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沒有公開的婚紗照 第四十四章 上街

作者 ︰ 無名果

()又一個周末到來了,連長給我們放了一天假,允許外出,但是外出時必須請假,請多長時間假回來時必須進行消假,另外,請多長時間假必須在多長時間內回來,如果超假不歸隊,要受處罰的。

連長在我們沒有外出前,對我們都一一的進行了講解告訴我們外出時都需要注意些什麼,如︰在外出時軍容風紀要嚴整,走路時需要注意的是,如果走橫排時,必須是兩個人,如果走縱隊時,必須是三個人以上,走路時,步伐要整齊,擺臂也要統一,在街道上,不準吃東西,不準打鬧,不準吸煙,不準喝酒,要有一個軍人的樣子,但是他就是沒有告訴我們如何說話。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連長也沒必要教會我們,下面的這件事使我們尷尬終生。

我們幾個新兵想去縣城玩一玩兒,我要理一理發,尚永安要買牙膏,劉輝也要剃頭,我們請完假,就出發了,我們步行走到鄭家堡火車站,才能上火車,到柳河縣城只需十分鐘,在火車上,我們因為時間短,也沒有去車廂里面,只是在火車門口站了一會兒,一邊說話,一邊看著車外的風景,柳河縣城轉眼間到了。

柳河縣城是一個不大的靠山小城,火車站在城東,我們下了火車,走出了站台,直接向西走,便是去城市中心,我們走的是正大街,如果是走到頭,就到柳河縣飛機場了,柳河縣飛機場是軍用機場,那里駐扎的不知道是哪里的空軍部隊,更不知道是那個飛行大隊了。尚永安提出來去看飛機,回來時在買東西,我們都同意了。

我們大約走了三,四里地的路程,遠遠的听見了飛機的起落聲音,有幾架戰斗機在柳河縣城的上空飛行著,我們好奇地向飛機場跑去,飛機場四周有站崗的哨兵,我們被阻攔在了機場的外邊。

一架架戰斗機一會兒起飛了,一會兒又降落了,當戰斗機起飛時,好像比汽車跑的還要快,眼看要離開地面時,飛機的前頭開始逐漸升高,然後飛機的三個輪子逐漸向後提起,緊靠在了飛機的肚皮下面,和大雁飛翔差不多。

劉輝說︰「飛機把輪子提起來是為了減少阻力的。」當戰斗機降落時,三個輪子又伸出來了,飛機在跑道上跑一會兒以後,在飛機後面噴出一個大降落傘,是為了減少飛機的向前沖力,很快的,飛機就停了下來。

當飛機停穩後,飛行員們從飛機上下來,一輛大客車開到了飛機跟前,飛行員們上了大客車,很快幾個身穿藍褲子黃上衣的戰士,立即跑過去對飛機進行檢修,檢修後,一輛輛軍車牽著戰斗機排成排,戰斗機的前輪子,都在一條白s 的橫線上。遠遠的望去真像一個個威武的戰士,昂首挺胸,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銀光。

望著那一架架戰斗機,我的思緒又飛回到了學校,那一年如果我要是被體檢合格的話,我也開戰斗機,听說戰斗機的飛行員們每天都能吃上隻果呢,穿的服裝也比我們好多了,我後悔,後悔我當初洗什麼洗澡呢。要是我的耳朵里不進水的話,我就可以過關了,就可以當上飛行員了,駕駛著戰斗機飛翔在祖國的藍天上,那有多美啊!神奇透了。

「我沒那命。」

「沒什麼命?」尚永安听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便問我,我這才緩過神來,「啊,我是說呀,我們那年驗空軍,我只差一科沒過關。」尚永安听了我的話後,也表示遺憾︰「你還體檢過空軍吶?」

他驚訝地問了我一句。他沒有讀到畢業,我們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也不知道我體檢過空軍。我們看過了飛機又向回走,不遠,我們就進了一家理發店,因為我們都需要理發,部隊里不允許戰士們留長發,都是寸頭,我們頭一個月是班長給我們理的發。

進了理發店兒,理發員看我們還沒帶領章和帽徽,一眼便看出了我們是新兵,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女理發員,微笑著和我們交談著︰「你們都是哪里的呀?」「黑龍江。」我搶先回答道。「我們也是。」尚永安和劉輝也不約而同地答道。

「家在城里住還是農村住啊?」「農村,他不是。」我指著劉輝說。那位老理發員看著劉輝,眼楮像是釘在了他的身上︰「多大啦?」「二十。」劉輝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那你回家就有工作了是不是呀?」她又問劉輝道。「有。」劉輝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們倆就的種地了?」我看著這位老理發員心想︰問題咋那麼多?

