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著,光影一閃,凌厲的鐵拳就狠而準地落到了他凸起的肚子上,男人交際應酬太多了,營養過剩,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發福,挺著一個大肚子了,莫飛的身體有些肥胖的虛弱,不經打,三兩下就發出‘嗷嗷嗷’殺豬般的慘叫聲,可見,出拳的男人下手之狠絕。
剎那間,PUB大廳里一片全場冷肅,膽子大的伸長了脖子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膽子小的只能縮躲在角落,不願意看到血腥殘暴的畫面。
男人的拳頭甩得很猛,一下又一下,打得莫飛腦袋開花,只听‘ 當’一聲,酒玻璃碎渣飛濺,電光火石間,散發著幽森冷光的殘缺酒瓶子一下子就捅進了莫飛那個大大圓圓的肚子。抽出,浸染上血液的酒瓶子用力甩落到地,剎時甩得粉碎,劃花了眾人的眼瞳。
「啊!」莫飛倒地,鮮紅的液體從他白色衣服邊角汩汩滴出,這血腥的一幕讓眾人驚詫,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心想,江家是沒落了,可是,江蕭一向城俯深沉,擄前妻在前,明明是一個優秀的檢察官,如今又知法犯法,這下簍子捅大了,不但救不了江家在獄中的人,又把自己陷入囫圇之中,靜知也再難保持緘默,她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莫川與美國總裁正在談事,也被對面的一幕吸引,早已停止了商談,莫川怕靜知出事,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玉手,強行把她往懷中里帶。
「莫川。」靜知出口的語音帶著壓制不住的顫抖,手也在抖,整個身心都在抖,前面圍了太多的人,已經看不到莫飛的身影了,圍觀的人把他們全都擋住了,剛才,人太多,她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蕭出了手?可是,應該是他,他太沉不住氣了,現在的他,在眾人的眼中,就是一只落水狗,怎麼可以與莫飛對抗?如果莫飛不念舊情,姚庭軒再摻上一腳,他進里面去已成定局,想到這個可能性,靜知雙腿發軟,靠在莫川肩膀上的身體不住地往下滑,莫川摟住她的腰,方才制住了她身體下滑的動作。
「不要急,知知。」莫川面色一沉,他不是沒看到那拔人馬進來,只是,他不想去管江蕭與他幾個舊友的事情,那些人在他眼中,全是靠著上一代根基出來混的,包括姚庭軒與江蕭,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根基,他們年紀輕輕絕不可能做出今天的業績,至少,人家天生起跑點就比他們這種貧民老百姓要高,所以,他打心眼兒里瞧不起這伙人,讓江蕭身敗名裂是他一直都巴望的事,可是,看著靜知不斷顫動的嘴唇,玫瑰色的嘴唇不知何時泛出青紫,與她相握的掌心一片濡濕,那是她不斷冒出的冷汗,視線飄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昭然若揭了,不用他再去猜,本是巴望著江蕭的下場,如今卻因靜知而猶豫起來。
就在他猶豫間,那伙先前與莫飛喝酒的男人撲了上來,個個手中都拿握著一個殘缺的酒瓶子,個個凶神惡煞,紛紛前來為莫飛助陣。
不知誰吆喝一聲,圍觀的眾人紛紛散開,莫飛躺在血泊里嚎叫,在疼入骨髓的地方抹了一把,揚手,攤開,印入眼簾的全是一片讓他怵目驚心的紅艷。「血,血。」他牙齒打著顫,天啊!他流了好多的血,他這一輩子都是活在蜜罐子里,幾時見到過這麼多的血?更何況是從自己肚子上流出來的。
狠戾的眸光望向站在他身側,正居高臨下斜望著他的男人,男人雙拳緊緊地握著,拳頭上還沾染著他的血液,他的眼楮冒著‘茲茲’的光芒,額頭青筋倍閃,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可是,不是他預料的江蕭的臉孔,而是江家呆了很多年的勤務員呂辰,這男人平時看起來很溫馴,從前,他說一他不敢說二,現在,居然有這麼大的肚子去拿酒瓶子捅大,活膩了不成?
