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1997序 第16章 一個少年的自白 (二)

作者 ︰ 遠方守望

()現在想想,我來到聖哥亞力諾已經十天有余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對于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我來說,這里的一切對我有著巨大的沖擊力,不管是我所接觸到的每一個陌生人,還是這里我從未見過的新奇事物,凡此種種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根本不屬于這里一樣,與其他來此地長期打拼的夢想一族一樣,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不過呢,這也只是一時的小情緒罷了,更關鍵的是,每當我踫見來參加盛大儀式的應試者和他們的親屬時,總感覺身邊好像缺少些什麼。家里面本來也就不怎麼富裕,但為了能讓我參加這次的盛大儀式,可以說是拿出了他們畢生的積蓄。在臨走前,他們就表露了想要和我一起來的想法,但我對此事持反對態度,畢竟他們上了歲數行動不便不說,我主要是擔心他們一來到這里,別人就會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待他們。但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不然任憑我怎麼說也是留不住他們的,那麼我也只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說你們的兒子都已經長大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放心,這點小事我再處理不了,我也不可能為了參加這次盛大的儀式而準備這麼長時間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我還是隱隱覺得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每個做父母的,都喜歡自己的孩子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優秀,更喜歡別人夸自己的孩子怎樣怎樣,這對于我們雖然不會有多大影響,但對于父母那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所以說。哎,我怎麼突然想這些多余的事,不行,不能分心,不能分心!

于是乎,這位少年又投入到了緊張有序的準備階段當中,因為是只身一人,所以說更加專心致志的投入對他來說是十分必要的,但這樣也容易導致一些問題,就比如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啊!糟啦!我的準考單!這位少年突然如夢方醒,前一分鐘他還懶洋洋地在床上呼呼大睡,听到了鬧鐘的響聲,就無意識地伸手想去關掉時,後一分鐘兩只眼楮便瞪得像牛眼一樣大,好像剛剛擺月兌了猛獸的襲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到了這時候還談什麼洗漱和早餐,趕緊穿好衣服去拿準考單吧!天哪!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得一干二淨!于是乎,這位少年便馬不停蹄般地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硬是從992米高的樓層一下子沖到了樓下,真不敢想象他是怎麼辦到的,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骨頭散架啦!不過這位少年似乎是忘記了疲倦的定義是什麼,他並沒有歇一口氣,相反,等沖到了樓下之後,他竟然又保持著原先的狀態,又是以我們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和方式快速奔向了領事會。似乎在他的意識里,城市里最現代化,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似乎還沒有最原始的跑步來得快。

好吧,不管方式如何,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到領事會拿到準考單,沒這個東西,差不多幾十年的努力就會因為這個小疏忽而化為泡影。好在,這位少年還是趕到了,不過我們也可以想象此時他是一副什麼樣子了,不錯,氣喘吁吁,半死不活,凡是所有與此類似的成語都可以拿來形容了,「謝天……謝……地啊,我……我……終……終于……」

「喂,你看那里好像有個人。」

「去看看怎麼回事。」

……

在稍事休整之後,這位少年便立刻恢復狀態,開始在領事會內部尋找能拿到準考單的機構,不過這個地方由于佔地面積很大,再加上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一時半會兒模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于是這位少年便向路過的人打听,不過周圍的人卻並沒有給他好顏s 看,倒不是說不想幫他,而是想幫也幫不上,因為早在他來的前一天,就已經是領取準考單最後的時限了,而在經過兩天的準備之後,也即明天就要正式考試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為「最後的沖刺」而做著準備,即便是有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有能力去幫助他,也不會再犧牲自己的時間去幫助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此時此刻,對于現在的少年來說真的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一下子覺得整個天空好像馬上就要塌下來,而自己又無處藏身,沮喪,失望,憤怒,不甘心,用什麼詞能夠代表少年最真實的想法呢?不僅如此,父母的期望,自己曾經的堅持與努力,以及決心,難道就要在此刻化為一片烏有?「可惡,太沒用啦!」少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突然發瘋似的大叫起來,並使勁敲打自己的額頭。是啊,有誰會,或想在戰斗還沒打響前就當逃兵?但那僅僅是人們美好的願望,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即便有千萬個理由,也已經什麼都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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