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聖天 第475節︰密會

作者 ︰ 情殤孤月

听得臨溪王詢問起「第二件事」,蕭亦曲探手入懷,竟是從懷里取出一支鐵質弩箭,雙手托住,呈給了臨溪王說道︰「這一支弩箭乃是在下買通羽林衛仵作,從傲無常的尸首上拔下來的!」

臨溪王伸手接過那一支鐵質弩箭,剛入手,竟是攥在手里,摩擦了一下,沉吟道︰「箭身比普通的鑌鐵弩箭要輕得多,但是質地卻很好,這種弩箭,即便是軍中,怕也做不出這麼好的弩箭來……」

「哦?」秦戰天訝異了一聲,臨溪王卻是一轉手,將那支弩箭遞給了秦戰天說道︰「戰天,你見多識廣,不如來看一看如何?」

秦戰天點了點頭,接過那一支弩箭,放在手中端詳了一會,便開口說道︰「這應該是墨門中人所做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哦?墨門的人?」這句話一出,旁邊的蕭亦曲都略微吃了一驚,「難道這件事情是墨門的人做的?可是這些墨門的人現在行事詭秘,數量怕是比邪魂教的鬼士還要少,我們天道盟這麼多弟子在外行走,一年怕也都遇不到一個墨門弟子,他們居然敢做出這麼大的動作來?」

「呵呵……」臨溪王听到蕭亦曲的話,淡淡一笑說道︰「本王估計,應該是那小子招攬到了什麼墨門的高手,但是墨門畢竟在本朝明令被禁,所以才沒有放在台面上,不過估計這個小子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底牌亮出來給本王看就是了。」

「王爺,那我再去好好探查一番,太子的底細?」

「也好,特別去查一查太子身邊墨門高手的事情……」臨溪王點了點頭,正要讓蕭亦曲離去,陡然蕭亦曲又說道︰「王爺,還有一件蹊蹺的事情,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哦?亦曲,你又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臨溪王正要開口問,蕭亦曲已是自己先講起來了︰「那我托人買通的羽林衛仵作說,劉文秀的確是死于被利刃割去了首級,這傲無常的死因,卻不是這個……」

「什麼?!」發出這一聲驚嘆的不是臨溪王,恰恰是旁邊手里攥著那支鐵質弩箭的兵戈??兵戈侯秦戰天。

「兵戈侯稍安勿躁……」蕭亦曲顯然也知道傲無常是秦戰天的弟子,于是安撫了他一句,繼續開口說道︰「那仵作說,最致命的傷口,乃是一處劍傷,而且刺入的角度十分詭異,是從背後刺入,由前胸穿出,直透心髒!至于那被利刃割去頭顱的傷口,就算沒有,之前的傷口就足以致命了。」

「哦?也就是說,殺我徒兒的人,是一個用劍的高手了?而不是用‘奪命子’的高手?」秦戰天說話之間,已是眼神不斷變換,但是一股沛然的殺氣卻是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

「不錯,而且那仵作說,顯然那人想要隱藏這劍傷,特意將傷口劃得很大,並且將那一塊肌肉都絞了起來……」蕭亦曲淡淡一笑說道︰「一般的仵作發現不了,羽林衛的仵作,卻是這一方面的行家里手。」

「戰天……」听到這句話,臨溪王側過臉來,朝著旁邊的秦戰天問道︰「傲無常是星魄階的實力,武道上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了,居然會被人從背後偷襲,這未免也太夸張了一點,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出現在他的背後……」

「不錯,否則一個星魄階的武者,怎麼可能會被人從背後偷襲!」旁邊的蕭亦曲點點頭說道︰「莫說是星魄階的武者,星魂階的武者,晉升星階之後,也會有類似于相術師心血來潮的警示效果,居然還會被人偷襲得手?怎麼可能?」

「說到這種神出鬼沒的武技……」臨溪王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在觀察秦戰天的神色一般說道︰「本王倒是想到了一種,好像就是戰天你的《兵戈七絕》演化出來的那一招‘難知如陰’對吧?」

霎那之間,秦戰天就感受到了投射到自己臉上的,兩道灼熱的目光,但是他的臉色依舊陰沉,回答說道︰「不可能,我的《兵戈七絕》不曾傳于任何外人,連我的弟子也不例外,而且這‘難知如陰’是槍法武技,並非劍招,絕不可能是……」