真是忠心的僕人啊!哼!敢捅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倏地撐起身,大手一揮,身後的那拔男人全都向呂辰撲了過來,這早已是呂辰預料到的事,他扯唇一笑,手上不知何時就多了一支槍,手中的槍在一群男人意欲要撲上來的時候,扳了手槍,拉開了保險,子彈上了堂,對著他們的腳邊,‘踫踫踫’連開數槍,子彈並未故意落空,並沒打中某一個人,可是,這槍聲成功讓一群人望而卻步。
「媽的,太張狂了。」莫飛啐啐罵了一句,恰在這時,坐在對面一直不曾開口的江蕭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長的黑影。
「莫飛,想要怎麼樣?」他邁開幾步,走到肚子血流不止的莫飛面前,斜睨了他一眼,旋冷地開口︰「我奉陪!」
不要以為他父親進去了,他就可以任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欺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聞言,莫飛一怔,沒想到江蕭還是擁有這無人能及的氣場與陣勢,都已經成了一只落水狗了,恨恨地盯望著江蕭,他張狂地笑了幾聲。
「很好,很好。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辦你麼?江蕭,你看清楚了。」莫飛揚手在大廳里指了一圈。「這里,我是唯一你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連我都失去了,你還真是沒指望了。」就是仗著這一點,莫飛才敢與他那樣說話,才敢說他是一保烏龜,被前妻與初戀情人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他侮辱了他一個男人的尊嚴,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受得了?生他者父母也,知他者呂辰也,呂辰知道他做不了,所以,他幫他做了,而且,如果他做了,他可能直接就進去了,那樣的話江家真沒指望再東山再起。
而且,剛才,他也差一點就沖動了,在沖動還未完全爆發的時間里,呂辰就沖了出來,呂辰,果然是與他一起長大的人,最懂他的人是他。
江蕭勾唇一笑,笑容著帶著一股子邪氣,瞳仁里紫光浮現,剎那間,黑亮的瞳仁變成了紫紅色的,讓人看著心生冷 。
「莫飛,呂辰捅了你,你要怎麼著吧?」他又燃起了一支煙,吞雲吐霧間,面部遍布乖戾的神情,俊美五官隱在了一層白色煙霧中,修長的手指節把玩著鉑金打火機,藍色的火苗在他眼前一明一滅。
「你。」對于江蕭的張狂,莫飛吞下喉間的血水,不要以他不敢辦他,看看是誰笑到最後,他掏出了電話,說了幾句狠絕的話,‘啪’的一聲,手機蓋子滑落,眼眸里終于浮上一層笑意。
姚庭軒看夠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戲,緩緩從座位上起身,笑著向兩人走了過來,拍了拍江蕭的肩膀,再轉向血流不止的莫飛。「莫子,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何必搞成這樣了呢?再說,你剛才說得也太過份了吧!你知道老蕭的脾氣啊!他那受得了那種話呢?」
眾目睽睽之下,他想當一個和事佬。「閉上你的臭嘴,姚庭軒,你媽的如果是君子,不可能與那個女人絞在一起?」由于徹底撕破了臉,莫飛也不想再給姚庭軒面子,反正,他都與江蕭鬧翻了,要翻大家一起翻,想充當好人,沒門兒。
所以,他抬手指向了剛才與自己針鋒想對的那個女人,香雪欣,剎那間,香雪欣的臉然一片慘白,也許她沒有想到,莫飛會在這種場面說這樣的話。
「莫子,你喝醉了。」姚庭軒冷斥,話音里帶著濃濃的警告,面色也沉了下來,粗黑的眉毛輕挑。這莫子腦筋轉不過彎,然而,他哪里曉得莫飛看上了香雪欣,有一夜,他糾纏了香雪欣一個晚上,香雪欣還擺了他一道,把他給她吃的媚藥讓他吞了,那是西班牙蒼蠅,藥性很猛,姓香的女人還命人去綁架了一個孕婦丟到了他的那間房里,而那個孕婦是他老婆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動她,只能拿著一條鐵鏈鎖住了自己的手腕骨,把自己鎖在了牆壁角,整整一夜,他捱得十分辛苦,從此,他就恨上了香雪欣,發誓這女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香雪欣不是一個貞潔烈女,原來她早就與姚庭軒有一腿了,所以,怎麼能不恨,不怨呢?
