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蕭開著坐騎在大街小巷里亂闖,他熟練地掌握著方向盤,手機都打爆了還是那個冰冷機械的女音在再復︰「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拔。」
靜知,你在哪兒?不會是想不開吧!如果這麼一點兒打擊都承受不住,還真不是他看中的林靜知,是不是他找得太急了,由于不細致錯過了許多的地方,驀地,反光鏡里好像有一抹縴細的身影滑過,女人坐在人行道環保樹下的一張長椅子上,側著臉斜靠在那兒,一頭烏潤的長發散落,遮住了她半邊臉孔,方向盤火速打轉,車身迅速倒退,車子就那樣大刺刺地停靠在了大馬路邊,熄火,火速離開車廂。
江蕭彎下腰身,大掌拔開了遮住女人臉孔的烏黑發絲,手一顫,熟悉俏麗的絕美姿容出現在自己眼前。
心中緊懸的那塊石頭終于足地。
「靜知。」見她閉目養神,面色有些蒼白,他焦急地呼喚著她,連鞋子都丟弄了,潔白的腳趾頭上染滿了血漬,光著腳丫子在這路上奔,這女人真是瘋了吧!江蕭四處瞟了瞟,也沒有發現鞋子的蹤跡,手掌替她擦掉嘴角涌出一絲血漬,也不在乎那紅紅的血漬染紅他雪白的襯衫,急忙用手指貼在了她光滑的玉額上,滾燙的溫度沿著他掌心一點點地傳遞入肌膚,好燙人,連他的心也跟著燙痛起來,發燒了,這女人真不知道愛惜自己,平滑的眉心漸漸糾結,迅速地將女人抱上了車。
抬腳踩下油門,換檔,灰黑色的車身飛馳一般沖向了醫院……
高燒41度,再來遲一步,準得燒成肺炎,這女人該說她什麼好呢?護士為她掛上了點滴,江蕭安心地站在醫院走道上抽煙,發絲零亂,眉頭深鎖,一名身材高瘦穿著一套米白色連衣裙的短發女人,急切地穿越過花園向住院部這邊跑來。
「請問,你是江檢察官嗎?」女人許是跑得太急,氣息不穩地問著,還探頭瞥望了一下不遠處的病房號。
「嗯,我是,你是……子旋。」
應該就是她沒錯,靜知的死黨閨蜜,長相雖然比不起靜知,但,也算眉清目秀,溫柔婉約,清秀佳人。
「是,靜知好點兒了吧!」「高燒41度,謝謝你,子旋,要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我都還不知道靜知出了事。」江蕭是誠心向這個溫柔婉約的女人道謝。
「不用,就我跟靜知的關系,讓我去為她死,我都願意。」她走過推開了病房的門,為了莫川的事情,靜知一直跟她鬧著別扭,不肯听她解釋,不肯接電話,更不肯見她。所以,靜知現在生著病,心情也不好,她怕自己的出現刺激到靜知,門斜開一點點,透過敞開的門縫隙,能清楚地看到靜知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面容蒼白,一臉倦容,手背上貼著膠布,密密的一排長睫毛緊密地闔著,怕驚擾到好友養病,輕輕合上了門又退了回來。
為她死都願意,話語雖普通,可見這兩女人關系非比尋常,一份純真的友誼,難怪當時靜知為了撈出王毅將,可以毫不猶豫就與他簽下那一紙假婚約。
「靜知是一個好女孩,江檢察官,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她!」子旋這話說得有幾分暖昧,弦外之音更是色彩濃重,她一直都期待江蕭能與靜知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樣,她也不至于整天內疚的發慌。至少,是王毅將與她將靜知推向了江蕭的懷抱,那麼,希望自己與王毅將就是牽引他們的紅娘。
「我會的。」江蕭丟掉了指尖上的煙蒂。擰眉問了一句︰「她為什麼要去參加選美?」
從他認識這個女人開始,她就一直將自己的外貌努力隱藏,為什麼這一次卻去參加‘亞洲小姐’選美?與平時的她相互抵觸,矛盾,他真的沒想明白。
「為了替她爸付昂貴的醫藥費,林媽媽這視利又現實,自從靜知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一直都是她在支撐著那個家,這五年來,她的工資全部都給了家里,連一件象樣的衣服都舍不得買,她賺的錢多半都花在了靜芸與靜虎身上,林家一直都認為靜芸是將來林家的希望,想把她送去讀央戲走明星之路。」
見江蕭略有閃神,子旋打住了話,撫了撫額角散落下來的發絲。
「我說得太多了,總之,靜知是一個堅強的女人,要不是為了賺那頂頭冠的獎金,她是不可能這樣拋頭露面的。」當然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靜知想賺錢作為創業基金,這一點子旋沒有說。
「她現在的確遇到了困難,她當時能報名,是找了一名公安局同學幫忙,改了身份證上面的年齡,現在,這事都抖出來了,選美會決定取消她選美的資格,所以,她才會想不開吧!」
子旋把好友大街亂跑的行為歸綹是她遇挫折想不開。
因為,靜知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行為,當然,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
「我先走了,現在,她也不太願意看到我,拜托你好好地照顧她。」子旋戀戀不舍地望了那道緊閉的門扉一眼,把靜知交給了江蕭,然後,徒步就離開了醫院。
江蕭看著她離去的高瘦背影,思索著她說的話,為了錢才去參加選美,為了替林郁之付昂貴的醫藥費才不得不去參加選美,江蕭啞笑一聲,沒錢可以給他說啊!他江家不可能連十來萬都拿不出來,也是,林靜知是那麼一個要強的女人,什麼苦水都往肚子里咽,就算是他給了幾十萬,她也絕對不可能要,他曾經很反對她走在T形台向千萬觀眾展示她傲人的身材,天使的臉蛋,可是,現在,他是否能理解光彩奪目,艷麗逼人,縱容步伐,淡定笑容的背後有著這樣辛酸的歷史。
他站在長廊上好久好久都不曾離開,腳邊已經堆了好幾截煙頭,每一節都是點然吸了幾口又掐滅,可以看得此時的江檢察官心里很煩惱!心情郁悶!
靜知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八點的事情,掀動眼皮,睜開眼楮,她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置身于一間高特的病房里,她是怎麼了?意識漸漸回籠,她只記得昨天走出演播大廳訓練場,然後,就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心情很煩,想了好多挽回方法,最後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然後,突然感覺手中一空,發現有一道身影從自己眼前迅速掠過,呆愣了兩秒,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錢包被小偷偷了,然後,她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光著腳丫子足足跑了五條街,結果還是沒有把那小偷追到,喘氣間感覺全身無力,雙腿發軟,然後,她就舉步艱難地走到了人行道邊一顆環保樹下坐了下來,只感覺天地一片旋轉,眼皮一闔,剎那間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識暈厥了過去。
抬起眼,看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那抹陽光,伸手掬了一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鼻腔里充斥著陽光的味兒,正是這陽光的味兒讓她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她必須想辦法將局面扭轉,暗忖著是誰把她送進醫院來的呢?
頭還有一些眩暈,嘴里還含著體溫計,恰在這時,一名護士推門而入,走到床邊抽出了她嘴里的體溫計,專業性地甩了甩,拿起體溫計一看。「38度,已經基本穩定了。小姐恭喜。」
「護士小姐,現在幾點了?」靜知想到昨天自己被趕出選美會的事,心里很著急,她猜測應該是第二天了,今天晚上八點就是十強進八強啊!
「呀!」護士小姐的視線落到了靜知的臉上。「你不是選美的那個林靜知嗎?」小護士語調有些激動,看到真人感覺比電視上還要美啊!皮膚更水女敕,伸手一掐,估計能掐出一汪水來,人家是用牛女乃泡的啊?
