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女人吧?爹地,你膽子真夠肥的,居然把壞女人都帶回家來了。」
嚓,真是夠有趣的,這孩子真是人笑鬼大,靜知被這孩子逗樂了,在他眼中,深更半夜被爹地帶回家的女人肯定是壞女,多維護媽咪的寶寶!嗯,她喜歡!只是語氣夠狂,夠霸道,像極了張狂跋扈的臭男人,這點,她很不喜歡!
這個孩子粉雕玉逐,感覺與自己特別有眼緣,僅只是仔細看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好了,寶仔,爹地現在回來了,跟管家去睡覺吧!」
湯斯翰拍了拍兒子的小肩膀,示意管家將兒子抱回房睡覺,沒想到寶仔卻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一臉戒備地眨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楮凝望著靜知。
「爹地,我不睡,我不困。」
「都快十二點了,去,爹地要生氣了。」湯斯翰說著板起了臉孔,小孩遲睡是長不高的,他可得為孩子的將來著想,而且,孩子養成晚睡的習慣不好。
「可是……那麼……你讓這個女人走,我不要再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長得真丑,太惡心了。」
他指著靜知口不擇言地胡說一通。
什麼?她喜歡這孩子,然而,寶仔卻是這麼地討厭她,打從娘胎出生起,還沒有一個人說得長得丑過,這個孩子真是欠揍。
湯斯翰瞟了靜知一眼,臉孔拉得很長。「寶仔,可不能沒有禮貌,叫阿姨。」
「才不叫呢!」寶仔別開了臉,固執地拒絕,在他眼里,靜知是一個勾引他爹地的壞女人,是一個長相妖媚的狐狸精。
低垂著眉眼,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沉默了幾秒後他又抬起了頭,沖著靜知鬼靈精怪地一笑。
「阿姨,你能不能陪我去睡?」
什麼?這孩子思維與情緒實在讓人無法去揣模,剛才還拒絕叫她阿姨,轉眼間,就向她提出要求讓自己陪他去睡,她一個大人的思維都無法反應過來,真得不得不嘆,這小子腦子里都裝了一些什麼?
情不自禁地望向湯斯翰,沒想到男人也正望著她,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希冀與期待,他也希望她能留下來陪寶仔睡覺,為他解決麻煩嗎?
見靜知與父親沉默,寶仔扯起了父親的袖子,搖著他的手臂,翠生生的聲音撒著嬌兒︰「爹地,讓阿姨陪我去睡好麼?」
知子莫如父,知道兒子在打什麼鬼主意,只是,他也不希望這女人就這樣離開,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個嗽,這才輕緩道︰「陪寶仔去睡覺,毀約的事兒暫不提。」
這就是條件,不愧是跨國性集團的總裁啊!連求人的語氣都是這麼霸道,這麼張狂。
靜知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邁步向前,從他手中抱過了漂亮的小男孩湯寶仔。
捏了捏孩子小巧的鼻頭︰「寶仔,來吧!阿姨陪你去睡覺,不過,在這之前,你先跟著管家上樓,等阿姨洗白白後來陪你好麼?」
「嗯,好。」見女人答應了他的要求,他高興極了,也不再鬧別扭了。
「阿姨,你快快洗白白完來陪寶仔噢!寶仔等著你。」
管家抱著寶仔走向了二樓,寶仔回身向靜知揮著小手。「快洗白白喲!阿姨,你不來,我不睡哈。」
靜知沖著他點了點頭,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明明不喜歡她,偏偏要霸著她一起睡,她想拒絕,可是,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不想走,她想要去哄這個子小睡覺。
「說話可要算話。」
靜知仍不忘自己的目的。「當然。」男人聳了聳肩。「浴室在哪兒?」她輕問,湯斯翰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客廳隔壁的房間。
「梅菲,帶林小姐去沐浴。」
「是。」湯先生一聲令下,拿他薪資的下人哪敢不從,她帶領著靜知走向了客房寬大的浴室。
並且,為她送來了一套斬新的衣裙,說也奇怪,靜知把衣裙穿好,到鏡子面前一照,感覺裙子不大也不小,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無二。
她感到有些詫異。
「你真美,林小姐。」梅菲的眸光幾乎都移不開靜知的身影,她是由衷地贊嘆。
「這本來是夫人的衣物,可是,是先生送她的生日禮物,但,夫人背叛了先生,在她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里,所以,先生氣得把這套衣服扔進了垃圾箱,是管家悄悄撿起來的,不過,你穿上身比夫人更漂亮,更有氣質。」
「背叛?」這是什麼樣的戲碼,湯斯翰那種狂妄的男人怎麼能忍受女人的背叛?難怪他敢明目張膽地把自己帶回家來,原來是與老婆鬧僵了,所以,才敢這樣膽大妄為,完全不顧及妻子的感受與其他女人亂來。
「梅菲,你口中的夫人是寶仔的親生媽咪?」
她實在是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生出那麼古靈精怪的兒子呢?