「種地不好嗎?」我沒好氣地反問道。尚永安接著說︰「不種地咋整,屎殼螂哭他爹,兩眼墨黑。」他听了尚永安的話,覺得可樂,忍不住開口大笑起來,我們也跟著笑了起來。說話間我們理完了發,又去浴池洗了個澡,我們去的那家浴池不很大,那里的服務員代答不理的,因為那里的人見到當兵的是司空見慣的事,到處都是當兵的,其中還有些當兵的做了不該做的事,影響不太好所導致。

洗完澡,我們進行最後一項就是買東西,我們去了柳河縣城最大的商店------第一百貨商店,在一百商店里,琳瑯滿目的商品,使我們目不暇接,都不知道買什麼好了。

尚永安問我︰「老李,你要買什麼呀?」我被問的一時回答不上來︰「都想買,又買不起,還不知道買什麼呢。」在商店里還有空軍,除了空軍地勤外還有空軍飛行員,那些售貨員的眼楮都落在了飛行員的身上,哪里還有時間理我們呀?

我們來到了賣牙膏的櫃台前,尚永安問︰「哎,那種牙膏多少錢一管?」尚永安一連問了三遍,也不見她回答,我一看有點發火到︰「問你哪!」我的聲音很尖,也很高,那位女售貨員把目光轉向尚永安︰「你跟誰「哎」呀?那你咋不回家和你媽「哎」去呢?還是當兵的呢,都給部隊丟人。哼。」她那毒辣辣的目光,帶有一種蔑視,從牙縫中還擠出一句話︰「大頭兵。」

我听了這句話渾身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頭兵怎麼了?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大頭兵,哪有你們的太平?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大頭兵,你們還牛什麼?」

我越說越氣︰「我們只是說了一個「哎」字,你就大發雷霆,我們那里的「哎」字和誰都可以使用,誰知道你們這里的規矩。」

不少人圍攏過來,看熱鬧來了,其中有一個圍觀的說了一句公道話︰「不知者不怪嘛。都是新入伍的。出門在外不容易。」劉輝也笑著賠禮道歉,那個女售貨員看了一眼劉輝氣消了,賤了吧嗦地問︰「買啥?」「牙膏。」

我們買完牙膏,走出商店,忘記了軍容風紀了,也沒有排隊走路,我們只是邊走邊談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我就是說了一個「哎」字,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真沒有想到。」尚永安怕我們回去把此事說出去,丟他的臉,因為他可是副班長啊!

我是黑瞎子吃大棗滿不在弧︰「我就「哎」了,咋地吧?有咱們白馬王子在,說她啥都得听著。」我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商店,我們又都看著劉輝,劉輝又看看我們︰「啥白馬王子,紅馬王子的,他們對咱們當步兵的還是沒有瞧起,你看那些飛行員,走到哪里都受歡迎,罵他們什麼,他們都願意听,咱們叫他們祖宗,他們還未必願意听呢。」

我們三個人忘乎所以了,我們大笑了起來,我們忘記了隊形。我們正在談笑間,從後面走過來三個軍人,他們的胳膊上佩帶著袖標,上寫道:「糾察」二字,並且是全副武裝,我們傻眼了。

他們走到我們面前「啪」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一名軍人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記著什麼,其中一個戰士問我們︰「你們是那個連的?」

我們如實地說出來我們的地址和連隊,他們向我們講解了軍人應該注意的事項,尤其是外出時,要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給老百姓留下壞的印象,給部隊造成不良影響,我們假裝不懂的听著。

劉輝看著三個糾察兵懇求說︰「同志,求求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告訴我們連隊,好不好?我們是初犯,下次堅決不能犯這樣的錯誤了。」其中一個糾察說︰「什麼?不犯這樣的錯誤,那你想犯什麼樣的錯誤?」劉輝知道自己一時慌亂說錯了嘴,慌忙改口說︰「什麼錯誤也不犯了。」那位糾察兵看著英俊的劉輝說︰「好了,下不為例,走吧。」我們立即齊聲說︰「謝謝!」我們也給他們還了一個軍禮,雖然不怎麼標準。

「你竟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也不早點兒說出你和那個女孩兒是怎麼回事。」妻子有些不愛听我給她講部隊里的生活故事了,她要直接听我和那個女孩的故事,我笑著說道︰「不急嘛,亮天還早呢,那個女孩兒馬上就要出現了,好听的故事還在後頭呢。」「那你快點兒說吧。」妻子催促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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