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沂到訪的兩日後,蒙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妃容月生命垂危,朝中醫術最好的蘇太醫都束手無策!
雲歡從蕭夜離那听到這個消息後,心中大驚。
容月的身體雖是虛弱了一些,卻沒什麼大病,沒可能突然就生命垂危了!
要不要去看看?雲歡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
按說妯娌間相互走動是很尋常的事,只是自從自己男人生辰那日蕭明暉夜闖睿敏王府,她便清楚蕭明暉死性不改,跟自己的男人不可能有和睦共處的那一天!而容月又是死心眼,她跟她注定立場對立!
雲歡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陰謀針對自己而來。
果然,第二日,太子蕭明暉越過蕭皇,直接將她告上大理寺,原因是她企圖謀殺太子妃!
大理寺派人前來時,雲歡正在棲鳳閣大廳用早膳。
大理寺前來請雲歡去協助調查的官員,帶著一小隊人馬,強橫的闖到棲鳳宮。
听聞自己再次跟大理寺掛上鉤,雲歡笑了。
只是那笑,不達眼底,讓人覺得得慌。
蕭夜離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睨了那領頭人一眼,冷冷的道︰「曹勛,你這個大理寺副卿,似乎很不將我這個睿敏王爺放在眼里啊!」
大理寺副卿被蕭夜離瞧上那一眼,猶如冷芒在背,頓時冷汗直飆,神色一曬,點頭哈腰的道︰「睿敏王爺,微臣不止將王爺放在眼里,更是放在心里。只是太子殿下將王妃告上大理寺,讓微臣速速請王妃回去問話,微臣不敢怠慢,懇請王爺配合。」
蕭夜離掃了掃他背後約莫十來個帶刀小吏,一拍桌子,攸地起身,聲色俱厲的道︰「既然是請,你們為何未經通報擅闖王府?這又是武器又是一大票人馬的,將本王爺置于何地?」
曹勛當即跪拜在地,點頭如搗蒜︰「王爺息怒,太子殿下的命令,微臣實在不敢違背,他讓微臣在半個時辰之內將王妃帶回大理寺,否則微臣就要挨板子!」
蕭夜離怒不可遏︰「太子的命令違背不得,便要對本王不敬麼?這是何道理?!如果說太子依仗自己的身份便要壓人一等,本王倒要跟他爭一爭了!」
這話是何意思?難道自己的男人被這麼一逼,心中生成了某些想法……
雲歡望向自己頭一次這般憤怒的男人,唇角緩緩勾起。♀
如果說蕭明暉一再這樣咄咄逼人,手段不斷,那她完全不在乎將他拉下馬!雖然她一點不稀罕那什麼至高之位,自己的男人也沒有那麼遠大的理想跟抱負,但如果說權力能壓倒一切的話,她倒不在意支持自己的男人跟他蕭明暉爭上一爭,或者除之以絕後患,省得三天兩頭的擾他們清閑!
「夫君。」雲歡柔聲喚道。
蕭夜離听了這一聲喚,暴怒的情緒立即壓了下去,「卿卿,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曹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咱就別在為難他們了。」
曹勛感激的對雲歡點頭哈腰。
對曹勛來說,睿敏王妃不但人美得似仙子,此時的聲音更是猶如天籟,心腸堪比菩薩!
雲歡放下手中湯匙,緩緩起身走到曹勛跟前,虛扶一把,道︰「曹大人你請起稍後,容本王妃換身衣裳。」
「王妃請便。」曹勛哪敢再造次?趕忙站起身,帶著一隊人退到廳外候著。
雲歡很快便換好一身輕便的衣衫出來,帶著吟霜,準備跟曹勛去大理寺。
蕭夜離雖是清楚沒人可以奈何得了自己的女人,他也不會容她獨自面對,遂也帶了驚瀾,一行人往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正堂,大理寺卿洛清正襟危坐于案前,太子蕭明暉神情嚴肅的坐在他左首下側。
大堂兩邊,分別站著十個役差,他們手握棍杖,肅然而立。
另外還有一老二少三名男子,站在太子一側的下首,見了雲歡幾人,眼中都噴著幾欲殺人的光芒。
蕭夜離對雲歡耳語道︰「容月的父親威遠侯容靖,大哥容時,二哥容辰。」
雲歡微微點了點頭,往大堂中央一站,望著堂上的大理寺卿,臉上一片淡然。
洛清不由為她的淡然暗自贊賞,撂了撂胡須,朗聲道︰「來人,為睿敏王爺看座。」
蕭夜離謝過, 了蕭明暉一眼,便至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19t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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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何人?」洛清問道。
雲歡知這是問案的程序,也不計較,以平淡的語調道︰「睿敏王妃雲歡。」
以往洛清遇到過不少皇室子弟或者妃子被告上大理寺,無不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目中無人,沒有一個像雲歡這般客客氣氣回答的!
