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檢察官夫人 初露鋒芒 第51章 江蕭出擊

作者 ︰ 暮陽初春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也是,這不是林靜知一向冷漠無情的風格嗎?江蕭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個八個女人在一起,她從來都不會在乎,也是,她心里都被那個叫‘莫川’的男人裝滿,怎麼可能還有他一席之位呢?

橋歸橋,路歸路,只是,這話象一根針一樣一下子就墊痛了他的心,想到她腰上的那個男人的名,想到她將那個男人刻入心魂,就算是死了也無法去遺忘,甚至將自己打扮成這個丑陋的模樣,縮在過去的軀殼里,江蕭心底的怒氣就‘滋滋’地往上冒,他想拂袖離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他做不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盛怒的情緒,伸手攬住了她削瘦的肩膀,將她箍進了自己寬闊的胸懷里,然後,雙手按壓在她肩膀上,動作一氣呵成,俯下頭,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出奇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緊緊閉合的牙關,狠狠地索取著獨屬于她的香甜氣息。

「唔……放……開。」靜知怕別人看到她與這假老公纏綿一幕,更不喜歡他分明給那個沈雨蓉搞了暖昧,還要來沾惹自己,不喜歡他吻了別人,還要來吻自己,那她會覺得自己很髒,他很用力,靈活的舌頭狠命地攪著她的,象是狠不得將她攪碎,舌頭幾乎感覺要抵達她喉嚨深處,讓她胃里涌起一陣作惡感,這一次,她沒有被他撩拔的意亂情迷,一把狠狠地推開他,身體似乎要虛月兌了一般,倚靠著冰涼的牆壁,單手撐著牆,喘著粗氣,另一支手憤恨地擦了幾下唇,甚至巴不得擦破,仿若只有這樣才能除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氣息一般。

她一臉嫌惡的動作深深地傷到了江蕭,他真有那麼髒嗎?髒到連踫她一下就感覺是瘟疫一樣避開。

眸底劃過一縷幽傷,只是,很快稍縱即逝,很難讓人捕捉得到。

她們沒有說話,只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分別僵在原地,江蕭想道歉,可是,他開不了口,更何況,她心里裝著不是他以外的另一個男人,這讓他很心里別扭。也很窩火,他不過是人家的假老公,不知道在別扭個什麼勁兒!

沉默的氣氛令人室息,靜知微微張開唇,一口冷空氣灌入她肺里,壓得她肺一陣揪痛!

正欲想張口與江蕭說點什麼,沒想到,一大媽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在寂靜的小巷子里咋呼起來。

「呀!靜知,回來了。」

靜知與江蕭的眸光不約而同凝向來人,站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肥胖的大媽,她身上穿著一套深橙色的連衣裙,無袖的那一種,腰上系了一根與她年紀與氣質不太相符的腰帶,讓她水桶腰更是顯露在別人的面前,手肘上戴著一個玉躅子,短短的脖子上也霬著一條金項鏈,耳朵也一樣,是兩個圓形的圈圈金耳環,看起來金光閃閃,珠光寶氣,刺得靜知睜不開眼楮,只能微眯著。

「吳嬸,又出去喝荼了。」靜知禮貌地問候著隔壁的吳嬸兒,這老女人天天穿幾身衣服,沒事就喜歡在這條巷子里,磕著瓜子兒與別人閑話家常,出了名的長舌婦,偏偏人家的女兒又爭氣嫁了一個港商成了闊太太,所以,就經常穿金戴銀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賽幸福,掛在了嘴邊上的第一句話兒就是︰「你家女婿一年賺多少萬啊?」

這一帶的婦女都不喜歡與她一起講話,只是,礙于鄰居的身份,逼得不已,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只能笑著打聲招呼,只能把那份不滿藏于心底。

吳嬸將一顆瓜子剝掉殼塞入嘴里,眼尾掃了立在原地一臉冷漠的江蕭一眼。

「我跟你說,靜知,你過來。」吳嬸說著,已經將靜知拉到了邊兒上去,湊到她耳邊悄然耳語︰「靜知,那男人太寒磣了,你媽說,你們連為她改善起碼生活的條件都沒有,離了吧!把那窮酸男人離了,吳嬸我給你介紹一個有錢的,港商,象我女兒一樣,一輩子吃穿不愁,一年賺過幾百萬,讓你一生榮華享用不盡。」

