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摟著老六留下的包袱,一邊啜泣,慢慢就睡著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清晨,陳鴻沒有急于打開包袱,走到屋子門口發現屋門卻是一夜未閉,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有看了看外面泥濘的土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也難怪,農歷的三月底雖已是仲ch n,但是北方的天氣依舊忽冷忽熱,y n雨也會不約而至,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清晨卻還是有些淒冷的。
走回自己的房間,緩緩地坐在了床沿,陳鴻心中不禁一陣惆悵,今天過去,他就真真正正只剩下一個人了,這個村子他實在待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在諷刺他,嘲笑他。他已經決定,要在天完全亮起來之前走出去,去一個能夠給他新生的地方。但是做這些之前,他需要先看看老六口中能夠實現他夢想的東西。
緩緩打開包袱,陳鴻心中不禁默默祈禱著,而幸運的是,老六的確給他留下了一本修煉的功法,名謂曰「七玄天星決」。
「七玄天星決?這是?難道這真的就是修行功法?」帶著難以置信的口吻,陳鴻不禁難以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啊,有了這本功法,他相信,不出多久,村里的孩子還有誰能夠欺負的了他,這種奇遇也令他不禁大笑出了聲音。雖然他不知道功法還分等級,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高興許久了。
除了這一本陳鴻暫時還看不出什麼端倪的功法外,包袱里還有數十個個亮閃閃的各s 晶體,每一面的zh ngy ng都有一個圓形的小孔洞,被一根絲線穿著。細細數來,有三枚銀s 的小晶塊,十三枚黃銅s 的小晶塊,這不是別的,正是這個大陸的通用貨幣,「法晶」。法晶,顧名思義,就是蘊含法力的晶體,其中最次的是黃銅s 法晶,黃法晶,其次是紫s 法晶,銀s 法晶,還有非常少見的金s s 法晶。法晶的高低等級是因為其中蘊含的能量的多少不一而決定的,而法晶的規格都是整個大陸一定的,一寸見方。其中一塊紫法晶就是相當于十塊黃法晶的能量,所以貨幣匯率也是如此,一塊銀法晶就是十塊紫法晶,而一塊金法晶則是相當于一百塊銀法晶的。而陳鴻此刻從包袱里翻出來的這些法晶,就是相當于三百一十三的黃法晶,不可謂不多。
打個比方,就像陳鴻,過去一年中的開銷不超過十塊黃法晶,而當一般平民每r 的開銷,都是使用能量更為稀少的無s 小晶體,其中一百塊無s 小晶體的能量相當于一塊黃s 法晶,而一般無s 小晶體都是修行者使用過或吸收完法晶能量後的殘骸。
而法晶對于修士來說就不僅僅是貨幣這麼簡單了,修士有許多境界,比如築基境,神通境,知名境,凌心境等等。當一名修士處于築基境的時候,幾乎難以直接從外界借助修煉來獲取能量,提升修為,哪怕是體內真元使用一空,依靠修煉回復也是很慢的,而到了神通境,要想快速進階依舊要借助法晶,吸收法晶的力量來修煉。
而一名修士要是十歲開始修煉,十五歲到達神通境的也不可謂不是天才,所以對于一名修士而言,法晶的作用是極大的。
而對于修士中的煉金術士,包括煉器師,丹藥師,制符師,陣法師等等,法晶都是不可或缺的至關重要的材料,所以法晶才成為了通用貨幣。而如此大的損耗之下,法晶還能在數萬年中經久不衰,是因為「能量守衡」的巨大鏈子,法晶的法力被發揮出來,制造出的東西終究會散發到天地之中,被一些靈脈吸引,形成了晶礦,就這樣r 復一r ,年復一年地周而復始。
除此之外,包袱里還有一顆深黑s 的嵌著綠s 寶石的戒指,和一張玉簡,那張玉簡是用來記錄法術的,只有修行者將法力真元灌注其中,才能被修行者讀出其中的內容,當然,前提是沒有設下什麼禁制。除了這些物品以外,老六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什麼細碎的雜物。
本來想趁著清晨的暮s 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溜出村子的陳鴻,忽然被這些以前幾乎沒有見過的各s 奇異的物品吸引了,心里一想,反正今天走明天走都是走,就不如自己在家看一看這本功法,爭取有點修為之後再走出去吧。但是修行這東西,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有所建樹的,對于一般修行者,從凡人修到築基境一重起碼需要月余,而築基境一重也只不過是比凡人身體更加壯實些,甚至無法使用任何法術。
戴上老六留下的黑s 戒指,陳鴻把手翻過來覆過去,除了大拇指能接近正好以外,其他的手指都太細,根本戴不住,可是明顯這枚戒指雖很厚重,但也不是扳指啊。一陣無奈,陳鴻忽听到外面一聲尖叫,嚇了一跳,便要跑出大門仔細听听其中的內容。
