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甘走的很慢,步伐從容不迫,沒有人知曉她此刻雙足如同踩在倒立的寒刃之上,每一步都鮮血淋灕,痛苦不堪,顧惜辰,在你心底我到底算什麼,為何我總是看不透,你既是喜愛我,為何將我算計如此之久,我甚至不知道是何時入了局。
顧子騫身邊加了個座,顧心甘便坐在顧子騫的身邊,她眼神平靜,神色淡然,即便不笑,那眉目彎彎的笑眼也似始終掛著淺淺的笑,那女子是靜然的,好似一幅水墨山水畫,素顏描繪,幽然嫻靜。
「心甘,如今正值朕皇兄一年的祭奠日,按照歷來規矩,只怕還得委屈心甘一年。」顧子騫聲音圓潤柔和,目光落在顧心甘的身上,無波無瀾。
顧心甘並未急著答話,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許久之後方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但憑皇上做主。」
顧惜辰眉目微微蹙起,眼眸里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卻只是瞬間便只剩下淡若春風的淺笑,「守孝的事情該是我們這些皇子皇孫盡孝,皇兄大可不必同我們一起。」
「俗話說長兄如父,皇兄待朕極好,朕常年在外,甚至未能與皇兄好好吃上一頓團圓飯,心中頗為愧疚遺憾,這孝理當要守。」顧子騫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傷感。
「皇上所言極是。」宰相徐如風乃是三朝重臣,此話一出倒是沒有人在有異議,顧惜辰雖有不甘,但是心甘進了宮便是好事,只是他沒有想到顧子騫竟然如此快便拉攏了朝中幾個老臣子,大皇叔果然老殲巨猾,死了還留有一手。
「皇叔與大皇叔兄弟情深,倒是惜辰不懂事。」顧惜辰微微拱了拱手,一臉的自責之色。
顧子騫微微一笑,「朕剛剛回朝,諸事都不太清楚,還望惜辰與各位大臣多多相助才是。」
「是臣等的榮幸。」一干大臣紛紛跪倒在地。
顧子騫舉起手中的酒杯,又囑咐身邊之人遞給顧心甘一杯酒,拉著她的手站起。「為了國強民富,朕敬各位功臣一杯。」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起彼伏的聲音淹沒了整個大殿。
「朕雖然要守孝一年,但是心甘既是大皇兄囑咐給朕的妃子,雖然朕暫時不能給心甘一個盛大的典禮,如今各位朝臣在場,朕暫立心甘為茹貴妃,代替朕掌管後宮之事,至于選秀之事一年之後再定。」顧子騫微微一笑。
朝臣雖然心中想法各異,原本也想著將自己女兒送入宮中,但是皇上這麼一說也不好再開口,倒是王爺到底從哪里得來先皇的手諭佔盡了先機,而且先皇不是一直對王爺禮贊有加,他們還以為先皇膝下無子定然會禪位與王爺,誰知道先皇竟然召回早些年廢除的太子顧子騫,不過也罷,反正如今大家機會一樣,一年之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暫時靜觀其變才好,這朝堂是誰的天下還是未知數,若是站錯了位置到時候才是後悔莫及。朝中之人都是人精,見顧子騫開口紛紛開口奉承贊同。
顧惜辰站在一干大臣里微微淺笑,笑容嫵媚而又艷麗,竟是比女子還要媚人心魂,顧子騫,十年未見,你果然不是當年的顧子騫了,如此將我的人留在身邊,又將拉攏一干大臣最好的機會拒絕掉,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