「應該是吧!我沒見過夫人,都是听管家說的,我來之前,夫人就跟著一個男人逃跑了,先生追了過去,據說沖動之時將夫人卡死了,奸夫也被車子撞死了,不過,傳言有很多版本,我也不知道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
「你即然沒有見到過夫人,又怎麼敢說我穿上這衣裙比夫人更漂亮,更有氣質呢?」真是晦氣,居然拿一個已死女人的衣物給她穿,靜知在心里連連呸了三聲。
「我見到過照片,寶仔經常拿著照片喊媽咪,所以,我才會這樣說。」梅菲回憶著解釋。
「林小姐,寶仔是個可憐卻又聰明的孩子,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個孩子,如果有機會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就好好疼惜他吧!」原來,梅菲以為湯斯翰把她帶回家來,是想無言告訴他們這些佣人什麼,其實,她誤會錯了,女主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談,怎麼可能呢?今天晚上,她能留在這兒,不過是與湯斯翰一個交易而已,她哄他的兒子睡覺,而他同意不再提毀約的事兒。
只是,她不想與這個梅菲說太多。
房子的臥室很大,裝潢基調是以米紫色為主,窗口掛著一串紫色的風玲,清風一吹,那玲鐺聲不絕耳,‘當當當’的,像是在唱著一首輕快的樂曲。
屋子開著一盞壁燈,溫和的燈光無法照亮臥室里的每一個角落,寶仔穿著一件紅色的背心,正拿著枕頭在床上翻滾,見靜知走進屋,即刻就停止了翻滾的動作。
「阿姨,我爹地呢?」
「在書房批文件吧!」她是猜測的,她隨佣人進了客房的浴室,出來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身影,這麼晚了,不可能再出去,而且,她也沒有听到小轎車啟動的聲音。
「噢!」寶仔將白色的小抱枕抱在了胸前,一對烏黑的眼楮閃頭晶的光彩。
「過來,阿姨,抱抱寶仔,寶仔要睡覺了。」他伸出一對又女敕又白小手臂,看著這個粉女敕的娃兒,靜知無法開口拒絕他的每一個請求,總之,她覺得這個孩子跟她就是特別有眼緣。
「嗯!」望著這個孩子,靜知出了神,如果她的兒子還在的話,也應該有這麼大了,三年前,她失去了兒子,而這個孩子失去了母親,她都是這世間最可憐的人,那麼,今天晚上,就讓她做一回孩子的母親吧!
