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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問題……」卡藍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老大，你說如果環境改善了，諾亞還會致力于消滅人類嗎？」
「我不知道，」南歌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覺得很難回答，畢竟我不是諾亞。我想，只要我們每個人都去做有益的事情，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我們居住的環境，也許有朝一r 諾亞會改變它的決定。」
「萬一在它改變注意之前就把人類消滅了呢？」緋開了個玩笑。
「這種可能x ng其實很大，」南歌鄭重地說，「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我覺得我們不能在停留下去了，要盡快尋找或租用新的戰車，利用強有力的武器裝備去消滅諾亞。」
「盡力而為吧，」緋嘆了口氣，「戰車……也許是昔r 世界留給我們的最寶貴的東西了。當年的人們把它制造出來，主要的作用是用來消滅自己的同類，沒想到今天它會發揮如此重要的作用。」
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在崎嶇的山道上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原本是出來散散心的，但是偶然涉及到了這個沉重的話題，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山上的鳥兒不少，但是，那些歡快的生靈的美麗歌聲，使他們難以舉起自己手中的槍支。快到中午的時候，卡藍提議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因為他知道，附近有一個小小的山村。
「我們就在那里搭伙吃頓飯吧，」卡藍說，「看了這麼久的風景，也該有點累了。」
累倒是不算累，從未爬過山的緋興致正高著呢。不過，卡藍提起吃飯，她倒是感覺到有些餓了，也就同意了卡藍的提議。又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爬上前面高高的山坡，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村落。村子不大，只有十來間房子，建築物皆是就地取材的木頭房，看起來極為質樸。只是當南歌他們走進村子里的時候，村子里面竟然沒有人，這讓南歌他們感到十分奇怪。試著敲了幾戶人家的房門，房間的門卻都是虛掩著，里面空無一人。
「真奇怪，」卡藍說，「他們不是遭到攻擊了吧？」
「不象是，」緋察看著四周，「沒有任何遭到攻擊的痕跡。」
正說著，不知何處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這讓三個朋友都吃了一驚。三個人奔了過去，只見在一間木屋的後面，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婆婆正站在那里喘氣，她的面前卻放著一大捆枯樹枝。
「老婆婆，」緋上去扶住了她，「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的，」老婆婆微微一笑，推開了她，「不要管我，孩子。」
緋為之一怔，這個老婆婆的力氣可不小！不等緋開口，老婆婆打量了她兩眼，微笑道︰「小姑娘，你們是不是迷路了？」
「我們沒有迷路，」卡藍從南歌背後走了出來，「阿修婆婆，你還認得我嗎？是我領他們來的。」
老婆婆眯著眼楮打量了卡藍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記得啦？」卡藍說，「阿修婆婆，我是波布鎮上的孩子，四年前我爺爺曾經帶我來過這里的，我爺爺叫做葛雷•懋守。」
「我知道了，」阿修婆婆笑了起來，「你是小卡藍。」
「是我，」卡藍笑道，「阿修婆婆，你還好吧。」
「好什麼好啊，」阿修婆婆笑了起來，「老了，也不中用了。走，帶著你的朋友到婆婆家里坐坐去。」
阿修婆婆的家位于村子中間，也是整個村子最大的。阿修婆婆請他們在客廳坐下，然後點著了壁爐，為他們燒開水。整個客廳里面布置古樸稚拙，最為特別的地方，是找不到一件電器。
「阿修婆婆，」卡藍問道，「村子里的人呢？」
「今天是獻祭r ，」阿修婆婆道，「他們都在村子後面的森林墓地拜祭先人呢。我不想去，看了只會傷心。」
「阿修婆婆……」
「我老了，遲早也會走這條路。」阿修婆婆嘆了口氣，「世間最慘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偏偏讓我這個老婆子遇上了，我的家人都沒了，只剩下我這個孤老婆子獨自活在這個世上……」