「你少他媽的訓斥我,你不夠格,要說不講情義,你姚庭軒是讓人不恥的一個,都說朋友妻不可戲,你到好,睡得安枕無憂。」
「你住口,性莫的。」香雪欣花容失色之際,向這邊撲了過來,神情帶著幾分凌厲,象極了草原上發怒的非洲豹。「你不要血口噴人,姚庭軒不像你,你他媽的連人都不是,江蕭,你知道嗎?他曾經想對我用媚藥,要不是我精明的話,我的貞潔早就毀在了這臭男人的手里。」
她的話讓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怎麼樣讓人措手不及的一幕?
呂辰听了莫飛的話,微微有些閃神,而對面那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瞅準時機,不知是誰踢出一個飛腿,呂辰手里的那支槍彈飛而出,一個過肩摔,他高大的身體毅然倒落在地,被人制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只能用一雙凶恨帶著殺氣的眼神仇視著壓抑著他雙胳膊的男人。
一雙擦得發亮的黑色眼鞋底倏地就踩到了他的左臉頰上,狠狠地往下壓了幾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媽的,不過是江家一個下人,也敢對我動粗,莫爺告訴你,今時不如往日了。」
江家權傾一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江蕭敢怎麼樣?如今的江蕭連自身都難保。
現在,他沒那個時間去與香雪欣爭辯那件事,總之,除去這個傷他的囂張之人再說,子旋見狀,急忙舉起了手中的手機,拍下了莫飛用腳踩著呂辰左臉頰,凶巴巴地恐嚇的畫面,榮子祿見狀,也沒有多加阻此,他也不太欣賞莫飛的囂張與跋扈,更何況,這整個事件,他也是個局外人,這種事,還是少沾上身為妙,子旋悄然拍了好多張,幾乎所有的角度都拍盡了,江蕭站在那里,象一尊雕像,盡管手中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可是,他仍然沒有動,他知道一旦手中的鐵拳甩出,是什麼樣的結果,恐怕姚家正等著這樣的結果,姚家之所以目前還不敢動他,一是仗著他舅舅也是京里的人,二是,在看暗中窺視他的整個實力,如果他表現的突出一些,那麼,他們就會想方設法滅了他,這些,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見呂辰這樣被莫飛欺負,他感覺象是有人拿著鐵錘把他的心口硬生生錘成了幾大塊,支離破碎,比萬箭穿心還要痛上千萬倍。
「莫飛。」靜知再也無法忍耐,她掙月兌了莫川的懷抱,瘋了一般跑了過來,她已經看到是呂辰傷了莫飛,不是江蕭,這雖然讓她松了一口氣,可是,她在江家的時候,呂辰一向都待她很好,事事對她考慮的十分周全,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能將以前的一切都統統拋開,更何況,呂辰是江家最忠心的下人,在江政勛與蘇利,江漠入獄後,大家都走光了,包括那個口口聲聲要侍候蘇利一輩子的裴姨,在江家出事後,也不見了蹤影,這一點,是呂辰最讓靜知感動的地方,呂辰是江蕭的下人,名為主僕,但,自從一起長大,江蕭與他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不壓于他與他哥江漠之前的那份血濃于水。
