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遠行
漸漸地雷澤雲腦海里出現了一片花田,在花田的中間有一棟平房,平房前面的椅子上,一位美婦正閉目享受和煦的陽光,雷澤雲感覺那面孔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他輕輕的走了過去
,美婦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眸,「你是?」美婦看向雷澤雲問道,
那聲音宛如九天之外頌聆,令人置身于塵世之外,雷澤雲一時忘了回答,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看見美婦秀眉微蹙,知道自己已然失禮,趕忙躬身道「在下雷澤雲」,
當雷澤雲報出姓名的時候,美婦顫抖的身體慢慢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淚水奔流而下,雷澤雲以為自己剛才的失禮引起了美婦的不滿,趕忙躬身道「對不起……對不起……」
突然美婦飛奔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準備後退的雷澤雲,
雷澤雲愣了’這是?’,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雷澤雲忍不住了「夫人,剛才是我不對,我從來沒听過那麼好听的聲音,所以有點……」
「傻孩子」美婦打斷了雷澤雲的話,
雷澤雲有點懵’傻孩子?這是哪出跟哪出?不管她了,得找個機會溜’,
雷澤雲還沒付出行動,就感覺耳朵有點不對?哪不對呢?’疼?’
「哎喲喂」,原來是美婦揪住了他的耳朵
「臭小子,連你媽都不認識了?還想溜?」「轟……」雷澤雲腦袋一片空白,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雷澤雲立即坐了起來,
「啊……」一陣劇烈的疼痛涌上心頭,雷澤雲用手按著胸口下了床,沖出了大門,待到門口,金s 的光芒刺的他睜不開眼,
「少爺……少爺」大院里響起丫鬟的叫聲,雷澤雲一陣失望,原來是夢,雷澤雲攤坐在門檻上,頭靠著大門,回想那夢中美婦的臉,
「少爺,您沒事吧」
丫鬟趕忙過來彎身扶起攤坐在地上的雷澤雲,見雷澤雲半天沒有回應,且眼神有點呆滯,不免有些心急,剛準備呼喊,雷澤雲便醒了,
「是菊香啊,我沒事,不用擔心」
因為雷澤雲的特殊情況,雷澤雲從小就很少與同齡的玩伴在一起戲耍,雷帝覺得其太過孤僻,便找了倆個比雷澤雲大倆歲丫鬟菊香和書童阿福,所以雷澤雲與菊香、阿福的關系很好,看到菊香面露急s ,便出聲安慰道;菊香看雷澤雲沒事,心里也平靜了下來。
七年時間,菊香早已把雷澤雲當成了弟弟,而且雷澤雲也沒有大少爺的架子,雖然不敢明面上叫雷澤雲為弟弟,但心中早已把自己當成了他姐姐,雷澤雲有什麼事她比誰都急,這不听說雷澤雲在煉雷時暈了過去,便和阿福r 夜不分坐在雷澤雲的床邊,一直照料著他。
雷澤雲往院中看了看,便問道「阿福呢?」菊香扶著雷澤雲進入了房間,「剛才老爺來了,阿福和我送老爺出去了,我因不放心少爺,就跟老爺說了一聲,老爺就讓我先回來了」菊香將雷澤雲扶到床上,將被褥蓋好後,搬了個凳子解釋道,’父親?’雷澤雲眉頭略皺,自他第一次度雷劫後,雷仲天就很少到這院中來,不能說很少,其實根本沒有來過,除了每年度雷劫前後會來,「他說什麼了嗎?」雷澤雲眼神空洞的望著屋頂,「老爺說讓你好好靜養」「我這次昏迷多長時間?」「已經倆個月了」「哦」雷澤雲閉上了眼楮,菊香看雷澤雲閉上了眼楮,知道他心里的難受,慢慢的退了出去。