阿修婆婆的臉上顯出一絲悲傷，就在這個時候，從里間里傳出了一聲痛苦的申吟。阿修婆婆立刻站了起來，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過了好久才走出來。
「阿修婆婆，」緋忍不住問道，「里面是誰呀？」
「是我的一個晚輩，」阿修婆婆道，「他受了點傷，正在休養呢。」
「阿修婆婆，」南歌道，「我們身上帶有備用的上好的金創藥……」
「這個不必了，」阿修婆婆打斷了南歌的話，「謝謝你，孩子，謝謝你的好心，他好得差不多了。」
水燒開了，阿修婆婆為每個人沖了一杯自己配制的茶。據阿修婆婆介紹，那是由曬干的山棗、山楂、桑椹、山杏等是多種山果碾碎混合而成的飲料，喝起來香甜可口又有營養。三個朋友仔細品嘗了一下，味道真的不錯呢。
「你們走了很久的山路，我想也該累了，」阿修婆婆看著南歌他們喝完了茶，微笑著道，「出大門向左，有間二層的樓房，門是敞開著的，你們就在那里歇息一會吧。到中午的時候，我會去喊你們吃飯。」
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三個朋友對望了一眼，也就按照阿修婆婆的話，道聲打擾，去了她說的那個樓房。樓房的門也是敞開著的，樓下鋪著草編的毯子，又厚又軟，睡上去很是舒服。樓上卻是儲藏室，堆放著一袋袋曬干的山果。南歌他們每人抓了一大把，帶下來躺在草毯上慢慢地吃。
「阿修婆婆感覺好奇怪，」卡藍道，「似乎對我們有點戒心。」
「是啊，」緋想了想道，「她從那個里間出來，表情就有點不對。」
「不要多想，」南歌道，「我們畢竟是由外面來的人，阿修婆婆對我們有點戒心也是正常的。」
「我吃好了，」卡藍把手里的最後一個山果扔進嘴里，「我想去看看阿修婆婆房間里的那個病人，沒準能幫他點什麼忙。」
「好的，」南歌道，「我們一塊去。」
三個人走到了阿修婆婆的門前，但是很奇怪，門上竟然上了鎖。
「村子里的任何一間房都是敞開著的，」南歌道，「阿修婆婆也許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們知道吧？這把鎖很明顯是針對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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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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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而言，我們畢竟是陌生人，」緋嘆了口氣，「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提訪一點呢？更何況，這個老婆婆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阿修婆婆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卡藍驚奇地說，「緋姐，我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去扶她的時候，她不讓我扶，在推開我的時候用的是富有技巧的臂力，」緋微笑道，「而且我注意到她雙手的食指內側都有著厚厚的老繭，我可以斷定這位阿修婆婆年輕的時候，絕對也是風雲一時的戰士。」
「這真是有趣的事，」南歌道，「不知道這個小小的村落還有著什麼秘密。對了，我們去阿修婆婆所說的那個森林墓地去看看好嗎？」
大家同意了南歌的提議。三個朋友一道出了村子，前往村子的後面的那片森林。循著一條不算寬的人工小道，走不多時，眼前驀然出現了一片空地，十來個年齡不同的人有的默然佇立，有的跪在墳塋前抽泣。透過人群看，這里的墳墓有近十個，那麼，阿修婆婆的家人長眠在哪里呢？四下張望，南歌看到了阿修婆婆，她只是站在人群的邊緣默默流淚，她不是說不想過來嗎？
從人群中走過去，南歌注意到幾乎每個墳墓前都跪著拜祭的人，墳前的墓碑上詳細寫著過世之人的名字和立碑親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墳塋的前面沒有拜祭的人，墳前的墓碑上，簡單地寫著「塔瑪之墓」四個字。
忽然，從村子里傳來了悅耳的鈴聲。那些村民象是听到了什麼指令，一個個轉過身形朝村子里面走，經過南歌他們面前時均是微微一笑。走在最後的阿修婆婆對南歌他們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自顧自的走了。南歌靜靜地看著那些長滿青草的墳塋出了一會兒神，轉過身與卡藍、緋走在眾人的後面。
「請坐，遠來的客人，」在阿修婆婆的客廳里，坐滿了村子里的人，其中一位中年人微笑著說，「歡迎你們的到來。」