她抽出了孩子手中的小抱枕,將孩子摟在了懷里,兩人躺倒了床上。
她伸手正準備拉滅電燈,沒想到,寶仔卻抱著她的脖子輕柔地央求︰「林阿姨,不要熄燈好麼?寶仔怕怕。」
想起梅菲對她說過的話,寶仔很小就失去了母親,很多時候,他經常抱著自己媽咪的照片流淚,多麼可憐的孩子!她真恨那個背叛湯斯翰的人,她怎麼可能會狠得下心丟下這麼一個可受乖巧的寶貝?這孩子聰明伶俐,長大了絕對是一個很有能力,很有才華的一個孩子,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了,有這麼好的兒子,這麼出色的老公,這麼多享用不盡的才華,偏偏還要與奸夫逃跑,也難怪湯斯翰會那麼狠心絕情,無論他是不是親手將那個女人卡死的,總之,她實在是不該跨出紅杏出牆的那一步,男人走錯一步,有朝一日後悔了再回頭,大家都會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然而,女人如果踏錯一步,那就是殘花敗柳,終將一生都無法再回頭,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了。
「好。」想到那個狠心的母親,靜知幽幽應了一聲,答應了孩子小小的請求。
「寶仔,你很喜歡媽咪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當然。」哼!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媽咪,難道喜歡你不成?狐狸精。
寶仔在她懷中動來動去,好一會兒撐起了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定定地望著她。
然後,低下了頭,鼻子在她脖子上到處嗅了嗅。「奇怪了。」他由衷地發出一聲感嘆!
「怎麼?」靜知不明白所以地皺起了眉毛,這小子又要干什麼啊?「我問過管家,管家說狐狸精身上都有一股子奇怪的味兒,阿姨,你身上為什麼沒有?」
啥?聞言,靜知有些驚呆了,這小子都在說什麼啊?原來,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只勾引他老爸,破壞他爸媽婚姻的狐狸精啊?
「不是,寶仔,我不是那種女人,我與你爹地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這小子誤會這麼多,她這麼喜歡他,她也巴不得他對自己有好印象。
所以,她急切地解釋。
「你才不是呢!」小小肥女敕的手掌一下子卡在了靜知的脖子上,鼓著腮幫子,死死地用手掐著靜知頸子上雪白的肉肉。寶仔的小臉蛋因為用了力而漲得通紅。
「管家說,你是壞女人,你是狐狸精投得胎,你把我爹地勾走了,我那麼吵他都不趕回來看我,我卡死你。」
寶仔不過才三歲大,說出這番話簡直感覺就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靜知看著他凶狠的眸光,這才明白,這小子將她留下來,要她陪他睡覺,並不是喜歡她,而是討厭她,想整死她,難怪先前他轉變的那麼快。
這孩子才多大啊!就這麼一小護著那個已死去的媽咪,到底是中了什麼蠱?按理說,大人之間的事不應該讓小孩知道,可是,這孩子好像什麼都知道不說,還是一個城俯極其深沉的孩子。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畢竟是一個孩子,也沒有卡中要害,對靜知來說也不痛不癢。
「寶仔,你很恨爹地帶回來的女人?」靜知捉住了孩子卡在她脖子上的小手擘,用力地握著,他動了幾下,見自己的力氣敵不過這個壞女人,只得氣餒地低下了頭。
「那是當然,只是,以前,我爹地雖然與那些壞女人鬼混,可是,從來都不會把她們帶回來,爹地說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寶仔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說得很溜,也許湯斯翰對他說了許多遍,才讓寶仔記得這樣牢靠,寶仔在爹地的心目才是最重要的,湯斯翰一向不會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然而,今天晚上,卻把她帶了回來,寶仔恨她是一個壞女人,更恨湯斯翰把她帶回家,這對于沒有媽媽,沒有安全的感的孩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寶仔,你媽咪呢?」「死了,爹地說,被車子撞死了,所以,寶仔沒有媽咪,不過,寶仔有沈姨,沈姨對寶仔可好了。」這孩子知道自己的媽咪死了,真是殘酷,他說得雲淡風清,听不出喜怒哀樂,他還太小,還無法體驗到沒有媽媽的痛苦。
「寶仔,太晚了,睡吧!」靜知拍了拍孩子脊背,看著孩子一雙無邪的雙眼,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個死去的兒子,然後,她嘆了一口氣,替寶仔蓋了一床蠶絲薄被。
「你確定不會勾走我爹地?」寶仔仍然眨著一雙大眼楮望著靜知,眼底流露出來的懼怕。
「當然不會,絕對不會。」她沒有那個心,要不是‘中寰’毀約,她也不可能去夜總會找湯斯翰,更不會與他到家里來與這個小家伙見面。
「你發誓,如果你勾走我爹地,你會家破人亡。」
這孩子真夠歹毒辣的,居然讓她發這種毒誓,家破人亡,其實,她林靜知在三年前就幾乎已經是家破人亡了,除了內地還住著一個年過半白的母親外,她根本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
她很罵這個孩子,罵他這麼小就逼人發這種毒誓,罵他不像一個正常人的孩子,罵他比正常人的孩子多了一重心機,他騙她陪他睡覺,逼她發毒誓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吧!