「我可是結過婚的女人,吳嬸,人家看不上我的。」靜知聯言,冷冷地笑了兩聲,眸光凝向了江蕭,沒想到,他也正在向自己這邊望過來,他不知道吳嬸給她說什麼,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已經猜出是對他不利的事情,從他緊鎖的眉頭就可以看得出來。

「沒事啊!你去理發店把頭發做了,然後,換一身行頭,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嘛!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啊!靜知啊!听吳嬸一句話,離了他,絕對好日子等著你呢!不用整天朝九晚五,風里來,雨里去,你整天這麼辛苦,能賺幾個錢啊!也就一年幾萬塊,還不如我女兒到美容院幾次的開銷,何必呢?」

吳嬸燦燦地笑著,一副好似多為靜知著想的樣子。拍胸脯保證能給靜知一個美好的未來。

靜知嘴邊的笑容擴深,再擴深。「吳嬸,人與人不能比的,人比人氣死人啊!我沒你女兒命生得好,再說,我一向都覺得,自己賺錢買穿戴,不僅感覺很爽,還活得十分有尊嚴。」

吳嬸听了她的話,面色刷地變得鐵青,灰敗一片,她不地審為了個丑女人好,她到好,反而這樣譏諷她,說她女兒讓老公養著,活得沒有尊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

「得,也是,你要活得有尊嚴,那就沒辦法了。」吳嬸踫了一鼻子的灰,尷尬地笑了兩聲,模了模鼻子,回頭,再度瞪了不遠處身材挺拔的江蕭一眼,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嗤。「靜知,自己一清二白打江山很辛苦的,吳嬸等著你鳳凰沖天的那一瞬間呢!」話里的譏誚連傻子都能听得出來。心里暗斥,鳳凰沖天等下輩子吧!

「一定,一定。」靜知皮笑肉不笑地簡潔回答。「可,別讓吳嬸等太久喲!靜知,你慢慢熬吧!」吳嬸帶著鄙夷的笑容走遠,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肥肥背影。穿金戴銀,金衣玉食,闊氣太太的含養與氣質仍然是學不來的,市井小民就這素質!

「這老太太給你說了什麼?」江蕭感覺那老太婆庸容華貴,說話陰陽怪氣的,狐疑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走向了靜知,輕輕問道。

「沒事,她說你長得很帥,我找了你,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靜知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答,當然是瞎頒的,江蕭何等聰明,當然心里也十分清楚,剛才那群老太太都背地里把他說成那樣,在這條巷子里,他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破落戶,怎麼可能會有人夸贊他呢?

「帥不帥,不是她們說了算,只要你覺得你老公我帥就行了。」他風趣幽默的一面又顯露了出來,只是不想與老婆就這樣僵持著,兩個人之間鬧別扭的時候,總有一個人要做出一些讓步。

「得了,你又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老公,你先回家去,我回去拿一點東西就回來。」

「可是,你媽?」江蕭想起剛才丈母娘罵他的話,有點兒不放心啊!「我即然與你簽了那紙協議,就會遵守承諾,我不象你。」語畢,便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免得到時候這巷子里的三姑六婆出來,又不知道會說什麼難听的話?都是老媽害的,沒事拿出去到處說,怨她們不給她錢花,就連靜虎的醫藥費,也是她老人家要死要活的,女兒女婿才逼不得出了二十萬,還是去向別人借的,你說,這條巷子里的人能瞧得上她與江蕭才有鬼呢!

