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皇後于宮中設宴,朝中三品以上大員的子女均需參加。
按說雲待月名節被毀,雲子墨再無法人道,雲初城再見雲歡其人,多多少少會有些恨意表現出來,然而他卻神色如常,沒事人似的。就算看她依舊一身素白衣衫,不施粉黛,跟往常一樣的妝扮,也沒多說什麼。
自己這樣的妝扮去見一國之後,少不得會讓人覺得對皇後的不尊重,漫說置辦衣裳,就連提點一下也沒有,看來雲初城已是打算拼得個惡名,也要讓自己在皇後那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雲歡心底暗忖︰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今兒我便將你這個惡人之名給坐實了!
反觀段氏鄔氏,大約是得了雲初城的囑咐,面上雖沒表現出來,可眼底的恨意卻是真真切切。
而雲夕月看雲歡的眼神多是不屑。
自己哥哥變成那樣,她也是有些恨雲歡的,只是到底年紀輕,又幾日不得見楚沂,臉上或多或少有著期待和即將進宮的喜悅。
今兒的她,內里白色抹胸羅裙,抹胸上繡國色天香圖,外罩銀絲縱橫的淡粉薄紗已是奪人眼球,配上精致的紅寶石頭面,整個人看起來鮮女敕欲滴,嬌艷如花,舉手投足一派柔柔弱弱的高門千金模樣。
原本是極美的,再加上悉心打扮,倒也不負她美人的盛名。
讓雲歡意外的是,雲待月也是精心妝扮了一番。她頭梳流雲髻,一身鵝黃雲緞廣袖襦裙,配上鳳寶齋出品的金包玉頭面,姿容雖不及雲夕月出色,倒也嬌俏可人,一副準備赴宴的樣子。
只不過見到雲歡,雲待月精心修飾的美眸美則美矣,只是她怨毒的瞪視著雲歡,那幾欲殺人的眼神恨不能將她挫骨揚灰似的。
她極力隱忍著顫栗的身子,緊緊抓著鄔氏的手臂,幾乎要將鄔氏的手臂給扭斷了,這點可以從鄔氏緊湊在一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來。
呵呵。雲歡誹道︰看來已經有人告訴了她,是自己把她擄到木屋,跟雲子墨來了個鴛鴦帳暖了。
而雲子墨成了廢人,無心參加這樣的宴會,可以以身體不爽為由推月兌,也算不得大事。
雲子卿卻也是在受邀之列的。
對于雲歡,他表現得就比其他幾人要直白得多,拳頭緊握著,一雙陰鷙的眼中盡是肅殺之色,猶似毒箭一般射向雲歡。若不是為父親,為相府眾人考慮,他早便一劍刺死雲歡了,何苦讓她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招搖,見了徒增悲傷。
哪知雲歡並不怕他,下巴倨傲的揚起,瀲灩雙眸與之對視。
「咳咳。」雲初城輕咳兩聲,告誡的望了雲子卿一眼,雲子卿不得不將視線從雲歡眼上移開,別向一邊。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雲初城叮囑道︰「你們記住,進了宮,一切听從你們母親的吩咐,且不可莽撞,以免擾了貴人。」
一般這種品茶賞花的盛宴,只邀請官宦家屬,朝官不在受邀之列,鄔氏只是個貴妾,身份不夠,自然是由段氏帶著幾個孩子赴會。
「是。」幾位小姐以及雲子卿應著。
相府門口,三輛馬車依次停著。
段氏攜雲夕月上了第一輛馬車,雲待月跟雲子卿兄妹自覺去了最後一輛,雲歡沒得選擇,只能帶了吟霜去了中間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