「謝謝，」南歌依言坐下，「感謝你們的招待。冒昧地問一聲，這里是什麼地方？還有，阿修婆婆，那些墳塋是怎麼回事？」
「那里埋葬的是我們的親人，」阿修婆婆道，「他們都是在戰爭去世的。」
「戰爭？」南歌默默念著這個兩個字。
「戰爭無處不在，」那個中年人道，「我們都是拋棄戰爭的人。」
「這個……」卡藍道，「我不太明白。」
「這里是獵人之家，」那個中年人道，「這個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是做過賞金獵人的戰士。現在的我們放棄了所有的夢想，選擇在這里靜靜地度過余生。」
這個回答的確讓南歌他們大出意外，三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看你們的表情，難道你們也是賞金獵人？」那個中年人不禁為南歌他們的反映感到吃驚，「抱歉，我們這里與外界完全隔絕，也不使用任何可以造成污染的電器，村子里的人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我們在這里打獵、種田，自給自足，每天在田里流著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也只有每年的拜祭之r 能夠是我們回憶起那些不快的往事。」
「我們的確是賞金獵人，」南歌道，「真是想不到，在這里的都是老前輩。」
「外界的情形……現在怎麼樣？」人群中傳出了一句問訊。
「外面的情形現在也是很差，」南歌嘆了口氣，「到處是變種的怪物，暴走失控的機器，被污染的河水還是一片混濁，相比之下，你們居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天堂。」
「天堂，」阿修婆婆搖了搖頭，「只有去世的人才有資格享受天堂，我們這些人，只有慢慢的熬嘍。」
「不要在意老人的話，」那位中年人道，「我們其實只是一些失去了勇氣的人，所以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躲在這里安靜地享受著美妙的空氣。說實話，有同行來到這里，我們真的很高興。」
「為什麼，你們會放棄理想？」南歌不解地問。
「是死亡，」從村民中走出一位年輕人，他**的上身布滿了傷痕，「當我們經歷了死亡帶來的恐懼之後，我們就失去了勇氣。我是獵人之家的最後加入的一位賞金獵人，半年前，我乘坐的舊戰車在波布鎮的外圍被一群失控的自走火炮攻擊，戰車被擊毀，僥幸月兌逃的我被這里的前輩所救，也就在這里死心塌地地安了家。」
「難怪，」南歌道，「我們從出道以來，竟然沒有遇到一位競爭對手。原來……原來……大家都隱退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那個中年人道，「小兄弟，你們怎麼來到這里的？」
南歌簡單地敘說了一下自己的經歷。
「原來是這樣，」阿修婆婆道，「孩子，很遺憾離開戰爭之後，我們與外界的聯系都中斷了，也幫不了你什麼。你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戰車，我就提供給你們一條有關戰車的信息吧。」
「那更好，」卡藍道，「謝謝婆婆。」
阿修婆婆道︰「從地獄門向西是毀滅了的天鷹之城，從那里向南直走近一百四十公里左右，是我的故鄉卡拉鎮。卡拉鎮的東側是一座廢棄的兵工廠。我心愛的戰車便放在兵工廠的地下室里，只不過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戰車還在不在，我不能給你們保證。」
「謝謝婆婆，」南歌道，「這對我們來說是做好的禮物了。」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阿修婆婆淡淡一笑，轉頭看著身邊的中年男人，「弋維，給這幾個孩子取些山果做干糧，送他們出去吧，這樣的話天黑之前他們還可以趕回波布鎮。」
老婆婆既然下了逐客令，南歌他們也就道了聲謝。那中年男人取了一袋山果交給南歌他們，送他們出了村子。
「那些孩子走遠了嗎？」掛著簾子的里間里，傳出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阿修婆婆掀開了布簾，走了進去。這個小小的房間里面，只放著一張床，床上半躺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臉上幾乎都被白s 的紗布包了起來，只露出半個光光的頭頂。
「是的，他們走遠了。」阿修婆婆道，「這幾個孩子既堅強又勇敢，我想你也無需c o心。」
