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了?」龍鷹似乎是察覺到了呂幻塵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劍斬白蛇,以為白帝之子麼?我也覺得這不可能,就算是流言也顯得太荒謬了。」呂幻塵思索片刻沉吟道︰「你們確定這不是神話故事?莫非你們真的相信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麼?」
漢高祖劍斬白蛇的故事,呂幻塵作為一個精通後世各類玄幻小說情節的高中生當然有所耳聞,不過在後世的解釋中,這不過是為了起兵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咦欺騙愚昧的民眾罷了,就好比陳勝吳廣魚月復藏書一樣,這也是後世呂幻塵對劉邦比較不爽的原因之一。
「呂家小子,你就這麼肯定這不是真的麼?」鄒子似笑非笑得看著呂幻塵︰「而且你不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麼?居然連白帝之子都這麼了解!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麼?」
鄒子不說還好,這一說龍鷹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怎麼可能?羅網沒有在意的情報,應該不是那麼重要才對啊?為何陛下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真的是我們羅網的失誤,從而遺漏了重要的東西麼?
也難怪龍鷹會這麼想了,眼前的這位陛下自從數月之前就和以前判若兩人,暗中布置的一切在龍鷹看來都暗自咋舌,再聯想起呂幻塵鏟除趙高的所作所為,龍鷹更加確信了眼前這位陛下一定還有其他隱藏在暗處的底牌,更是在心里暗自發誓,一定要對羅網的能力進行提升,要不然羅網組織很有可能失去在陛下心中剛剛豎立起來的地位。
「呵呵,先生說笑了,正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更何況當今天下百廢待興,而大秦國力受損嚴重,對于一切可能威脅到帝國安寧的存在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自然要為帝國除掉那些隱患啊!」
鄒子眼中泛起了陣陣精光罕見地嚴肅了起來︰「那麼公子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寧殺錯,不放過麼?」
呂幻塵迎上鄒子的目光,絲毫沒有什麼退縮的意思,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眾人也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談天說地的兩個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最神經質的嫣兒都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亂將起啊,在這個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勝吳廣揭竿而起是是亂的開始,而你我,以至于這芸芸眾生的未來究竟何去何從呢?我想就是鄒子你也不知道吧,不過多一些底牌總歸是好的,不是麼?」不過我們的呂幻塵顯然沒有一個作為導火索的覺悟,輕輕茗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淡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願濫殺無辜,也不會濫殺無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根據的,你信麼?」
「江明,我們該走了!」
「是,師傅」
沒有多余的話語,鄒子又恢復了以往古波不驚的面容,兩人淡淡地起身,留下了依舊微笑著的呂幻塵,和一臉錯愕的三人。
片刻之後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才悠悠得響了起來︰「小子,我們有緣再見吧,不得不說,你的直覺當真不是一般的準呢!最後提醒你一句,你的氣質和你所隱藏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看起來你並不屬于這里呢!」
四人猛然回頭,卻早已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哇!」嫣兒驚得大叫起來︰「那那個老人家怎麼一眨眼不見了啊!好厲害啊!」
「嫣兒,你就安靜一點吧!」
嫣兒夸張的表情引來了四周奇異的眼神,令虞子期有些頭大,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才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倒是龍鷹把目光投向了一處陰暗的角落,片刻之後才收回目光,不過呂幻塵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淡淡的驚訝。
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麼?有意思,連隨行羅網暗探都沒有察覺到不妥之處,呂幻塵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這個世界,和我了解的歷史到底有多少出入呢?
「師傅,你好像對那位呂公子很在意啊?」
咸陽城一條繁華的街市上,一老一少自顧自地走著。
「哦?你這小廝又知道什麼了?」
「我有不像師傅這麼會忽悠痛痛痛」
還沒說完,老者的爆栗便降落在男子的頭上。
鄒子怒視著江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老夫這一身的本事,怎麼到你的嘴里就變成了忽悠?真是氣煞老夫!」
江明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師傅您別生氣啊,我就是覺得你平時很少關注一個陌生人啊,而且看呂公子的樣子,也不像那種整天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不過既然能夠讓老師你如此關注,那他一定有些許特別的地方吧。」
「的確。」鄒子鄭重道︰「我的望氣之術居然看不到此人的氣運,而觀此人的面貌這分明分明是天下至尊之像啊,怕是就算在亂世能夠比得上他的人也寥寥無幾,而這樣的人,無一等不是紫氣東來,有王者之尊的命格。而這個人我看不透!」
「師師傅,你是說,那個人是當今」江明似乎想到了什麼,大驚失色。
「嗯,不對。」鄒子搖頭喃喃自語道︰「要真是那樣就更奇怪了,至少我敢斷言那人的氣質絕非人皇,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我似曾相識的氣息,似乎,似乎和那個地方有關系。」
「那個地方?」
「咳咳,現在告訴你還為時過早,安安心心地學好你的本事,不要好高騖遠,就你這半吊子陰陽術要是讓諸子百家的人看見了不得給我丟死人了。」
江明見鄒子不願多言,只得悻悻地跟在其後,眼中不停地打轉,卻是在仔細推敲其中的含義。
鄒子見狀只得笑著搖頭,遙望著咸陽宮那座泛著青銅色的冷光的宮闕,陷入沉思,呂幻塵,莫非是個假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