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韻七律•湖中小居》
三面環山繞鷺啼,一川湖上數漣漪。
蘆笙當伴風織譜,竹木為梁苔做衣。
ch n雨絲絲拂幼柳,蒹葭采采戲蝦魚。
若非究底尋前事,哪有機緣訪此居?
一身輕便男裝的畢婉在嚴慈、陳天竹、景玉三人的陪同下一路打探,最終來到了深山里的湖中小居前。通往小居的木橋外,修有柵欄,一十多歲的少年堵在門口,看著泥地發呆。
「請問,喬老先生是住在這里嗎?」,幾人下馬,畢婉上前探問。「不是!」,少年冷冷一句話,頭都沒有抬。嚴慈來氣要上前,畢婉趕快攔下,繼續探問,「在小屋里吹奏蘆笙的是哪位?」「我師父。」「你師父貴姓。」「師傅就是師傅,什麼貴姓不貴姓的。」「可否通報你師傅一聲,有友客請見。」「師傅從不見客。」
畢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嚴慈耳語,「公,少爺,屬下直接進去如何?」「非不得已時,最好不要如此。」。畢婉再y 開口,少年卻已生氣,「你煩不煩啊?沒看見我在忙著麼?」。畢婉不怒反問,「你在忙什麼呢?」「造劍。」「造劍?既無材料,也無鑄台,你要如何造劍?」「以世間萬物為材料,以自然法則為鑄台。」
此話一出,畢婉、嚴慈、陳天竹面容上都帶了些疑惑和凝重,少年卻繼續在那低頭苦想。景玉拽拽陳天竹衣服,小聲問他,「剛才那話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一臉嚴肅的?」「他剛才說的可能涉及到‘禁忌’問題。」。「‘禁忌’?」,景玉手指頭畫著圈,想要听听的望著陳天竹。陳天竹稍作解釋︰「就是‘新元戰爭’前後,出現的一些招數、技能。由于被判定過于危險,所以被列為‘禁忌’禁止討論、研究和傳授。」
景玉听到這,笑了起來,「哦,原來就是人族里所謂的‘十大禁招’,我听姐姐講過了。」。「‘十大’?新元帝國只有不成文的‘九大禁招’,看來你听說的並不是這個。」。「不是嗎?焚心、斷情,獸變、魔化,構造、分解,透支、毀滅,對思、輪回。人族所謂的‘十大禁招’。」「前九個基本和我們傳的一樣,可最後那什麼‘輪回’從沒有听過。」
「這就奇怪了,這些所謂的‘禁招’都是兩兩關聯的,怎麼也不會成為‘九個’啊。」。三人听到景玉如此一說,都有了點想法,她說的雖然簡單但確實無容置疑。見三人沒阻攔,景玉有點來了勁,繼續說道︰「而且前幾個‘招數’用現在的‘五氣’論,很容易理解啊。比如‘焚心’和‘斷情’不就是‘魔氣’和‘怪氣’融合出的‘狂暴’。」
嚴慈接道︰「理論上是那樣沒錯,但我們人族列為禁招的‘焚心’和‘斷情’,是因為人類j ng神受到創傷,被動的造成了‘人氣’缺失,導致只剩了‘魔氣’和‘怪氣’,從而出現了不受j ng神控制的‘狂暴’。所以才被列為‘禁招’」。「恕貂兒多嘴,如此听來更覺奇怪了。為什麼不是多研究下,找出阻止‘人氣缺失’的方法,而是成了‘禁招’?」。畢婉若有所思,但還是回道︰「這是百多年傳下的祖宗的規矩。」
「那貂兒就不多問了。不過‘獸變’和‘魔化’分明就是我們妖族的‘妖化’以及魔族的‘魔化’,都是‘妖氣’和‘魔氣’融合使出的很常見的技能。」。三人听過也都不再作答,景玉見到如此,也不再多說了,有點撅嘴的玩起陳天竹的衣角。