江蕭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看到他隱在煙霧中的冷硬五官,以及指關節握成慘白一片的手掌,心疼痛入骨,那份痛他說不出來,可是,她有嘴巴,她可以替他喊出來。
「莫飛,你還是人麼?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她沖上前,一把推開了用腳踩著呂辰左臉的莫飛。
「呂辰。」
靜知心疼地喊,江家是敗落了,可是,江家人也有生活在這個世間的權利,不可能連出來玩也要受到這些視利瘋子變態的對待。
莫飛穩住身形,定楮一看,見是靜知那張俏麗的嬌顏,目光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嘴角立即扯開。「嫂子,不,江夫人,噢!不,姚夫人,唉,你說,我該怎麼稱呼你好?身子都這麼重了,還要出來沾染是非麼?」
這娘們兒敢推她,他拽住她的一支胳膊,狠狠地向前推去,靜知猝不及防,整個身子便往後仰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會跌落到地之時,一支強健的手臂伸了過來,摟住了她早已變粗的腰身,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
男人的突然出手,讓她勉離即將摔倒在地的危險,她身子重,如果這一跌下去,她也不敢去想那樣的後果。
仰首,眼瞳里就倒映著他俊美,卻在剎那間布上三千尺寒霜的五官,黑亮的瞳仁再次變成了紫瞳色,急劇地收縮,眸中一抹精光如星星之火在燎原,擴勢。
將她往身後一帶,丟掉了指尖上的煙蒂,大手一揚,只听‘啪’的一聲,空氣就傳來了通透的響亮巴掌聲,燈光下,左臉頰上紅色痕跡讓人怵目驚心。
莫飛也象是一只被惹怒的老虎,老虎想發威,可是,在氣場強大的江蕭面前卻只能咬碎了一口銀牙,老虎一捅即破,不過是只紙老虎,這天底下的人,一物降一物是世間永遠不變的規律,一向在江蕭面前,莫飛都放不出一個屁了,如今不過是仗著江家垮台了,想發發威,威風一把,明明知道江蕭身後已經沒有了強硬的後台,可是,他就是不敢把他怎麼樣,天生的吧!
剛才,他踩呂辰的時候,江蕭都一直強忍著,沒想到,他推了那女人一把,這男人就再也沉不住了,可以想象,林靜知這個女人在江蕭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麼重要。
「老蕭,開個玩笑嘛!這女人都懷上別的男人孩子了,你還這樣護著她。」
在江蕭似想要將他整個穿透的凜寒目光中,他終于垮塔了雙肩,扯著唇服一句軟,然而,這句軟卻又一次踩到了地雷區,江蕭額角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賁起來。
「莫飛,別太囂張了,如果你覺得這游戲很好玩,我莫川也願意摻進來。」莫川彈了彈衣視上的煙灰,高大偉岸的身形舉步走過來,慢吞吞地掀唇吐出,剛才,莫飛推靜知的那一把他看到了,就沖著這一把,他莫川與這個囂張的男人卯上了。
「你算個東西?」莫飛對莫川並不是完全不知曉,也听過他在道在的威名,只是,他仗著自己是政權之家的後人,而這個男人的身份,只是永遠見不得光的黑暗之人,黑與白怎麼能相提並論?