雷澤雲回想起了七年前,那時他跟普通的孩童沒什麼區別,因為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忙于公務,對其疏于管教,打架,鬧事,賭博什麼壞事都做過,可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原本就不怎麼管他的父親,變的更陌生了,父親直接把他關在了現在住的院子,也就是位于雷澤城東郊的雷場,不許其外出,也不許接近任何人,這七年除了菊香、阿福、一年來一次的父親和那神秘莫測守院人,他根本沒見過任何人。
七年,他想過各種各樣的逃跑方式,但最後都被守院人抓了回來,他想過說不定這是父親給他的考驗,那守院人就是父親出的難題,于是他每天都埋頭在煉雷房內,修煉煉雷術,他不僅是要證明自己,而是想要得到父親的關注,因為自從他懂事以來,父親都未認真的看過他一眼,好像自己都不是父親親生的,可這七年他越來越失望,若是父親給的難題,那這難題也太大了,因為這七年他連守院人的衣袖都沒踫到,並且自己實力越強他就越震驚,震驚守院人的實力恐怕比父親還要強,究竟父親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要一輩子把自己關在這破院子之中。
想著想著雷澤雲就沉入了睡眠之中,又是那一片花田,低矮的屋舍是那麼的平靜,美婦好像知道他要來一樣,早已站在門口望向著他,他慢步的走了過去,雖然心中早已澎湃不已,但那堅毅的心卻抑制著他,因為這太離譜了,已經去世了十七年的母親,竟然活在他的夢中?而且是那麼的真實,美婦像是知道他的心事,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飛奔過去,而是站在門口等著雷澤雲過來,百米的路程終于走完了,雷澤雲感覺像走了幾十里,當他越走越近,美婦的臉也越來越清晰,雷澤雲心中很是郁悶,如果說這是夢,那應該不會看見母親的臉啊,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看過母親,他竟然看見了,那這究竟在哪?面前的究竟是誰?當雷澤雲走到離美婦十米遠的時候,他並未繼續向前邁進,而是仔細端詳面前的美婦,心里在不停的想著過去見過的人,可是竟沒一個人符合面前那張水靈的臉,「傻孩子,看夠了嗎,連你母親都不認識了嗎」美婦知其心中的想法,便開口道,「我就是你母親馨蘭,這里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在你的腦海里」腦海里?雷澤雲低頭沉思,「 ……」雷澤雲覺得頭上一痛,抬頭一看美婦此時正站在她面前,手還抬著的,似乎剛才的痛是出自于她,看其樣子似乎沒有停手的跡象,趕緊施展雷遁,想逃之どど,可雷遁剛凝于腳下,便奇異的沒了,「蹦……」頭上又是一痛,雷澤雲知道跑不掉,索x ng抱著頭蹲在地上,任由這奇怪的女人打罵,女人越打力氣越小,一滴淚水滴在雷澤雲的脖子上,雷澤雲感覺女人也不在打他了,便抬起了頭,此時的美婦早已淚流滿面,美婦彎,一把抱住了雷澤雲,不知是因為自己不想離開,還是同情眼前的美婦,雷澤雲並未像上次一樣做出逃避的動作,而是閉著眼楮享受這有些荒誕,但卻充滿愛意的擁抱。
待雷澤雲睜開眼楮,他又回到了那個冷冰冰的房間,「唉……果真是夢,但怎麼頭好疼呢?,不管了」,雷澤雲往窗外看了看,見天s 已黑,銀白s 的月光透著鏤空的窗戶照在地上,’沒想到自己睡了一天’,雷澤雲想出去走走,剛一起身,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直達大腦,雷澤雲強忍著,並未叫出聲,他心里知道菊香跟阿福倆人,這段時間應該都沒好好休息,所以他不想驚醒倆人,他強忍著劇痛慢慢的下了床,打開門來到了院中,入眼是一片竹林。
