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的石梯上,到底上了多少層了?陳天竹沒有數。那個小矮子不是說上十層就到頂了?怎麼感覺已經上了不止十層了……又往上走了五層,陳天竹確信絕對不是自己感覺錯了,而是哪里有問題了。仔細尋思,才發現問題很多,為什麼一直都沒注意呢?
整個封閉的旋轉石梯,光線是從上面傳來的,可上了這麼多層了,光線卻完全沒變,這不合理啊!而且,完全也沒有一個門和窗口,按理應該每層都有一個出口才對。
陳天竹集中全部j ng力,探查著周圍,又往上爬了幾層,仍是完全一樣。「咚!咚!咚!」,心髒不由自主的跳出了聲,這是被扯到什麼奇異事件里了嗎?
改變主意,快速的向下沖去,陳天竹決定趕快離開這莫名其妙的石梯。可無論下多少層,卻都沒有到底的跡象,明明之前是從最底層進來的……
「有人嗎?有人能听到嗎?」,陳天竹沖著上面、下面喊了起來。無休止般,回音越來越小的震蕩,標示著無論向上還是向下連聲音都探不到頭。
「吼!!」,突然毫無征兆的就冒出一聲巨大的獸吼,似乎整個石梯都在抖動。陳天竹刷的就一手握杖、一手抽出了長劍。獸吼的回音在震蕩中越來越小,判斷不出到底是從哪個方向發出來的。陳天竹停下動作,連呼吸都壓住,靜等著。等了一陣,卻再沒有任何的聲音,但越是這樣,越覺得自己已被凶獸盯上,不知何時就會撲出。
又等了一會,也不能光這樣耗著,陳天竹重新小心翼翼的往下層走去。這次隨著往下走,光線漸漸暗了起來。等到察覺詭異的時候,已如進入了黑夜一樣,下面的路甚至都隱沒在了黑暗中,但為什麼周圍還有明顯的光亮呢?
陳天竹回頭看去,瞬間全身毛發都豎了起來,身後上方竟是一雙大大的光眼在瞪著自己!差點就一甩魔杖攻了過去,但陳天竹還是強行先穩住自己,盯著那雙大眼。
對視一陣,毫無動靜,連眨動都沒有,陳天竹感覺有些不對,慢慢湊上前去,待貼近才發現竟然只是牆壁的反光。「呼。」,陳天竹吐了口氣,這反光反的也太嚇人了,從哪里反來的這光線?向上看去,又是一對大光眼;向下看去,不知何時,也反sh 出了光眼……
每一對眼楮看去都像真的,可貼近卻都是假的。縱使陳天竹再膽大,也有些受不了,總覺得這些眼楮都是活的,自己一不注意,它們便會轉移視角,始終盯著自己……
給自己套上神行術,急速的往上沖了不知多少層,可光線再也沒亮起來,仍然被那些光眼死死的盯著。陳天竹有些疲勞了,覺得想休息一會,但卻不敢!總感覺自己只要一放松j ng惕,就會有凶獸趁機撲出。
盡量的放冷靜,讓頭腦多轉一轉,想起了最開始進來時是橫向拉開的石門,進來後又關上了。會不會有些門自己沒注意到呢?
念頭及此,陳天竹馬上于一層的牆壁上仔細模索、探查。光眼下,果然感覺像有暗門,雙手貼上往一側一使勁。「 」,一扇隱藏的石門被側拉開了。陳天竹大喜過望,趕快沖進去。像突然進到了一個山野間那樣,空間驟然寬廣,只有身後的小石門顯得不可思議。
「吼!!」,這次是腳下很近的地方傳來的清晰的獸吼,陳天竹順看去,卻發現自己在個小山壁上,下面就是一頭背身的有點像巨猿的龐大凶獸。再仔細一看,凶獸前面,一傷痕累累的少女拖著身子拼命地往後縮著。凶獸抬起巨爪,眼看一落下去那少女便要香消玉損了。
毫無征兆的,身旁出現一個小男孩,使勁的超下面的凶獸擲出石塊。按理說,那種程度的攻擊凶獸根本不可能有反應的,可凶獸卻忽然轉頭,「吼!!」,憤怒一般的瞪著陳天竹。陳天竹大驚失s ,怎麼回事?待尋思,卻不見了小男孩,反而是自己手中魔杖頂端的壓縮魔法早已激放了出去。
「吼!!」,凶獸跳起攀爬石壁,巨爪已落在了陳天竹腳下,只覺得整個山壁像要被它拉垮一樣的巨搖。電光火石間,陳天竹並不認為自己能輕松擊敗它,于是急忙退回到石門里,「 !」的,又關上了石門。
「咚!砰!吼!!」,凶獸似在那邊瘋狂的敲擊石門,雖然一時沒有敲開,但陳天竹心里沒底,不知道這樣奇怪的石門究竟能擋住它多長時間,急忙繞石梯往上速行幾層。
下面聲音稍小,陳天竹又開始模索石壁尋找暗門,這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又打開一道暗門,小心的進去,這次卻是一個更加奇怪的空間。各種玄幻般的器械,一些打扮奇特的人在忙忙碌碌的。仔細看忙碌的中心,竟是兩張特制的金屬床,床上各綁了一個小孩,一名男孩一名女孩。
這是在干什麼?陳天竹不明白,于是安靜的遠遠看著。各種光芒猛地大起,在兩個小孩胸前匯成耀眼的七彩光球,光球像要侵入體內那樣漸漸的隱沒入兩個小孩胸前。