「我咋了?」江蕭習慣性地擰起眉宇,他哪一點沒按照契約里做事了,幽黑的眸子掃到了她嘴角的一縷紫青,是與沈雨蓉拉扯時留下來的吧!單手撐在了牆壁上,把她困在了牆與胸膛之間,額角的發絲垂落下來,發尾掃過她肌膚,讓她感覺肌膚上傳來一陣麻麻酥癢的感覺!她們離得很近,幾乎能听聞到彼此輕淺的呼息聲,視線落定在那一團紫青上,江蕭卷曲食指,輕柔地揉了一下那紫青的女敕皮,惹來了靜知‘波茲’一聲濁烈的呼息。

「你干什麼?」她拍開他的魔掌,怒斥他一句。「你說,你為什麼跟她一般見識呢?」

江蕭攤開手,聳了聳肩,有些心疼地幫襯著她說話。然而,听在靜知耳里卻完全變了樣。

「是她先出手的好不好?她扯掉我好多頭發,現在頭皮還疼呢!江蕭,你說你怎麼就喜歡那種女人呢?看著家世背景很雄厚的樣子,可是,一點兒修養都沒有啊!簡直象一個潑婦。」

想起那女人囂張狂妄的自大樣,靜知心里就來氣,恨得用刀將她砍成幾十塊扔海里喂鯊魚。

「嗯!潑婦,這個形容很好,她就是一潑婦。」那女人簡直瘋了,都不象是一個從深閨里走出來的名媛淑女,以前,在他面前象一只柔順的小貓咪一樣,從來都是對他言听計從,剛才見識到了她的伶牙利齒,才感覺被那女人騙了。

想欺負他江蕭的女人,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她罵他心愛的女人啊!他居然跟著她一起罵,這腦人不是神經搭錯了,就是腦子燒壞了,靜知想到那個氣揚囂張,張狂跋扈的女人三翻五次的侮辱,心里就有一股氣血在上涌,她是窮,是出生不好,可是,她就能象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將她踩得死死的嗎?

「管好你女人,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不再理睬他,她轉身就邁步進進了胡同,將江蕭留在了原地

鏡片上,女人縴美的身影越去越遠,薄唇勾出一抹苦笑,他的心里一直就裝有她,可是,她卻不知道,心里滿滿都是別的男人身影,還有那個姚君辰,閑著沒事兒,總是出來攪局,他新聞發布會說的事兒,直到現在都還沒了,老媽江夫人一直在逼著他回去,與林家老太太一樣,逼著他與靜知兩個離婚,他才不要回去呢!只是,感覺自己在孤軍奮戰啊!心頭有一抹苦澀在微微地蕩漾開去。

*

「靜知,這怎麼回事兒?」油光滑面,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溫老板,拿著一份文件怒火沖天地扔到了靜知的辦公桌上,語調帶著平時未有的嚴厲!

靜知有些莫名其妙,撿起面前的那卷標有‘審核未過’的字眼,怎麼會呢?那個廣電局局長不是向她拍胸脯保證這個劇一定會過的麼?

靜知拿起那卷錄影帶,是姚君辰領餃主演的青春偶像劇,原本希望能借此劇讓姚大明星的星途一路節節高升,這可到好,廣電局不給過,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林經紀人,我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完整的劇本,編劇授權書、故事梗慨、分集提綱、整整花了近一年的時間,這到好,這部劇居然不給過,你到是說一說,上個月廣電局局長女兒生日,不是讓你去送一個大紅包麼?你沒去?」

溫老板冷冷地質問,他花了上百萬的巨大制作,不能就這樣子栽在了審核上。

「我送了呀!」怕老板說她玩忽職守挪用公款,靜知即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啞著聲音回答,她明明塞給了廣電局老婆整整一萬元現金,那個局長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居然不給過。

「林靜知,你馬上去給我搞清楚這件事兒,否則,你就只要卷鋪蓋走人。」溫老板不再廢話,話說得很直接,不再給靜知一點兒顏面,向來,靜知仗著有姚大明星護著,溫老板從來對她都是笑臉相迎,可是,這一次,厲聲警告她,如果這事敲不定,她就得另謀高就,離開呆了近五年的經紀公司。

她不想失業,溫老板拂袖離開後,靜知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想不出那兒出了問題,或者是她送錢送少了,可是,溫老板交待是一萬元紅包啊!他應該其他地方還打理了,再說,不過一個小孩子的生日,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遵遁著這條規律,包一萬元的紅包給小孩子過生日,這禮不算小啊!當時,她都側面打听了一下其它的賓客,多數都是兩千左右,‘旗非’送得禮的確不算小啊!那兒出了問啊!

