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三月三,風箏飛滿天的r 子。我們兩個人騎著自行車一路東行,這是我從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處處都覺得陌生,事事都覺得新鮮;我們東張西望,我們你追我趕,路旁的樹木越來越多了,我一邊走一邊高呼︰「山北,山北,北面的的大山,要是我曾經住過的大山該有多好呀!山腳下的諾敏河水靜靜的流淌,大山里的黃花菜,山釘子,山里紅,野雞豆子,咯牙的榛子,山梨,沒把的山梨,是黑瞎子糞,有把的山梨才能吃呀。」
「你們老家那里真好,什麼時候有機會去一次,看一看,走一走,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大山呢。」陸雅青饒有興趣地對我說道。「那是自然,一旦有機會我們一定能去,那可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啊」我走出倫河鎮,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村莊,坐落在沙石路南,我問她︰「那是什麼村呀?」「東倫。」她回答說。
又走了一段路,大約有三四里的路程,在路北側又出現一個小村莊,她告訴我說︰「那也是東倫。」緊靠路邊的人家,剛剛喂豬的婦女大著嗓子︰「來來來」的叫豬聲,隨著一聲聲的「來來」聲,雞鴨鵝也跟著歡叫起來。一時間小村莊的早晨沸騰了,我們兩個人腳下開始用力,想早一點兒遠離這吵鬧的村莊,好繼續進行我們的交談。路上的沙粒兒在車輪下「沙沙」作響,不時有一顆石子兒「 」的一聲,被車輪軋得飛出老遠,落在了路邊的壕溝里,田野里刨茬子的人們,三三兩兩,有的月兌掉上衣,「擦擦」的刨茬子掀有規律的揮舞著,腳步也是有規律的像跳舞一樣,一步一錯地在地壟溝里,前進著,有的用四輪拖拉機拉著鐵犁杖把茬子豁開,後面再用人撿起扔在一堆,她看著人們干得是那麼的起勁兒,她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說道︰「等咱們來到這里,咱們也能分幾畝地兒,到時候咱們也能種上莊稼,到秋天了,咱們也能收獲糧食,蔬菜,那該有多好呀。」
「到那時,咱們也生出幾個小孩兒,「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我插上一句說道。她听我說要生一大堆孩子,就瞪了我一眼︰「誰跟你生那麼多孩子,要兩個就行了。」我一听她還當真了,還要兩個,就馬上說︰「一兒一女一枝花,多兒多女多冤家,這可是古人留下的名言,咱就要一個,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兒。」「那可不行,一個孩子孤單,兩個孩子好有個伴兒。」「什麼伴兒不伴兒的,和別人家的孩子玩兒,不也是伴兒嗎?」我們說話間來到了山北鄉地界-----山太村。山太村坐落在公路兩側,公路是在村zh ngy ng穿過,雞鴨鵝狗豬在公路上橫行,我騎的自行車差一點兒沒把鴨子軋上,我大聲一吼,嚇的鴨子「呱呱」地跑開了。過了山太村,山北鄉zh ngf 就出現在眼前了。
我們兩個人沒有直接去鄉zh ngf ,而是去了山北中學,想先看一看中學的校址是一個什麼樣子,我們繞開鄉zh ngf ,一路打听,過了鄉zh ngf ,不遠處就是山北中學了,山北中學大門是朝南開的,一進大門,正對著大門的是三間食堂和老師值宿住的地方。三間房兩側一邊兒有十幾間房子,都是一面清的(前面是磚的,後面是土的)。看樣子是教室,因為里面傳出陣陣讀書聲。校園的西北角,有一幢全磚的十幾間校舍,是縣城里農業中專的校址,後院的東側,是老師的辦公室,校長室等。校園里的四周都是高高的白楊樹,每棵白楊樹都有十幾米高,看樣子,每棵樹的樹齡都超過十年左右。
我們看了一下每幢房屋,沒有我們老師長期的住宿的地方,看來我們要是想來此地,必須得結婚了,要不然,還真是沒地方住。我們兩個人在校園外面看了一會兒,便調轉自行車直奔鄉zh ngf 而來,到了鄉zh ngf ,經過打听,找到了鄉黨委書記的辦公室,正好書記在,他看我們的到來很是高興,便馬上派人前去中學找一二把手來鄉黨委開會,我們環顧四周,各種規章制度,掛滿牆壁,條幅標語,琳瑯滿目,鄉zh ngf 雖然不是什麼高樓大廈,可是四周的樹木,花壇,井然有序,室內室外,打掃得干干淨淨,進進出出的人們,也都是面帶微笑,說話時點頭哈腰,顯得是那麼的有禮貌。
