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所以……你的大概意思是說,樓上正在被小白懲罰的那個小美女,居然是個明戀胡璃的蕾絲邊?而她想殺了我的目的,居然不是因為嫉妒,只是單純地為胡璃抱不平?!」
石磊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嘴巴差點張成了「o」型,驚愕地道︰「這,這也太狗血了吧!你們非人里面居然也有蕾絲邊?如果胡璃真的和她這麼要好的話……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對我提過這家伙的存在呢!」
「那就要問問你了!」
秦婷白了石磊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家伙的存在,偏偏你這個與胡璃最親近的主人卻完全被蒙在了鼓里……要麼就是胡璃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光彩所以不願告訴你;要麼就是你對于自己的事情看得太重,對胡璃根本不管不顧沒有關懷的意思!你覺得哪個說法最貼近你們的關系呢?」
「額……這個……」
「胡璃跟你在一起住了這麼久,她對你的心思你很明白,而且從你決定要把她找回來的那一刻起,應該已經對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有了一個認知……石磊,以前的你不了解自己對胡璃的感覺,說不定還可以用忽視二字來帶過;可是現在的你,如果要繼續這樣不關心胡璃的一切,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秦婷難得嚴肅起來,對石磊不假顏s 地教訓道︰「你沒看到連小白姐也為了你,連打上門來的她都網開一面,沒有太過殘酷地給她一個下馬威麼?這對于小白姐來說已經是太過難得了……還不是因為你和胡璃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網開一面?太過難得?秦婷,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石磊本來還做出很虛心的樣子受教,但是听到秦婷這樣形容小白,又忍不住抬起頭來,道︰「我剛才看到她的出手都快嚇呆了好不好!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麼大那麼大的山貓,就給飛出去了,還把牆砸了個大坑!這得要多大的力道呀!」
「還有那個凳子攆手,難道不算是殘忍麼?尤其是小白嘴邊的笑容,那簡直是惡魔一樣的冷酷啊!對!還有那什麼百香凝露和千足蟲……雖然我听不明白,但也覺得心里毛毛的,不知道又是什麼酷刑!」
石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忍不住壓低聲音道︰「我知道小白這麼發怒是因為她要殺我,可是畢竟她不也沒踫掉我半塊油皮兒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秦婷,你看我們要不要向小白求求情說說好話,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行!絕對不行!」
秦婷神情一凜,干脆利索地拒絕了石磊的提議,很嚴厲地道︰「你這個不分好歹的人類,難道真的想不明白這些利害關系麼?你以為小白姐是什麼普通人物,可以任意被人欺上門來?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就算是已經這麼做了,她的威信還是一定會大大降低的!你懂不懂!」
說著,這個溫柔的小蜻蜓難得激憤起來,義正言辭地掰著手指頭和石磊歷數小白這樣應對的利弊,倒是讓石磊對于身在非人中頗具威名的小白有了一層嶄新的認知!
這個道理說來倒也簡單,和人類的「在其位謀其政」意思接近,當小白在非人界中已經以其獨有的刺青能力和喜怒無常的作風成為一方豪強之後,她既可以公然買下孔雀男小駁拍賣會的面子,也可以為了石磊跟胡家談談條件,但就是不能被人上門打臉,然後再扮聖母做綠茶(婊)!
非人的善惡觀其實很簡單,一般都是按照自然規律行事!不在乎輸贏,在勇氣;不在乎對錯,在乎結局!
當小白的地位已經到達某種程度之後,對于挑釁者的寬仁絕不代表她很敦厚,反倒是向其他非人表現出了她已沒有激烈反抗的能力,而柔軟可欺的意思……若是她真的在阿狸做出如此違背常理的事情之後隨便應付了事,以後在面對客人之時,小白的底氣就會大大減少,而對方的敬畏也會降到最低!
「所謂百香凝露,可是一種很昂貴的香料!它是由千花百果凝萃的芳香j ng華,氣味濃重而經久不散!因為如果不加稀釋的話具有吸引蟲蟻噬食的特x ng,所以消耗得很快,一般都是稀釋之後才能使用!」
秦婷認真地跟石磊解釋道︰「這種東西本身非但不會刺激那家伙的傷口,而且會讓她的傷口在幾分鐘之內痊愈並不留一絲疤痕!只是有一個小小的副作用,那就是會讓小白姐接著放上去的千足蟲在舌忝食百香凝露的時候,令得她奇癢難忍而已!比較起丟了x ng命或是斷胳膊斷腿毀容留疤來說,這個折磨真的不算什麼了!」
「額……蟲子舌忝食,奇癢難忍……比起你說的那些倒是還算輕的,但……」
石磊想到「千足蟲」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忍不住密集恐懼癥發作,在心里打了個哆嗦!
可是,他卻不能不承認,小白這樣對待阿狸,一方面成全了她的「惡名」,另一方面也沒有給她造成什麼不能彌補的創傷,確實是下手「很輕」了!比起秦婷所說的那些「懲罰」,好像這種一時的痛楚終究還是好上太多了!
「你別以為千足蟲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事實上,這小家伙的珍貴x ng要遠遠超出百香凝露的價值!除了長得難看一點,節肢多了一點之外,它可不會傷到人體半分,更沒有什麼毒x ng可言!」
秦婷見石磊也認同了她的話,臉s 緩和了許多,又對他低聲解釋起來,道︰「這種千足蟲,是一種嗜食百香凝露的特異昆蟲,可以通過消化和排泄的方式產出琥珀狀的可燃天然香珀,而這種香珀可以算得上是非人界中最名貴的香料之一了!這個原理,大概就和你們人類所推崇的貓屎咖啡差不多!」
「你是說,吃進去百香凝露,經過消化分解,千足蟲所排泄出來的東西就是超昂貴的香料?額……這個听上去似乎有些那個呀!」
「你是想說「惡心」兩個字吧!石磊,我只能說你的價值觀還有很大的局限x ng!」
秦婷微微搖了搖頭,對他淺淺笑道︰「貓屎咖啡源自貓屎里面未消化干淨的咖啡豆,而牛黃狗寶不過是動物體內的結石而已,至于哈什螞油,羊胎盤素,更是來源于動物的輸卵管和胎盤!所謂「英雄不問出處」,這些至寶被人捧上天的時候,誰會去介意它們的來源是否讓人覺得惡心和殘酷!」
說著,她忍不住抬頭望向通往三樓的階梯,若有所思地道︰「現在小白姐應該已經收獲到不少香珀了吧!這百香凝露越是吸收了血液的養分就越是芬芳無比,想必在阿狸這個愣頭青痊愈之後,小白姐所得到的香珀應該是無上的極品吧!」
這個文靜溫柔的小姑娘不經意的一句話,其中蘊含的凜冽意味不覺讓石磊大為觸動!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秦婷就算再溫柔,也終究是一個非人,她的想法和觀念與自己相差著實太多,如果一直以人類的善惡觀去揣測非人的行為,那也實在是偏差太大了!
不過不管怎樣,冒犯小白襲擊石磊的阿狸得到了她應得的懲罰,而石磊也從秦婷口中獲知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在了解到一切之後,石磊不再為胡璃的仰慕者,那個蕾絲邊的小山貓擔憂,反倒是對于胡璃現在在家族中的處境感到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