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素渾身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一下。♀
雲歡瞥了眼韓靈素的腳下,再次往前跨了一小步,那些端著長槍指著她的禁軍,在雲歡跨前的時候,非但不敢向前,反而分開兩邊。
韓靈素被她的冷眼一瞧,亦隨著她的動作再次退了一步。
「靈素,當心!」
韓博跟楚瀾剛剛被雲歡的話牽引著,根本無從注意到韓靈素,突然見她此時置身在高台的邊緣,同聲大叫了出來。
听到自己的夫君跟父親叫出來,韓靈素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見身後乃是拔高的陡坡猶似萬丈懸崖,頭不由一陣暈眩,腳下一軟便背朝階梯後仰了下去。
雲歡下巴微抬,睥睨著一路滾下去的韓靈素,眼中有著一絲決然。
「靈素——」
韓博跟楚瀾大叫著沖向前,一左一右的站在雲歡的身側,眼見韓靈素已經滾到階梯的一半,他們要想施救已是來不及了,突地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雙雙舉拳朝雲歡的頭揮去。
雲歡嘴角一勾,身子半蹲,便見他二人的拳頭揮到對方的下巴上,只听「 」兩聲,疑似下顎骨碎裂,可見這兩拳打得有多重。
「哎呀呀,」雲歡怡然自若的站起身,拍著心口,左右瞧了瞧二人道︰「還好我躲過了,否則這左右夾擊,我這小腦袋瓜豈不是要被兩位給砸碎了?」
韓博楚瀾各自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型,捂著腫的老高的下巴,那齜牙咧嘴的表情滑稽極了。不過那眼楮,卻不忘射出冷芒,直逼雲歡。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她早死了幾千幾萬次了。
「告訴你們一件事哦,通常偷襲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雲歡說著退回到蕭夜離身邊,好整以暇的望著二人。♀
楚瀾的近身內侍怯怯的看了雲歡跟蕭夜離一眼,見他們根本不曾注意自己這樣的小蝦米,這才躲在禁軍身後移到楚瀾跟前,想要討好討好。
哪知楚瀾看了台上這些軟蛋就生氣,一腳將那內侍給踹翻在地,自此,再不敢有人敢到他身邊去了。
好半天楚瀾才忍著疼,對傻愣愣的宮女道︰「還不去瞧瞧皇後怎麼樣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三十二名宮女齊刷刷的放下手中的托盤,向韓靈素滾下去的階梯沖去。
如果可以,她們早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楚瀾,自己不作為,把氣發泄到小宮女小太監身上,你也太沒擔當了!」雲歡不無嘲諷的道︰「看來我以前還真是高看你了。」
好你個雲歡,把朕弄成這個樣子,你還在一邊說風涼話,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楚瀾捂著紅腫的下巴,惡狠狠的道︰「雲歡,你眾目睽睽之下謀害朕的皇後,現在你該無從狡辯了吧?!這已經不是私人恩怨的範疇了,朕定會向北蕭國發起戰貼!」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雲歡大笑道︰「我不得不承認,楚瀾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已經到了無恥的地步,請問在座有誰看見我動手了?你又是哪只眼楮看見我謀害她了?不過就算我動手又怎麼了?」
雲歡說著掃了掃旁側的五官,鼻腔里哼出一個音節,脖子一仰,不屑的︰「哼,戰貼?今兒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下貼!」
「雲歡,朕忍你忍夠了!」她眼中的輕視,徹徹底底的將他激怒了!楚瀾說著轉向一眾武官,喝道︰「眾武將听令,給朕將雲歡夫妻二人拿下,若有一人敢怠慢放水,朕宰了你們全家!」
面對這樣兩個瘟神,不是讓他們送死嗎?
他們百十余名武將,或許之前面對雲歡一人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在見識到蕭夜離就那麼輕輕一揮手就揮倒十來人後,他們徹徹底底知道他二人的厲害了。
上吧,是個死;不上吧,牽累全家!這樣的結果,他們誰擔得起?眾武將徹底將雲歡夫妻二人恨上了,心里無不是埋怨,你夫妻二人呆在你北蕭國過你的逍遙日子不就好了嘛,沒事跑東楚國來搗什麼亂啊?!
這樣想著,紛紛就要上前圍擊蕭夜離夫妻二人。
雲歡揮手止道︰「眾位請稍等。」
眾武將不明所以,但還是停下了上前的腳步。
「我夫妻二人今兒是來算舊帳,不是來打架的!眾位實在要打,且等我將韓博那殘害親身女兒的老家伙給解決了再說!」雲歡也不管眾人的反應,話落,身型也開始移動。
眾人不見其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看雲歡,已經掠到丈外的韓博跟前,扼住他的脖子,手上運勁,一把將他甩到了旁邊的玉碑上。
楚瀾快速掠到雲歡跟前想要解救韓博都來不及。
只听「 」的一聲,韓博的身子頓時像斷線的珠子,順著玉碑壁,緩緩的滑坐在地,長腿正巧蹬在香案的腿上。再看其人,眼楮圓睜,外耷著脖子,顯然已經沒氣了。
香案被撞,案上金盒里柳湘的頭顱骨碌碌的跌落,然後順著紅毯,一直向下滾去。
眾武將頓時傻了眼。
一招斃命!