可是,她罵不出口,她無法出聲罵這個可憐而又聰明的孩子。
「好,我發誓,如果勾走了寶仔的爹地,我會天打雷闢。」她沒勾引湯斯翰的心,只是父親與弟弟慘死的一幕至今還在午夜里回旋,而她只有一個母親了,她不可能用母親來發毒誓。
盡管是向一個僅有三歲的孩子發誓,她就詛咒自己吧!當然,如果湯斯翰不是江蕭,她也絕對不可能與他有半絲的來往,只除了工作關系外。
「愛死你了。」寶仔嘻笑著摟住了靜知的胳膊,小臉兒藏在她的胳肢窩下,咯咯地笑過不停,身子都笑得一抽一抽的,這小家伙是在偷著樂了,暗喜著她這麼一個大女人居然被他一個三歲的毛頭小子欺負。
猛地,刺耳的電話玲響徹在小臥室里,听到玲聲,寶仔從她胸口上爬了起來,小身子迅速下了床,屁顛屁顛地跑去接電話︰「喂,沈姨。」
「嗯!要睡了,回來了,好像在書房吧!」
不知道對方說什麼,用手搔了搔腦袋,然後,他回過頭,向躺在床上靜知看了一眼。
再然後,他只是輕輕地‘嗯’了幾聲。「沈姨,明天過來陪寶仔不?」
「不嘛!寶仔喜歡沈姨,沈姨一定要過來。」
「沈姨,寶仔想吃糖醋排骨,還想吃水果沙拉。」
「一定,好,拜拜,沈姨。」
靜知听著寶仔與口中沈姨的對話,心里有小小的震動,寶仔不過才三歲多一點,說話思路居然如此清晰,難道不止是外形繼承了湯斯翰,連智商也一並繼承,真是優良基因啊!
當小家伙掛了電話,又窩回到她懷里,她這才幽幽問了一句︰「沈姨是誰?寶仔。」
「不告訴你。哼!」剛才在電話里,沈姨囑咐他要好好提防這個女人,沈姨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知道爹地把這個狐狸精帶回家了,明天,看他醒來後怎麼惡整她?
這小子還挺拽的,與他老侈一個模樣,不止是模樣,還有脾氣與傲氣都如出一轍,真是沒救了。
伸手關上了小壁燈,小肉團在她懷里滾了一會兒終于沉沉地睡去,黑暗中,她凝望著這個孩子,覺睡的寶仔沒有了古靈精怪,整張臉看著很安詳與友善,躺在寶仔的身邊,靜知想到了自己三年前丟失的那個孩子,她找不到他,茫茫人海,她也不知道去哪兒找?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人間?但願吧!