「我是個什麼東西,你接下來就知道。」莫飛陰冷地開口,就在此時,門口沖進來一群身著警服的警察,個個手中持著槍支,他們是接到莫飛的電話趕來的。
為首的警察喚了一聲︰「莫少爺。」然後,視線迅速移到了正躺在地板,被人壓抑身體,全身動彈不得的呂辰身上。「帶走。」他揮手對身後的下屬下令。
「呂辰。」見警察要抓走呂辰,靜知急了,從江蕭身後沖了出來,然而,江蕭再次伸出猿臂,將她死死地按在了懷抱里。「江蕭,他是你最親的人啊!難道你就這麼忍心讓他們帶走他?」她顫著聲沖江蕭怒吼,明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可是,她就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帶走呂辰,明明是莫飛不對,可是,有權的人就是老大,輕而易舉就呼來了一群警察,把受欺負的人帶走,這個世間,沒有公道,沒有真理,誰有槍支,誰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那就是老大了。
「他不過是一個下人,值得你如此麼?再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林靜知,你這樣是想讓大家誤會麼?」
一句話冷冷地撇清她與他之間的關系,就如冬天的一盆碳火,明明燒得正旺,天空卻即時飄降了雪花,硬生生將那一盆碳火撲滅,讓她的心一下子就如跌入了冰容,明明他的臉伸手可及,可是,卻感覺遠在天涯,他的一句話,象一座山橫隔在了她們之間,喉頭象是被割破了,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怔怔地凝望著他,眼里有著點點淚光在閃爍,別開臉,大掌從她腰間慢慢無力垂落。
「江蕭,不要以為她是關心你,她不過是不想見到呂辰進去而已。」最了解靜知的人是莫川,望著她如利蕊一般蒼白容顏,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他幾步沖到了江蕭面前,一把攬過了靜知,沖著江蕭怒吼。
「姐姐,你還真是太受歡迎了,可以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是誰麼?」香雪欣看了沖上來的莫川一眼,帶著似笑百笑的表情,紅唇吐出的語句讓靜知硬是逼散了眼中那一層水霧,緩緩地轉過頭,目光如利劍般掃射向這個興風作浪的香雪欣。
「不要這樣叫我,我受不起呢!我可以給你介紹,他是我同學莫川,然而,你可以解釋一下自己與那個男人之間的關系麼?」靜知抬手指向了離他們幾米遠,一臉高深莫測的姚庭軒,她的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卻讓香雪欣臉上的血色寸寸盡褪。
「你與他沒什麼關系,他就是江蕭從小到大的哥們兒,還是通過江蕭認識的。」
說這話的時候,香雪欣調開了視線,面情也不太自然,因為,她的確是在撒謊,她與姚庭軒的糾結也不是一朝一夕,一年兩年,三言兩語豈可以說得清楚。
就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中,江蕭擲地有聲地怒吼出︰「林靜知,夠了,就算是她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口子,也無需你來給我抱不平,帶著你的男人給我滾。」
「她會走的,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地照顧著她,別的男人休想再傷她分毫。」莫川的話帶著幾分的冷沉,還有警告,又象是另一種無形的承諾,然後,她拉著靜知冰涼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這摻雜太多恩怨的地方。
「等等我,知知。」子旋也恨恨剜了江蕭以及眾人一眼,然後,提著包包追逐他們的步伐而去。
榮子祿也緩緩起身,這場恩怨他實在不敢坐在這兒觀看,恐怕未出聲也會沾上一身騷。
「姚總裁,榮某還有些事,合同的事,咋們改日議,榮某先行離去,再會。」他對姚庭軒寒喧了幾句,然後,在姚庭軒回首微微一笑之際果絕地步出了血腥味濃郁的PUB。
江蕭月兌掉了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裝,明明不是很熱,可是,他就是感覺熱死了,將西搭在了肩上,冷冷地斜了莫飛與姚庭軒一眼,即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與姚庭軒不可能再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顯得就太虛假了,徹底地撕破臉吧!其實,在江家被查封的第一天,他就想這樣做了,只是,對姚庭軒卻一忍再忍,不過,現在,他還是得忍,還是得裝。
「莫子,我曾救過你,你那人情一直就欠著,我也從來都沒有讓你還過,呂辰是我江家最忠心的人,名為僕,實為至血親人,如果你還念著我們昔日情意半分,就不要讓他在里面呆太久,不過,我情我不會還,是你莫飛欠我的。庭軒,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不管我對這個女人還有沒有感情,但是,朋友妻不可戲,你從小出身名門,刻印在身體里的那份教養不可能讓你連這份素質都沒有,如果真沒有了,無不介意,這女人我早用過了,如果你想用,我可以免費送你,不過,記得做時多噴一些得未,這女人體味太重,有點嗆人。」
他的話說得很順,也不知是在腦子里醞釀了多久,然而,這番肆無忌憚的話讓姚庭軒當場臉就變了顏色,他說得及隱晦,可是,誰都听得出來這隱晦語句里包含了多少的譴責,他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不介意姚庭軒上了他的女人,因為,這女人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實在要,做為是朋友,他可以送他,何必要這樣在人背後耍陰謀詭計。
「江蕭,你到底在說什麼?」香雪欣听了江蕭的話,徹底動怒,這男人就象是人間四月天,先前在那間暗室里,他不是還對她坦言,他因為氣惱她不告而別,所以才會在她帶著浩浩歸來時,拒不與她相聚麼?難道這男人又在耍她?