其實雷澤雲所居住的雷場很大,有千畝之余,總共有三個區域,一個就是雷澤雲現在所居住的雷園,佔地百畝,是城主和城主夫人所居住的地方,又稱翠竹園,雷澤雲母親過世以後,此地一直空閑,直到雷澤雲十歲搬了進來;還有一個區域就是雷澤雲修煉的地方,又稱煉雷塔,此區域佔地九百余畝,總共只有倆棟建築:玲瓏金剛塔(傳說它是上古時期金族的天聖者金鋯所使用的法器,後金族族長將其贈與水族雷帝),第三個區域也是最神秘的區域,它並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下,有人說它是歷代雷帝的墓,也有人說它是雷澤城關押死囚的地方,不過究竟是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就連在這住了七年的雷澤雲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雷澤雲順些小徑來到竹林深處,那里有一魚塘,魚塘成橢圓形,水面上荷葉遍布,透過月光依稀可見魚塘中的紅s 鯉魚,在魚塘的zh ngy ng,一八角亭台屹立在水面之上,亭上懸一匾:滌心亭,一條由大理石鋪成的蜿蜒小橋,連接著小徑,雷澤雲慢步走到小橋之上,抬頭看了看匾,便慢步走入了滌心亭,當雷澤雲左腳剛踏入滌心亭,滌心亭就發生了變化,滌心亭zh ngy ng八陣圖上的y n陽魚開始轉動,而後八陣圖也開始轉動,y n陽魚越轉越快,最後變成了黑s ,八陣圖也隨著越轉越快,一條白線延著八陣圖的八個角,向支撐亭台的八根石柱蔓延,接著八根石柱亮了起來,散發出的白s 光芒將亭台與外界隔開,白線又沿著石柱向上攀去,只听八聲「 嚓」,八角飛檐上的龍頭便張開了嘴,而後石柱上便噴出了白氣,亭子的溫度一會就降了下來,據說滌心亭由來已久,可追溯萬年以前,里面包含的陣法乃是歷代雷帝所設,也是歷代雷帝專用的靜心亭,一旦有人進入,陣法便會自動啟動,而陣法zh ngy ng的y n陽魚會根據溫度自行調節,一旦天氣較熱,y n魚便會自行運轉,一直運轉倒冷熱平衡便會慢慢旋轉,保持室內的溫度,相反較冷,陽魚也會運轉,直到冷熱平衡;百年前,雷澤城第一任城主雷歷遷都至此,因其舍不得這滌心亭,便花費大量人力將滌心亭遷移至雷澤城城主府,後第三代城主夫人馨蘭,在懷雷澤雲的時候,體內y n陽混沌,雷仲天才將滌心亭遷移至此。
雷澤雲背依著欄桿,閉目享受冰涼的氣息,慢慢的便再次沉入了夢中。
雷場玲瓏金剛塔
玲瓏金剛塔有九層高,象征九五至尊,七層以下是地行者到天仙修煉的地方,八層是神階修煉的地方,至于九層只有歷代雷帝方可進入,是四大長老居住的地方,所有重大的調令都來自于這里,長老擁有直接罷免城主的權利,是雷澤城絕對的存在,當然一身法力也是深不可測。
此時雷帝正處于九層之中,「仲天啊,怎麼想到來看我們幾個老家伙了?」玲瓏金剛塔的九層其實很奇怪,整個房間除了一種似水的液體就沒有其他的了,雷仲天則處于懸于空中的平台,而剛才聲音的出處則是來源于平台下方,也就是那似水的物質里,雷仲天整理了下儀容,清了清嗓子「今年出現了雷龍,而且還是三條,所以……」
雷仲天頓了頓,听下面沒什麼聲音,便又繼續道:「所以我想把計劃提前,明天就讓雲兒西行」
「雷鄴覺醒了嗎?」下面聲音問了一個好像不對題的問題,
「沒有,我已將其壓了下去,不過恐怕只是為今之計,時r 一多,恐生變故」
「嗯……」下面發出思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那就按你想的做吧,用的著我們幾個老家伙的時候,打聲招呼就行了」
「是,那小子便退下了」說完雷帝便退出了九層之中,