這一晚,寶仔躺在她身邊,她睡了這三年以來最安穩的一個好覺。
暗夜,有一抹高大挺拔的黑影推開了小臥室的門悄然而入,輕手輕腳地坐在床沿上,靜靜地凝望著床上兩個熟睡的人兒,俯,他在女人白皙光滑的額頭親了一下,再握住了兒子擱置在女人胸口小肥掌。
寶仔的小身體緊緊地依偎在她的懷里,而她的手臂也緊緊地圈住了孩子的腰身,就像是多麼怕自己會離開這個孩子一般,他本以為,寶仔會難為她,會想著一些壞點子惡整她,沒想到,等他處理完了公司發過來的一大堆公務郵件,她們已經熟睡了,相處的如此和諧,就像一對難舍難分的母子一般,這是一幅讓漫馨又讓他窩心的畫面。
「女人,如果我想讓你成寶仔媽咪,你可願意?」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腦子就是有這樣一個念頭,他巴不得這一幕永遠地在這座白色的別墅里表演下去,他從來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幾年來,他一直就忙于自己的事業,忙著拓展業務,忙著將美國的基業全部轉移到香港這邊來。
所以,自從寶仔的母親背叛他之後,他再也沒對任何一個女人認真過,過千帆,閱女無數的他早已將女人看成是了一件衣服,不可不穿,但是,也不會不換,但是,這個林靜知的出現,打破了他太多默守成規的事情,比如說,她敢設計讓他虧損幾千萬,再比如說,她敢拿著毀約書明目張膽地闖到夜總會來,再比如說,她敢跟著他回這座別墅,其實,他不是一個壞男人,只是心靈太空寂了,他一直都在尋找著這樣一個能慰藉自己靈魂女人出現,無關情愛,無關**,就是能觸動他心靈的一個紅顏知己,她身上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而在她拿著毀約書沖入夜總會的那一刻,他仿若看到了昔日在商場上通于找拼,孤身馳騁的單薄身影,他的基業也是自己赤手空拳打出來的。
當時,他是有心想為難她,不過是想瞧一瞧,這女人最後會怎麼來化解那個難堪,然而,她並沒有讓他失望,她勾引了他,欲迎還拒,他是不可能讓那麼多男人欣賞她月兌衣的動作與曼妙的身段的,不過是想嚇一嚇她而已,在她轉身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即刻就揮手將一群男人趕走。
此時的女人睡得很沉,他剛從衣袋里抽出一支煙,正準備點然,沒想到,女人嘴里低喃了一句︰「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做惡夢了吧!這女人原來都沒有什麼安全感,閉上眼楮就會做惡夢嗎?
他抬起手臂,粗厚的指月復輕輕地落到了她玉潤的額頭上,忽然間,女人身體一個激靈,玉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裳。「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
「你叫誰不要離開你?」是她的初戀情人,愛得可真是深啊!連夢中也有那男人的身影,真是刻骨銘心,他心頭冒出了莫名的一陣酸楚。
他嫉妒了,是的,他嫉妒那個男人了,這個女人對他不會有感覺,他如果想要把她留在寶仔的身邊,留在自己的身邊,一定會利用自己帥氣的臉孔,高大挺拔的身材,因為,他深知,自己的這副臉孔長得與她夢中的男人十分相似,他可以頂著這張皮相行騙。
「不要離開我……江蕭……不要走……我錯了。」
她囈語出口的話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可是,他听清楚了‘江蕭’兩字,那男人叫江蕭,她的初戀情人叫江蕭,他討厭這個名字,非常非常不喜歡這個名字,更不想听到從她小嘴兒里吐出來。
她緊緊地握住他的大掌,用了很大的力,他幾乎都感覺到疼了,濕濡的掌心熱量一點點地傳遞給他,從她的肌膚經由他的肌膚傳送達到他心瓣尖。
「女人,今後,我保證你的小嘴里只能呼出我湯斯翰的名兒。」
寂靜的空氣里飄蕩著他張狂邪肆的話語,不再想听到那個姓江男人的名字,俯下頭,含著了她兩片蠕劫的嘴唇,深深地吻住了她,他的舌沒有撬開她的貝齒,只是想堵住她出品的話而已,不染任何一絲**的親吻。
‘唔唔唔。’她輕伊伊呀呀了兩聲,然後,整個人就完全安靜了下來。
清晨,陽光穿透了雲層染亮薄薄的天際,靜知睜開雙眼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小家伙的身影,她走下床,穿了一雙涼拖鞋,走至窗前,伸手一把拉開了綠色的窗幔,陽光跳躍進來,太熾烈的光芒似乎是想要把她的眼楮割碎,及時眯起了眼楮,天空很純淨,昨晚一直都在下著淋淋瀝瀝的小雨。
她梳洗完畢下樓,餐廳里,管家戴著圍裙已經張羅了青粥小咸菜,還有面包,沙拉,中式西式的早餐都有,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很奢侈,不似她在內地生活時的簡單,以前,她還在溫老板經紀公司上班時,早上幾乎都是一袋豆漿,幾個小包子,或者一盒牛女乃,幾個面包就解決了早餐,她對吃不太感興趣,也不喜歡出去大吃大喝,所以,她的身材一直都很好,不胖也不瘦,並沒有刻意去注意什麼,所謂天生麗質,正是如此吧!