「但是那個兵工廠已經湮沒無蹤了，」那個男人低聲道，「這幾個孩子能找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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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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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南歌他們回到了卡藍爺爺的莊園。
「卡拉鎮？」爺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嗯，那是個很好的地方，我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呢。」
「爺爺你什麼時候去的？」卡藍望著爺爺的笑臉。
「什麼時候去的？」爺爺笑得更開心了，「那是爺爺年輕的時候去過的地方，而且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你的n in i。」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帶我們回去看看呢？」卡藍說，「n in i那邊還有親人嗎？」
「沒有了，」爺爺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憂傷，「自從你n in i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回去過，我也不想回去……再說，你n in i是個孤兒，在卡拉鎮沒有親人。卡藍，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那里呢？」
「我和南歌大哥商量過了，」卡藍道，「明天到鎮里看看，補充一下裝備，然後就出發。」
爺爺看著坐在腳邊的卡藍，微微一笑，伸手撫著他的肩頭︰「去，到鎮上買些好菜，順便把你爸爸媽媽喊過來，今晚為你們開個歡送會。」
卡藍應了一聲，起身走出了爺爺的帳篷。夕陽的余輝散落在莊園的屋頂上，遠方的山峰，近處的屋瓦，忽然之間，卡藍的心中有一種落寞之情由然而生。這里是我的家，但是，明天我又要離開自己的家，踏上流浪的路程了……走過客廳門前，妹妹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發呆，她那微微蹙起的眉頭讓卡藍不由自主地有些難受。
「卡玲，」卡藍推門走了進去，「我要去鎮上喊爸爸媽媽回來吃飯，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妹妹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卡藍哥哥，我還要收拾桌子呢。」
卡藍也就不再堅持，愣愣地站了一會，轉身走出了莊園。
這是自南歌他們從地球救濟中心歸來之後最豐盛、最熱鬧的晚宴。除了卡藍的家人，還有聞訊趕來的卓逸鎮長先生和他的夫人。但是，這一頓飯卻也是南歌他們所吃過的最乏味的一頓飯。宴席之上，除了卡藍的爺爺和鎮長夫婦，南歌深切感受到了來自卡藍家庭中的無形壓力，雖然整個聚餐的過程之中，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卡藍留下。
粗心的緋是不會注意到周邊那有點不甚和諧的氣氛的，這個過慣流浪生活的女戰士，她的注意力只有百分之二十放在南歌身上，其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豐盛的食物和誘人的美酒之上。
卡藍的母親，那個鬢間已有星星白發的婦人不停地把她認為最好的菜肴挾放在卡藍面前的盤子里，那溫馨的舉動，讓南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親。
這一晚，三個人都醉得不能自拔……
「老大，」天剛麻麻亮，卡藍便敲響了南歌的房門，「起來了。」
早已穿戴整齊的南歌打開大門，面前的卡藍也是一身銀s 的戰斗裝，腦門上一排頭發堅強地樹立著，他的左手提著一個巨大的包裹。越過卡藍的肩頭向外看，身著迷彩戰斗服的緋正在院子中生龍活虎地練習著拳腳。
「真服了你了，卡藍。」南歌把手中提著的包裹甩到肩上，「搞這麼大的一個包，夠夸張的。」
「不算大，」卡藍轉過身向外走，順便也把包裹甩在肩上，「一半是我們三個人的換洗衣服，一半是我們的備用武器。平時這些都放在戰車里面，倒是很不顯眼。」
緋走了過來︰「卡藍，你妹妹做好了早餐，要我們吃了再走。」
「好啊，那就吃了飯再到鎮上去。」南歌笑道，「家里的飯雖然沒有飯店里的有味，但是干淨放心。」
卡藍不情願地把包裹放在地上，跟著緋進了客廳。客廳的中間，一張j ng致的圓桌上面擺著幾樣小菜，還有著稀飯、饅頭和咸菜。卡藍的妹妹正坐在那兒斯文地吃著。
「卡玲，」卡藍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起得這麼早啊。」
「嗯，」妹妹抬起頭，「大家趁熱吃吧。」