「不是。你認錯人了。」靜知慌亂地從枕頭下模出那個黑框眼鬮戴上,等待著護士為她從手背上拔出針管。
「噢!不是嗎?」護士眼楮眨也眨地看著靜知,一臉狐疑。「怎麼感覺這麼像呢!」
一邊低下頭拔著針管,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幾點了,護士小姐?」現在的靜知比較關心這個。「九點了。」
「好。」靜知見護士小姐將針管從的背上拔了出來,奪護士小姐手中的棉花簽按住拔針管的地方就往外面走。
「喂,小姐,你不能走啊!那位先生交待過你還不能離開。」護士小姐追出去的時候,美麗的小姐已經不見人影了……
靜知去了一趟醫院探望了父親就匆匆走了,她必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讓她就這樣退出她不會甘心的。
突然,李華章老師打電話給她,讓她打扮漂亮一點參加記者招待會,給她機會澄清所有的事。
接到這們的電話時,靜知感覺喜從天降,她將自己打扮了一番,跟著李華章老師走進了演播廳,那里已經圍了好多的記者,有的舉著攝影機,有的拿著照相像機,台子上方已經坐著一位身著警服的公安人員,是一張熟悉的臉孔,她的同學劉紀華,心中的喜悅很難用筆墨去描述,因為,出事後,她就一直打李同學的電話,但是,李同學一直就關著機,也許是這種負面新聞對他的工作有一定的影響,本是幫了她的忙,現在到好,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今天,他能來當著觀眾的面兒為她做假證,她怎麼能不高興呢?見她出現在觀眾的視里面前,所有的記者開始騷動。
「大家好,我是林靜知!」臉上漫著溫柔的笑,落落大方地向大家打著招呼,然後,大方縱容地走到了那名警察的身邊坐下。
「各位記者,大家好,我是公安局辦事人員劉紀華,但是,我與這位林靜知小姐根本不認識,更不可能是高中的同學,而且,我不過是單位里一個小小的辦事員,沒有能力更改身份證戶口薄上的年齡,所以,我此次前來,只想澄清這件事情,不想讓人背後捅冷刀子,為我身上抹黑。」
劉紀華三言兩語澄清了這個誤會,他說了謊,說自己與靜知不是同學,唯有這樣說,才能保住靜知繼續參加此次選美活動。
恰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高大,濃眉大眼,身著警服英姿颯爽的男人跨進了演播大廳,滿身的榮耀與威嚴,讓記者不約而同紛紛為他讓道。
「各位記者,大家好,我是E市公安局局長候長榮,我們警局一向紀律嚴明,警員思想素質良好,覺悟性高,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更改身份證上的年齡與號碼的事情,我可以用人格擔保。」
候局長言簡意賅用人格擔保娛樂報道純屬空穴來風,他的話音剛落,下面就炸開了鍋。
「也是,連候局長都親自出馬了,這件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晚報是怎麼了?天天沒事就亂寫一通,無中生有……」
「如果我知道是誰在後面弄虛作假,隨便損害我們公安局的清譽,我定不輕饒。」候局長說得意正嚴詞,讓眾記者听得一愣一愣的,李華章老師經驗老道,見縫插針。「是的,我們選美委員會也不可能連選手的年紀都不知道就胡開報名,大家都知道,林靜知小姐在千萬選手中月兌穎而出,光彩照人,某些人就是嫉妒人強嘛!所以才會在報紙上胡編亂造。」
李華章是業界資深人士,含沙射影將矛頭指向了晉光晚報。
「可是,無緣無故,*晚報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報道啊?」某記者還不肯死心地追問,膽子也夠大。
「如果大家想要知道整個真相的內幕,恐怕就得問一問寫這篇報道的人了。」
演播廳的門外,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輕倚在門板上,雙手揣在了褲兜里,饒富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眸子落定在那張巴掌大的容顏上,眸光變得更深邃!
「對對對,走,找*晚報去。」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群記者一窩峰地竄出演播廳,白色的身影也隨著人流下樓,宋助理提著公文包在後面追喊︰「江……」‘檢’字還未出口,忽然發現這麼多的記者夾在中間,怕惹是非及時住了口。
「老大,老大,你咋不進去啊?」
江蕭頭也不回地邁著步子,宋助理與他一前一後地進了車廂。
「江檢,你說你為什麼不進去啊?」宋肋理想不通了,江蕭讓他聯系公安局的劉紀華,讓他出面做偽證,甚至連候局長都請來了,他老人家到不進去了,現在,宋助理終于明白昨天江老大為什麼看到那則新聞一臉的冰霜,原來,那個林靜知居然與江老大有一腿啊!真是,老大不愧是老大啊!找的女人也是絕世無雙,蓋過方圓好幾百里呢!
只是,那可是大眾情人啊!宋助理沒想到老大還號明星這一口啊!
江蕭沒有回答屬下,只是沉著聲命令前面的小李開車,只是,嘴角不自禁地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代表江檢察官良好的心情。
即然幫了人家就要讓人家知道嘛!那不是浪費精力嗎?宋助理的確不太懂江老大的用意。
老實說,靜知能夠重新參加今天晚上的選拔,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心里哀嘆,總算是虛驚一場!
「謝謝你,紀華。」靜知興高彩烈地握住了同學劉紀華的手,劉紀華面色有些難堪。「不用謝!靜知,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都沒接到,恰在那時沒電了。」說這話的時候,劉紀華臉色不太自然,全身線條比較便硬。
「靜知,祝賀你能心想事成,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
要是他早知道靜知與江蕭的關系,他肯定不可能拒絕她的,現在,忙必須得幫不說,還把人家給得罪了,真是吃里不討好。
「同學,你說你有那好的條件何必出來選這勞什麼子的美啊?」
是的,劉紀華就想不明白了,嫁進了江家,不是一輩子吃穿不愁啊!而且,江檢察官也真是的,居然讓老婆走上T形台,讓千千萬萬的男性觀眾欣賞靜知傲人的身體曲線。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蛋,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啊!
靜知以為劉同學是在與自己寒喧,愣了一下,緊緊地握住了劉紀華的手,真誠地道著謝。
「你還把候局長也搬來了,混得真好啊!劉同學。」要不是候局長那幾名殺傷力的話,那群八卦記都沒這麼容易放過她的,所以,她挺感謝劉紀華的。
這靜知說什麼啊?他小小的一個辦事人員才請不動局長呢!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候局長不是我請來的。」他老實地回答,不想讓靜知這樣誤會。
「好了,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靜知松開手轉過身,跟隨著李華章老師的腳步而去,回頭沖著嫵媚一笑。「我改天請客,先去準備了。」
「噢!好。」用得著這麼拼命嗎?嫁了一個那麼有錢有勢的老公,居然將這選美當作一種事業來做。
他要是女人就好了,也可以嫁好一點,至少,讓自己少數十年的奮斗嘛!唉!在心里幽幽嘆息一聲,混了半輩子,在單位里還是一名一般的辦事人員,就沒女人那麼好命。
靜知能夠回到選美會,眾姐妹都很高興,熱忱地迎過來問長問短,尤其是艾娜,她與靜知沒參加選美前就認識不說,靜知現在也還是她的經紀人,只是,這段時間由于兩人參加選美,溫老板才讓把她的檔期換了換,溫老板也想她們得了名次後再回娛樂圈,一定會聲名大震,尤其是艾娜,原來就有不小的名氣,如果拿過亞軍,季軍什麼的,以後的片約會紛至沓來的。
唯有王美美站在T形台的一角,睜著一雙大眼冷冷地注視著那一群嘰嘰喳喳的姐妹,踢不出林靜知,她心里真的好不甘心,沒想到,這林靜知也有幾分本事,居然又能整回來,哼!不過,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誰的道行高還是手底下見真招。
十強進三強的賽場是一場‘公主盛宴’,頭飾與服飾都是根據每個人氣質,臉型來專門設計,每個人的服飾大體相同,但又有本質的區別,顏色雖然一樣,但是,仔細辯別花紋都不一樣的,王導師站在後台滿意地看著一屋子氣質優雅的女人,警慎地叮囑︰「各位美女,注意T形步,陳玉,你的羅圈腿給我注意一下,還有你,李玉華,你的外八字也注意一下,抬頭,挺胸,收月復,發揮你們最好的水平,不要緊張,上台前做幾次深呼吸,盡量在心中告訴自己︰」我是最棒的。「」王導師的眼楮一路從美女們的臉部望了過去,發現第六個有一個空缺。
「13號,王美美。」
王導師四處收巡了一下,並沒看到王美美的身影,眉頭擰了起來,還有幾分鐘就出場了,這該死的女人去哪兒了?