韓博雖是文官,卻也有些武功底子的。再說雲歡那削瘦的身板,怎麼就能一下子將高大魁梧的韓博舉了起來,甩在玉碑上給摔死了?1ba0h。
他們上去,又能抵住她幾招?
這樣的高手,當初怎麼就被北蕭國給攬走了?
眾武將心里無不是將當初讓雲歡代嫁的先皇也給埋怨上了。
不多時,只听下面一陣唏噓聲傳向高台。
「看,是柳皇後!」有人叫道︰「新皇殺了柳皇後!」
「看來這皇位是有些來歷不明啊!」有人附和。
「我就說先皇怎麼會突然廢了儲君,又突然間禪位給新皇呢,原來是有隱情的!」
「這樣殘忍的君王,真能讓大楚更上一層樓嗎?」有人不免發出質疑。
「是啊,這樣的君王,未免讓人覺得惶惑。」
「宣王殿下沒什麼脾氣,還是讓宣王殿下做皇上比較好!」
靈索軍韓瞥。「……」
下面議論紛紛。雲歡望向目眥欲裂的瞪著自己的楚瀾攤了攤手,指向一邊韓博尸體,小臉上寫滿無辜。那意思好似在說︰「可不關我的事,是他!」
「雲歡,你毀了朕的夢,毀了朕好不容易奪回來的一切,朕殺了你!」楚瀾叫囂著沖向雲歡。
蕭夜離身型奇快,在他將要踫到雲歡的時候,一把抓住他後背,將他也給摔向玉碑。
不過他運氣好極了,被扔在了韓博的身上,算是躲過了一死。
這時,廣場上空傳來一聲大喝︰「皇上駕到!」
雲歡跟蕭夜離一听,樂了。這聲音不是千斬還能有誰?
台下的百姓雖是疑惑,但在見了被宮人抬著,歪耷在御輦上的楚天歌以及守在他身側的宣王楚洵後,一切都明白了,緊忙跪下山呼萬歲。
楚洵代替楚天歌將跪拜的眾百姓給喚了起來。
楚瀾見大勢已去,翻身就要逃走。
雲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甩出一道白綾纏住他的腳,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掏出靴筒里的匕首,幾下就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頓時疼得他昏了過去。
眾武將見雲歡挑人手筋腳筋就像是宰雞宰鴨似的,從始至終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無不是牙齒打顫。
一代新皇,就這樣在她夫妻二人的手下沒落了!
雲歡斜了眾武將一眼,混不在意他們看到自己血腥殘忍的一面,隨便指了幾名武將,著他們將楚瀾抬到階下。
武將們懾于她的威儀,哪敢不從啊?趕忙拎著楚瀾的四肢將他抬了下面。
楚天歌見了楚瀾,恨不得立馬起身將他碎尸萬段,只是他根本就無力爬起來。
雲歡這才跟著自己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踱下階梯。
眾百姓見了雲歡夫妻二人,比見了皇帝還要激動,紛紛被二人的容貌傾倒,被他們的手段折服。絲毫不認為雲歡蕭夜離管自己國家的事有什麼不妥。
「尊敬的楚皇陛下,你還好吧?」雲歡嘴角掛著戲謔的笑,走向神情懨懨的楚天歌,問道。
楚天歌見了雲歡,嚅了嚅嘴,渾沌的眼楮里霎時被淚霧覆蓋。
「雲歡。」楚洵哀求道︰「我知道我的要求過分了,可是還是希望你能為父皇瞧一瞧。」
「唉,阿洵,」雲歡嘆了口氣,抓起楚天歌的瘦得皮包骨的手腕,道︰「你知道之于你,我總是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楚洵知她潛在的意思,神色一黯,道了聲謝謝。
「我出嫁那日曾說過,楚皇還有兩年的壽命,這過去了半年,本該還有一年多時間可活,可是這些時間,似乎有人將藥量給加重了。」
「剛剛我在父皇那獲悉,」楚洵听了雲歡的話後,走向被放在地上的楚瀾,一腳揣在他的身上,恨恨的道︰「就是他!從始至終,就是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在對父皇下藥!」
眾人無不是訝然。
「因為他的母後被柳皇後害死,他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父皇身上,他恨父皇的無動于衷,恨父皇將儲君之位傳給了楚沂,所以才聯合父皇身邊的內侍常樂,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來!」楚洵滿面悲慟的道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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