「閉嘴。」江蕭閉了閉眼,眼楮睜開,眸底的陰戾淡去了不少。「看著你這張臉,我就覺得惡心。」
他最恨耍陰謀的女人,即然都與姚庭軒有那層關系了,又何必還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態。
「老蕭,這莫子的酒話你也相信?香雪欣對你的心,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卻最清楚不過了。」姚庭軒想挽回某些局勢,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莫飛會是那麼拆他牆腳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該與他走得那麼近。
那男人腦子是紙糊的。
無論事實的真相是如何,他也不想再探這究了。江蕭轉身,高大俊美的身形轉眼就迅速消失在了那間PUB大廳。
*
兩天後,仍不見呂辰歸來,江蕭站在落地窗口,睜著幽深似海的眼楮望向外面,外面的花園里正一片春意盎然,紅色玫瑰花開了,幽香四處飄溢,看來他離開時對莫飛那番話還是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莫子,與你交往了二十幾年的情份,本來我想把你避開,沒想到,你硬是要摻進來,那就怨不得我了,黑亮的瞳仁劃過一縷幽光。
網絡上最新上傳了一組照片,以及一個高官之子當眾毆打一個老百姓的精彩視頻,只見男人臉上染著鮮血,黑亮的皮鞋踩在了男人捧臉頰上,狠狠地往下壓了幾分,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申吟。
視頻是通過有心人精心制作過的,把某些地方改過了,但是,這是一個真實發生的視頻,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當眾欺負一個生活在最底層小老百姓的視頻,視頻上傳後,得到了大部份網民的紛紛反應,許多的人對這些官二代富二代早就深惡痛絕,如今見到這樣囂張欺負人的畫面,自是一個個全來吐槽,不到一個晚上,這個視頻被無數人轉載相傳,層致了網絡上罵聲一片,據新聞獲悉,如今,這個男人還被關在了監獄里,網民們個個義憤填鷹,上百封的檢舉信發至了市長郵箱,最初市長采限了漠視,然而,隨著網民們罵聲震天,大罵貪官袒護某高官之子,千萬封檢察信,投訴信發至了市長郵箱,無視這一切的市長不得不向上級報告,當天,警察局就審理了此次案件,莫飛出來指證呂辰用酒瓶子捅他,但是,警察局看了那段視頻,發現並沒有電腦合成的技術,說明呂辰申訴屬實,莫飛本想把呂辰整進監獄,以報一捅之仇,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面對千萬網民的怒罵,他也只能做了縮頭烏龜,警察查明了呂辰打人的原因,因是莫飛故意茲事,呂辰被輕判入獄三年,這讓江蕭氣憤,得到這個消息,他一記鐵拳就捶打倒了牆壁上。
父親與母親,還有大哥進了監獄,他從沒去探望過一次,是的,他過不了那道坎,他無法去正視江家的沒落,以及親人們的灰敗,如今,連身邊最後的一個人也要他除去了,從此後,他江蕭就成了孤雁一只了。
想這樣讓他善罷干休,沒那麼容易,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將它纏在了手指尖,他扯開了身上那件粉紅色襯衫的袖口,還有前襟,露出結實線條肌理分明的胸膛,筆直走進了那間堆放雜物的房間,拳頭狠狠地砸向了吊掛在一根大紅色漆柱子上的沙包,拳窩印滿,一下又下下,用著凶猛的力道,幾乎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力道,他想發泄,這滔天的狂怒已經忍得太久了,沙包蕩過來又飄過去。
然後,雙腿一軟,他坐倒在了牆角,仰首,無數晶瑩的汗水珠從他頰邊滑落,深邃的黑眼瞳里是一道又道狠絕的陰戾之光,氣喘如牛之際,他薄唇掀開,吼出積壓在心底多時的怒氣︰「三年,我會讓你十年來償還。」
*
三月天的夜晚總是霧氣深重,某酒吧里喧鬧聲,吆喝聲,踫杯聲,女人嬌嗲與男人的調戲聲響雜成一片,男人帶著一拔人馬又走進了這間經常光顧的酒吧,十一點,漫漫長夜才漸漸開始呢!