畢婉轉回正題,「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別的問題先不管,總之一定要見上一見。」。陳天竹想了想後上前,「少爺,讓小人一試。」。畢婉點頭同意後,陳天竹走到少年近旁,「小兄弟,以泥土做劍的話,我倒是很在行,你想不想看看。」。少年很期待的抬起頭來使勁點頭。
陳天竹匯集起土魔法元素,流入泥土中,以造型能力牽動,將一塊泥土轉化為長劍的形狀,然後再盡可能的加工外表,最終成了一柄顏s 暗淡的長劍。陳天竹拿起來,附上斗氣揮舞了幾下,得意的沖少年問道︰「怎麼樣?不錯的劍吧。」
哪知少年在那異常藐視的神情,「就這種小孩過家家的玩具?你原來只是吹牛吹得挺好听。」。被當著幾人面這樣一說,陳天竹覺得有些不自在又有些生氣,反問,「那你想用泥土做出什麼樣的劍?」
「這是我最近做出來的。」,少年說著雙手沖泥土發出七彩的光芒,光芒透進土里,然後一些泥土微粒閃著光芒的飄了回來,匯集到少年手中,越來越多,並結合到一起,光芒過後,少年手中多了一柄j ng鋼匕首。「至少比你那小孩玩具強多了。」
陳天竹接過匕首,其他三人也好奇的圍上來察看。景玉贊道︰「很好的匕首,很厲害啊!就好像是變出來的,如果學會了這招,豈不是不用隨身攜帶武器了。」。少年明顯不經夸,樂飄飄的,「這位大姐姐說的對。雖然做出來需要很多的時間,但做好後就很方便了。」
畢婉感慨︰「人類竟也做得到這種事情,看起來就和‘神跡’里得到戰利品時的情形類似。」。嚴慈點點頭,「有些‘神器’也是如此,方便隱藏和攜帶。」。少年听了對話,興奮起來,「難道你們去過‘神跡’?見到過‘神器’。」
幾人互相看了看,畢婉笑答︰「何止是見過,我們還有幾件呢。」。少年眼楮閃起了火花般︰「真的嗎?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為什麼這麼想要看‘神器’呢?」「我現在做的東西最多也就和鋼鐵什麼的差不多,我想做出質地更好的,所以很想研究下‘神器’的構成。」
畢婉沖嚴慈做了個眼神,嚴慈抽出神劍放在少年面前。少年輕撫神劍,j ng神力稍一做探查,立刻開了鍋一般︰「果然!不可思議的組成、不可理解的構造!這就是真正的‘神器’啊!」。嚴慈迅速的收劍回鞘,少年饑渴難耐的求道︰「大姐姐,求你再給我多察看一會。」。嚴慈冷冷回復︰「求我少爺吧。」
少年轉求畢婉︰「大哥哥,大少爺,求你再讓我多看看‘神器’,我可以把我做的東西都送給你。」。畢婉笑道,「我不要你什麼東西,只要你幫我們傳話,讓我們去見見你師傅就行。」。少年面露難s ,「我師傅真的是從不見客的。」。畢婉想了下,做了個手勢,嚴慈遞上一個盒子。「你只要把這個交給你師傅,然後通告︰‘涅槃商人尋到奇物,有要事商談。’」
……
小屋內,一雙目失明的老翁把弄著王冠,畢婉上前與他對桌而坐。「老先生,想必您就是20年前皇廷中的御用工匠喬天工吧?」。「既然拿著此物來找老朽,看來老朽就算想否認也沒有用了。但你們這少年少女的又是什麼人呢?」,喬天工的話語蒼老,听起來卻有股帶著玩味的態度。
「我們乃是涅槃的商人。」。喬天工呵呵一笑,「這位美眉雖然確是都城口音,可透出的氣質毫無半點商人之氣。老朽雖然雙眼已瞎,但被激的心中卻突覺青ch n涌動,熱血四溢,恨不得俯首吻足一番。」
幾人都有些皺眉,越發覺得喬天工總帶著些為老不尊的因素,但都礙于年齡以及有求于他,無法發作。
喬天工毫不在乎的捻著胡子念出一首(新韻七絕•王室之魂)︰
