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杜慶豐身後不遠處的趙香兒和段天涯亦是面s 一變,他們的內氣同樣無法運轉,相顧駭然,倒是魅影美眸之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即隱去,葉飛白依舊盤膝打坐,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 的淡定。
「怎麼回事?我的內氣為什麼無法運轉了?這是什麼妖法?」
「一定是被人暗中下毒了,這人好強的手段,竟然連黃泉雇佣兵團的夢團長都中招了!」
「有種正大光明地出來和老子決斗,用這種偷雞模狗的手段算什麼大丈夫?」
「他說鬼見愁,難道是那個鬼見愁?糟糕,這下完了……」
這一道怪笑聲在山谷數百雇佣兵中引發的震動絕不亞于山崩地裂,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一道道夾雜著驚恐無奈的大叫聲此起彼伏,任誰能想到,偌大的山谷之中,有著兩名胎動六重武者的最高戰力存在,數百名雇佣兵中的j ng英好手竟然會一同中毒,內氣皆是無法運轉!
「蠢貨永遠是蠢貨,一點小事就驚慌失措,所謂的飛雲城雇佣兵中最j ng英的人馬也不過如此而已,太讓我失望了!」
隨著一道極為張狂的聲音傳來,山谷之外陡然飛出三名相貌不凡的青年,走在中間一人相貌英武,身穿白衣,手無寸鐵,卻透著一股凌厲危險的氣息,猶如虎豹一般。左邊一人,亦是一襲白衣,面s 稍顯蒼白,腰間懸掛著一把金s 長劍,行走之間傲氣橫生。最右邊一人,面容j ng瘦,黑衣黑發黑大劍,低頭不發一言,整個人便如手中的黝黑大劍,鋒芒畢露!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私下里y n謀算計無影門如影隨形步的黃玉清、蘇無遮、海天宇三人!
迎著一眾雇佣兵恨不得吃了他們的目光,黃玉清三人連看都懶得看,所過之處皆傳出骨骼碎裂的聲音,一片哀嚎辱罵聲,這讓沒有受傷的眾人醒悟過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敢怒不敢言,更何況別說現在眾人內氣無法運轉,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們也不可能是三個胎動境武者的對手。
「是你們!黃玉清你難道想和在場的所有人為敵麼?」杜慶豐瞳孔一縮,厲聲喝道。
他這話說得極為y n險毒辣,黃玉清若是稍微一個應對不慎,便自然站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去,若是平常時候,當然是一記狠招,可現在……
「哈哈哈……杜慶豐你這個時候還想耍花招?若是平時我倒還真懼你三分,至于現在……你連狗都不如,至少狗還能咬我一口!」黃玉清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杜慶豐,注視著這張自己曾經無比怨恨過的臉皮,突地仰天發出一陣大笑,猛然運轉內氣,抬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 嚓!」
杜慶豐下意識地抬起右臂格擋,卻忘了自己已經再無法運轉內氣,下一刻,一聲劇烈的脆響發出,整個右臂瞬間斷折,劇烈的痛楚襲上心頭,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滲出汗水淋淋,面s 一陣發白。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硬氣的啊?告訴你杜慶豐,現在這里由我做主,明明白白地說一句,不錯,我就是要與這里的所有人為敵,誰又能耐我何?」黃玉清冷笑一聲,看著這個往r 自己面對之時只能敗退的男人此時的狼狽不堪,心中不無快意,又是一腳夾雜著胎動境的內氣猛力踢出。
「砰!」
杜慶豐如今內氣無法運轉,又豈能防住這蘊含著胎動境內氣的一腳,強猛的沖擊力讓他登時身形倒卷而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地砸在了青青草地上,一口殷紅的鮮血化作一道血箭噴出,整個身體如龍蝦般彎曲弓著,劇烈地顫動不已,這一腳的痛苦差點要了他的x ng命!
「大師兄!」
段天涯嘴唇微動,一聲輕呼,卻是沒敢妄動,此時內氣無法運轉的他跟一個普通小孩子沒什麼區別,趙香兒亦是面s 擔憂地看了看躺在地上不住顫抖,已然站都站不起來的杜慶豐,不管怎麼說,都是同門之人,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情分,但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他暫時還死不了!」黃玉清輕蔑地掃了眼段天涯,隨即將目光轉移到趙香兒身上,看著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俏臉冰寒的冰山美人之態,一絲火熱y n.y 之s 一閃而過。
「我很好奇你是怎樣讓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中毒的?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夢別緒一直站立不動,除開先前一閃而逝的駭然之s 外,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的目光中並沒有任何驚慌之s ,只有有一些好奇,他不明白對方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讓所有人的內氣都無法運轉。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夢團長吧,很簡單,只需要兩樣東西,足夠分量的鬼見愁和一陣輕風。」蘇無遮淡淡一笑,他並沒有因為夢別緒內氣無法運轉而面露輕視之s ,相反的,眼眸深處還存在著一抹忌憚之s ,一句話道出了問題關鍵所在。
「鬼見愁!難怪會這麼多人一起中招……」夢別緒驚訝地看了眼蘇無遮,見後者依舊淡然一笑,不由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鬼見愁?!慘了,這下死定了!」
「沒想到這三人為了對付我們竟然使用了鬼見愁,真是大費苦心啊……」
「是啊,這次我們是災了,或許早知道就不應該來這里湊熱鬧的,我討厭這種生死不知的感覺!」
鬼見愁這三個字黃玉清三人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只是當時眾人還處在震驚的狀態中,沒有回過神來,現在經蘇無遮這麼一提,個個面如死灰,心中最後一絲解藥的希望也消失了。
鬼見愁,草本植物,粉s 花瓣,黑s 花.芯,未開花前奇臭無比,開花之後香氣撲鼻,飄十里依然聞之,其本身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甚至還有促進血液循環,增強體質的妙用,但聞之花香卻有一個讓武者無比頭痛的副作用,那就是——內氣無法運轉兩個時辰!