迫不得已,她打話給了廣電局伍局長,伍局長在電話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在靜知的再三追問下,再說了這麼一句︰「林經紀,‘冰’劇的確有一些問題,床戲盡度太大了。」

「伍局長,當時的劇本也是這樣寫的,你們也審批過,而且,尺度不算大啊!床戲也不過三分鐘,雖然是模糊有些體位,但是,比起其它劇,‘冰’劇相差十萬八千里啊!」就拿前向年風糜整個東南亞市場的‘色環’來講,那尺度大得令萬眾矚目,床戲長達了五分鐘之久不說,一部片就有三處都是床戲,男女主角全身**交口歡,還那麼露骨傳達媚情,男女主角雖然罵聲一片,遭到封殺,不過,最終床戲也不過是刪減了三分之一,姚君辰的這部戲只能看到男女主角深深熱吻的鏡頭,下半身幾乎都沒有大特寫,這根本是伍局長的推月兌之詞!

「你不要這樣比,政策在完善中,年年都有關于影視新政策出台,有時候,你說人家尺度大,那是人家拍得有藝術水平,你說,你們劇組拍一些有藝術價值的東西好不好?借床戲飆升人氣是不靠譜,市場也是不穩定的,現在,國家掃H的嚴重,而且,你們這個劇從頭至尾,全是一部浪漫言情片,講得全是男女主角的情感糾葛,女角還有幾處只穿了一件男人的襯衫,連大腿都露出來了。還有浴室里的那一場戲,這尺度大得讓人心驚啊!又恰巧是撞在了新政策的槍口下,還是整改一下吧!」

伍局長語重心長地勸說,把一切推得一干二淨,整改?他老人家就一句話,而她們要付出多少的心血,財力,與人力,拉倒吧!靜知沒受過這樣的鳥氣,她口氣很沖沒計後果月兌口而出。「伍局長,人不是這樣做的,先前,你一再拍胸口保證,此劇一定通過審核,現在,你這樣算是給我們小鞋子穿嗎?」

伍局長是何許人也,久居政壇的老將,當然能听出靜知的這番弦外之音,他很想將電話掛了,不想理睬‘旗豐’的一名小職員,但是,轉念又想,畢竟收了‘旗豐’的紅包,如果把她們惹急了,一狀告上去那就不好了。

「林經紀人,我當時沒看你們的片子,那片子的確需要整改,我也是迫不得已,這段時間上頭查得比較嚴。」他委婉地說完,不再給靜知講話的機會,‘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靜知被這個伍局長氣得渾身顫抖,她還就不信,不管查得嚴不嚴,靜知都要去親自會一個這個伍局長,抓起皮包就走出了‘旗豐’,沒想到,她在廣電局坐了整整兩個小時也沒有見到伍局長的身影,躲著她吧!

溫老板知道了這件事情,親自出馬約了伍局長,伍局長仍然是那番說詞,然後,溫老板火大地沖著一屋子的劇組人員怒吼︰「都去改去。」

溫老板一發話,所有劇組人員象老鼠見了貓一樣一哄而散,不改連發表的可能性都沒有,溫老板投注了上千萬元的制作經費無處起坎啊!制作人只得嚴令剪影整改,幾乎剪去了三分之二的床戲,那床戲,姚二公子演的時候就非常投入,情感豐沛不說,爆發力也強,將深愛女主,又想折磨女主的意境表達的淋灕盡致,‘旗豐’所有的職員都拍手稱絕,望著這部劇能夠打響‘旗豐’在國內的知名度,甚至沖向奧斯特獎杯,然而,卻是天不遂願,剪得人人心疼啊!這樣經過剪輯,很多地方都不協調,還要補鏡,還有一些群眾演員也要重新去聯絡,真是麻煩,整改‘冰劇’的時候,姚君辰還在美國渡假,听到這事兒,也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溫老板要他去動用一下姚家老頭子的關系,然而,伍局長仍然咬得很死,絕不松口,姚君辰坐在辦公室,將兩條修長的腿搭靠在電腦桌椅上,拿著手上的劇本,嘴里刁著一支圓子筆,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劇本,老實說,劇本他都背得滾瓜爛熟了,只是,整改‘冰劇’是一件麻煩的事兒,他剛才搬出他家老爺子那邊也不賣賬,要說床戲比起其它劇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知道是誰在惡整他,除了江蕭,他想不出來有更好的人選,有這個能力壓下他拍出的這部青春偶像劇。