「來了,王老師。」王美美的聲音從外面的更衣間里傳來,緊接著,她撩著裙擺奔了進來。「王老師,我不服氣,這設計師為我做的發型與服飾都太丑了,這樣子,我怎麼上台啊?」
她穿上公主裙在更衣間照了半天的鏡子,左看右看都不順眼,還有頭發也是,她都不滿意,真懊悔,早知道她就提前去設計師那里看一看服裝造型了。
「王美美,你身上的衣服與你這個發型都是根據你整個人的氣質設定的,如果說丑,那也許是你長得太丑了,只配這種丑陋的服飾與頭型。」
見王導師這樣羞侮自己,王美美氣得只差沒有一腳踢過去,只能杏眼圓睜。「怎麼樣?不服嗎?可以,退出這場比賽。」王導師的威嚴拿了出來,眼楮比王美美瞪得更大,她當導師都好多年了,什麼難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沒見到過,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
「好了,美女準備。」前台傳來了一記輕柔的喊聲。
十位美女依著抽簽的牌號出場,分別在T形台上縱橫交錯地走了一圈,八抹白色背影在鎂光燈下投下淡淡的光影,光影不停閃動,裙擺飄飄,仙風立骨,個個不食人間煙火,一場‘公主’盛宴讓觀眾們眼花繚亂,無論以哪一種審美的角度看,林靜知永遠是最美最嬌艷的那一朵花,那身段,那臉蛋,堪稱人間絕色尤物,這一番出境,居然比前面的幾次更讓人驚艷,妝稍微比上次上得濃一些,稜角分明的唇瓣微微蕩漾,眼神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池不如勾去了多少人的魂魄!高貴、典雅、野性、柔美、溫柔、婉約,她將這所有的特質融合于一身,讓無數的觀眾為之傾倒。
台下的觀眾巴掌聲一陣蓋過一陣,坐在最前面的徐澤謙與玉煜飛,一雙老眼都快凸出來了,徐澤謙雙目炯炯有神,灼烈的視線定在了那朵最美最艷的花朵上,只能聞其芳香,卻不能采摘,更別說品嘗,現在的徐就是這樣的感覺,他暗自發誓要將這朵花兒折下來嘗過夠。
「徐老板,這麼整都整不垮啊!」
玉煜飛貼近身子,悄聲在徐澤謙耳畔話語。「沒事。」徐澤謙皮笑肉不笑地應著。「來日方長嘛!阿飛。」
呵呵!兩個老男人哈哈地輕笑了。
北京時間九點左右,江蕭正與一伙人在‘海天’俱樂部包廂里斗地主。
姚庭軒難得來E市,做為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他只得丟下工作舍命陪君子啊!
姚庭軒坐在沙發椅子上,嘴里刁著一根香煙,腿上坐著一個穿著清涼的寶貝,模樣很女敕,剛二十出頭吧!莫大老板身邊的那個身材更火辣性感,臉蛋著抹著厚厚的脂粉,頭發筆直地披散在腦後,看起來十分有氣質,女人一副小鳥依人地靠在莫飛的身邊,莫飛嘴里同樣刁了一根中華,嚷著︰「我炸!」氣勢洶洶地甩出四張Q。
「喂!莫老板,你老一天賺上萬元,不過輸了九牛一毛,連眼楮都輸紅了。」
江蕭揚聲消譴莫飛,慢條斯理地發出四張K,壓得莫飛吹胡子瞪眼。
「哎呀!軒少,炸啊!」姚庭軒白了大腿上的清純寶貝一眼,這女人真是胸大無腦,他與江蕭是自家人啊!居然還想讓他拿四張A去炸自己的腳。
「不懂別咋呼,到一邊兒呆著去。」姚庭軒開口訓斥,清純寶貝抱著他,俯一頭在他的額角輕吻了一下,然後,撐起身到包廂角落去獨自抽煙去。
「你也給我去一邊呆著去。」莫飛心里惱火,都是這女人觸了自己的霉頭,長頭發美女嘟起紅唇,眼楮掃向電視機的大屏幕,液晶電視上正是本台十進三強的選美活動,看著那八位氣質優雅的美女在台子上晃過來晃過去,長發美女就有一些嫉妒。
「小晶,改天,我們也去選美去。」離開莫飛身邊,高跟鞋狠跺了一下地板,沖著角落名叫小晶的女孩喊了一聲。
「可以啊!不過,那就從此滾蛋。」莫飛話語雖輕,可是,話的份量卻很重,他的女人怎麼能上台子露**大腿給別的男人看呢?
「哼!」長發美女回頭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庭軒,你家那朵百合知道了,不會有事吧!」江蕭就搞不明白了,姚庭軒那麼喜歡他老婆,愛得死去活來,出來玩照樣花天酒地,睨了黑暗中的那抹清涼背影一眼,打趣地笑問。
「為了生意,男人需要逢場作戲啊!」姚庭軒甩出一把牌,得意洋洋地回嘴。
江蕭看著他額上那枚口紅印,十分刺眼,又覺得好笑,逢場作戲這個詞兒真好,哥們兒出來找女人玩,還為自己找了一個最好的理由,為了交際應酬,必須要逢場做戲。
「是啊!誰象你啊!柳下惠一個!」莫飛一邊切著牌一邊嘟囊了一句。
「是不是柳下惠讓你老婆來試一試便知。」江蕭吊兒郎當地反擊。「好啊!哥們兒沒女人用沒關系,就她怎麼樣?」莫飛戴著金戒指的指節指向了離他兩米處的長發美女。
「小瞧爺們兒了,要也要你家那個正牌,這二女乃型的,我用著也不太習慣。」江蕭呵呵地輕笑了兩聲,三個人在一起,玩笑開得挺大的,都是拿家里的老婆說事兒。
「做夢!」莫飛冷哼,切好一副牌,動作麻利地發牌。
長發美女瓖著鑽鑽的手指按了一下遙控器,女主播響亮嬌柔的聲音響斥在整個靜寂的空間里。
下面由13號王美美小姐上台接受主持人提問。
王美美挺直腰背,踩著十寸高跟鞋,在掌聲中從八位佳麗中走了出來。
「王美美小姐,下面請你將小電黑板上的這段繞口令清楚的念出來。」
王美美心中暗自慶喜,不就是念繞口令嗎?這個對于她來說簡直就小菜一碟,見現場工作人員已經將電黑板亮了出來,與她隔了大約五米的距離。
她張開兩紅唇開念︰「從南邊來了一個高高大大的喇嘛,手里提著五斤比目魚的啦。從北邊來了一個阿巴阿巴,背上背著一個伸縮喇叭。南邊提著比目魚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要拿比目魚的啦換北邊背伸縮喇叭的阿巴阿巴的伸縮喇叭。阿巴阿巴不願拿伸縮喇叭換高高大大的喇嘛的比目魚的啦高高大大的喇嘛非要換背伸縮喇叭阿巴阿巴的伸縮喇叭。」
「哇塞,這口齒太伶俐了。」王美美話音剛落,立刻贏得了滿堂喝彩,男主持人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好棒啊!來,大家的掌聲再熱烈一點兒,為王美美小姐喝彩。」
王美美此次表現讓評審委員們刮目相看。
「下面輪到我們最看好的林靜知小姐了。」
听到‘林靜知’三個字,現場似乎響起了一陣尖叫聲,人群即刻騷動,可見林靜知小姐人氣不小啊!