「管家,寶仔呢?」那孩子昨天晚上就在她懷里滾了一夜,夜間還偶爾听到了他的咳嗽聲,模模糊糊中,她無意地將被子把他小身子裹緊,深怕他沾了寒露感冒。
「寶仔在外面的游泳池里呢!」
管家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嘻笑著回答靜知,現在誰會是將來這府別墅的女主還不知道呢!至少,湯先生會把這個女人帶回來,那麼,就代表著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不過是一個拿了人家薪資的管家,也不敢對這個女人不敬。
「這麼早,池水很冷吧?」她不過是關心寶仔的身體,別無其他用意。
「梅菲去注熱水了。」「先生呢?」她四處望了望,也沒看見湯斯翰高大的身影。
「今天是禮拜天,先生交待要多睡一會兒,所以,我們誰也不敢去叫醒他,你與寶仔先用早餐吧!」管家解掉了身上的圍裙,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管家把寶仔接了回來,替他換上了干淨的衣衫,把他打扮的清清爽爽。
寶仔與靜知用了早餐,就讓靜知陪他去花園里玩,靜知當然會同意。
「阿姨,我的一枚小貝殼不見了,紫色的小貝殼,那是爹地送我的生日禮物,嗚嗚。」說著,寶仔硬是從眼角擠出了兩滴眼淚。
「丟那兒了?」靜知見寶仔哭了,心里很是著急。
「丟到外面的游泳池里了,你去給我找一找好不好?」
他拉著靜知的手就往外面跑,靜知站在游泳池的邊緣,望著這滿池的綠水碧波,池水很混濁,完全看不下底,更是不可能看到寶仔丟掉的紫貝殼。
「寶仔,你把這水弄這麼混濁干啥?」人工游泳池里的水應該都是很清澈的,可是,這根本是一池混濁的水,看起來很髒。
「沒有啊!是我剛才不小心滑倒了,所以,身上就帶了一些泥土下去,林阿姨,你下去嘛!硪寶仔找一下紫貝殼,寶仔最愛你了。」
孩子吸了吸鼻子,臉蛋因哭泣而通紅一片,望著他眼角猶掛的兩滴淚水,靜知一顆心再度莫名鍬緊,就沖著寶仔的一句︰「我愛你。」
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認了。
她挽起了褲管與衣袖,雙腳一躍,踩進了游泳池,游泳池很大,很寬,再加上里面的止很混濁,她根本看不清楚紫貝殼在哪里?只能彎著腰,伸手在混濁的池水里一陣亂模,模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模到。
然後,寶仔跑到了她對面去,指著里面的池水道︰「林阿姨,應該是在這里,記得剛才我就是從這兒上岸的。」
「好。」靜知拖著笨重的雙腿,水里行走不如在陸地上,要費一些勁兒,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去,伸手到水里一模,指尖觸到肉肉的一團東西,是什麼?她心中暗忖,這池里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啊?