拿起電話,他約了江蕭見面,將車開在了E市中心的三環路‘灌水橋’邊停下,車門打開,走出車廂,隨手將車門拍上,修長的身體倚靠在白色的蘭博基尼上,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慢慢地吞雲吐霧,他身處的位置能夠看到橋下清澈見底的河流,映襯著蔚藍天空中潔白的雲朵,還有兩旁的清山綠水,連綿起伏的山脈,如一張簡約風格的山水畫呈現在他的眼中。

稍過片刻,兩聲清脆的汽笛聲響,一輛黑灰色的奧迪風馳電掣般駛來,‘嘎’地一聲停在了他坐騎的右邊,車門被人打開,走出車廂的是彌漫著一役凌厲氣勢,藍襯衫,同色太筆筒長褲的江檢察官。

「老二,有事?」犀利的眸光凝掃向身體倚靠在車身上,雙手撐著橋欄桿的姚君辰。

姚君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霧,灰色的煙霧在他周測繚繞,慢慢將他籠罩在一片灰霧之中。

「背後捅冷刀子不仁道吧!」

「有嗎?」江蕭薄唇輕掀吐出兩個字。見江蕭如此卑鄙,姚君辰氣得將煙蒂扔到了腳下,抬腳狠狠地踩滅,那樣子象是踩在了江蕭的頭上一般。

「江蕭,別給我裝蒜,‘冰劇’整改,是你整出來的事兒?」姚君辰單刀直入,他沒時間與這個卑鄙的男人繞彎子。

「老二,我好歹與你哥是從小長大的哥們兒,你這直呼我名諱,有點不禮貌吧!」修長的指節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領帶扣,頭也不抬地輕語,話聲卻是鏗鏗有力。

「少給我哆嗦!」江蕭要是念在與庭軒的那份感情上,就絕不會這樣子讓上面的人整他,姚君辰就是看不慣他一副沉穩內斂,運籌帷幄的樣子,像是什麼事兒都皆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是不是?」姚君辰擰眉憤怒地吼出。

「不是。」江蕭慢條斯理地干脆回答。「我沒那麼無聊,你拍的戲審核不過,應該找自身的問題,是你自己能力欠缺,別無故生事。」江蕭有些煩燥,爬了爬額角的發絲,不想再他失態的姚家老二談下去,他邁開長腿,走向自己停靠在路邊黑色的奧迪,姚君辰三步兩步繞上前,堵在了車門口,阻此他要上車的動作。

「讓開,老二,最好別惹我。」江蕭低垂眼簾,並沒有看向氣焰囂張的嫁家老二,上一次,在那個下雨天,他們兩個男人已經為了靜知大打出手,這一次,還想再來一次,他不會退縮,絕對會奉陪到底。對于上次姚君辰記者發布上講的話,他已經一忍再忍了,所以,這個囂張的女敕小子最好別惹他。

「江蕭,說清楚再走,不是你還會有誰,你存心讓我不好過,想讓我事業跌下去是吧!告訴你,我跌了靜知的飯碗也就跟著砸了,你報復的不止是我,還有她。」

睫毛輕揚,狹長的眸子淺眯,里頭閃耀著危險的訊息,江蕭涼薄的唇開啟︰「老二,我自認有養老婆的能力,多謝你操心了。」

「你娶了靜知,卻不給她一個象樣的婚禮,你了解她嗎?她是一種什麼性格的人,願意讓你這種男人養著?」姚君辰听了江蕭的話,心中有淡淡的喜悅在向四肢百胲里不斷擴散,他與靜知相處五年,知道她是一個勤奮,吃苦耐勞的女人,人生準則就是‘勞動需要自己去創告’,她曾對他說過,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他們這種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公子哥兒,所以,他才遲遲未敢出手,因為,他確定靜知能接受自己,沒想到,莫名其妙,就讓這江蕭捷足先登,他什麼都不知道,靜知就給他說,她已經與江蕭領了結婚證了,他們閃婚的事實,讓他心時很不舒服,所以,他才搞出了新聞發布會說靜知懷孕的事兒,這男人根本是在報復他那次事件,江家人愛面子是政界出了名的,江蕭會有這樣的報復行動也是理所當然。