可是當陳鴻剛剛跑到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溝壑里流動的水竟然是滲著血紅s 的。加上昨天晚上的不祥之感,陳鴻更加害怕了,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大門,把頭伸出去,望向巷道的另一頭。沒錯,那的確是鮮血,而且陳鴻可以肯定,這鮮血絕對不是畜生一類的鮮血了,首先是沒有人半夜模黑殺豬的吧,其次是那聲尖叫隨之而來的一席話。
「小龍,小龍。是誰干的啊,我的小龍啊……」
陳鴻徹底挺清楚了,沿著血河向上游看去,那血液的確是沿著巷道里的排水道從那戶人家流出的,而那戶人家的獨生子叫做趙龍。陳鴻不禁心里一凜,但是也有幾分高興,因為昨天那個領頭的孩子就是這個趙龍。慌忙間猛然關上大門,向堂屋里奔去。可是不巧的是,或許是因為慌張的緣故吧,陳鴻一腳踩到了泥里,砰的一聲,腦袋砸在了門口的石階上,頓時鮮血直流。
陳鴻腦袋上的傷口起碼有一寸長,疼的陳鴻不禁一陣「哎呀哎呦」的怪叫,伸手就去捂頭上的傷痕。就在這時,令他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他手中的戒指在一接觸這鮮血之後,竟然奇跡般地自己漂浮了起來,在陳鴻面前打著轉,一骨碌一骨碌地很沒有規律。
忽然,那戒指中竟然發出了聲音,「快,再來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了。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是純陽之血。」明顯,戒指中的聲音听上去非常滄桑,而且也非常虛弱。
而陳鴻此時已經嚇傻了,不過對于這樣一個農茬子來說,從小除了讀了幾本經書,別無見識的陳鴻,這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陳鴻忽然想到了什麼,害怕自己不要就像趙龍一樣死去吧,自己還小,而且還沒來得及看看那夢寐以求的功法……想著想著,竟然是又熱淚盈眶。
「喂,你愣著干什麼。」
「那個,大大大師,你能不能先讓我看看那修行功法是什麼?」陳鴻驚恐的回答。
明顯的,那戒指一愣,也不打骨碌了,靜止在那里,忽然放生大笑。「哈哈哈,小子還跟我講條件,你見過壞人這麼好心的麼?」
陳鴻一听,頓時更加不知所措,一想到自己就要死了,自己的命運這麼悲慘。「要死我也要自己死,屈原曰"伏清白而死直兮",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壞人手中。」陳鴻忽然有點義薄雲天的意味了。
這是這枚戒指卻不干了︰「哎呦我的小爺爺呦,我跟你開玩笑你還當真啊。話說,你現在把我放到你的傷口上,等我恢復了些元氣咱們再好好聊行麼。」
「不行。」
「為什麼啊。」
「我又不傻。」
「你傻逼啊……」陳鴻的舉動讓戒指實在忍不住了,不禁爆了粗口。
「不是。」……
半刻後,看上去戒指已經完全敗下陣來了,忽然失去了光澤,掉了下來,正好掉在了陳鴻的大腿上。陳鴻一時不知所措,趕忙撿起來,「喂喂,死啦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說著,竟然照著剛剛它所說的話做了。
奇妙的是,剛剛已經快要止住鮮血的傷口在被戒指踫到後頓時鮮血迸sh ,但是一沾在戒指上就滲進去了,連一點血污都不留下。這看得陳鴻可是吱哇大叫,但是戒指內心可是大喜,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好騙。不過幾息,戒指仿佛喝飽了,而陳鴻明顯感覺不疼了,伸手模了一模,竟然已經結痂了。
這時,戒指也靜止在了陳鴻面前,一個有一點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了陳鴻身前。「啊!」陳鴻大吃一驚。
「不要怕小女圭女圭,知道我是誰麼?」那個有些虛幻的白袍老人問道,听上去非常友好。這時陳鴻才敢稍微觀察一下這個形象,此人須發皆白,衣服也是一襲白袍,看上去倒是道骨仙風。不假思索的,陳鴻回答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器靈不。」老者問道。
「不知道。」
老者一陣大汗。「那你知道啥?」
「那個,大大大師,你先告訴我你是誰行麼。」
「我不給你說了麼,我是器靈。」老者已經受不了了,佯怒大吼道。
「我又不知道器靈是啥玩意。」陳鴻撇撇嘴,看似他已經不害怕這個和顏悅s 的老人了,指了指戒指問道︰「你是從那里出來的?」
「聰明!當然,只是相對于你剛才。」
「那你能告訴我從今以後,咱倆啥關系不?反正那戒指是六叔留給我的,你要是不听話就再換個地處住下去吧。」不得不說,陳鴻的確是太有天賦了,竟然反客為主。
「咱別鬧了行吧,我好好給你說,我是這個戒指的器靈,也就是說,我就是這個戒指,這個戒指就是我,所以啊,很不幸的是,我就成了你的所有物嘍,不過我就納悶,你一個農茬子怎麼會獲得這麼高科技的東西,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