‘嘰’,她听到有一陣細微的叫聲從水里傳來,她狠狠地使了力氣兒,那聲音漸漸地變大,手指尖肉肉的觸感,她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的一段經歷,然後,她背心就發麻發黑,不會是那種東西吧!小時候的經歷,至今她還記憶猶新。
記得有一次,她與幾個小伙伴兒們到城郊去玩,那里有一片寬闊的田野,還有數不清的稻田,田里蓄滿了水,稻田的旁邊有幾塊干地,地里沒種莊稼,卻成了荒野的一片,那時候,由于家里環境不是很好,她穿的褲子幾乎都是老媽去舅媽家要過來的表姐大褲子改小給她穿的,由于是改裝的褲子,褲管很大,她正與幾個小伙伴們玩著,然後,突然間,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大腿上爬來爬去,抬手狠狠地包著褲子面料捏住了肉東西的身體,然後,就听到了褲管里傳來了‘嘰嘰嘰’的聲音,她當時嚇壞了,嚇得直哭,她以為是老鼠在她的褲管里呢!從小到大,她一直都不喜歡那種東西,嘴兒尖尖,尾巴長長,身子還毛絨絨,長相可怕不說,經常活動的地方也屬于是最胺髒的地方,所以,連帶著他的身子也一半髒了。
「老鼠……老鼠……嗚嗚嗚。」五歲的靜知嚇得語不成句。她也怕那尖嘴東西咬她白女敕的大腿。
表姐站在她對面,斜著一雙眼楮望著她︰「怕什麼,不就是老鼠麼?還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呢?」表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走過來接過她手掌里的那團肉東西,慢慢將它從她寬大的褲管里弄了出來,等那東西出來了,她低下頭一看,看著那兩只鼓鼓的眼楮,雪白的肚皮,一凸一凸的頸部,她當時就兩眼一閉,嚇得暈了過去。
從此,她就十分懼怕那東西了,而且,那東西也成了她的夢魘。
這麼多年來,她再也沒有見過那東西,從那以後,她就知道表姐與舅媽,他們一家子都不太喜歡她們林家的人,都嫌她們林家太窮。
想到這兒,她的身心升起一縷冷妄,佛主保佑,千萬不要是那東西啊!
怕它咬自己,她松了手,就在傾刻間,一只綠色的東西從水面上跳了出來,然後,一只又一只,越來越多,全都頂著兩只鼓鼓的眼楮,花白的肚皮,披著綠色的衣衫,望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池青蛙,她嚇得尖叫一聲,急忙從池子里跳上了岸。
天啊!這是什麼壯觀的景象,一池子的青蛙,有大的也有小的,她們全都‘呱呱呱’地叫著,叫聲響亮成一片,她從小就怕這玩意兒,望著寶仔在池邊緣捧著肚子大笑著翻滾兒,靜知氣得七竅生煙,他把她拉到這里,讓她下水去給他找紫貝殼,原來,找紫貝殼是假,想嚇她才是真的,而偏偏,她最見不得這種大肚子的動物了。
她怒氣沖沖地向著他跑了過去。這種孩子不能就這樣讓他再自然發展下去,太壞了,心眼兒太壞了,真是沒教養。
寶仔不是傻子,見靜知怒氣沖沖地向他奔過來,他翻身躍起,從游泳池邊緣撐起身,就急忙向客廳里跑去,可是,他的腿太短了,不過三兩步就被靜知抓倒了,把他撲在自己的膝蓋上,狠狎地往他上拍了幾下。
雪白的臀部就即刻就烙了兩個巴掌印。「哇哇哇!」小寶仔哭聲震天,印遍了整座花園的每個角落,管愛與梅菲聞訊急忙奔了出來,望著寶仔臀沖的紅印子,見靜知沖氣沖天,也不敢說一句什麼,畢竟,有一番閱歷的她們知道後娘難為啊!