不一會那似水的液體便凝出了四個人型,這四人便是四位長老,而剛才于雷帝交談的長老正處于最右側,是負責協商的,而且還是四位長老中最年輕的一個,此時四位長老正面面相覷,剛才于雷帝交談的長老率先打破了沉默「看來天下即將大亂啊」身處最左側的長老嘆了一聲氣「天狗食r 雷龍現,劫已難逃心自憐。亂世之秋啊」
翌r :
「少爺……少爺……」呼喊的聲音打破了雷澤雲的美夢,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靜心亭的石椅上,看來自己昨晚在這睡了一夜,「少爺……少爺……」阿福不停的在亭外呼喊著雷澤雲,把雷澤雲從思索中趕了出來,雷澤雲將亭內的機關關掉(靜心亭與寶物神器一樣,擁有滴血認主的作用,如果得不到其認可,恐怕會被其內部封存的大神法給扼殺,雷澤雲擁有雷仲天的血統,所以能使用靜心亭,而阿福則不行,所以就算他再著急,也只能站在亭外),等雷澤雲關了機關,阿福便跑了進來,「少爺,跟你說個好消息,老爺讓我們到火族幽老太君那去,準備明年的幽老太君的七十壽誕」
「外婆……」雷澤雲用手托著下巴,「沒說些其他的?」
「沒有」阿福搖了搖頭,
「什麼時候走」
「今天」
「嗯……?」雷澤雲有些吃驚,父親這是什麼意思,都將自己關了七年,怎麼又突然放我出去了,而且一放就是如此之遠,還這麼急,莫非有什麼變故?而且離外婆的七十大壽還有一年時間呢,按路程提前三個月就行了啊。
西碼頭:
雷澤城兩大碼頭之一,自雷澤雲雷龍劫後已過倆月之余,此時已然入秋,雷澤城再次彰顯了它做為南北交通要道的作用,碼頭上全是大大小小、五花八門的商船,以及大型小型的觀光船。
「少爺,等等我」在這人山人海的碼頭上,一少年的氣質與這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清秀的五官,俊郎的臉龐,尤其是渾身超凡月兌俗的氣質,逼得人們不敢近觀,雖然碼頭人山人海,擁擠不堪,但少年周圍兩米內始終沒人,似乎剛才那聲音正是呼喊眼前的少年,少年略微向後偏頭,「阿福,快點」而剛才發出聲音的人正背著大包袱,在人海中拼命掙扎,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擠到少年面前,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菊香姐呢?」少年對眼前名為阿福的人說到,「菊香……已經……在……船上等著了」叫阿福的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到,「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此少年正是雷澤城少城主雷澤雲,此時正與佣人阿福前往西碼頭,沒有引起s o動那是因為雷澤雲七年內除了阿福、菊香和雷仲天,沒見過任何人,就算一年一度的煉雷節,也只是草草露面,所以雷澤城內的人並未知道眼前這氣質少年,就是十歲名動天下的少城主,當然要是知道,恐怕這碼頭上站的就不是各地的商人了,而是雷澤城的軍人了。
雷澤雲來到了一艘大型的觀光船船前,剛準備上船,就被眼前一艘小船吸引了,不過這船很是奇怪,怪在什麼呢,它沒有帆,沒帆怎麼行動呢,好在阿福這時來了,跟雷澤雲介紹了一下,眼前這艘小船名為水耙犁,不是以帆做為動力,而是以一種名為聚風石(聚風石:顧名思義,此石具有凝聚風的能力,產于金族)為動力,不過因為聚風石儲存有限,所以此小船只適合短途旅行,若不是趕時間,雷澤雲肯定要試試。
就在觀光船要啟動的時候,在碼頭入城的城牆上出現了一中年人,此人正是雷澤雲的父親雷仲天,他眼神望著觀光船,面容略帶疲憊,兩蔽間的白發更多了,雷仲天嘆了口氣,「管家,都安排好了嗎?」管家微躬著身子道,「是的,已經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