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韻七律•尷尬》
一分本領一分驤,多少膽識多少狂。
意y 棋盤馳倜儻,笑牽眾目繹無雙。
空謀百步千軍破,豈料三合兩眼慌。
海口夸夸仍耳繞,汗珠閃閃已額妝。
陳天竹深深的體會了一次瞬間從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覺,剛才眾目睽睽下自己的猖狂表現現在如座無形的大山壓到了頭上,甚至壓得自己難以思考,之前究竟哪里計算錯了!?想不通,為何竟然連這種只須四步的走法都沒注意到呢?
棋盤上,看似進攻權簡單的換到了黑方手中,但難題也隨之拋給了黑方,拋給了陳天竹。簡簡看去,便是數種走法,然後每走一再衍生出數種走法……一時間陳天竹做不了判斷了。
就好像在萬軍前立了必勝的軍令狀,誓要取敵將首級。可剛一進軍,卻發現陷進了陌生的迷宮中,無法後退,只能選擇一條路,選錯既是萬劫不復。
「小哥,長得溜俊、唱的賊好听,都是不能充棋藝吃滴。」,壯漢倒是換了副嘴臉諷刺了起來,周圍跟著起了些噓聲。陳天竹硬裝做不動聲s ,可心里那個尷尬啊,自己竟然會讓這麼小小一個殘局給困住了。
趕快集中j ng神思索對策,可數種走法,每種又分數種,如此快速的盤算過十數種套路,都沒有將死對手的把握。越思考越郁悶,越郁悶越拉不下臉,越拉不下臉越想贏。不自覺的,陳天竹已經煩躁的撓起了頭來。
……
……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陳天竹突然笑容又回到了臉上,起身搖搖頭,「棋差一步,願賭服輸。」。引出周圍不少的嘲諷和議論,吳嵐也不滿的沖陳天竹問道︰「陳兄,尚有機會,為何如此輕率的就放棄?」
陳天竹沒有回答,腰間掏出枚皇室鑽戒在壯漢眼前亮了亮,景玉已走上前去,「讓小妹也來賭一盤。」。壯漢兩眼已經被鑽戒勾住了,,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那我賭和棋。」,景玉話語一出,讓不少人不解。壯漢仍然要吃了鑽戒一般,愣愣的點頭,小老頭卻先一步反應了過來,「哪有賭和棋的道理。」。景玉反問︰「那就怪了,難道象棋中沒有和棋?」「有是有,但哪里有……」「既然有和棋,那我為什麼不能賭是和棋?」
小老頭待要再尋什麼理由,壯漢卻過去對他耳語了些,景玉听得到,壯漢在說自己是個不懂棋路的新手,讓小老頭安心贏下就好。也難怪,景玉之前一直都站在離壯漢不遠的地方,說什麼話又都不遮掩,被早早听了個清楚。
小老頭仍在猶豫,壯漢煩了,「麻了個巴的,給老子上!贏不了剁了你爪子。」。小老頭沒辦法,望了望鑽戒,又看了看景玉,然後轉向陳天竹︰「那必須有個條件。」。陳天竹隨便般︰「請講。」「這位姑娘賭棋,只能她走,其他任何人不能插嘴、提醒。」「那是當然,觀棋不語,否則算賭輸。」
小老頭下定決心,轉回景玉,「請姑娘選紅黑。」。結果景玉卻突然對著陳天竹指指自己臉蛋,陳天柱會心的使勁親了口,自是有讓圍觀人群爆出不少的聲音。然後陳天竹一個小魔法將鑽戒置到了棋盤邊上,便退到了後面。景玉得意的沖著小老頭,「既然我賭和棋,那是紅是黑自是無所謂了,就讓給你選吧。」
小老頭也不逞口舌,皺眉想了一會,「那還是讓姑娘持紅先手吧。」,說著便要轉動棋盤,可魔法元素匯集起來後釋放下去,棋盤棋子卻絲毫沒動。奇怪的看去,卻發現景玉的紅綢已連到了棋盤上。
就像有生命般的,紅綢律動起來,然後棋盤棋子都像被激活了般舞動了起來。橙光大起,棋盤、棋子明明沒有移動,卻閃耀狀的不斷有節奏的閃現到四處。周圍叫好聲大起,貨真價實的強力的空間魔法。當然,之前所灌注的妖氣,大多數人是察覺不到的。
一番賣弄般的表演後,棋盤、棋子分別閃回了遠處,恢復了本來樣子。景玉也已不知何時坐在了凳子上,抬手移動紅炮,「將軍!」……
先是急攻三步,然後突然轉防,套路和先前的小老頭一樣。小老頭以兩卒逼迫換掉一紅車,續而步步緊逼。景玉穩扎穩守,很快便是13回合,棋盤上還剩八子,局勢倒是明朗起來。
「原來如此,這一月兌帽後,確實成了和棋的走勢。」,吳嵐看明白般的又搖起了扇子,「真沒想到玉妹妹棋藝竟如此了得。」。在那的小老頭臉上已見了汗柱。壯漢卻怒道,「麻了個巴的,越臭棋簍子話越多!還早呢,給老子好好看!」
之後雖然局勢已漸漸明朗,車帥兵大戰車將卒,但卻非常考驗棋藝的基本功,攻守間處處凶險,稍有不慎便會馬上崩盤。一步步的不覺間又是幾十合下去了,棋盤上只存六子,各種招數套路均已走完。
「可以合了嗎?」,景玉問道,小老頭已尋思半天沒有走棋了。抹了把汗,小老頭抱怨,「你是新手?分明是在扮豬吃老虎。」。景玉吐吐舌頭笑回道︰「第一,我可沒說過我是新手。第二,我下象棋的次數一個手的手指頭都能點過來。」
「哈哈哈哈。」,圍觀的發出不少笑聲,續而哄聲大氣,「和棋,和棋。」。小老頭已經無奈,壯漢卻大吼︰「都他麻子的閉嘴!還沒完呢!」,然後對小老頭提醒︰「她賭的是‘和棋’!別讓棋合了就行。」
小老頭呆呆的想了會,明白了意思,終于又開始走棋,直接用黑車連將兩步,卻是把車停在了紅帥嘴邊。周圍的嘲噓聲直接淹了近來,這麼明目張膽的送子簡直就和耍無賴沒兩樣了。
