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月幾乎氣炸了肺。
東楚國左相右相,一直以來不對盤,這是舉國皆知的事情。
人們閑來無事總喜歡拿她跟韓靈素對比,是以,打小她便與韓靈素不相容了。
可是此刻,這女子人前讓右相府難堪也就罷了,這韓靈素憑什麼來橫插一杠?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吃里扒外的東西!雲夕月不顧段氏阻撓,走到雲歡等人跟前,輕蔑的道︰「三妹,我看你這胳膊肘怎麼長得如此奇怪?竟是朝外拐的!父親母親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如此顛倒黑白是何道理?還有你韓大小姐,雲府的事,似乎輪不上你這個外人來說道。」
听了雲夕月一席話,雲歡櫻唇半開,杏眼圓瞪,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韓靈素則輕咬薄唇,峨眉輕蹙,配上她柔弱的外表,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她的柔,來自骨子里,不似雲夕月那般偽裝出來,讓同為女人的雲歡也憐惜了一把。
而對于雲夕月,雲歡忍不住想高呼︰我靠,姐見過大把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雲歡已經到了瞠目結舌的地步。
她雲夕月自個兒扭曲事實,趁著本小姐不在鉤引未來妹夫以至珠胎暗結,回來當日使小手段害本小姐挨了楚沂一耳光,到頭來竟敢堂而皇之的站在本小姐跟前,像個潑婦似的指責本小姐,真當本小姐不敢揭你的短,讓你做不來人麼?
雲歡暗里握了握韓靈素的手,遞給她一個促狹的眼神,好似在說︰「瞧我的。」
韓靈素被她古靈精怪的樣子逗樂,便也不甚在意雲夕月的責罵了,心里反而對雲歡添了一絲喜愛之情。
按說左右相府不對盤,她是不該站出來置喙的,她這麼做,無非是覺得雲府做得太過了些,對于雲歡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然而,剛才觸模雲歡的手後,她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似傳言那般不堪,或者說她很強大,竟敢自毀馬車,以她自己的手段與雲府對抗。她佩服她的膽量!
傳言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至少她是聰明的,無畏的。以雲子卿對她的舉止和態度可以看出,她在雲府的確過得不如意。
雲歡淺淺笑著轉向雲夕月,道︰「大姐,如果隔三差五就挨下人打,數九寒天還得上山拾柴火,險些餓死凍死在山上,也算是好吃好喝的被雲府供著,那麼雲歡的確過得很好!」
「你少信口雌黃!」雲夕月惱怒的吼道。
「是不是信口雌黃,大姐何不去問問母親大人?」雲歡說著,甩給段氏一記眼刀,笑容可掬的道︰「過些日子,雲歡定當好好‘報答報答’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
段氏被她那眼刀打得渾身一個激靈。
「你……」
雲夕月欲還擊,雲歡打斷她的話,道︰「大姐,你有了身子就該好好在家養胎,何必出來招搖?若是你那肚子有個三長兩短,少不得又要怪到妹妹頭上,到時候你的那位責罰下來,妹妹可是擔不起的!」
這話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以看雲夕月的眼神也多了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