「我們夫妻間的事情無需你一個外人操心。」一句話將姚君辰推開了十萬八千里,拉開他擋住道路的身體,瀟灑一笑,江蕭彎腰坐進了車里,拉開引摯,車子發動,在車身彈出原地最後一刻,江蕭探出頭來,沖著他警告一句︰「離她遠一點。」

姚君辰劍眉擰深,眼睜睜地看著那黑灰色的車身越過自己,在他視野里迅速變成一個小黑點,掄起拳頭一拳擊在了引摯蓋上,皮擦破了,但他絲毫都不感覺到疼痛,江蕭警告他,讓他離靜知遠一點,憑什麼,是他先認識靜知的,然而,姚二公子忽略了一點,愛情並沒有先來後到。

廣電局遲一天不通過,也就標志著溫老板會損失很多的錢,他也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托人去活動,然而,上頭咬得很緊,沒有辦法只得改,毫不容易改好了,再次呈遞到廣電局,等待的日子是受著煎熬的,批示下來了,又說這原帶子里面描寫黑社會的內容太多,里面的黑老大人物太強勢,居然可以壓過警察,一個眼神可以讓警員們嚇得尿褲子,觸到了政府神經,讓將這黑社會的描寫盡量縮小,縮小整個‘冰劇’矛盾沖突不夠強烈,也不夠突啊!有些人物,演員詮釋出來,就感覺不是那麼協調,這明明講的就是兩家人數年來的恩恩怨怨。

再次修改讓溫老板氣得吐血,再改,整個劇可就全毀了,原本以為的大賣點全部被硬性砍掉,姚君辰也不敢再吊以輕心,他喜愛演繹事業,盡管家里反對的厲害,網絡上,他的鐵絲等待新劇播出的耐性幾乎快耗盡了,明明上半年五號放出‘冰劇’全體劇組人員殺青的消息,都過了大半年了還沒有播出去,這中間誰猜測到肯定出了問題。

坐華麗的椅子上,姚君辰不斷地轉動著黑色真皮沙發椅,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

「哥,幫我這一次,好不?」

「老二,我真幫不上忙啊!你知道的,現在,我整個身心都撲在生意上,再說,我對你那邊人脈關系不熟悉的。」姚庭軒委婉地拒絕弟弟。

「不是,老哥,是你那好哥們兒害我的,我是你親弟弟,你胳膊肘居然往外拐。」姚君辰這話大有埋怨哥哥不幫自己的忙,卻幫著江蕭說話的意思。

「看你說的,老二啊!我與江蕭雖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但是,畢竟,我們才是身體里流有相同血脈的親兄弟,我咋可能幫他,而不管你呢?」

姚庭軒的話說得親昵,但,听入姚君辰耳里就顯得生份。「當真不幫?」見哥哥如此無情,姚君辰也沒了耐性。

「要不,找老頭子說說。」姚大公子好心提議。「算了,我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找老頭子死得更快,姚老頭子一直都不喜歡他去當明星,說他傷風敗俗,沒什麼本事,靠著先天的長相賺錢。

那種老頑固,怎麼懂得演繹事業也是一種藝術呢?