一身白裙的女人出現在觀眾的視野里,女人的氣質幾乎在場所有公主無法比擬,她就像是傳說當中的白雪公主,全身的白將她置身于一個夢幻的世界里,縴細的腰牌上掛著「!4號」的牌子。
攝影機給她來了一個臉部大特寫,肌膚白里透紅,縴長卷曲的睫毛,精致透明的臉部輪廓,眼楮象一汪晶瑩的水晶池,烏黑的眼珠子猶如浸泡在水晶里的黑葡萄,整個五官找不到一絲的暇疵,美得讓人驚魂,讓人窒息。
「林靜知小姐,下面請你再念一下這段詞兒。」
靜知順著主持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便看到了小黑板上正在用電腦打出一串白色的字體。
「叭剌縮伸的巴阿巴阿剌縮伸背換要非嘛喇的大大高高啦的魚目比的嘛喇的大大高高換唋喇縮伸拿願不巴阿巴阿,叭喇縮伸的巴阿巴阿的叭喇縮伸背邊北換啦的魚目比拿要,嘛喇的大大高高的啦的魚目比著提邊南,叭喇縮伸個一著背上背,巴阿巴阿個一了來邊北從,啦的魚目比斤五著提里手,嘛喇的大大高高個一了來邊南從。」
她一口氣剛念完,男主持人就尖叫了起來。「天啊!林靜知小姐,你念的是什麼啊?」
「是不是念錯了?」
主持人心想這林小姐這次被嚇糊涂了吧!「我沒念錯啊!」靜知淡定地沖著鏡頭微笑,滿面鎮定,自信十足的勁兒。
「要不,你再來一遍。」男主持人想再給她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靜知縱容地再念了一遍剛才的話。男主持人恍在大悟。「噢!我听出來了,原來,林小姐是把這段繞口令是在倒著念啊!實在是了不起,這麼難念的繞口令倒著念,居然還能是念得這麼順口,口齒這麼清楚。真的是太棒了。」
主持人提密,全場的尖叫聲乍然肆起,婉庭軒拿著手中的牌,看到災幕屏上的大美人念繞口令的這一幕,眼楮也亮了起來。
「哇靠!江蕭,你老婆不僅傾國傾城,連智商也這麼高,我看台上那些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啊!」
姚庭軒的話嚇倒了莫飛,江蕭幾時有老婆他怎麼不知道,轉頭看了一眼液晶電視屏幕,嘴角一扯笑了。
「林靜知是江蕭老婆?你別說笑了,那女的前挺後翹,性一類的,身材火辣第一場就月兌穎而出了,很有可能是今年‘亞洲小姐’的冠軍喲!」
「喂!你老婆不是與老二鬧緋聞的那個黑框眼女人嗎?」
說眼前這個美得令人屏息的女人是江蕭老婆,他打死也不會相信,再說,江蕭怎麼可能允許他老婆去參加什麼選美活動?
江蕭听了莫飛的話,面色倏地就沉了下來。
「要不要玩牌,不玩就滾蛋。」雖說是鐵哥們兒,也不用這樣子拿他老婆開玩笑吧!靜知參加選美,他心里已經十分不爽了,這幫家伙還要這樣來消譴。
「得,你這男人開不起玩笑。」莫飛見姚庭軒對自己使眼色,知道自己踩到了地雷區,也及時停了口。
江蕭接下來是心不在央,連輸了好幾把牌,靜知在台上的光芒四射,艷壓群芳他也看到了,老實說,他剛才很欣賞靜知表現出來理性自信的一面,因為,他看到了陽光自信的林靜知,與昨天晚上那個沮喪失落的女人完全判苦兩人,他欣賞她,並不是純粹只是受她亮麗的外表吸引,他更欣賞的是內在,一顆不為任何事屈服堅強的一顆心。
玩了幾把,江蕭就說有事先一步離開,因為,這兩男人老是拿著靜知說事兒,今天晚上實在是再也沒心情玩了。
江蕭走後,一行人也百元聊賴先繼離去,莫飛走出包廂時,抓住了姚庭軒的袖子輕問。「喂,哥們兒,那女人不會是老蕭真的老婆吧?」
他記得那個黑框女人長得不怎麼樣啊,穿著還土不拉幾的,比鄉下的村姑還不如。
「不是,他能發火成那樣啊!」姚庭軒劍眉輕挑,語氣輕浮地回了一句,白了莫飛一眼,這男人做生意時頭腦那麼精明,現在真是笨的要命!不想再理這個笨蛋男人,姚庭軒摟著自己清純的寶貝立刻消失在莫飛的面前。
莫飛愣了,還真是他老婆啊!可是,那麼丑陋的女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白天鵝呢?當時,他看到姚家老二帶著那女人,听說是江蕭的老婆,他心里樂歪了,因為,三個鐵哥們兒當中,他老婆是最漂亮的,從小事事與江蕭比,比家世,比手腕,比交際關系,甚至比他們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真沒想到,連家里娶的原配又輸給了他。
唉!他莫飛真是事事不如人啊!
三位鐵哥們兒散場了,十強進八強的選美活動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十位選手都進行了現場答問,並且都展示了自己才藝,十位佳麗紛紛在台上走了一圈,在走T形中上的時候,王美美特意將腳重重地踩在了靜知的腳背上,還好,靜知反應快,只傷到了腳尖,才不至于影響她最後的發揮。
靜知狠狠地瞪了那個心腸歹毒,卻裝得若無其事的壞女人一眼,十位佳麗各回原位,擺出一定的造型,等待最終結果出來。
現場佳賓中就靜知的人氣很旺,剛才還是最高的,現在,主要看那五位評委,如果他們給出分數相較于其它女孩子高,那麼,她勝出的希望很大。
十位佳麗此刻的心都在撲通撲通地跳過不停,十強進三強這個比賽有一點兒殘酷,要刷掉七位佳麗啊!也就是說,台子上過半的人要立刻離開這個選美堅持了近一個月的舞台。
現場的氣氛也很低壓,可能都在為自己喜歡的佳麗擔心,幾位評委員也在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鎂光燈急劇地閃爍,不停地在八位美女的臉上跳躍。
當女主持人宣布︰「倒計時時間開始!一、二、三」
T形伸展台上,四個圓柱子不停噴出五顏六色的火花。「絢麗的舞台,多彩的人生,展示自己,綻放自己,今天,‘亞洲小姐十強進八強選美活動已經接近了尾聲,三強的名單已經在我們的手上了,我們知道大家很激動,我們也很激動,讓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提曉這三強的名單。」
「季軍是」主持人飽滿渾厚的聲音頓了一下,全場肅然。「陳玉華。」
「亞軍是……王美美。」
「冠軍是……」主持人的聲音拖得老早,調著眾人的胃口︰「林靜知。」
即刻,全場一片嘩然,只听‘崩’的一聲,五彩繽紛紙色花朵從空中降落,鑼鼓聲震耳欲聾,幾家歡喜幾家愁,當靜知在眾多觀眾一片支持聲中與季軍陳玉華相互擁抱在一起,而其它幾位落選的佳麗只黯然退場。
艾娜臉上的笑容是那麼自信,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落選,連季軍也沒有自己的名字,這樣的事實,讓她一時接受不了,感覺到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突然,她感覺一陣天昏地暗,而這時,席下觀眾席響起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你們這是什麼選美會啊!我女兒那麼漂亮,你們都不讓她過,你們作弊。」一個精神不濟,樣子很萎糜的婦女從觀眾席中跳了出來,象瘋了一樣竄到了前面的貴賓席座旁,指著徐澤謙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不是保我女兒得冠軍嗎?這怎麼回事?」「你們這是什麼選美會啊!我女兒那麼漂亮,你們都不讓她過,你們作弊。」一個精神不濟,印堂發黑,面色蠟黃的婦女從觀眾席中跳了出來,象瘋了一樣竄到了前面的貴賓席座,指著徐澤謙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不是保我女兒得冠軍嗎?這怎麼回事?」
此語一出,全場驚詫,一群記者紛紛涌了過來,拍下婦女揚手膽敢指著徐澤謙臉破口大罵,而且,似乎此次‘選美’大有內幕。
徐澤謙面色有些難看,坐在座位上一語不發,倪助瞟了老板一眼,心一慌,及時站起身擋在了艾母的面前。
「這位女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你少給我裝蒜,就是你,就是你這個臭男人,說只要我女兒依你們,你們就可以保住她,為什麼你們說話不算數?」艾母就這麼一個女兒,早已把她當成了生活的保障,她雖然嗜賭成命,甚至還染上了毒癮,但是,這並不標志著她就沒有一顆愛女兒的心,現在女兒被坑了,當媽的不能不為女兒出頭。
「你在說什麼瘋話?」倪助理見她將要把真相抖露在觀眾的面前,急忙上前沖著她壓低聲冷喝。
徐澤謙見觀眾越來越騷動,圍觀過來的記者越來越多,別開臉,不願讓記者拍到他不太愉悅的表情,站起身,玉煜飛見他要走,也跟在他身後,正欲邁開步伐離開這個喧鬧的地方,沒想到,艾母絕不讓他離去,憤怒地掀開了擋在她的倪助理。
「給我一個說法,徐澤謙。」
見女人膽大包天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呼喚自己的名諱,老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比鍋底還黑,眸子里危險的光芒掠過,玉煜飛的臉色也比徐澤謙好不到哪兒去!