景玉揮揮手向周圍示意,壓下了噓聲,問向壯漢,「這樣也行嗎?」。「那是自然,不下到最後怎能知道結果?」。景玉笑笑,也不猶豫,揮帥吃掉黑車,之後又吃掉黑卒。
「嘿嘿,棋你贏了,不過打得賭你輸了。」,壯漢得意道,便要急急來撿鑽戒。一個胳膊閃著斗氣一橫直接攔住了他,卻是陳天竹已擋了出來,「不下到最後怎能知道結果?」
場中景玉沒受影響,繼續走棋,連將兩步,將自己的紅車送到了對方將嘴邊,對方躲無可躲,只有揮將吃車一種走法。小老頭癱在那里。壯漢喊道︰「你們純屬耍賴!哪有這麼走棋的?反正就是你們賭輸了!」
「你再說一遍!」,陳天竹當即翻臉,瞪著壯漢,攝于他的氣勢,壯漢一時竟沒敢還嘴。陳天竹又突然轉成笑臉,「我們也不砸你場子,只還回我們先前輸掉的那些錢就行。」
壯漢一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景玉的紅綢已飛到他和小老頭身上,一纏後即回。那兩人還不知怎麼回事呢,景玉手中已多了些東西,「這些是我們的,這些好像不是。」,說話間,兩個錢袋扔到了地上。壯漢一模腰間,暴怒起來,「麻個巴子,你們可知道老子是誰!?」
……
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些膽大的遠遠在看熱鬧。原來的人群處現在卻是七七八八的,橫豎躺爬的各種姿勢。陳天竹拍了拍手,「就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十個一起上,也是這個結果。」
趴在地上的壯漢抬起頭來,吐了口嘴里的灰,「麻的!你可知這是什麼地盤?就算你能打得了一百個,今天也別想走了!」,遠處一些喊聲傳來,似乎真的有很多人趕來,殺氣騰騰,似乎還抄著家伙。
一直在旁邊看的吳嵐搖搖扇子,「陳兄弟,今天我們大鬧一場,教訓下這些江湖草寇如何?」。陳天竹笑接,「好啊!那小弟我就遠遠的替吳兄加油了。」,說著攬住景玉。景玉說了句,「吳公子,加油!」,紅綢卷起,橙光涌出。
吳嵐一驚後,急急喊道,「你們今晚一定要來赴宴!」。沒听到回答,那兩人已不知傳送到了何處,把吳嵐晾在了這里。壯漢爬起來,「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得了!」。吳嵐泄怒般的一腳又踢倒了壯漢,沖小鳩,「我們也走,官不與民斗!」。小鳩點點頭,張開兩臂,妖化成了兩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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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幸好有理海姐姐那句話,不然我說不定能都會走火入魔了。」,陳天竹向景玉致謝。那可是真的,回想當時,小小的棋局都破不了,又進而想到了前r ,自己的修為在武生鯨、綻炎、尊這些人面前簡直不值一提。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越想越咬牙要拼,真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不過幸好,當時景玉見陳天竹那樣,便借助兩人的契約之印,通過j ng神力直接關心的詢問了他一下,這一問,陳天竹想到了她之前的話,理海的那番道理竟真的是答案。于是之後兩人便演了一出,陳天竹暗中指揮景玉破掉了殘局,稍微出了口氣。
「這回你相信了?我姐姐最厲害了!」,景玉得意,陳天竹繼續奉承,「相信,相信!理海姐姐最厲害!等他來了,我一定好好謝謝她。」「哼,只怕竹哥一見到我姐姐,眼楮就拔不出來了。」「哦?真要那樣,難不成你會吃你姐姐的醋?」。景玉粉拳二連擊,「哼!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我姐姐的醋。」
小鬧幾下,陳天竹正了正臉s 轉了話題,「說認真的,你以後可不能隨便答應親這個那個的。」。听了這話,景玉眼珠子溜溜一轉,「喔~原來吃醋的是竹哥,嘻嘻……。」「反正我不高興。」
景玉帶著得意帶著嬌媚笑了幾聲,「貂兒明白了,只要咋倆還好著,那我就听你的。不過,有個條件。」,景玉話鋒一轉,陳天竹點頭,「貂兒盡管直說。」「那你也不能隨便抱這個抱那個的。」
陳天竹稍微一愣,景玉補到︰「當然,夏荷公主可以除外。等我姐姐來了,也可以不考慮。但其他女人,哼哼!」。陳天竹听的明白,「我怎麼可能還有功夫瞧別的女人?」。景玉歪笑,「不過你身上有個氣味可是濃的很。」。陳天竹知道景玉鼻子靈的有些過分,笑著掩過去,心里暗暗決定,「以後萬一再踫了艷事後,一定先馬上狠狠的沐浴一番。」
……
兩人調笑著呢,人群攢動起來,都沖向湖邊,還有人高叫著︰「選花魁了,選花魁了!」。兩人互相一對眼,也隨著人群匯了過去。反正夏荷公主命令的「休假」,好好地玩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