「感謝睿敏王妃的配合。」洛清對雲歡的好感驟然飆升,「不知王妃可清楚為何請你來大理寺?」
「略微知道一些。」雲歡斜睨了眼坐在自己右側前方的蕭明暉,蔑笑道︰「听聞太子妃生命垂危,太子殿下放言是本王妃欲圖謀殺太子妃,是以將本王妃告上了大理寺。」
「你可認罪?」洛清又問。17135503
「本妃不曾做過,如何認罪?」雲歡說著,瞪向蕭明暉︰「不過看太子殿下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做了不少萬全的準備想要置本妃與死地啊!不過殿下,人在做天在看,你可要記得把老天的眼楮給遮住了。」
「九弟妹,若然沒有證據,孤怎會如此冒失的將矛頭指向深得父皇歡心的你?孤不會平白無故冤枉好人,更不會放掉妄圖殺孤愛妻的凶手!」蕭明暉神色哀慟的道︰「想到月兒如今滴水不進,奄奄一息的樣子,孤就萬分心痛。」說到最後,竟擠出幾滴淚來,讓人看了,當真覺得他與太子妃情誼深厚︰「洛大人,你可要為孤那可憐的妻子將凶手繩之于法啊!」
雲歡嘴角不由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讓蕭明暉心中波瀾微起。
「殿下切勿情緒激動,微臣定會秉公辦理,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掉一個壞人!」洛清安慰完蕭明暉,拿出一張藥方高舉在手,對雲歡正色道︰「睿敏王妃,你可認得這張方子?」
雲歡心里咯 ,難道是因為吃了自己開的藥,才導致容月現在的樣子?
雲歡沒有傻傻的當即就承認下來,只道︰「洛大人可否容本妃細瞧?」
洛清當即將方子遞給自己的下屬交到雲歡手上。
雲歡仔細瞧了瞧,見到有一味藥被改後,當即知道自己的的確確又被人擺了一道,心中憤恨不已。
容月是真的生命垂危?還是他夫妻二人聯合一起設計了自己?只是這次為何針對的是自己而非自己男人?難道說那日蕭明暉夜探王府,探到自己會功夫,且跟鳳吟閣有關聯,他心中害怕自己夫妻二人對他的地位造成威脅,所以才生出要除了自己之心,以斷夫君一條臂膀?
哼,如果是這樣,蕭明暉,我鳳無邪在這大理寺正堂起誓︰今兒走出這大堂,我鳳無邪便開始協助夫君,奪你儲君之位!在後體離訪。
想到此,雲歡沒有先回答洛清關于方子的問題,而是側頭問容氏父子道︰「敢問威遠侯,太子妃是否真的生命垂危?」
容氏父子當即怒不可遏,脾氣略微暴躁的容時當即指著雲歡道︰「你這個毒婦,你以為我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月兒要是真的離我們而去,我容氏一族定要讓你為她陪葬!」
蕭夜離听聞人家罵自己的女人,眉頭皺起,就要發作。雲歡伸手制止道︰「夫君,稍安勿躁。」
看他們悲慟的情緒並非偽裝,難道說容月真的生命垂危?
不過並不排除蕭明暉連同他們一家子做戲的可能。
不行,我得尋個機會見見容月。
雲歡這時才道︰「沒錯,這張方子的確是我所開,不過……」
「果然是你這個毒婦想要謀害月兒!」見雲歡認了方子是她所開,容時當即暴跳如雷,說著就要撲上去毆打雲歡,幸得他的父親跟弟弟給拉住,不然蕭夜離的怒火,估計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們父子這才相信,蕭夜離寵雲歡的事並非空穴來風!
瞥了一眼渾身冒著涼氣的蕭夜離,再想到傳言他為了雲歡連丞相都敢殺,容時不敢再造次,嘴里卻依舊罵罵咧咧︰「月兒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為何要害她?她跟你有何仇怨?」
「本王妃跟太子妃無仇無怨!」雲歡老實以答。
「既然如此,請問睿敏王妃你何以要害月兒?」容辰二十七八的樣子,比起容時來,雖然眼中對雲歡也有著極濃的恨意,但是要禮貌克制得多。「听聞你跟月兒的關系並不是很融洽,你為何要‘好心’的開方子給她?難道不是別有居心?」
真是太可笑了,想不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然被人這樣質疑!
「本王妃沒有要害她!」雲歡嘆了口氣道︰「在草原的時候,太子妃說到這輩子都不能騎馬,我自詡自己的醫術還過得去,便答應給她開一副方子,改善她的體質,並承諾她按方服用,別說騎馬,就是打架都可以的!後來在草原發生了太多是事,這事便擱置了,回到蒙京,本王妃才履行承諾,開了這張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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