電話掛斷了,姚庭軒在另一頭翻著文件,嘴角不禁露出笑靨︰「老二啊!不是哥不幫你,你這次是鬧得在過火了。」

老二連江蕭的老婆也敢去染指,居然還大刺刺在新聞發布會上宣稱,人家老婆懷了他的孩子,你說,這讓江蕭怎麼咽得下這口氣?自從那新聞後,他媽見到江夫人都感覺別扭,江蕭跟他也是,讓他傳話警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老二真是太胡鬧了,也不看看形勢,江家老頭子現在正得勢啊!連他家老頭子見了都要禮讓三分,不管這事兒是不是江蕭搞出來的,讓老二吃點苦頭也好,太順風順水了,磨礪不了一個人的志氣與毅力。

至少,姚庭軒是這麼認為的。

‘冰劇’大肆整改,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很多劇情都已經換掉,拍第二次,也許是因為心中擱著事兒,心中背有包袱,姚君辰的表現與前面落差很大,拍出來的效果當然很差,拍了好多次才‘OK’,許多群眾演員找不到原來的了,還有一些場景攝制也與前面的有很大的不同,總之,恐怕要毀了,大家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希望‘冰劇’能起死回生,然而,剛一播出就遭到了姚大明星粉絲們的大肆吐槽,都說該片太爛,簡直讓他們失望透頂,整個劇情很不融洽,看著讓人倒盡了胃口。

網絡視頻播放從最開初的幾百萬,到後面的幾十萬,大結局降到了幾千的收視率!真是潰不成軍啊!

自從姚君辰踏進演藝圈後,他還沒有這麼悲慘過!人氣一路下跌,心情與事業都迅速跌至了低谷!

雖說花無百日紅,再紅再艷的花也不可能紅了一輩子,他這朵鮮花剛開始燦爛奪目就迅速凋零,從花開到凋零,不過短短的五年時間,其實五年是一段不長的歲月,他大紅發紫的時間比起其他同時出道的名星而言,算是紅的時間比較長一些,他一直以為自己能一直紅下去,然而,從沒想到,演藝術事業就這樣毀了。

溫老板虧了近千萬,所有的投資全都白費,說好听點,是讓他休假半年,難听點,就是的打算不再重用他。

E市某酒吧,搖滾音樂震耳欲聾,PUB里很吵,讓他的心難以安靜,坐在吧馬高腳椅上的他,單手撐著吧台五理石的台面,仰頭一口喝掉手指尖的酒,吞入喉間的紅酒,感覺又澀又苦,他的事業跌入低潮,得不到人安慰,就連同情都沒有,在娛樂圈混,真的很殘酷,以前,他都鄙視那些因為紅不紅就怨天由人的明星,有什麼跌倒了再爬起來,沒什麼在不了的,然而,現在,他自己嘗到了身處頂端卻一下子跌入低谷那種心境,何止是不爽,簡直是難受,難受極了,以前風風光光,出門都要戴著墨鏡那一種,現在,就算醉死在酒台也沒人會理吧!

一口又一口灌著苦澀的酒,迷醉的視野中,有一抹身影向他貼了過來,妹仔身上穿著超短皮裙,上身是無肩裹胸的同色系衣服,將她性感火辣的身材展露無異,一頭染得黃艷艷的頭發做成了爆炸式,襯托她的肌膚更是賽雪般白淨,巴掌大的小臉蛋嘴角一勾,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碩大的胸部貼上了他健碩寬厚的背部,一團熱源從他寬厚的背膀慢慢當入他肌膚,本來喝了酒,全身體溫就升高,再加上酒精有催情的作用,身後的碩大彈性十足,讓他喉間輕滾,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染著血絲的眼楮看向了身後的女人,粗魯地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女人長著一對勾魂的丹鳳眼,橢圓形的臉蛋,大掌緊緊地箍住女人的腰身,低下頭,毫不猶豫就吻上了那兩片紅艷艷的女敕唇。

一陣刺鼻的脂粉味兒撲鼻而來,腦子里劃過一個片斷,是上次,在雨中強吻靜知的片段,唇間的柔軟與自然的香味,是眼前這個女人無法比擬有,姚君辰倏地睜開了眼楮,剛剛還迷醉的眼眸一片清朗,一把推開懷間火辣的嬌軀,從身上模索著皮夾子,抽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在了吧台,抽身相走,然而,一支白色的蓮臂勾住他敞開的衣襟。