「請問,徐老板,真有這種事兒麼?」無數個記者的帶有標記無線話筒已經遞到了徐澤謙的唇畔。
「沒有,沒有的事兒,是這個女人瘋言瘋語,選美會一向公正無私,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違背原則的事情。」倪助理只身擋在了老板的前面,將一群阻路的記者揮開。
「徐澤謙,不準走。」艾母還想發飆,正向著徐澤謙沖過來,玉煜飛眼疾手快,伸腳將艾母絆倒,然後,鏡頭打向了艾母。艾母的唇色開始泛黑,面色更加蠟黃,整個縴瘦的身子迅速蜷成了一團開始抽搐,不一會兒,額角就浸出了薄薄的冷汗,她打著哆嗦,眼楮瞠得奇大,眼珠子象是要凸出來一般,眼珠邊緣充斥著血絲,整個人抽搐,象是在極力忍住某種難言的痛苦。
就在艾母當場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就地打滾間,徐澤謙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當著一群記者的面兒。
指向躺在地板上撕心裂肺的老女人。「一個吸毒女人的瘋言瘋語,你們也相信?」
眾人更加瞠目,恍然間這才明白這老女人原來是毒癮犯了。
徐澤謙拔開圍攻自己的記者,走出演播大廳的時候,正看到當選上的冠、亞、季軍三名身著白色公主裙,美若天仙的女人正站在鏡頭前擺著姿勢,他的目光定在了靜知那張正患發著青春,魅力無限的臉蛋上,視線覽過她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線身材,喉間突地間涌起一股灼烈的岩漿汁,老實說,這女人清澈的眼神,清純的外貌,僅只與她對視一眼,就足已令人消魂,要是能壓在身下恩愛纏綿,就是死也值了,徐澤謙暗暗地打著壞主意。
「徐老板,徐老板。」听到身後有女人聲音傳來,徐澤謙回頭,透過人群的縫隙,一眼就看到了滿面焦急,神色慌亂的艾娜,步伐不再停駐,帶著玉煜飛與倪助理走向了演播大廳門口停放的那輛最豪華的小車。
「徐老板,你不能這樣子對我。」艾娜瘋了似地沖出門,只能看到徐澤謙遠遠離去的車尾,揚起一抹又一抹亮麗的粉塵!
不過是幾夜風流罷了,男人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殘忍與冷酷艾娜算是深深領教了,艾娜沒有再追,她知道沒用,只是站在原地,一顆火熱的心正在慢慢地變冷,最後變成了冰塊,那幾夜,就當是被狗咬了。
她回身往里面走,母親還躺在那兒,毒癮犯了她得去為她買海洛因,靜知離開了鏡頭向她走了過來。
「艾娜。」這個時候,靜知也不知道要對好姐妹說一點兒什麼,其實,艾娜沒選上,她心里也並不好受,可是,比賽就有競爭,而且非常的殘酷,今天有八位佳麗參賽,只有三名入圍,落選的五名佳麗心情肯定都會跌至低谷。
艾娜抬起頭,瞳仁里迸射出絕世的寒意,這樣的艾娜讓靜知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要來向我炫耀你有多麼出色,不要來奚落我的失敗,因為,我很恨。」
是的,她恨,恨自己沒有林靜知先天出色的外貌,恨自己沒有林靜知的膽識與腦子,不過是想走一條捷徑,想借美色攀上徐澤謙那個大人物,沒想到,卻被人家坑了。
艾娜狠狠地睨了靜知一眼,轉身進演播廳里面去了,她沒林靜知好命,還有一個一直拖她後腿的母親需要處理。
比賽結束後,大家該散的都散了,靜知也換下了身上參加比賽時的公主裙,一身輕便的體恤與牛仔褲,讓她感覺整個人輕松多了,她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演播大廳走道上站著一個人,那人正在煩燥地抽著香煙,燈光很暗,隱隱綽綽,靜知走近,借著淡柔的燈光才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艾娜!」她知道艾娜心里難受,今天晚上可能連覺不會睡得安穩,承受失敗畢竟需要一個過程。
艾娜沒有抬頭,倚靠在牆壁上,徑自吸著香煙,一口有一口,抽完了一根又接著燃起了另外一根。「艾娜,失敗了不要緊,人的一生會面對許多的挫折,振作起來。」
她本是一番好心,卻被深處失敗心情沮喪的艾娜當成了驢肚肺!
「別他媽的假惺惺,林靜知,不是我艾娜輸不起,只是,你看看你,明明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偏偏要戴著令你褪色萬分的破眼鏡。」艾娜伸手摘下靜知臉上的眼鏡,抬腿狠狠地踩了上去,幾下就把靜知的黑框眼鏡踩了個粉碎,只剩下架框了,玻璃片碎了一地。
「你裝什麼裝,唯有在台子上才能散發出萬丈光芒,你說,這個時候的你,有什麼地方比得我,而我呢!白白陪那個老色狠睡了,卻照樣逃不月兌被刷掉的命運,我討厭你,林靜知,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煩,我真後悔為什麼要認識你。」
艾娜越說越激動,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全數發泄在了靜知的身上。
靜知听著她的話,心里震驚萬分,原來,剛才,艾母罵徐澤謙的話是真的,艾娜果然陪了那個色老頭上床了,她被那頭老騙了,還是沒能選上,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比賽競爭的背後多麼地丑陋不堪啊!