「卡玲妹妹真是勤快的人，」南歌道，「謝謝了。」
「勤快有什麼用？」卡玲微微了嘆口氣，「不能留住你們的腳步，你們還是要出去冒險。」
「傻妹妹，」卡藍道，「我們可不是出去玩吶。」
「是啊，」卡玲笑著說，「你們要去拯救世界，不是嗎？難得有這兩位好伙伴跟你在一起，真是物以類聚。」
這句話大有諷刺的意味，就連一向比較粗心的緋也听了出來。緋抬起頭，正與南歌的目光相遇，南歌微微地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緋也就低了頭，繼續吃飯。大家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這一頓，這期間，卡藍的妹妹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三個人走出客廳的時候，卡藍無意中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妹妹趴在飯桌上，雙肩微微聳動，似是在哭泣。卡藍低低嘆了口氣，加快腳步趕上了兩位伙伴。
在波布鎮上購買了一些合用的槍支和子彈，但是，沒有坦克，如何去卡拉鎮？在波布走了一圈，沒有什麼收獲。鎮上兩個戰車修理店，曾經欺騙過南歌他們的那一家已經因為信譽問題而倒閉了，剩下的南歌他們經常打交道的那一家也沒有可以使用的坦克。不過，那家老板倒是提供了一條信息。
「去塔鎮吧，他們那里才打了一場大仗。」老板說，「我上次乘坐時空隧道到那里去買戰車配件，看到他們那里有一輛裝配好的戰車。」
這真是個好消息。三個伙伴立刻通過時空隧道去了塔鎮。但是，希望中的總是沒有想象中的好。在塔鎮那唯一的一家戰車修理店里，南歌他們看到了那一輛裝配好的舊戰車。
「這個還能作戰？」卡藍檢測了戰車的裝備，忍不住一臉的失望，「這是一輛小型的運兵裝甲車，唯一的攻擊力是車頂的12型機關炮，裝甲倒是蠻厚的。」
「比沒有強吧。」南歌道，「整個塔鎮只有這麼一輛完整的東西。」
那就是它了。問題是戰車修理店的老板並不願意賣它，因為上次的戰斗之後，整個塔鎮除了守衛的大炮，就只有這麼一輛供人們乘坐出入的戰車了。不過，看在南歌他們對塔鎮的幫助上，老板願意把這輛戰車租給他們，而且租金要得也不高。南歌立刻把它租了下來，由卡藍駕駛著，開向了阿修婆婆說的那個神秘的卡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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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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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車是有點老了，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卡藍穩穩地駕駛著，耳中听著背後緋和南歌低聲說笑，原先有些沉悶的心情不知不覺消散得無影無蹤。
「老大，」卡藍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我們如何把丟失在地球救濟中心的戰車弄回來？」
「那就要看看我們這一趟的收獲了，」南歌嘆了口氣，「有裝備j ng良的戰車，那就不成問題，否則的話，以我們的血肉之軀，如何能在那里生存？」
阿修婆婆的戰車x ng能應該是不錯的，這一點，緋並不懷疑，只是三十年過去了，找到戰車的機會還有多大？緋正想著，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戰車的車體劇烈地搖晃起來，毫無準備的緋從座位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緋！」南歌驚叫一聲，左手抓住背後的鐵扶手，伸展右臂，把緋拉了起來。
「老大，」卡藍注視著前方，「我們遭到了攻擊。」
「什麼樣的敵人？」
「前方路段上有兩輛獵豹二型坦克，頂端有碟型天線，看來是遙控型的無人坦克。其余的就不知道了，這輛舊戰車裝備奇差，連個監視雷達都沒有，全靠我用雙眼來看。」
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爆炸掀起的氣浪使得戰車猶如浪尖上的帆船。緋迅速站起，攀上了戰車頂部的小型炮塔，看清了周遭的形勢。
「我們象是被伏擊的野獸，」緋大聲道，「除了前方的那兩輛坦克，左、右、後都由敵人出沒，其中以左側的三輛重型AT坦克是最大的威脅。南歌，你看怎麼辦？」
