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學謙,要說是狼狽不堪也不為過。
彎著腰,眼神的余光甚至能看到丫鬟們,用手絹捂著嘴巴,壓抑的非常的辛苦的偷笑著。要是想要掙月兌的話,倒是容易,不過萬一要是踫傷了老媽,他的身上可要加上一層罪名了。
過了花廳,幾步路就走到了門房,不過老媽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對停在門房內的洋車看也不看一眼,倒是王學謙發現,門房里停的轎,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用了。
眼看就要到大街上了。
這下王學謙急了,心說︰「在家里挨打,至少還能接受,但是大街上……這臉就丟大發了。」
「媽,大街上了,您看……」
「還沒到呢?」
說話間的功夫,王學謙感覺耳朵上的疼痛減弱了不少,也沒有被捏住的憋屈,不過耳根倒是火辣辣,不知是這地方踫不得,還是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總之耳根紅的跟燒紅的炭似的。
不過在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他卻踉蹌的怔住了,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回頭笑意潸然的回眸一望的陳玉舒,這一刻,他情不自禁的的有點凌亂了。
什麼情況?
這也太張揚了吧?
就是在倫敦街頭,那些眼高于頂的貴族夫人,也不敢訂制這樣的汽車,更何況這是還是非常保守的杭州城?通體的如同火焰一樣的紅色摩根敞篷跑車,這已經頭跳躍的了。
尤其是當陳玉舒將鑰匙丟給王學謙,已經打開副駕駛的門的那一刻。
王學謙這才醒悟過來,摩登辣媽,這個女人真的應該生活在古老的東方嗎?
「你不會告訴我,連車都不會開吧?」
王學謙硬著頭皮坐在了副駕駛上,顯然,他老媽是開著這兩極極其拉風的汽車過來的,看到兒還算熟練的發動了汽車。這才面露笑容道︰「好兒,這車送來才只有幾天,好不容易在門口的路上開過兩圈,嚇死我了!」
說話間,陳玉舒臉上露出一副慶幸的表情,有種心有余悸的樣。王學謙氣的差點把鑰匙拔掉,仍在地上。
在門口開過兩圈。就敢開著這麼一輛汽車滿杭州城的亂串?
真愛生命懂不懂?
當然王學謙生氣的原因還有一個,他的駕駛技術很糟糕,從第一輛福特T型車在他手里不足四個小時就宣告報廢之後,他已經盡量很少開車。因為傳動的不過關,很多汽車采用的是鏈條傳動,這玩意。開動來,跟農用車似的,很考驗技術。
反倒是王鴻榮見車沒有發動,訕笑道︰「玉舒,我也是會開車的。」
「坐不下了!」
陳玉舒就這麼干巴巴的一句話,就把王鴻榮給堵回去了︰「你讓老高送容嫂去張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王學謙好不容易擺正心態。深呼吸,發動汽車。不愧是有著生產全世界最優秀馬車的工廠,做出來的汽車,完全考慮了駕駛者的舒適度,當然其強大的動力和速度也是讓王學謙大吃一驚。
看著一溜煙消失在街頭的汽車,王鴻榮氣餒的耷拉著腦袋。心里頭暗自大罵︰「孽,不知道想著給自己的親爹創造一點機會。」而陳玉舒的月兌變,更是讓他心里頭癢癢。
反正。王鴻榮或許這輩最大的悲劇就是,看不透他的這個老婆。
一是,不知道陳玉舒到底多大的能耐;另外一個就是多變的造型,讓他有點熟悉和陌生。
連小心翼翼的開車的王學謙都在似乎亂想,他的這個老媽是否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最悲劇還不是王鴻榮,他至少今天晚上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至少他身邊最大的危機解除了。而白琬的身份在解決的那一刻,他卻有點恍惚了。似乎心里頭空落落的。他甚至不敢相信,一向強勢的妻,竟然不僅幫著他納妾,還頗為有心的給白琬送來首飾妝奩。雖說這妝奩不過是女化妝放首飾的盒。
但很多女人的妝奩,都是娘家準備的。
陳玉舒能夠做到這一步,顯然心里頭已經對白琬心里頭沒有了怒氣,不過用意也很清楚,她不能忍受白琬在她的眼前出現。
所以,既不會想著讓白琬進入王家大院,而變相的和王鴻榮的關系也有點微妙起來。
其實,王鴻榮心里頭也是百味陳雜,萬一要是陳玉舒最後和他過不下去了,對他的耐心也全磨滅了,到時候鬧離婚……
想到這里,即便是盛夏的街頭,熱浪滾滾,他也感覺有種墜入冰窟冰涼。這要走到這一步,他這名氣可要變得國人皆知了。真要變成第一個被老婆甩了的名人,他估計連出門的勇氣都會喪失。
正在患得患失之際,王鴻榮發現車夫老高對著洋車發愁,頓時來氣了,怒吼道︰「你愣什麼呢?還不快把人送回去?」
老高乞求的眼神看著王鴻榮,頗為無奈,余光卻一刻不停的看著被做癟了的車胎,還有洋車上肉山一樣的容嫂,都快哭出來了︰「老爺?」
王鴻榮這才看到容嫂的樣,似乎真的不適合乘坐洋車,可是他這處院小,根本就沒有馬廄,也沒有準備馬車。
反倒是容嫂看到王鴻榮的那一刻,緊張的從洋車上挪下來,為什麼說是挪,倒是洋車給出了答案,一陣如同哀鳴一樣的金屬嘶啞的慘叫,簡直讓人不忍心看。
可是不忍心有什麼辦法?
難道老高拉不動,就讓容嫂自己走回去?
黑下臉來的王鴻榮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心頭暗罵?︰「沒用的廢物。」
不過總不能慢待了容嫂,這個在老婆面前大有面的老家人。
反倒是容嫂抱歉的躬身對王鴻榮抱歉道︰「老爺,可能是奴婢太胖了,不用老高費心。奴婢走回去好了,大女乃女乃就住在張莊,從西湖的蘇堤上走過去,費不了多少時間。」
「這個……還是讓人送送吧!」
王鴻榮剛才沒感覺到,倒是容嫂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好像站在了火爐邊上,這一刻,他心里頭忍不住懷疑,老高真要拉著容嫂穿過杭州城,非累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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