這紙醉金迷的生活不知道勾引了多少顆渴望騷動的心,男人喝了太多的酒,最近心情不太好,本想把姓呂的男人關一輩子,沒想到,被鬧成這樣,礙于那群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網民,父親已經警告他,讓他不能再做出一些什麼讓他操心的事,突然,腦袋有些暈眩,腿腳發虛,恰在這時,眼前有一個長相妖媚的女人身影劃過,他伸出大掌一撈,將女人溫柔媚的身段箍入懷里,緩緩睜開半閉的眼瞳,視野里就撞上了一張如花的嬌顏,女人長著一對大而圓的眼楮,這雙眼楮似乎會說話,清澈透明,不含一絲的雜質,女人臉是標準的瓜子型,雙頰抹了胭脂,淡淡的粉紅,尤其是她微微張開的香唇,讓他一顆心剎那間如萬馬奔騰,嘶喊著定要與她來一番纏綿方可罷休,瓖著水晶亮鑽的美甲輕點在他的厚唇上。「討厭啦!人家不要了,你身上有汗味兒。」
女人紅唇溢出的聲音似想要酥了男人的骨頭,男人細長的眸子眯起,輕輕笑了幾聲,低下頭,把女人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做了幾個蝟鎖的動作,女人吐氣如蘭,眼里閃著晶亮色彩,頰上的紅暈更為她增添幾分動人的美艷。
「妞兒,好女敕啊!」酒精氣息噴吐在她的粉唇邊,臉蛋上。
「帥哥,你身上真有汗味兒。」「是麼?」男人撩起了自個兒袖子嗅了嗅,明明他兩個小時才洗了澡,沒汗味兒啊!即然美女都這樣說了,那他還是去沐浴一番吧!暈眩的腦袋里劃過這樣一幅畫面,他將美女雪女敕白皙的身子壓在了浴缸里,想到那張小巧的瓜子臉兒能夠在他身上仰起,那表情似痛苦,又似處于極樂的雲端,那表情讓他迷惑,身體忽然就整個燥熱起來,他抱著女人的身體跌跌撞撞地走進了一間房,是一間客房,里面什麼都應有盡有。
他又在女人臉上香了一個,然後,月兌去了身上的外套,僅3下褲叉這才慢條斯理地走進了浴室,最後,在半推半就中,他把女人弄到了浴缸里,姿意地享受魚水之歡,女人的身體很香,也很軟,真是迷得他神魂顛倒,因為,她可以用各種角度與他歡愛纏綿……
只是當他從香軟的大床上醒過來時,卻不見了伊人的影子,感覺昨天晚上的一切就象是一個纏綿的夢境,可是,他清楚那一切是真的,因為,他的命根子有著活躍後的通暢。
第二日,某酒吧服務員被高官之子用迷藥強口奸的網絡視頻迅速竄紅了整個網絡,與上一次一樣,網民見這兩起事件是同一個人所為,都為他牲畜的行徑恨得牙癢癢的,視頻是在一間寬大的浴室里,他把女人彎在浴缸里,變換著許多的姿勢,但是,女人的眼楮一直是閉著的,不似他夢里會說一些煽情的話語,逗弄的他心里癢癢的,讓他渾身血液叫囂著要解放,一刻也不能停,一刻也不能等。
女人原來是一間酒吧的服務員,據說二十歲不到,就被他給迷口奸,女人哭著將他告上了法庭,讓警察拿出銀灰色手銬銬上他雙腕時,他才如夢初醒,他父親莫仲理徹底慌了神,意欲前去保釋,然而,他做下的那件事早就暴露在了青光白日之下,再說,受害者咬得很緊,絲毫都不給他一點回旋的余地。
在大家一片罵聲中,莫仲理之子莫飛因迷口奸某酒店服務員,因調查屬實,經法院一致裁定入獄十年,面對冰冷的鐵窗,他才知漸漸明白了一些事,他被人坑了,可是,這事已成了定局。
*
「知知,你要的東西弄到了。」莫川遞過來一盤小光碟,靜知接了過來,輕聲道著謝,然後,把光碟迅速放到了電腦的光盤區,電腦上火速彈出一個視頻框,不用說,又是那種纏綿致級,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只粗略瞟了一眼,確定是那兩張熟悉的臉孔後,就用鼠標點擊了右上角的那個小叉叉。
光碟匆匆退了出來,這盤光碟就是她失敗香賤人的證據。
「你打算怎麼做?」見她眼楮閃爍著詭異的亮光,莫川有些擔心道︰「你還懷著孕,要不,我來吧!」
「莫川,我並沒有與江蕭再重新來過的想法,只是,我不想讓壞人就這樣一直逍遙下去,你明白嗎?」
怕莫川語會自己有想與江蕭再續前緣的想法,所以,她在莫川面前為自己澄清。