「啊啊呀!!」,兩個小孩痛苦至極的嘶喊。陳天竹听到只覺胸口撕裂般的劇痛,頭也痛的暈了,眼前視線一模糊,再睜眼看清時,自己卻被綁在了奇怪的金屬床上。各種面容的怪人盯著、議論著,胸前一個七彩的光球正在鑽入自己的胸膛。
「啊啊!」,陳天竹大叫,怪力爆出,掙開捆綁。沒有來得及,光球完全隱沒進了胸內,不顧胸中的怪異和疼痛,陳天竹奪路便逃,尋得石門,復回到石梯。死死關上石門,拼命向上疾奔十余層。
已經累壞了,陳天竹坐在石階上,休息下,回憶剛才的事情。模模胸口,已沒有什麼異常感,但還是忘不了剛才光球侵入身體的那個畫面。
這到底是哪?自己怎麼進來的?該如何出去?如果出不去的話,難道會……
就在陳天竹有些茫然無措的時候,有聲音直接從腦海中響起︰「陳天竹,陳天竹。」。那聲音不會听錯的,陳天竹像看到了希望般,大喊︰「理海姐姐!」
「我現在以‘對思’之術直接聯通了你的思想,你現在可以用思想和意志與我通話。」。陳天竹雖然抵觸「對思」這個禁招,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時候,閉目在腦海中回應了過去,「理海姐姐,我進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你知道我在哪嗎?該怎麼出去?」
「具體細節等你出來後再細說。先听好了,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由你心中深藏的記憶所構成的。如果你越害怕,越容易被引出心中最恐懼的東西。反過來,只要你鼓起勇氣,自信自己能出來,便可成功月兌離。」
陳天竹听後又思索了一會,已知道了大體要害。對他來說不難理解,這里和「神的游戲」里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是直接讀取本人的認知。也就是說,有沒有門,有多少層,是按自己無形中的想法來決定的。那麼只要堅信上面就是頂層,那麼馬上就可以到頂了。
想明白是一回事,執行又是另一回事。陳天竹努力命自己相信再上一層就是出口了,可奔了幾層仍是無用。理海一直在給他安慰和打氣,可陳天竹的思路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希望剛才的凶獸不要追來。」,這只是陳天竹無意間在腦中一晃而過的一個念頭,可剛一晃過,便听見下面傳來了吼叫和龐大凶獸擠著身體往上攀爬的聲音。陳天竹加速上奔,一個念頭無意識的閃過,周圍又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都在伸著手要抓自己。陳天竹急了,揮舞著長劍開路,在血泊中拼命向上。
怪人越來越多,怎麼砍都砍不完,下面的凶獸也越來越近,陳天竹甚至開始夾雜著絕望的念頭了。猛地,長劍斷掉,魔杖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沒了,怪人群群的圍壓了上來,陳天竹拼盡全身力氣,甩開他們。可未等再走,凶獸已至,大爪一抓,便牢牢的把他攥在了爪中。「完了!」,陳天竹明知不能有這種想法,但還是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你抬頭看看,我就在你上面。」,絕望蔓延中,理海的聲音傳來,陳天竹向上望去,果然!理海就在上層,她身後便是光明的出口。
「呵呵,你為什麼會被一只小猴子拉住呢?」,理海又是一句有點玩笑的聲音,陳天竹看看後面,根本不是一頭巨猿在攥著自己,而是一只小猴子在拉著褲腳,毫不客氣,抬腿一腳踢飛了小猴子。
「來吧,我獎你個擁抱。」,理海張開雙臂。陳天竹沖著她一笑,「如果能獎勵一個吻就更好了。」,奔了上去,張開雙臂,和理海抱在了一起。
……
幽暗階梯無始盡,驚玄怪眼有睜藏。
龐然凶獸飆狂吼,冷漠奇人弄幻光。
空信自身j ng有盡,付托助友志難量。
鶯鶯幾語梨花調,奕奕朝陽探夜窗。
……
睜開眼,已回到了現實,而且,果然是躺在理海的懷中。雖然和理海間的關系進進退退的不見的多親近,但對她這個大美人,沒動過心思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陳天竹感覺很享受,不急起身。