「神閑氣定魄沖天,淡語伏龍驚眾仙。何處修得風叩拜?金鑾殿內指江山。」
畢婉听罷不再隱瞞,「不瞞喬老先生,本宮乃新元帝國的八公主。但今次前來,只是以個人身份請教些問題。」。喬天工沒什麼驚訝,反倒是門口的少年驚呼了一聲。
「不知公主殿下要問什麼問題?」「請喬老先生告送本宮,20年前,宮廷內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喬天工又笑了起來︰「如此問題公主殿下為何不在宮廷內查訪,反而要來深山中問一個20年不問世事的老朽。」。「實不相瞞,宮廷內所有長者對20年前均只字不提。本宮用了近一月的時間暗查各種資料,可最終也只找到了些被修改和銷毀的痕跡。暗查過程中,發現喬老先生20年前因‘研究禁忌’被罰以鑿眼之刑,貶為庶民,相信其中必有些隱情吧?」
喬天工還是一幅波瀾不驚的表情,「老朽當年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挨點天罰那也是很劃算的。觸犯禁忌?沒記得啊。至于其他什麼事情,和女人無關的老朽從來都統統不記。」。
畢婉看了喬天工一會,巧轉話題︰「既然喬老先生也不知曉那些事,本宮就不強人所難了。其實這次本宮前來,主要目的是想請教下喬老先生手中的王冠,當時是為何人所打造的。」。喬天工突然不答反問︰「老朽先冒昧一問,當今的皇後是哪一位?」「是本宮的母後,曾皇後。」「呵呵,那難怪公主殿下能查到這些,並能找來這里……」
畢婉沒听明白喬天工所說何意,喬天工卻快速回到了之前問題,「這頂王冠,印象深刻,老朽是在20年前按聖上的要求,為當時新封的晁皇後量身打造的。」。此話一出,畢婉震驚不已,「晁皇後?本宮並沒有听說過……難道是,七皇兄的生母晁貴人?可國史院里記錄的她是得了不治之癥病死的。20年前,難道那些事情和她有關?」
喬天工表情絲毫不變,卻轉了話題︰「話說,當時的晁妹妹可真是美若天仙啊。老朽現在還經常在夢里遠遠的看呆了。」。畢婉回過神,「多謝喬老先生,那本宮就不再多做打擾,就此別過,還望保重。」。喬天工將王冠放入原來的盒中。門口處,嚴慈快速的收回了少年端詳著的神劍,引得少年急急哀求︰「好姐姐,再讓我多看看嘛。」,嚴慈卻一點沒有同情的意思。
喬天工將盒子遞還給畢婉,「美麗的公主殿下,老朽有個不情之請。」「喬老先生盡管說來。」「我這小徒綠 已經14歲,心高氣盛,希望公主殿下能將他帶出去歷練一下。」。畢婉還沒等考慮,綠 沖了過來跪在跟前,「師傅,你這是不要徒兒了嗎?」。
喬天工拍了下他的頭,然後繼續向畢婉說道︰「那邊的那把神劍經歷過了很多的殘酷的戰斗,特別是最近連續被怪氣和人氣共同灌注、沖擊過,已經傷痕累累了。如果再次經歷險惡的戰斗,那把神劍肯定將會死亡。如果帶上我這小徒,相信他定能把那把神劍的傷治好。」
綠 有些動心,「師傅……」。喬天工笑道︰「唉,可惜你不是美眉,實現不了我的光源計劃。」,續而認真些的補道︰「本想讓你慢慢模索出真正屬于你自己的創作之路,但可能是天意,讓你在今天接觸到了‘神器’。」「徒兒會謹記師父教誨,以後也會找尋屬于自己的創作之路。」
喬天工搖搖頭,「這就不必強求了。人類都是這樣,只有被逼的無路可走卻又非要想走的時候,才會去尋找、開闢新的道路。你面前既然已經有了路,盡管往前奔跑就是了。記住︰多研究下神器,少研究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