給我的第一認象,就是這里的人們,他們很憨厚,他們很樸實,他們待人很真誠,說話打招呼時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主管教育的副鄉長是一個大嘴男人,說話更是干脆利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拖泥帶水。
不一會兒走進兩個人來,走在前頭的是一位年紀較大的,看上去足有五十大多,長長的嘴唇,還有些發紫,後來我們都叫他︰「大嘴唇子」。厚厚的上眼皮,向下堆著,下眼袋高高的鼓起,黑黑的皮膚,瘦瘦的臉上,毫無光澤,高高的個頭,略有些駝背,長長的牙齒,牙根還露在外邊,稀疏的牙齒,被煙燻得發黃。
後面進來的是一位白白的皮膚,也是瘦瘦的臉龐,薄薄的單眼皮兒,還總是眯縫著,細細的脖子,兩側的血管兒,看得清清楚楚,高高的鼻梁子下面有兩個明顯的窟窿,他是天生的鼻子露孔,後來我們叫他「鼻子窟窿」。黑眼珠略顯的發黃,頭上戴一頂藍s 的一側帶沿兒的帽子,鄉黨委書記和兩個人打完招呼之後,兩個人雅言落座,「這就是學校的老校長張皓甫,這是副校長王惠譽,這兩位是倫河中學的外語老師,情況我跟你們介紹過了,他們今天來是想和咱們談一談條件問題。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在當面兒,不要客氣。」
老校長張皓甫對我們倆笑了一下,他明知道我們兩個人是鄉黨委書記介紹來的,就點頭哈腰地說著奉承話︰「來的好啊,正是及時雨一般哪,我們舉雙手歡迎,我們派人去省城去找英語老師了,可是都沒有找到,今天書記大人給學校做了一件積德行善的大事,為我們子孫後代造福啊,我們要牢記心間書記的大恩大德呀。」這一陣臭腳捧得我差一點兒吐出來,有那麼嚴重嗎?舉手之勞的一點小事兒,看讓他說的,再夸大其詞也沒有這樣的啊。
那個副校長王惠譽倒是顯得很穩重,他也是因為他是二把手,所以話語要少,不能比一把手多,動作幅度要小,不能超過一把手,但是,面部表情要豐富,一會兒微笑,一會兒訕笑,他笑的時候也很有特點,一呲牙,就是一次笑,一把手張皓甫說話聲有一些粗,也低沉,而二把手說話聲是那麼的尖細,有一點兒像太監,兩個人的最大特點是,都沒有胡須,那位二把手也年過四十有余,眼角處布滿了思考問題時留下的魚尾紋。
「來吧,有什麼困難跟我們提出來,我們盡力解決。」那位副鄉長看著鄉黨委書記的臉說道。陸雅青看了看我,她開口說話了︰「書記對我們倆說過,要給我們四個好處,一是解決住房問題,這里住房問題能否解決呀?」「沒問題,就在學校的前院,放心吧,住房的費用,由學校來拿,一間半房,夠你們兩個人住的了,太大也發曠,也費燒火柴。」副鄉長說。
「那第二個問題是民辦正的問題,是否能落實到位呀?」陸雅青又接著問道。「那也沒問題,現在就有一個民辦證,等再過一段時間,或者我和書記去教育局給你們要一個,那都好說。」張皓甫校長說的鋼棒鐵牢,使你無法不相信他的話,他說的事兒,就好像他嘴邊兒的菜,一張嘴就能吃到嘴一樣。「第三個條件是工資問題,••••••」沒登陸呀請把話說完,張皓甫就打斷說︰「那是差不了,書記咋說就咋辦,一切按照書記大人說法辦,給他們每個月開多少?」他轉向書記問道。
「每個月給他們按照大學本科的標準開工資,我不都跟你們說了嗎?」鄉黨委書記一本正經地說。「是啊,說過了,你看我這記x ng,王校長,你听說了嗎?」張校長又把臉轉向王惠譽副校長問。王惠譽校長只是一笑,便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陸雅青把目光投向了我,她的意思讓我也說上幾句兒,我仗著膽子說了最後一個問題︰「第四個事情就是我們的戶口問題,看看什麼時候能給解決。」那位主管教育的副鄉長笑著說︰「那更沒有問題,什麼時候都能辦,只要是你們來了,一切都好說。」
「用不用立上字句呀?」陸雅青問道。「不用,我們馬上召開黨委會,到時候有秘書記錄在案,這一點你就放心吧。」「那我們什麼時候來呢?」「今年暑假期間來最好,我們首先成立一個英語培訓班,有你們教,培訓完了,再把他們放下去當老師,你們的擔子很重啊。」張皓甫校長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回去了,具體來報到時間是••••••」「八月十號。來中學找我就行。」張校長馬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