「有那種想法也很正常,畢竟,你還懷著他的孩子。」莫川真的是太懂她了,有時候,上蒼真的對人太不公平,當她覺得老天為你關閉一扇窗的時候,它又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為你打開了另外一扇窗。
這一次,她沒有否認,因為,她知道,在莫川目前,她從來都不需要偽裝,哪怕是一個眼神,更或者一個動作。
「我不想你出事,而且,做這種事會有危險,還是讓我來吧!其實我不想為那男人做事,不過,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是,這種誓言他不會再說,因為,他已經辜負過她一次了,有許多的事凡人是預料不到的。
靜知別開眼,不想與他深情的眸光對視,因為,她早已不想再回到從前,無論是江蕭,還是莫川,生下孩子,她想一個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受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打擾。
「謝謝!」這兩字把她們之間關系又拉遠了幾分,謝謝是一般普通朋友之間慣用的話語,而她們之間不需要,莫川再次開了口,他已經是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生疏的語言,知知,永遠記住,無論怎麼樣?你身邊始終有我,我會一直一直都在你身邊,有事時,你可以將手卷成喇叭狀,然後,大呼三聲︰」莫川「我絕對會立刻現身。呵呵!」男人沖著她露齒一笑,笑容是那麼陽光,一下子就驅走了覆裹在心瓣尖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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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庭院
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裝修的線條是簡約風格,這間臥室很向陽,通風,據說是姚利宣與李培蘇專門拔給媳婦住的,因為,媳婦是《紅樓夢》里的林黛玉,由于她身子骨不好,所以,才需要住這特別向陽通風的房間,讓她整天都能保持呼吸新鮮的空氣。
此時,女人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雪白的面容,下巴比上個月更尖了,眼楮也陷了下去,莫怪姚庭軒嫌棄她,她那心膜瓣病從小就一直折磨著她,很多時候,她都想吃了一整瓶安眠藥自殺算了,可是,又覺得對不起生她養她的父母。
打理完自己的滿頭青絲,垂眸,眸光掃到了梳妝台上的那個光亮的金屬片,上面還貼了一張橫封條,有留言︰「親愛的,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一定要喜歡喲!」
下面的落款是庭軒,庭軒,想到他,她的心兒就怦怦直跳,她們夫妻做了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如此浪漫過,這男人還學會搞神秘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禮物呢?她真有些期待了,手向那張銀灰色的光碟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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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自己的完結文︰《高政老公,你太壞》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楮,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