靜知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們一群人去‘壹號皇庭’,麻將桌下面的小抽屈里放錢的事情,後來她被徐澤謙惡整,她也沒有看到艾娜,現在猜測,應該就是當時,艾娜拿了那三千塊錢,然後,沒有跟著她們幾個一路出來,就中了徐澤謙的圈套,這人啊!還真是貪字頭上一把刀,艾娜被徐澤謙騙,完全在于她自己貪心,這了富貴不惜犧牲一切,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靜知雖明白這樣的道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卻不敢說艾娜一句不是,因為,艾娜的心情已經夠糟的了。
靜知彎下腰,撿起地上只剩鏡框的眼鏡,捏握著手中的鏡框,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艾娜,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你說你條件差,我也不見得比你好到那兒去,如果想要活得有尊嚴,就必須靠自己,不能把榮華富貴押在別人的身上,被人坑了不要緊,關鍵是你在怎麼走出這個困境,選不上‘亞洲小姐’也不要緊,今年選不上,明年可以再來,再說,選美並不是唯一的出路,人有時候,如果是紅運來了擋都擋不住,我在娛樂圈干了五年,許多一時紅透半邊天的影星一下子就跌入低谷,甚至有人為了這種事想不開跳樓,真是愚蠢至及,如果想要在這個圈子里呆,就要練就一顆堅不可摧的心,沒有哪一個人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總會面對許許多多的波折與坎坷,跌到了不要緊,關鍵是要有力氣爬起來,這樣子才能面對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最終走向成功,老實說,我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圈子,我覺得太胺髒,只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混在了這個圈子里,艾娜,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參加這次選美?」
靜知眸光睇向艾娜,艾娜听了她的話後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面容冷凝,眼淚還殘留在眼角。
「我爸爸腦溢血,顱腔出了112毫升的血,醫生說不知道那一天才會醒過來,為了籌他的醫藥費,我才參加了這次選美。」
她說得雲淡風清,面容上還露出了苦澀的微笑,艾娜听了她參加選美的理由,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原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林靜知參加選美的原因是這個,她一直都認為是女人都有一份虛榮的心,只是,她也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在生活中又將自己的外貌隱藏?
「想開點吧!就當是被狗咬了幾口,艾娜,真的只有靠自己。」因為,這是她一直堅信的原則,她一直都覺得不能依賴于別人生活。
「我們不是絲花,不需要依靠別人才能生存。」
說完這一句,靜知拍了拍艾娜的肩膀,與她同樣瘦弱,她笑著轉身邁步離開,艾娜站在原地,凝望著靜知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在她的視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腦子里一直回旋著她剛才所說的話。
女人當自強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如今的娛樂圈,如果攀不上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想要靠自己出人頭地,真的是難如登天啊!不過,今天自己這樣悲參的結局,也就是她急功近利所造成,也許,她是該好好思索靜知剛才的一番話。
京都,江家
偌大的客廳里,裴姨正在四處檢查衛生,戴著白色的長手套,往花木撫疏上一抹,抬起頭一看,滿手的烏黑印漬讓擰起了眉頭。「你們兩個笨丫頭,連衛生都做不干淨,快,重做去。」
「是。」兩丫頭手里擰著濕濕的毛巾,低頭應了一聲,睨了一眼樓下坐在客廳沙發椅子上雙腿盤坐,磕著香瓜子的江夫人蘇利,乖乖就拿著毛巾擦樓梯去。
「媽。」這時,一抹高大的人影走進了玄關處,彎腰換了鞋子走了進來。「喲!大少爺回來了。」裴姨笑嘻嘻地迎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
江漠月兌掉身上的西裝扔給了裴姨,對裴姨吩咐了一句︰「裴姨,給我倒一杯鮮榨的果汁。」
「好的,大少爺。」江漠難得回家一趟,裴姨是看著江家三個孩子長大的,這麼久沒有見到大少爺,她與江夫人盼望他回家的心情一樣。
「漠兒。」江夫人也好久沒見到兒子了,見兒子今天終于肯回來了,心里自是十分高興,她將一盤香瓜子推到了江漠的面前。「兒子,嘗嘗,裴姨鄉下的土特產。」
「不吃了。」江漠扯開了脖子上的領帶,眉頭深鎖,面容也冷峻,看起來心情也不是十分的好,將手撐在沙發椅子上,與江夫人一起並肩坐著看電視。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江夫人明明巴不得兒子回來住,正當回來了,她又忍不住要消譴兩句。
江漠沒有回答,拿起沙發椅子上的遙控器換台,電視上的畫面火速跳躍閃動。
樓梯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江漠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尋聲望去,然後,樓梯口就出現了一抹縴細的女人身影,還有那張白皙透明的臉蛋,雙眸灼灼生輝,容光煥發,一臉深情地望向他,不停蠕動的嘴唇可以瞧得出女人有多麼激動!
江漠睨了她一眼後,看向母親,見母親將一大把的香瓜子抓在手里,便低聲叮囑。
「媽,這種東西少吃一點,容易上火。」
「知道,回來就知道說我,平時也沒見一個影兒,你們小的時候,我眼里心里全是你們四爺子,現在都長大了,就把我一個人撇在家里不管。」江夫人冷嗤,嘮嘮叨叨地埋怨起來。嘀咕著還不忘抬頭看了一眼樓梯上激動不已的大兒媳婦。準是剛才听到裴姨叫的那聲‘大少爺’就崩出來了,這兩天,也沒見一個人影。
「我們不是忙工作嘛!」
「忙?借口吧!瞞得連家都不回?」江夫人冷冷地笑開,兒子好不容易回來與她相聚一次,她知道自己不能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可是,她不說真的心里不舒服啊!
「漠,你回來了。」柳恕在樓梯口僵凝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從樓上跑了下來,因為,上次她去捉奸的事情,她不知道江漠還在生她氣沒有?所以,她不敢貿然開口,怕他心里煩她。
江漠沒有搭理她,眼楮徑自望著電視,柳恕一張熱臉去貼了人家冷,不過,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她懷著玉兒嫁入江家,他就一直都沒給過她好臉子看。
「漠,你口渴不?我去給你榨果汁去?」見江漠沒有反對,柳恕急忙轉身準備走入廚房,恰在這個時候,裴姨已經端著一杯鮮窄的果汁從廚房里出來,她急忙伸手接過裴姨手中的果汁,小心冀冀地將杯子擱到了江漠的面前。
「漠,你要喝荼不?剛買回來的龍井,葉片針尖葉大,我去給你泡一杯去。」
「不用了。」江漠是否不太願意給她交流,多說了一句,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他抖開了報紙,眼楮才看瀏覽了一排文字符號,耳邊又響起了柳恕的聲音。
「裴姨,你買了排骨沒有?」「沒啊!我……」裴姨看了一眼沙發椅子上的兩母子,拍了一下腦袋。「真該死,要是我知道大少爺會回來一定會買。」
「那你先幫我看著玉兒,我去菜市場看看,應該還有骨頭賣。」說著就要轉身提籃子出去。
「別去了,五點了,現在的都是肉販子賣剩下的,不新鮮,吃了對人體不好。」
江漠不想看到柳恕跑得滿頭大汗,只為了給他做一道喜歡吃的糖醋排骨,他雖然不喜歡她,可是,也不願意去這樣子折磨她。
見江漠肯給自己說話,柳恕高興的連說話都打著顫兒。「好,好,那,那不去了。」她收回了邁出去的一條腿,雙手交扣于肚月復前,看得出來,她很緊張,而且滿眉眼都含著笑,江漠是她的天,上次她把江漠得罪了,她听了裴姨的話去捉口奸,結果,適得其反,江漠回家的次數更少了,要不是偶爾回來想看一看玉兒,他根本可能都不想跨進江家的這道門檻!