站在卡藍背後注視著前方的南歌，迅速下定了決心︰「逃！我們絕對沒有勝利的把握！」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憑借著卡藍高超的駕駛技術，戰車躲過了一個又一個危險；坐在頂艙炮塔里的緋，也c o縱著那一門小型機關炮，向敵人作著阻擋式的攻擊。圍攻他們的敵人都是暴走的失控戰車，一般來說，沒有強勁的穿甲彈是很難對他們造成重大的威脅的。但是緋卻是充分施展了自己高超的sh 擊技術，強勁的機槍子彈猶如長了眼楮一般，專門攻擊在後面死追不舍的AT坦克的機關結合部位與裝甲稀少的地方。過不多時，便有一輛AT坦克的左側履帶在緋的攻擊下出現了故障，失去了繼續追逐的能力，停到了一邊。但是，前面阻路的那兩輛獵豹二型坦克卻是越來越近了，坐在炮塔里面的緋雖然有兩塊鋼板保護，但是，對手的炮彈一發發在戰車附近爆炸，四處崩飛的彈片對她的安全卻是極大的威脅！
緋伏下了身子︰「南歌，給我煙霧彈！」
從耳麥中听到了緋的要求，南歌立刻打開身邊的木箱，取出了幾個煙霧彈，在搖搖晃晃的戰車里走了幾步，遞到緋的手中。
現在，那兩輛獵豹二型坦克更近了，緋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們炮口發出的火光！距離太近了，它們sh 出的炮彈帶著尖嘯從緋的頭頂飛過，已經沒有了威脅。但是，這兩台傻頭傻腦的東西卻還是一股勁地往前沖，大有炮打不著車就猛烈撞擊的大無畏作風。
「坐穩了！」
南歌和緋的耳麥中都傳來了卡藍的呼喊。緋迅速將那幾顆煙霧彈集中到左手，背靠炮塔的鋼壁，右手抓緊了面前的扶手。南歌快步向前，雙足扣地，雙手抓住了卡藍背後的座椅。南歌剛剛站穩，抬頭看前面，防彈玻璃的視窗中已然出現了那失控的坦克土黃s 的裝甲！不等他驚呼出聲，卡藍已緊急拉動c o縱桿，強行轉頭，他們的戰車，幾乎是貼著獵豹二型坦克的軀體錯身而過！
是機會了。緋立刻接連投出了手中的煙霧彈，戰車的背後立刻甩開漫起了一片黑s 煙霧的大網。過不多時，那黑s 的煙霧中傳來了幾下巨大的踫撞聲，跟著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煙霧的上空騰起了一團耀眼的火球。
「呵呵，它們自己撞上了。」緋發出了爽快的笑聲。
「活該！」卡藍說，「這些沒頭腦的東西。」
「不要停，」南歌拍拍卡藍的肩頭，「兄弟，他們馬上會繼續追過來。」
正如南歌所言，過不多時，鑽出煙霧的暴走坦克又追了過來。坐在炮塔的緋看得分明，不多，只有四輛了，不過它們的行進速度遠遠在南歌他們的舊戰車之上。
「前面就是天鷹之城了，」南歌注視著前面的景s ，「卡藍，轉變方向，向南開吧，希望在卡拉鎮能夠得到支援……」
戰車迅速轉了個小彎，油門加到了最大，卡藍甚至感覺得到這輛舊戰車那發動機喘息般的震動，這讓愛車如命的他感到心痛。但是，後面敵人坦克發sh 的炮彈不時在附近爆炸，危險就在身邊，心痛，又有什麼辦法？
緋c o縱著機關炮繼續向敵人的坦克sh 擊，只是她放慢了sh 擊的頻率，因為子彈已經不太多了。
向前看，視野中的山脈越來越近，卡藍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通向大山的山口通道，那里面就是卡拉鎮的所在嗎？按照南歌的吩咐，緋不停地把戰車中的煙霧彈一顆一顆地投了出去，用爆炸釋放的煙霧來阻擋敵人戰車的行進。當所有的煙霧彈終于使用完畢的時候，他們的戰車離那山口已經不遠了。
一鼓作氣地沖進去，然後在高處了望的緋忽然發現，背後原本緊追不舍的那幾輛失控的坦克竟然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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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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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緋注視著遠處那幾輛停滯不動的坦克，「他們怎麼不追了？」
象是在回應她的話，那四輛坦克竟然都轉過車頭向回開走了。緋立刻把這個情況告知了南歌和卡藍。
「是有點奇怪。不要多想了，」南歌道，「我們趕快去卡拉鎮吧。」
卡藍應了聲是，放慢了戰車的行進速度，緋也從炮塔上下到了戰車艙內。此刻，戰車是行走在兩座山峰的中間，目光所觸及之處，山腳下處處是矮小的灌木叢，一片碧綠中不時閃現出一些美麗的花兒，令人心曠神怡。
「真美！」緋看得出了神。
卡藍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麼，戰車忽地一震，竟然不動了。跟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水般漫過他的全身，這感覺便和在地球救濟中心中被超導蟲發sh 的強化電磁波的攻擊的感覺一模一樣！好在這感覺只是存在了三、四秒的時間，便又突然消失了，戰車也可以繼續前進了。
「老大，」卡藍驚叫，「這是怎麼回事？」