而且,瞧著一池的青蛙還在‘呱呱呱’地叫過不停,居然不知道自己闖了禍,真夠悲哀的。
「壞女人,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讓我爹地甩了你,壞女人,嗚嗚。」
小寶仔一邊哭一邊罵,看著寶仔臀部上兩道紅掌印,再看看自己通紅的手掌心,自己剛才的確太用力了,真是被他氣暈了頭,絲毫都沒有顧忌他不過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
現在,她後悔了,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可吃。
她拉起了寶仔的褲子,寶仔從她膝蓋處掙月兌下地,指著她破口大罵︰「壞女人,壞女巫,我討厭你,我恨你,沈姨,嗚嗚嗚,我要告訴我沈姨去。」
語畢,小小的身子就跑進了客廳……
他不過才三歲,就算他再聰明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滿池的青蛙一個三歲的小孩能搞得到麼?
所以,靜知的眸光掃向了管家與梅菲,還有那個听到小少爺叫聲從門口奔進來的男人,男人留著八字胡須,個子不算高大,穿著一身的綠色制服,是湯斯翰雇來看家的保安吧!
不敢迎接她凌厲的視線,保安低垂著頭悶聲不響地退去了別墅門口,管家與梅菲也傻笑了兩聲急忙退回了客廳,靜知站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說也奇怪,寶仔進去了那麼久,她沒有看到湯斯翰憤怒沖出來的身影,寶貝兒子被她打了,而且,她下手還不輕,這男人真沉得住氣嗎?
再說,在生意上,他還把她吃得死死的,如果他又把毀約的事兒拿出來說,那她不是前功盡棄了,整晚在這座別墅可就白呆了,真是浪費時間了,唉!的確不該沖動的。
只是,那小子太沒教養了,居然這樣子騙她,還弄一池的青蛙來嚇她,把她心髒病差一點都嚇出來了。
十分鐘後,一輛火紅色的邁巴赫駛進了這座白色洋氣的別墅。
車輪火速翻滾了幾下緩緩停了下來,然後,車門被人打開,一雙與車身分不出顏色的高跟鞋出現在她的視野里,耀眼的紅色在她的眼楮里劃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女人是一身黑色絲綢無袖暗花旗袍,個子很高挑,看起來也十分端莊,就宛若一個大家閨秀,只是,凝望向靜知的眼楮含著一絲輕挑的笑意。
靜知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熟悉臉孔,剛想說︰「你來干什麼?」
真是冤家路窄,然而,一記細細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縷喜悅飄來︰「沈姨,沈姨,你來了。」
寶仔揮舞著小手臂,興高彩烈地向她們奔過來,原來寶仔口中的沈姨就是這個女人——沈雨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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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五年之癢
婚姻就象一塊薄薄的膜,一捅即破。
一段嗜骨纏綿的激情視頻里
昏黃色燈光下
水藍色大床里,男人與女人正火忘我地火熱交纏
她張著一雙美麗的嬌瞳,呆滯的眸光定定地落在了男人俊美如斯激情難耐的臉孔上,她的老公,她畢生最愛的人背叛了她,臉色的血色迅速褪盡。
她胸尖瞬間蔓延過一片幽冥,心口如蒙上了一層深重的厚布。
心瓣破裂,心尖一寸寸地變涼。
「你老公真棒呢?他就睡在我身邊,說你就象一根木頭。哈哈。」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短信,這個手機號碼讓她心口變成了一片荒蕪。
淒涼的淚花從她眼角邊沉重地墜落。
第二卷︰離婚
「要離婚是吧!」她悲哀絕望地盯著他面無表情的俊顏。
「兩千萬。」一字一句從紅唇中嗌出。
「還真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男人森冷一笑,笑意中滲滿了譏誚的味道。
卷三︰華麗蛻變
兩年後
女人破繭成蝶,毅然重生。
「近來可好,我的前夫。」嫵媚輕笑,卻笑不達眼底。
「你……」望著這個華麗蛻變的女人,男人俊美的笑容僵在了唇邊。
眼底無聲劃過一抹苦澀。
背叛的痕跡始終充斥人心田,傷害了就是傷害了,無法彌補,它絕不會
船過無痕那麼簡單,所以,本文女主絕不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