,感覺非常別扭,想想還是等一會再進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他出去,屋里只剩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半果的狀態。南宮浩晨感覺心都要跳了出來,她每一次的動作都讓他緊張不已,好不容易,等她全部包好,他已經全身通紅了。
「發燒了嗎?怎麼全身那麼紅。」白靈若納悶的看著他,又模了模他的額頭,沒事呀,這是咋回事,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熱。」南宮浩晨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不要踫水,很快就好了,明天我再給你換藥。」白靈若交代了一下,便準備離開,她怕她再待下去,會掐死他。
「若兒,等等。」南宮浩晨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所做的,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太上長老讓我趕快娶小小之時,我的心好像針扎的一樣,那個時候我才明白,皇位,權利這些都不重要,如果沒有你陪我分享,我要那些又能做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我傻,我可以假裝接受,之後再反悔,可是我做不到,當你心里住著一個人的時候,想假裝,也非常非常的難。更何況你那麼好,我的一個假裝,可能便永遠失去你,如果這樣,我寧願死。」
低沉的男聲慢慢的傳了過來,白靈若沒有回頭,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心里只有一句,這他媽的太煽情了,只是為什麼她那麼想哭呢。
「若兒,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別人,這些都沒關系,我只希望能夠留一個小角落給我,只要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落就可以了,即便明天我被他們打死,我也瞑目了。」
「不許胡說,他們想殺你,除非踩著我的尸體過去。」白靈若捂住他的嘴。
「若兒,你在擔心我嗎?我好開心。」南宮浩晨將她拉進自己懷里,一臉的幸福。
白靈若想掙扎,可是又怕踫到他的傷口,只好任由他抱著。
「若兒,能這樣抱著你,讓我死現在死,我也願意。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我真的要死了,你能否答應我做我的妻,哪怕一天,一個時辰也可以。」話語里的小心翼翼,撞擊到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好」她不想再有任何遺憾,不希望等他死了,她才後悔,對于杰克,那永遠沒辦法說出口的愛,已經讓她痛不欲生,她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若兒,不,娘子,你真好。」南宮浩晨將她緊緊的擁進懷里,這突然而來的幸福,讓他有種眩暈感,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楮里,除了愛,幸福之外還有一絲陰謀得逞的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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