「理海姐姐,這次真的謝謝你了。」。「那你的‘謝禮’難道就是繼續依在我懷里嗎?」,理海說話果然還是那樣直接,但陳天竹現在覺得她也有開玩笑的意思在里面,而且知道她今天格外的高興,與是陳天竹耍賴般開玩笑道︰「那你想讓我親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可沒有這麼想。」,理海並沒有因為高興而變的解風情。陳天竹還想再賴一會,旁邊一矮個少女急了,「你,你,你這s 狼趕快離開理海大人!」。陳天竹起身,瞪著矮個少女,「小矮子,你能不能解釋下是怎麼回事嗎?」
「人,人,人家不叫‘小矮子’,人家有名字,叫董卦。」「嗯,很好,人如其名,矮冬瓜。」「我,我,我咬你!你信不信?」「才不信呢。啊呀!你還真咬啊?你屬狗的嗎?」……
董卦道歉然後又重新介紹說明了一番。她雖然年輕,但卻為j ng研時空屬x ng的專家,甚至這一年來聖上的秘密研究任務也分給了她一部分。因此,此次陳天竹和理海按計劃才順路來找的她,詢問下可能的細節。
她的實驗室簡直擺設的有些奇幻風格了,陳天竹根本不認識都是些什麼東西。最近的一個課題是嘗試把實驗室的空間和外面某「神跡」的空間接通。可偏偏就在陳天竹進來的時候,發生了異變,直接令陳天竹的魂魄進入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神的游戲」中。什麼原因造成的,董卦不知道,看她急急的在那里檢查,陳天竹覺得怪罪她也沒實際意義了。
七彩光點從外面飛來,匯集到陳天竹腰間,形成了一個奇怪的道具,竟是「神的游戲」中的戰利品飄追到了這里。本打算回到護戚府再讓弘松他們查查有沒有詛咒,卻趕巧董卦的實驗室里就能鑒定。
一番鑒定後,董卦很確信的說道︰「沒有任何詛咒,可放心使用。另外這個道具的功能是掃描和記錄文字並供隨時查看。」。董卦又取來一本書,演示了一遍。
理海盯得那個認真啊,一眨不眨的一直盯到陳天竹取回道具。陳天竹自然看在眼里,「理海姐姐很喜歡這個道具?」。理海點點頭,「確實很喜歡,但這不是屬于我的東西。」。陳天竹直接遞上前,「那小弟送給理海姐姐好了。」。理海搖搖頭,「我真的沒有此意,並不是因為想據為己有才裝作想要的表情來博得同情。」
陳天竹知道理海這話絕對不虛,更加覺得她脾x ng好生奇怪,道具又往前送了送,「那我用這道具換一個要求如何?」「什麼要求?」。陳天竹壞笑著湊到理海耳邊,「理海姐姐欠我一個吻,親嘴的那種。」
理海考慮了一會,點點頭,「這條件我答應。但並不是因為我想要那道具,而是因為我覺得條件本身我也並不抵觸。」。陳天竹趕快把道具塞到理海手中,然後牽著他的手,「那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索要的,請理海姐姐好好期待吧。」「我不會期待,但也不會賴賬。另外,還必須周圍沒有強人所難的因素才行。」「知道,知道,嘿嘿。」
……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個少年,臉有些繃著,就好像被欠了什麼那樣。董卦一見他進來,興高采烈的揮舞起腕章,上面有剛才理海用特殊彩筆寫上的名字。「呂磐,你瞧瞧!理海大人的簽名,這可是真正的理海大人本人啊!」
很瞧不起似的,呂磐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盯著陳天竹,「你是陳天竹大人?」。陳天竹肯定的點點頭,心里尋思著,自己應該沒見過他啊,更不可能欠他什麼東西吧。
刷的,呂磐把腰間的魔杖取出,伸手向前,杖頂對著陳天竹。陳天竹以為他要找自己打架呢,便準備著動手,可不想呂磐下一句話︰「請陳天竹大人在這上面簽個名。」。陳天竹只覺得自己差點一頭跌倒。
接過呂磐遞來的的特制彩筆,陳天竹一邊認真寫著自己名字,一邊奇怪︰自己和理海有這麼出名嗎?遠在眾神學院的學生竟然會這麼熱衷要什麼「簽名」。這學院里是不是沒有一個正常些的人呢?
……
又談論了一陣「復活」的話題,沒有太多進展。董卦詢問總院長的說法,陳天竹回道總院長那什麼也不知道,因為她當年是以「導師」的身份與眾神相處的,並沒有多麼密切的關系。
董卦想了一會,做出神秘的表情︰「當年和眾神一起學習的一個學生仍然健在,找他的話肯定能問出一些細節。」。陳天竹盯著她,腦中飛快整理過,突然恍悟︰「火龍王!」。幾人對視一圈,齊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