南歌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家小心一點，不知道前面我們面對的將是什麼情形。」
戰車繼續前行。從駕駛室向外看，越向里面前進，山谷便越開闊，戰車行進的轟鳴聲驚飛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鳥兒。山谷的最里面竟然有著一個碧波蕩漾的龐大湖泊，湖泊的中心卻是一個由鋼筋水泥人工構造的人工島，島上房屋林立，僅有一道寬闊的大橋與外界相連——看來，這便是南歌他們要找的卡拉鎮了。
也許是南歌他們戰車行進的聲音驚動了鎮上的居民，大橋之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戰車在橋頭停住了，看到圍攏過來的人們的全無戒心的笑容，南歌放下了心，空著雙手走下了戰車。
「請問，老人家，這里是卡拉鎮嗎？」南歌走到一位老者的面前，很有禮貌地發問。
老者微笑道︰「不錯，這里便是卡拉鎮。」
「他是我們的鎮長蕭羽先生。」站在老者的身邊的一個人說。
「鎮長先生，」南歌道，「我們是到處流浪的賞金獵人，我是隊長南歌，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允許，讓我們在此歇息。」
老者點點頭，做了個手勢，橋面上的人立刻讓開了路。卡藍開著戰車進了鎮子，南歌則跟著老人邊走邊聊。對于這個嶄新的地方，南歌心中充滿了疑惑，也許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能夠為他釋疑解惑。
「可以說，卡拉鎮是整個亞斯歐大陸最美的地方。」蕭羽鎮長說，「我們這里三面環山，一年四季ch n意盎然，良好的自然環境不僅保證了我們的生存，也給我們提供了最好的食物。更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這里從未有外來的變異生物的侵襲。」
「這是為何？」雖然嘴上提問，南歌的心中卻閃現了在進入山口不久那種被壓迫的奇異感覺。
似是看出了南歌心中的疑問，老人禁不住微笑了︰「你們在進入山谷的時候，一定會感受到了某種奇異的壓迫感。告訴你，那便是保障我們卡拉鎮不受外界變種怪物侵害的防護設施。一旦有外來物體進入我們的領域，防御系統會迅速啟動，掃描辨認來訪者的身份。是正常的人類，那就沒有問題；若是無人c o縱的失控機器，或是非人類的變異生物，用于監測的電磁波的能量會加大至二十倍！」
「原來是這樣。」南歌點點頭。
「不錯，」蕭羽先生道，「了解到了你們的身份，我們便用廣播通知了鎮上的居民，對于很久沒有客人來的卡拉鎮來說，你們真是難得的貴賓呢。」
「謝謝鎮長先生，」南歌道，「對了，如果說你們和外界來往不多，那麼，你們要了解外界的信息，還是依靠與外界聯網的電腦了？」
「不錯……」蕭羽先生剛剛說了兩個字，前面的房屋背後突然沖出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一下子撞在他的懷里，噗 一聲，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上。南歌一把抓住那個孩子的胳膊，又伸手把老人拉了起來。
「這個小孩子，」南歌說，「跑這麼快，也不看著前面的路。」
那個男孩子突然低下頭，在南歌的右手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南歌痛得大叫一聲，手一松，那孩子便飛也似地跑了，轉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呀，流血了。」蕭羽先生說，「到前面的衛生所包扎一下吧。」
「好吧，」南歌左手按住右手，苦笑道，「好凶的孩子。」
「希望你能原諒這個可憐的孩子，南歌。」蕭羽先生說，「他的名字叫作比米，是個可憐的孤兒。他的父親十年前上山打獵時失蹤了，母親六年前去世了，他是在鎮上吃百家飯長大的。也許是自幼孤獨的原因，他從小就不合群，鎮上的一些調皮的孩子都喜歡欺負他。剛才的他衣服被扯開了，頭上也腫起了一個大包，臉上掛著淚痕，看來又是被人欺負了。」
「原來是這樣，」南歌道，「這孩子真可憐。」
「這個也讓我們很頭痛，」蕭羽先生說，「我們多次訓誡那些調皮的孩子不要欺負比米，但是沒有用，總是有不听話的孩子偷偷地聯合起來去打他。」
已經走到了醫療所的門口，兩個人並肩走了進去。蕭羽先生吩咐醫療所的醫生趕緊為南歌受傷的右手敷上傷藥，自己則匆匆地向外走。他還沒有走出門口，便听到外面有著當當的連續敲擊聲，蕭羽先生忍不住嘆了口氣，返身退了回來，坐在南歌身邊。
「鎮長先生，」南歌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失火了，」身邊的醫生說，「肯定又是比米這孩子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