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易背著電腦包,手拎著一大包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幾經周轉,澤易乘坐著三輪摩托車駛向他家鄉的村口。「家鄉這邊竟然下雨。」澤易心里不由的想著。
到了村口,澤易付了車費,拎起小包,打開雨傘,沿著村路慢慢地走著。
望著腳下用泥土鋪成的有些泥濘的村路,澤易心里不由的泛起懷念的情感,同時亦有些傷感,城市的道路都是水泥路,可農村的道路卻大部分是泥路。澤易抬起頭望向村路兩旁的田野,心里一陣舒服,「好輕松,好愉快的感覺呀。」
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帶著夏雨的氣息和田野莊稼的芳香。澤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身放松著,慢慢體會著鄉村下雨時特有的氣息。
突然,澤易的眼楮直盯著田野中的某處,他兩眼模糊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著。田野中的那一處有一個人影,彎著腰,頭戴草帽,手握鋤頭,正一下一下的鋤著地。
「爸,我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吧。」澤易哽咽的聲音在空曠的田野上響了起來。
那道身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然後搖了搖手,空曠的田野上再響起一道聲音,「孩子,你先回去吧,爸再鋤一會,你快回去吧,別淋濕了,會感冒的。」
澤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不顧父親的勸說,踏著泥濘的村路和田野間的小路,走向父親工作的地方。
「你這孩子,就是倔,讓你回去,你偏要過來,看吧,鞋濕了吧,還有那麼多的泥土。咦,你怎麼哭了?」父親似是罵人但又充滿疼愛的聲音在澤易的耳邊響起。
「不是,臉上的是雨水,剛才打傘的時候打偏了。爸,我們一起回家吧。」澤易一邊說著一邊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父親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土地一眼,然後說道:「好 ,我們一起回去。」說完就肩扛著鋤頭與澤易一起往村路走去。
「兒子,包重不重?累不累?要不讓爸幫你拎著?」走在積有泥水坑的村路上,父親問道。
澤易雙手緊握行李包,往肩上用力一拉,然後道︰「爸,不重,我能拎得動。」
澤易側頭看向父親,只見父親的兩肩因常年挑重擔已然變得有些隆起,低頭看著父親的腳,其腳掌後跟已經有許多裂痕,它們就如一把刀一樣,深深的刺痛澤易的心。看到父親這樣的肩膀和腳,澤易相信媽媽的肯定也會是一樣!想到這里,澤易的兩眼再次模糊了。
「爸媽都為我們c o勞了近大半輩子,等下個學期完後,我一定要將爸媽接到城市中享清福。」澤易心里默默地發著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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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六點,澤易準時起床,听見廚房那邊傳來鍋碗踫撞的聲音,澤易知道,那肯定是媽媽在做飯。簡簡單單的洗漱後,澤易出現在廚房門口,「媽,爸呢?」
「孩子怎麼起的這麼早?年輕人得需要多睡,好養j ng蓄神。」母親關愛的聲音如一場ch n雨般滋潤著澤易的心田。
「你爸他一大早就下地了,說什麼要把昨晚沒鋤完的地鋤完。」
「媽,我下地里找爸爸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等會我還要去串門呢。」澤易一邊跑出大門一邊喊道。
澤易剛跑出門,就如一根木樁一樣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滿臉驚愕,原來他看到了兩個外國人正在門外走過。
那兩個外國人一見澤易,頓時臉露微笑的,說著半生不熟的漢語,「你好,我們來自美國,我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感受中國鄉村的寧靜和風景,不過我們都迷路了,你能為我們指路嗎?」
澤易秉著國際友人的態度答應了他們兩,然後就帶著他們往父親所在的田地里走去。
「你不是要為我們帶路嗎?怎麼將我們帶到這樹林里?」其中一個寸短白頭發的外國人問道。
「我是為你們指條最近的路到車站點,然後你們就可以坐車回到大都市了。」澤易解釋道。
「穿過這片椰子林,然後再沿著那條小路一直往上走就可以到達站點,到時候我就不送你們了。」
「呵呵,你不用送我們,我們現在就先送你過去站點,然後再陪我們到都市吧。」另一個寸長的黑發的外國人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澤易才知道他兩竟是沖著自己來的,難怪為什麼這麼偏僻的地方會有老外,難過他們會在自己家門前,原來他們一直跟蹤著我!
澤易醒悟過來,想轉身逃跑,可他們怎麼會讓澤易如願。
「黑虎,我們盡快離開這里。」那白頭發的老外嘴里迅速的說著,其兩手則如鋼鐵般抓著澤易,任由澤易怎麼掙扎也逃不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澤易一邊拼命掙扎著一邊大聲喊著。
「白狼,我們快走,不然等會又要多費力氣了。」那叫黑虎的兩手緊抓住澤易亂踢的腳。兩外國人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澤易抬起來了。
「放開我兒子,不然我旗福和你們拼了!」此刻,旗福的聲音在身後憤怒的吼起。
「爸,爸,快救我,快救我。」澤易听到父親的聲音,心里頓時一陣欣喜。
「白狼,你先帶他走,我來處理掉身後的那人。」黑虎冰冷的聲音傳入澤易的耳朵里,令澤易身體不由的打顫著。
「爸,快走,快走,不要管我!快走!」澤易醒悟過來,大聲的喊著。
「兒子,老爸怎麼可能會丟下你逃跑呢?老爸與他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救你!」旗福怒喊完,就舉起鋤頭助跑往那黑虎沖去。
澤易只能心里為父親祈禱著,也希望村民們盡快出現!
「哼,螳臂當車,自個兒找死。」緊抓住澤易的白狼冷哼道。
听了那白狼的話,澤易的心里充滿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他掙扎的回過頭看向身後,可卻讓他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只見旗福口吐鮮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外國人則是一拳又一腳的揮舞著。旗福朝澤易這邊看來,他的眼里充滿了愧疚,充滿了痛苦,然後……他的雙眼緩緩的合上了。
「不……!不……!爸!爸!你快起來呀!爸……」澤易頓時雙眼赤紅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叫喊著!怒喊著!然而卻一點用也沒有。
「黑虎,我們快走吧。」白狼看也不看一眼就抓起澤易向前走。
「你們快放開我!快放開我!」澤易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掙月兌了他們的控制,便拼命的往父親那跑去。
看著旗福的模糊面容,澤易心如刀絞,聲如猿啼,用力搖著旗福的身體,「爸!爸!爸!你快給我起來呀!快給我起來呀!」
「嗚嗚嗚……嗚嗚嗚……」澤易抱著旗福的身體痛心y 絕的大哭。
「在那邊的椰子林里,大家快過去看看。」此時,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黑虎,現在怎麼辦?」白狼轉頭看向黑虎道。
「上頭讓我們必須帶他回去,不擇手段,因為他的身上極有可能有光納盤。」黑虎眼露寒光的說道。
「看,他們就在那邊。」大群村民叫喊著跑來了。
「老福!你怎麼了?老福……」媽媽緊張又帶著哭泣的聲音傳來。
「媽,爸爸他,他……」澤易看到母親哭的更甚了。
「不可能,不可能……」媽媽失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暈倒過去了。
「媽,你別嚇我,你怎麼了?」澤易帶著無盡的恐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