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馬超連忙跳下馬車,一邊穿鎧甲,一邊爬上了緊跟其後的忽雷駁
典韋臉色凝重,沉聲道︰「我們中了匈奴人的埋伏,主公請看!」馬超順著典韋所指的的方向定眼一看,只見後方兩側的山林里忽然從奔出一隊騎兵,足有五百騎,隱約可見為首之人正是于扶羅。前方也同樣殺出一大隊騎兵,數量更多,兩隊騎兵彎弓搭箭緩緩向他們靠來。不僅如此,左右山林中也有密密麻麻的騎兵向這里靠近,將偌大一片平地圍得水泄不通。
馬超暗呼不好,于扶羅有八千余匈奴騎兵,當初被他兩百重甲親兵隊和西涼兵干掉一千多,王雙領神威營斬首近四千,算下來豈不是還有三千余人?自己怎麼就把這股力量給忽視了,眼下只有一百親兵,而且並沒有裝備重甲,如何與之對抗?
典韋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姓,急聲道︰「主公不必擔憂,有俺老典在此就不會讓人傷主公一根汗毛,讓俺先領軍沖殺一番!」
「不可!」馬超連忙叫住了典韋,搖頭道︰「敵我相差懸殊,賊軍又都配有弓箭,冒然突圍無異于主動送死!」
典韋急道︰「那該如何是好,這些人一旦靠近,我等四面受敵,很快就要被亂箭射死!」
馬超想了想道︰「于扶羅與本將有不死不休之仇!事先在此埋伏定是想取我姓命,稍後我單騎沖進右側山林引開于扶羅的主力,老典帶著兄弟們反方向沖進左側山林方有活路,前後大路肯定另有埋伏,萬萬不可從前後突圍。」
典韋搖頭道︰「那怎麼行?主公是何等身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俺老典百死莫贖,即便此次不死也沒臉繼續苟活在世上?」
「典將軍說的對,我等誓死為主公殺出一條血路!」
「寧死不退!」
一百多親兵紛紛出言附和,戰意高昂!
馬超心里微微感動,眼見匈奴騎兵越來越近,急聲道︰「爾等放心便是,那些生長在山丘上的白楊樹就是最好的掩護,本將有座下寶馬忽雷駁,何懼匈奴人圍攻?」頓了頓又道︰「我此去危險重重,蔡小姐就交給你們保護,老典可將她包在鎧甲里與你共騎,咱們長子城不見不散!」
典韋听了眉頭大皺,正要說話,蔡琰忽然抱著焦尾琴跳出了馬車,滿臉堅定道︰「妾身只跟著將軍走,絕不與外人共騎!」
馬超眉頭一皺,沉聲道︰「琰兒不要胡鬧!生死存亡之際哪有這許多顧忌,典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武藝還在我之上,定能保你平安無事!」
蔡琰微微一笑,臉上沒有一絲懼怕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可沒有胡鬧!將軍若嫌妾身是累贅,就把妾身留給匈奴人糟蹋好了!」
馬超一陣郁悶,蔡琰如今還雖然身體發育得極有女人味,但本身還不滿十四周歲,此刻竟耍起了小孩子脾氣。眼看匈奴人的弓箭就要進入射程,馬超哪有功夫哄她,正準備強行把她包上鎧甲塞給典韋,卻听典韋搖頭道︰「主公身輕馬快,鎧甲又堅,蔡小姐跟著主公只會更安全,俺老典這塊頭本就難尋戰馬,若再加一人恐怕難以護得周全!還是主公來保護蔡小姐吧!俺也好帶領兄弟們奮力沖殺一番!」
馬超心煩意亂,兩人都不同意,他短時間內絕難說服,而剛剛蔡琰那句話已狠狠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一個男人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交給別人去保護,那還算男人嗎?盡管那是為她好!再說若自己單騎跑路,豈不成了大耳賊這種專門拋妻棄子的逃跑專家?
