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賤女人。」想著江夫人咬重的那個‘賤’字音,還有看向她的那種鄙夷的眸光,靜知就感覺整個人難受的發慌,她不知道是誰整她,娛樂圈雖然天天都有這樣的新聞爆出,但是,她在娛樂圈混了近五年,除了將自己外貌隱藏外,也從來都不跟有名的男星有所往來,除了上班工作上必要接觸,包括姚君辰在內,流年不利啊!
上次姚君辰仗意替她擋了酒,被他拉著去海邊玩了一會兒,就被狗仔附捕捉亂寫一通,可這次,前天晚上不過于與姚君辰倉促見面了一次,她幾乎都沒與這個男再有所聯系,就說她與他上醫院產檢,這都什麼啊?到底是誰在惡整她啊!她一定將那個人揪出來,才能出心中的這口怨氣。
房門叩響了,擰著眉說了一聲「請進!」,她以為又是佣人有什麼事上來傳話之類的,說實話,她才在江家住不到兩天,真的有一點怕那個假婆婆了,她說話好像總是不給人留一點余地,一根筋,見房門外遲遲沒有動靜,靜知從梳妝台上站起,起身走向門邊,擰開門把,迎入眼簾的是柳恕那張盈盈的笑臉,樂呵呵地向她擠擠眉,抬手指向樓梯口,靜知還沒明白過來柳恕是什麼意思!一記激烈的爭吵聲從客廳就傳了上來︰「江政勛,你什麼意思?」
「女兒也有優點,你這樣總是數落她,她怎麼會有心進步。」是江夫人蘇利高亢得理不饒人的尖銳嗓音。
「蘇利,你都把她慣成這個樣子,二十七歲了,你說,她能做干什麼?除了整天與一窮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拿著我這張老臉在外面招搖撞騙外,她根本一無是處,我已經從警察局簽字領了她兩次了,我這張老臉都被她丟盡了。」
公公江政勛的聲音同樣高亢強勢,堅持自己的觀點壞與妻子對峙。
「要不是你寵著她,她有這樣的膽子,蘇利,女兒是你生的,你將來老了,拿什麼養活她,總不能拖著她一起去死吧!」
「別總是拿我說事兒,女兒沒教好就全賴在我頭上,古語都說了,養子不教父之過,是你的錯,可沒說是我的錯,而且,江政勛,江家這麼多財產,總有月兒的一份吧!就算我們死了,她總不至于餓死街頭吧!」
江夫人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
柳恕拉著她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走向了樓梯口,然後,靜知就看到了婆婆正與公公吵得臉紅脖子粗,據理力爭!
「就是金山銀山也有被她敗光的一天,她是天生來討債的,吸血鬼一個,你算算,這幾年,她花掉了多少?她不吸干你的血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江政勛是軍區出了名的冷性參謀長,在部隊,他能夠縱容領導千萬士兵,冷性理智地處理所有與工作有關系的事情,可是,回到家里,看到那個整天打扮的象流氓女一樣的女兒,他憤怒的情緒總是瀕臨爆發的邊緣,感覺自己真的很悲哀,教育出這麼一個女兒,是人生當中最灰敗的一頁。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寧願呆在單位里,不願意回來,什麼方法都想盡了,但是,最主要的是他與蘇利教育子女的觀念達不到統一,江欣月仗著有一個老媽撐腰,做事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學人家泡夜店去吃搖頭丸,警察局局長給他打電話,他听到後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多時的怒氣,所以,才會與蘇利有這番爭吵。
「吸血鬼?」江夫人冷笑,從荼幾上抓起一只白色的杯子就凶猛地往地板上砸去,白色的渣片四處飛濺。
「這個世上,只有你這個狠毒的父親才會這樣形容自己的女兒,就算她是吸血鬼,我也願意給她吸,怎麼樣?江政勛。」蘇利沖著老公咆哮,這麼多年了,他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把家里一大攤事兒丟給她,教育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如今,孩子出了問題,他就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給她,不對于她來說太不公平。
見老婆當著下人的面象一只發怒的母獅子,雙眼血紅,牙齒咬得死緊,一副要將他吃了的樣子,幾十年了,火爆脾氣一點沒見改變。
嘴角抽搐,手腕處青筋賁起,滿面陰鷙,那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似乎就快要沖破肌膚爆裂開來,凸起跳動的十分厲害。
「以後,這種事別再找我,你處理就好。」不想與她再吵,丟下狠話,江政勛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自己的書房,並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可見江參謀長心中蘊藏的滔天怒氣!
好幾個客廳站立的佣人听到劇烈甩門聲,都嚇得顫了一下肩膀。
「江政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現在,你得勢了當官了,就將我所有的好都忘記了。」又一個杯子在她手中砸成了碎片,下人們個個一臉驚駭都不敢向前相勸,等她發泄個夠。
她拿起荼幾上的一包中華牌香煙,估計是剛才江政勛留下的,抽出一支,找著打火機,顫著手,點了三次才點燃,嘴唇青紫哆嗦,拼命地狠狠地吸著煙,她的心似乎要爆炸,在外面,她是人人羨慕的高貴太太,吃穿不愁,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事實上,她過得極其孤獨與痛苦。
「夫人,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裴姨最會見風使舵,也最會討她歡心,將一杯參荼遞到她面前,然而,這一次,江夫人象是氣極了,抬手就將裴姨遞上來的荼杯掀翻。
「裴姨,你說我命怎麼這麼苦?他現在高貴了,就忘了曾經食不裹月復,衣不蔽體的日子了,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麼?」
裴姨沒有回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戰戰兢兢地垂首站在她身側,恭敬地听著。
江夫人一口又一口地吸著煙,一根煙不多時就已經燃盡,她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那根本不是吸煙,純粹是只為了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