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魔馬身上的黑霧已經在眨眼間完全化作了無形。深深地凝視著李凡，它那虛幻的軀體上驀地閃爍出了一縷晶瑩的光亮，如夢如幻，動人心扉。
五彩的泡沫在黎明第一道曙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讓人迷醉的光彩。夢魘魔馬在李凡純靈聖血的的淨化之下，已經完全消除了魔性，與此同時，它那罪惡的生命也已經是走到了盡頭。
「呵呵，我錯了？」
自嘲的苦笑了兩聲，夢魘魔馬深深地看著李凡道︰「不愧是純靈聖體，也許你說得對。」
夢幻的光影就像是抽絲剝繭一般地從夢魘魔馬的身軀之上月兌離，這不是和之前黑霧一樣的魔氣，而是它們夢魘馬一族最為純淨的本源。
「遺憾和希望•••可惜我痴活了這麼多年卻還沒你這個十來歲的女圭女圭看得透徹。」夢魘魔馬輕輕地眨了眨眼，低聲道︰「這是我這些年來吞噬那些人類的能量中未來得及煉化的部分，現在交給你，也算是一個希望吧。」
在交出了這部分力量之後，夢魘馬消散的速度再次激增。彩色的能量縷縷匯聚在了一起，最後恍若凝春蠶結繭一般，凝聚成了一枚渾圓的珠子。
晶瑩的生氣在其中滴流旋轉，雖然沒有逸散而出，卻也讓李凡感覺到了一陣舒服。
「其實我倒是真的希望，多年之後再誕生出來的夢魘馬還能夠遇見你。」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夢魘魔馬看向李凡的瞳孔之中充滿了一種純粹的欣賞和感激，開口道︰「也許跟在你的身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夢魘馬不是從不會被馴服嗎？」輕輕地搖了搖頭，李凡開口道︰「我從不想強行佔有什麼，更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任何生物。」
「我沒有看錯你。」夢魘魔馬的身子終于是在「 」地一聲輕響之中化作了片片晶瑩的光雨，只余下了一縷聲音在風中緩緩飄散。
「我相信你不會奴役夢魘馬。」
一股微弱的意識流悄然躍入了空中，閃爍片刻後，朝著某個未知的方向一閃而逝。
就像是有所感應，李凡抬起頭，看著東方天空中那越來越惹眼的鮮紅色，嘴角突然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希望，有的時候就像是這初升的朝陽。只要熬過了黎明前那最壓抑深沉的黑暗過後，所收獲的就會是這最動人的鮮活。
也只有到了收獲的時刻，你猜會知道你所執著和堅持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輕輕地將虛空之中的那顆碧綠色靈珠捧到了手心之中，李凡的身子頓時不由自主地一震。盡管並沒有想要去吸收這顆靈珠之中的精華，可是就在李凡手指尖和它接觸到了的時候，他體內那旺盛的生命氣息幾乎是瞬間就被引動了！
「怎麼了？」霍思拉看見李凡的狀態有點古怪，頓時心中一驚。雖然夢魘魔馬最後似乎已經被李凡的話給打動了，但是它之前的行徑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些，霍思拉擔心這枚靈珠會有什麼問題。
「沒•••沒什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李凡斗氣運轉，強行將體內那波動的強烈生機給收斂了回去。
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夢魘魔馬所留下的這顆靈珠中的生命精華是多麼的龐大和純淨，也能夠感覺到如果自己再次吸收掉了這顆靈珠，那麼他將會得到數不清的好處。
「現在瑟佩斯前輩的心劫還沒有結束，你來替他護法，我還是趁此機會將這靈珠之中的生命力還給那些小鎮中的人吧。」李凡對著霍思拉輕聲道。
「確定？」看著李凡手中的生命靈珠，霍思拉開口道︰「你能夠救下他們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這顆生命靈珠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真的要放棄？」
「我要是真的吸收了這顆生命靈珠，心里會一輩子過意不去的！」李凡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能夠隱約感應到，如果這樣，那對我將來的修煉沒有絲毫的好處。」
「唉•••」霍思拉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道︰「小凡，你太過正直了。修煉之道，資源本就有限。想要在無數強者之中月兌穎而出，有些人往往會選擇無所不用其極，也許現在這些你還不懂，但我想，以後你可能會明白的。」
「那就等以後再說。」李凡微微一笑，轉過身不再理會霍思拉，而是揮手將之前被他收入瑟佩斯煉制的空間之中的人們給釋放了出來。
「唉•••」嘆了口氣，霍思拉看著主動將生命靈珠中的精華引導出來灌溉進入那些人們體內的李凡，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夠听得見的聲音低語道︰「哪怕再少年老成，他也終究還只是個孩子啊•••」
李凡的引導很到位，在霍思拉的幫助下，他能夠輕易地判斷出哪些人精氣虧損地嚴重，而哪些人只是稍稍傷了些元氣，從而對癥下藥，分配生命靈珠中的能量。
「為什麼沒有給我？！」
就在李凡準備將已經明顯縮水了一大圈的生命靈珠給收起來的時候，一個左臉上有著一處猙獰刀疤的男子卻是從後面趕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李凡的肩膀，氣勢洶洶道。
「嗯？」李凡聞言一愣，疑惑地朝著身邊的霍思拉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現在靈天秘典之靈因為消耗過度而陷入了沉睡之中，以他的修為，只能夠靠霍思拉來辨別來者的修為如何了。
「你不過是幾天前才進入到小鎮之中的人，連一次折磨都沒有受過，修為生命力盡皆沒有虧損，給你生命力干嘛？」霍思拉眉頭一皺，這個男子他之前注意到過，只不過卻是給隨意忽略了過去。
「廢什麼話！憑什麼別人都能夠得到好處偏偏就老子沒有？！少給我說什麼狗屁道理，老子只知道，想要讓我吃虧，不可能！！」刀疤男子臉色一厲，沖著李凡惡狠狠地一伸手道︰「小鬼，老子看你還是識相點把那個寶貝珠子給交出來！否則，哼哼！」
「找死！」
霍思拉怒哼了一聲，抬手便是掐住了男子的脖子。快得對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
「一個小小的斗魄也敢囂張如斯，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李凡的神色也是變得冰冷了起來，邁步走到了刀疤男子的面前，抬起頭問道︰「你剛剛，是想搶走這生命靈珠？」
刀疤男子在霍思拉的鐵掌之下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此時他的心里別提有多後悔了，見到李凡過來問話，頓時極力掙扎著，口中含糊不清地嗚嚕著一些斷斷續續的音節。
「老霍，你看著辦吧。」
凝視了男子一會，李凡漠然轉身，只是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