好不容易回來了,她可不能再把他給氣跑了,柳恕這樣想著,但是,總是難掩自己心花怒放的心,她扯著嗓子朝樓上輕喊︰「玉兒,快下來,玉兒,快下來啊!」
「嗯!媽媽。」玉兒脆生生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然後,一抹小小的身影從樓上跑了下來,也許是跑得太過于快了,跑完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滑了,玉兒小身子摔了下去,嘴唇都出血了也腫脹的老高,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玉兒。」江漠與柳恕同時奔向了樓梯旁摔倒的女兒,柳恕的手還沒有沾到女兒的身子,就被江漠一把推開,猝不及防的她險此跌倒。
江漠抱著女兒,狠狠地瞪了柳恕一眼,沖著她嚷了一句︰「你說,你讓她下來干什麼呢!」
柳恕很沮喪,她不過是看著他回來了,然後,想讓女兒下來緩和一下氣氛而已啊!
「福伯,備車。」江漠抱著受傷的玉兒,對江家的下人交待著,一邊匆匆朝外面走去,柳恕心里著急也跟在他身後追了出去,然而,她還沒來得及上車,江漠已經將車開走了。
「等等。」柳恕看到車子開走了,心里那份急迫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玉兒伸出來,哭得向她揮著手,嘴里不停地呼喚著「媽媽。」
這畫面曾在她的夢里出現過,她與江漠離了婚,然後,因為她沒錢沒勢,所以,得不到玉兒的撫養權,江漠殘忍無情強行將玉兒帶走,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就一直追在車子的後面,一直追,盡管知道自己追不到,她還是要追,因為,那標志著還有一線希望,是的,她希望江漠回頭,發發善心,腳趾頭都流了好多的血,染紅了路上的小石子,她不在乎,因為,她要跟女兒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也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懼怕,所以,她才委屈求全,江漠常年不歸家,她就象是一個被冷凍的妻子,得不到江漠的寵愛,自然也就得不到江家所有的人心,包括那些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江家,她沒有說話的余地,她充其量只是江漠擺在那兒的媳婦兒,自從嫁入江家後,江漠就一直不曾回過家,只除了她生玉兒的那個晚上,他出現過短短不到十來分鐘,她躺在產床上撕心裂肺,承受著兒奔生娘奔生的生產過程,與死神一起做斗爭,他卻整夜都與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是一個人,她也想過離婚,但是,她舍不得孩子,或者說,她還愛著江漠。
不,她怕眼前的這一幕是夢中的情境,她不要玉兒離開自己,一步也不行,然後,她拔腿就開始追上去。
看著反光鏡里媽媽狼狽的身影,玉兒的小手揮得更快,她張著染血的唇瓣。
「媽媽,我不要,不要,我要媽媽。」玉兒是柳恕一手帶大的,江漠長期不在家,與他自然是沒多少的感情,江漠惱怒地沖著女兒大嚷︰「她都將你害成這樣了,你還念著她。」
玉兒身上拴了安全帶,身子不能動,只能將兩只手臂伸出車窗,江漠也怕女兒出事,盡管他不愛柳恕,可是,這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他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這樣想著,他放慢了車速。
哇!玉兒听到爸爸的吼聲,以及怒發沖冠的樣子,嚇得縮著脖子,哭得更厲害。
「我討厭你,討厭你,我不喜歡你,你欺負我媽媽。」
玉兒伸手打在了江漠的身上,江漠氣得嘴都歪了,可是,也拿她沒有辦法,只得踩下剎車。
車子停了,不到三分鐘,柳恕氣喘吁吁地跑來,迫切地打開了車門,抱著玉兒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江漠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拉開引摯,車子重新發動駛向了京都著名的高干醫院,柳恕抱著女兒,心揪緊成一團,一路上,誰都沒有講話,只是,氣氛壓抑的令人幾乎窄息。
玉兒摔倒了,江夫人也很急,她與裴姨站在家門口,看著柳恕上了江漠的車才安下一顆心。
「真是造孽!」江夫人暗罵了一句,裴姨知道她在罵柳恕,也不敢發言,跟隨著主子的腳步進了廳堂。
「呀!」佣人麗芳一邊擦著花瓶,一邊盯著電視機屏幕驚叫出聲。
「這不會是二少女乃女乃吧!」
听了她的話,大家齊刷刷地將目光望向了客廳里牆壁上那個巨大的液晶電視屏幕,只見屏幕里,有一位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女人,撩著裙迫走到了大家的視野中,落落大方地向大家鞠了一個躬,然後,鏡頭來了一個臉部大特寫,那臉部輪廓精美到讓大家幾乎都停止了呼吸。
「麗芳,你是瘋了不成。」裴姨沖著下人冷斥。「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是二少女乃女乃呢?」
二少女乃女乃才沒有這麼漂亮呢!只是,這句話她不敢說,也怕江夫人生氣,再怎麼說,二少爺江蕭也已經與林靜知領了結婚證,也算得上是江夫人的半個女兒,她不過是一個下人啊!
「下面,請林靜知小姐讀一下前面小黑板上的繞口令。」男主持人的聲音渾厚粗獷,听起來別有一番男人的魅力。
林靜知?大家的瞠目結舌,包括江夫人也僵在了原地,怎麼可能是林靜知?莫非是同名同姓?江夫人踉蹌幾步走近了電視機,想看一個究竟,甚至連老花眼鏡都拿出來了,只是為了看清楚屏幕上那個身著白裙的女人是不是林靜知,她的二媳婦兒。
靜知的聲音委婉動听,神情專注地看著前方,流利地讀出了一連串的繞口令,繞口令很復雜,鏡頭移到了那塊小黑板上,小黑板上的白色字體看得人眼花繚亂,寫得密密麻麻,字體也全是繁體字,看不清楚,然而,她卻說得那麼流利,幾乎沒錯一個字,一個音,這也算是一種能力吧!
「天啊!」裴姨尖叫了起來。「真的是二少女乃女乃啊!」
「哇!沒想到二少女乃女乃那麼漂亮,這群女人當中,就她最漂亮啊!」
「對,真是艷冠群芳。」
「二少女乃女乃不戴墨框眼鏡漂亮死了。」
美得令人屏息啊!可是,江夫人並沒有被下人們的這些稱贊迷暈了頭,在她心中,再怎麼美也是從貧民窟中走出來的灰姑娘,怎麼都配不上她的兒子江蕭?他兒子高干出身,現在還是E市鼎鼎有名的檢察官,所以,林靜知肯定是配不上她女兒的。
「裴姨,這是做什麼啊?」江夫人摘下眼鏡,指著電視畫面詢問,因為,她還沒有搞明白這是場什麼活動。
「夫人,是‘亞洲小姐’選美現場啊!這一場,好象是八強進三的比賽吧!」
麗芳一直在看這個比賽,這已經是重播了,昨天晚上,她被裴姨支出去干活了,她沒看到直播,打掃衛生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著看這個重播,愁著江夫人走出客廳,趁機趕緊把台換了過來,恰巧看到第14號美女出來答題,她糊里糊涂的,一直都不知道二少女乃女乃的芳名,總感覺這個女人有些面熟,今天細看才發現與記憶中的二少女乃女乃輪廓有些相似,原來果然是她啊!
她喜孜孜地把知道告訴江夫人,沒想到,江夫人當場臉就黑了下來。
「什麼?亞洲小姐選拔。什麼東西!」江夫人看著一群女人搔首弄姿地沿著T形台走了一圈,個個搖著豐臀,滿臉蕩漾著壞壞的笑容,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中的老光眼鏡‘啪’地一聲就丟到了荼幾上。
「裴姨,讓呂辰打電話給江蕭,讓他帶著林靜知給我回來一趟。」
麗芬被江夫人的怒氣嚇倒了,再也不敢多嘴半句,捏著手中的毛巾象兔子一樣奔到了洗手間,其它幾個下人同樣也溜開,免得被殃及池魚,受無枉之災。
「夫人,已經讓呂辰打了,二少爺一會兒就回來。」
裴姨對江夫人的脾氣相當了解,也知道她為什麼會發怒,江家的兒媳去參加選美,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江家又不是揭不開鍋了。
這林靜知也真是的,才過門沒幾天,就把江家攪得雞飛狗跳!