回頭,蹙眉看著眼前這個嬌嬈的女人,眉宇微挑。「帥哥,陪我兩杯再走,我看你也是寂寞的人,我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爆炸頭式的女人已經從吧台上端起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姚君辰,看著她清澈的眼神,姚君辰本來想推開她,沒想到,鬼使神差地居然伸手接過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T形伸展台上有位女歌手的聲音飄渺入耳︰「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到今天才看見,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

「相見恨晚!」姚君辰端著酒杯,薄唇低喃而出四個字。黃發美女以為是這帥哥對自己說的,頓時,笑開了顏,她拿起一個酒瓶,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舉起瓶子豪氣干雲地喊了一聲︰「干杯,相見恨晚!」

姚君辰扯唇笑了笑,把不子放在了吧台上,抽身想要離開,發現自己整個身體莫名地就興奮了起來,身體大汗淋淋象是虛月兌了一般,渾身的血液象是要沖破肌膚爆裂開來。

「帥哥,走,跳舞去。」黃發美女扭著性感的身體,拉著姚君辰的手就沖進了舞池,然後,姚君辰感覺眼前四處都是人影在晃動,不停地晃,頭眩暈得厲害,血脈賁張,還有拉著他手臂不停地搖啊搖,在這種無止境的晃動中,他的身體情不自禁地跟著晃動了起來,他想停下來,想沖出那幾乎瘋了的人群,但是,他無法邁動一步,眼前影影綽綽的燈光刺得他眼楮生疼,眯起眼,剛才讓他喝酒的黃毛女人已經找不到了,去了哪兒不知道?他的頭象是要爆炸了一般,不行,他得離開這兒,但是,邁出一步都感覺整個身體虛月兌的厲害,模索了一陣,終于從衣袋里掏出了手機,顫抖著指節,拔了五次才終于拔通了靜知的號碼。

「喂,搞什麼?都幾點了?」透著窗外稀微的光芒,靜知看到了手機上閃爍的字符,三更半夜的,這姚君辰搞什麼嘛?她的聲音透著熟被人打擾的惱火,還有蘊含著覺未睡醒的傻啞。

「枝……枝。我被人下藥了,全身沒力氣,你……快來……救我啊!」他大舌頭,結結巴巴,終于說完了一句話。

姚君辰喝醉了,靜知不可能放任著他不管,她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由于工作關系,他心情一直都不佳,怕他出什麼大事,靜知覺被嚇醒了一大半,抬手擰開台燈燈關,燈光照射在屋子里,強烈的光線也讓本就淺眠的身側男人睜開了眼。「怎麼了?」

「姚……」剛說了一個字,靜知突然就想起了上次兩個雨中拼個你死我活的駭人場面,她回頭對他說了一句︰「子旋喝醉了,我去把她送回家。」

「讓王毅將去接啊!」被人打斷了睡眠,江蕭很不爽,有了閨蜜就不要老公了,汪子旋也是有老公的人,整天不知道要霸佔他老婆多少時間?

「王毅將出差去了,你不知道啊!」靜知沒空搭理他,披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門。

「我送你去。」江蕭忽想起這深更半夜,去哪兒打車啊?她老婆一個人去,他還不放心呢!

「不用了。」靜知倉促地邁出了臥室,回頭沖著他一笑。「沒多遠的,我自己去,你先睡吧!」開玩笑,讓江蕭她去,她剛才的謊言不攻自破啊!其實,也不是她想說謊,只是不想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靜知趕過去時候,那間酒吧熱鬧非凡,酒瓶子碎了一地,紅色的地毯上到處都是未干的酒液,紅酒的氣息在空氣里彌漫,一群人抱著頭中蹲在角落里,身子瑟瑟發抖,雙手舉著趴在牆壁上的那個,用著一個落寞的背影向著他,而他身後正有幾名警察在搜他的身,這都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酒吧大廳通透明亮,一屋子的警察守在屋子里,舉著槍,是否是一個也休想逃出去,門口的警察見她意欲要邁進酒吧門檻,伸手攔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不能進。」「為什麼?」靜知想也不想地開口詢問。

「這里涉嫌非法交易,那些……」站在門口的警察抬手指向了蹲在牆角,個個面色鐵青,額頭上冒著冷汗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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