無獨有偶,就在臨溪王府的荷塘水榭里,臨溪王爺與兵戈侯秦戰天,天道盟太上長老蕭亦曲在商議事情的同時,在沈天殿的一處密室里,也有一個團隊正在踫頭。

當秦孤月被無夜太子領著,走進這一間在沈天殿後花園之下的密室時,這間密室里已是或坐或站著差不多十個人了,其中秦孤月竟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自己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特別想把自己弄死掉的人。

那一張密室里的圓桌,朝內的一側坐著的正是秦孤月的繼母,也就是秦傲風的生母——薄夫人。此時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裙,左手輕輕地搭在右手臂上,右手則似乎有些無聊地輕輕地摩擦著自己的指甲。

雖然薄夫人十七歲成為秦戰天的妾室,次年誕下秦傲風,如今秦傲風剛剛十二歲,這薄夫人也還是一個未滿三十歲的美人兒,再加上保養得極好,看起來竟是如二十二三歲一般,這樣也就由不得密室里有幾道或坐或站的人影眼楮不時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了。

在秦孤月隨著太子走進這間密室時,薄夫人只是抬起頭來,看了秦孤月一眼,也就把頭低下去了,顯然是因為秦孤月平時都發動著「視覺欺騙」異能,尋常人看他的臉只會感覺到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尋尋常常,不算難看,也不算英俊,這樣的臉是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

至于無夜太子,反正他也知道「古懷沙」在修煉什麼「無相訣」,有戴面具的習慣,看到他容貌有改變,只道是他戴了人皮面具,也就習以為常了。

薄夫人是感覺沒有什麼,秦孤月卻是在心里猛地「咯 」一下。

倒不是說秦孤月的心理素質太差,而是這件事情的確是太讓秦孤月震驚了,如今兵戈侯秦戰天,已是鐵板釘釘地在臨溪王的陣營了,誰曾料到,秦戰天的枕邊人,竟是無夜太子的人?而且還是心月復中的心月復,否則又豈能出現在這一間密室里?

這還了得?那豈不是說,秦戰天幾乎所有的秘密都得被這薄夫人一五一十地透給無夜太子了?

但是在震驚之余,秦孤月更是感覺到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雖然他親手殺了傲無常,有些對不住父親秦戰天,但若不是這樣做,他幾時可以得到無夜太子的信任,又幾時可以知道薄夫人居然是太子一方的人,這樣的驚天秘密……

秦孤月不自禁地在薄夫人身上多看了幾眼,不過薄夫人對于年輕的男人多看自己幾眼,早已習以為常,抬起眼來,看秦孤月時,又是視覺欺騙下那一張無甚特別的臉,薄夫人干脆也就把視線移了過去,顯然是連結交的意思都沒有了。

跟在太子身後進入這一間密室,秦孤月立刻發覺了,與這屋子里的十幾個人相比,外面的三千門客也好,四十舍人也罷,統統都只是拿來掩人耳目的東西而已。

倒不是說這十幾個人一個個都是修為通天徹地,個個都是星階強者,而是因為這些人,似乎都很有特點。

首先,坐在薄夫人旁邊位置上的是一個十六歲上下的少女,但是臉上卻不似尋常的花季少女一般紅潤,而是隱隱發白,不是白皙的白,而是白得像一張紙一樣。

而且,此時她卻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一張木質的輪椅上,隔著桌子,秦孤月看不到她的腿,心中料想應該是腿上有殘疾,但是讓他有些費解的,卻是那少女的輪椅旁邊,掛著一截劍鞘,而且里面插著劍。

不錯,就是一把長劍,而且那劍鞘上似乎還有字,想來是一把名劍。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卻隨身帶著一把名劍,這是什麼個道理?就在秦孤月琢磨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時,他的思考,卻是被一束目光給粗暴的打斷了。

那注視秦孤月的人,正是坐在少女旁邊的一名身穿墨色長衫的青年人,顯然是因為秦孤月盯著那少女看的緣故,眼神極其不友好地盯住了他。

秦孤月心道,估計是以為自己是登徒浪子了,干脆扭過頭來,將目光放到了密室里其他人的身上,這密室里好幾個都是氣息內斂,毫不外放,但卻能夠對秦孤月產生一定的壓迫感,顯然都是星階強者,其中氣息最深沉的就是一名身穿甲冑,雙手抱肩,坐在左手第一張椅子上的一名中年男子。

他的臉上還有一道漆黑的刺青,只是不知道是本來刺上去的,還是後來受傷了之後,干脆刺在臉上的。

同時,他也是整個密室里,惟一一個穿著甲冑來議事的人。

左手第一個位置,那是除了無夜太子以外,最尊貴的位置,他就這樣當仁不讓地穩穩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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