不是毒藥,卻比天下任何一種毒藥都來得可怕,身為武者最依仗的是內氣,最害怕的是失去內氣,聞一聞花香便要失去內氣兩個時辰,雖然之後還會恢復,但若是在這段時間內有仇家來尋,那可就悲催了!
是以,這種花草一經發現,就遭到了九州大陸上所有武者的滅殺,凡是看到一點,都殺它個j ng光光,寧願放棄一片森林,也不願生長一株鬼見愁!
可饒是如此,鬼見愁還是以它強大的生命力存活了下來,只是從明里轉到了暗里,數量也大為減少,放眼整個九州大陸也不過上萬株鬼見愁罷了,在這之前,至少有千萬之數!
因它特殊的可怕副作用,所以雖然不能作為煉丹的藥草,但也被列入七星藥草級別,在中唐帝國也是極為罕見珍惜的藥草。
鬼見愁是沒有解藥的,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毒,只是本身花香的特殊副作用而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先前那陣輕風拂過的花香味,就是鬼見愁的味道吧?」蘭橋本就在與天虎的激烈搏殺中受了不輕的傷勢,現在內氣無法運轉,面s 更是蒼白如紙,雙眼中卻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哈哈哈……不愧是黃泉佣兵團的軍師智囊蘭橋,果然名不虛傳,正是如此!」蘇無遮一陣哈哈大笑,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機,這樣的聰明人絕不能留!
「只是我很好奇你們三人為何會沒有受到影響?」蘭橋仿佛沒有看到蘇無遮臉上的殺機一般,淡然笑問道。
「很簡單,世間萬物都逃不過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鬼見愁不是毒藥勝似毒藥,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蘇無遮此刻勝券在握,也不介意多給這些人解釋幾句,反正死人是永遠不會透露秘密的。
「原來如此,那這天虎……」問這話的不是蘭橋,而是夢別緒,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天虎背後那一道劍痕究竟是誰傷的?還有葉飛白剛剛突破先天之境,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槍殺滅天虎!
事實上,之前他們黃泉雇佣兵團放出消息說,天虎被他們輕傷,躲進了山谷中完全是瞎說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更多的雇佣兵前來助陣,加強獵殺天虎的士氣,而天虎的老巢本就是在這山谷之中。
「夢團長果然粗中有細……」蘇無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抬起眼皮瞥了眼不遠處盤膝坐地,面s 始終古井無波的葉飛白,嘴角掀起一絲嘲弄之s ,「天虎背脊上的那一道劍痕是我們三人所傷,同樣的在這之前讓這畜生聞過了鬼見愁的花香,戰力大減,然後打傷激怒它,跑過來和你們這群蠢貨兩敗俱傷!至于最後剛才那小子一槍,或許……真的有一點效果,不過,真正致使天虎死亡的還是劍痕上的慢x ng毒藥,隨著劇烈地運動,毒x ng一點一點侵入它的心髒,最後毒發而死!」
「怪不得天虎一開始看向我們的眼神中夾雜著恨意,原來是因為你們!」蘭橋眼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恍然說道。
「好了,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現在可以上路了吧?」蘇無遮不屑地環視周圍眾人,一股濃濃的殺意自身上溢散出來,現場的氣氛變得凝重而恐懼。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天虎與眾人兩敗俱傷,蘇無遮三人便是那漁翁,前來收網了!
「先解決那個小子!我很想知道現在你的嘴巴還能不能再那麼張狂了!」黃玉清目光y n狠地盯著盤膝而坐的葉飛白,濃重的殺氣爆sh 而出,先前這小子的侮辱還歷歷在目,此仇豈能不報?
更何況趙香兒那一對美眸一直緊緊地放在葉飛白身上,俏臉之上不時地閃過擔憂之s ,這讓覬覦美人的他妒火中燒,惱恨不已!
「嘴巴還是一樣的老實,只說實話,你可以來試試!」葉飛白緩緩睜開了眼簾,一抹j ng光一閃而逝,一股血腥的殺戮之氣轟然爆發出來,仿佛這一刻鬼見愁的副作用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