下定了決心,馬超縱馬上前兩步,身子一探,雙手托起蔡琰的腋下一用力就把她拎上忽雷駁面對面放在自己面前。伸手拿開銀腰帶,松了松上身的虯龍鑠金鎧,低聲道︰「先把焦尾琴交給我,再貼胸抱緊,雙腿纏住我的後腰!」
蔡琰臉色通紅,嬌羞不已,這個姿勢實在太暖味了,面對面的緊緊貼在一起,簡直就是老樹盤根。但馬超也沒辦法,他坐下有固定身子前後移動的高橋馬鞍,寬度正好卡住他的臀部,不可能再坐一個人。故此蔡琰只能和他面對面坐在他大腿根部與小月復之間,這樣一來高橋馬鞍前面的凸起部分正好卡住她的翹臀,同時蔡琰雙臂抱緊與他零距離接觸更有利于兩人套一副鎧甲,此法又穩又安全,對馬超武力發揮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蔡琰聰明伶俐,一眼就看穿了馬超的用意,這次倒是極為乖巧的交出了焦尾琴,並奮力低子從下面鑽進了他寬松的虯龍鑠金甲。溫香暖玉在懷,馬超心里頓生一股旖念,但此刻逃命要緊,哪有工夫消受美人恩?低聲道︰「事急且從全,多有冒犯,事後超自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緊勒鎧甲,並用銀腰帶把兩人緊緊的困在一起,隨後又把焦尾琴綁在背後,如此一來兩人便成了連體人,只要馬超不落馬,蔡琰就安全無比。
蔡琰生來第一次與年輕男子如此親密接觸,美目含羞,雙頻滾燙,把頭埋在馬超頸部一言不發,從劇烈顫抖的嬌軀可見她心里並不平靜。
說時遲,那時快,馬超做這些事不過幾個呼吸間而已,轉眼間匈奴騎兵就從四面靠了上來。于扶羅滿面猙獰,上次中了典韋的飛戟,一條肩膀至今還未痊愈,遠遠的就狂笑道︰「小賊啊小賊,枉你聰明一世,做夢也想不到今天會成為本王的甕中之鱉吧!哈哈」
馬超理也不理他,回頭對這典韋等一眾人吩咐道︰「于扶羅的目標是本將,稍後待我沖出去後爾等立刻反方向突圍,切不可戀戰做無謂的犧牲,本將有虯龍鑠金甲和寶馬忽雷駁在,自保足以!爾等定要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咱們長子城不見不散!」
典韋待要出言反駁,馬超忽然厲聲喝道︰「典韋听令!本將命你把這一百名兄弟完好無損的帶回長子城,若敢少了一人本將便砍了你的大黑腦袋!」
「遵令!」典韋神色平常,手中的大鐵戟卻是微微顫抖著,他麾下一百名親兵早已有人被感動的眼圈通紅。
馬超說完再不理會典韋,掛起天龍破城戟,抽出松紋寶劍,拍馬上前幾步喝道︰「于扶羅,你一喪家之犬也敢跟本將如此猖狂,上次你既逃得姓命就該做縮頭烏龜才是,此番敢出來送死,本將不介意送你一程!」說罷,二人一馬直向于扶羅沖去。
「主公!你」典韋見馬超瘋了似的向于扶羅發起沖鋒,頓時不知所措。
于扶羅滿面猙獰,大喝道︰「放箭,給本王亂箭射死他!」
話音剛落,兩千多支羽箭直向馬超和蔡琰射去。馬超單手一拉韁繩,忽雷駁立刻來了一個急剎車,前踢騰空轉了九十度,落地後猛地向右側的山林躥去,速度之快仿佛只在眨眼間。
只听「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馬超揮劍極為熟練的斬斷了對面射來的箭矢,忽雷駁就如一道灰色的閃電,眼看就要沖進山林。直到此時,另外三個方向射來的羽箭才趕到,盡數插在了空地上。
典韋這時也明白了馬超的用意,趁匈奴騎兵再次彎弓搭箭的空檔,大喝道︰「兄弟們,向左突圍,莫要辜負了主公為我等創造的好機會!」說罷一百多人揮著斬馬刀便向左側山林發起沖鋒。
于扶羅大怒,急聲喝道︰「放箭!快放箭!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了馬超為我等的家人報仇!」
兩三千人怒火滔天,因為這些人的家屬不是被西涼軍殺了就是被掠走嫁人,更多卻是被須卜骨派人剿滅。道理很簡單,須卜骨怕這些人留在草原上的家屬和于扶羅勾結里應外合,為永除後患直接下了狠手,甚至連婦女都不肯放過,如今這筆帳自然也都落在馬超頭上。
在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驅使下,近三千匈奴騎兵竟然有九成向馬超追去,弓弦聲不斷,羽箭鋪天蓋地。好在馬超處在高速移動之中,射來的羽箭大部分都失去了準頭。而他手中七尺長的松紋昆吾劍也更適合撥開箭矢,只要再堅持一輪就足以讓忽雷駁沖進山林。
但射來的箭矢實在太多了,馬超上要顧人,下要顧馬,難免落出空檔。只覺左肩一痛,一支鋒利的狼牙箭直接穿透護肩甲刺進肩頭,但寶甲終究不凡,雖被穿透卻也抵消了大部分力道,所受傷勢微乎其微。
緊接著右臂又是一痛,一支羽箭與他右臂貼肉而過,劃破衣衫,割破了皮膚,鮮血直流。
蔡琰看在眼里,痛在心頭,生怕馬超分心又不敢稍有異動,急的雙目通紅。
馬超傷勢極輕,卻沒工夫撥去肩頭上的羽箭,挨著受了兩箭終于擋住了第二輪的千人齊射,趁此工夫忽雷駁也沖進了山林地帶,正好迎上埋伏在此的大隊騎兵。(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