江蕭接到呂辰電話時,正在召集手下的一幫人開會,他明白是母親知道了靜知去參加選美的事情激怒了她,回去除了挨罵完別無其他,所以,他在電話里對呂辰道︰「給夫人說一聲,我很忙,手上有幾個大案子要辦。」
「少爺,不行啊!夫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如果你不回來,她會一直坐在客廳里等,不眠不休抽著煙等,你最後是回來一趟啊!」
呂辰怯生生地回著,語調近乎乞求,如果二少爺不回去,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啊!
「宋助理,將這些案卷都發下去,再分配一下,今天就這樣吧!散會。」江蕭合上面前的文件夾,眸光一一掠過在場所有的人的臉孔,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拿著文件夾走出會議室。
剛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電話又響了,是裴姨打來的,說江夫人大發雷霆,讓他立即將林靜知帶回去。
真的是頭都大了,這家務事比公事難辦多了,那麼多難纏的案子,他重來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是,面對自己那個一根筋的母親,他向來只能無語,孝于親,所當執,三歲,父親就讓他們背三字經,他總不可能完全棄母親的感受于不顧,算了,整理好辦公桌上的資料卷,他拿著車鑰匙就走出了辦公室。
「喂,在哪兒?」一邊開著車,一邊拿著手機拔通了靜知的電話號碼。
「我在單位里,有事嗎?」一般情況楮,江蕭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的。
「嗯,我媽讓我們回家一趟。」「現在。」「嗯!」「江蕭,你給媽推一下,我現在沒時間。」靜知想到又要見那個視利難纏的婆婆的,就感覺有一種黑壓壓的東西正向前方壓了過來,讓她喘不了氣一般。
「推了,不行,請假,十分鐘後,我到你經紀公司樓下等你。」不待靜知回答,江蕭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靜知冒火死了,江蕭永遠是這麼霸道,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她現在可還上著班呢!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讓她必須馬上要回去,真的是,靜知都想爆粗口了。
熬吧!等明年契約到期,她就不會受這份兒活罪,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表,還剩五分鐘了,她只得將手上的報表給了職員小妹,轉身走向了溫老板的辦公室。
溫老板到是好說話了,听說她要請假,還堆著笑臉應允,問她要請三天還是兩天,媽呀!她只請一下午,明天就會趕回來,看吧!溫老板的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應該給她成功拿下勝華地區的‘冠軍’有關,這人出名了,大家看你的眼神都變了。
走出溫老板的辦公室,穿過大廳下樓,剛步出公司亮晃晃的門檻,就看到了江蕭正倚在那輛黑色的奧迪車身上,西裝扣子解開了,紫白相間的領帶隨著風兒亂飄,齊耳的短發也被風吹亂了,起了一個個的螺旋窩,淡淡的陽光照射到他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立體有形,象是從雜志上走出來的男模特兒,天生一副好身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上天真是太厚待某些人了,賜于了雄厚的家世,數不精的錢財,偏偏還有賜于他一副好皮囊,太不公平。
一把幽深的眸光深深地攫住了靜知那張精美的小臉蛋。
突然一陣香風撲鼻,靜知余光瞟到了一抹淡黃色身影從自己眼前劃過,王美美外形出眾,穿著連體衣裙,一頭淡紅色的卷發披在腦後,臉上戴著遮陽鏡,唇紅齒白,也是絕色尤物一個。
她風姿綽約筆直地向江蕭步了過去。
「嗨!帥哥,等人!」江蕭沒有理她,只是淡下了眼瞳,連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是。」
「帥哥,在哪里高就。」王美美拍了拍江蕭的車身,斜眼看了一下車里的裝飾,這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感覺不是一般普通的人,不過,開奧迪的確不算是很錢,至少在她的眼中,她周圍的朋友至少都是捷豹。
「別拍,我車很貴的,壞了你賠不起。」
江蕭本是想警告這個自以為勢的女人,但是,听入王美美耳里卻完全變了樣,她還以為江蕭在跟自己**呢!
「也是。」王美美嬌美的身子毫不猶豫就貼了上來。手指沿著江蕭胸前那條飄飛的領帶上滑,觸到領帶絲質的面料,幻想著,就猶如貼在了這男人的肌膚一般,滑滑的,涼涼的。
江蕭想一把推開她,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濃,法口進口的香水牌子,脂粉味太重,嗆得他心里真難受,抬起眼,看到靜知忤在原地,想起她對莫川的情深似海,想著那天晚上,她在他懷里一直呼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想著她腰上肌膚刻著的那道痕跡,想到她心嵌瓖的那個人名——莫川。
猛地,江蕭想推開王美美手掌的手臂騰地改變方向,將她細瘦的腰身攬向自己,是的,這一刻,他真想知道,如果,他跟別的女人**,她會有什麼反應?
「賠不起,就用你賠。」
嘴角邊蕩起一個小酒窩,俊容滿滿是壞壞的笑。
「哎呀!你真是壞死了。」王美美嬌滴滴地嘀咕一聲,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仰首,還不忘向忤在經紀公司門口的林靜知投去譏誚的一瞥,揚起了高傲的頭顱,在靜知面前有意張顯她獨屬于王美美的魅力。瞧!就連眼前這個大帥哥也無從抗拒她的魅力!
「壞嗎?我看你喜歡的很呢!」男人食指在她花唇上一劃,語氣里暖昧倍增,然後,反手一下將她按壓在了車身上,雙手撐在引摯蓋上,亮錚錚的引摯蓋倒映著她們糾結的身影,陽光從葉縫中打照在車玻璃上,灑下一片花花綠綠的光影,能隱約看到男人俯下頭就吻了上去……
靜知看著這一幕,心里雖不是太多的感覺,可還是不爽到了極點,她不氣別的,只氣這男人當眾給她難堪,存心想羞侮她嘛!
要吻到別處吻去,偏偏要讓她親眼看到!江蕭這男人安的是什麼心嘛?
不到一分鐘,男人已經撐起了頭,瀟灑地旋轉了身體,倚靠在車身上,恣態休閑,嘴角浸染的笑痕擴深,長長的睫毛輕揚,幽深的眸光鎖定著前面的某個方向,尤其是某個點身上,王美美得到自由眨了眨眼影太濃的大圓眼楮,從引摯蓋撐起身,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恰在這時,余尾瞥到林靜知已經向她們這邊走來。
哼!就你那種貨色,是個男人都看不上,冠軍又怎麼樣,穿著土不啦幾的,王美美鄙夷的視線斜睨著林靜知,十分不屑地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他們的面前。
見江蕭把門拉開了,王美美理了理自己的因剛才糾纏零亂的發絲,揚起下巴高傲的像一只因美麗而驕傲的花孔雀,得意洋洋,正欲彎腰坐進車廂,一支手臂攔在了她的前面阻此了她前傾的動作。
「不好意思,你不能上。」
「為什麼?」王美美真搞不懂這個男人,剛才他還吻了她,不是看上她想與她發展一夜嗎?難道是她意會錯了?
「我願意給我女人上。」說完,將她一把推開,扯著靜知的胳膊推女人上車,並細心體貼地為她系好了安全帶。
車子發動,王美美還僵在了原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色的奧迪呼嘯而去就只能看到一個車尾了。什麼東西!不對,女人,莫非那男人是林靜知的男朋友,不會吧!象土包子一樣的林靜知居然能傍到那麼俊美的男人。
心里真是太不平衡了……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高政老公,你太壞》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楮,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床!
《政界夫人》一段果畫視頻讓她紅了,卻也陷進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陰謀……
《棄婦的誘惑》據說在手機銷售上不錯,點擊高達一千萬之多,背叛的痕跡始終充斥于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不可能象船過無痕那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