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來到這里。」
那個有著蒼白皮膚的男人如此開口,黑色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死氣——他的聲音像是很厭倦了,宛如經歷了那兩條淚痕的全部春秋…
「因為不喜歡這里。」
嘴角的笑容愈加濃烈,楚風緩緩松開了自己的領口,西服的外套早就被他甩在一邊。
「…」那個男子沉默了,然後緩緩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佩刀…再也沒有比這更平凡的刀了,就像是它墨綠色的刀鞘一般,從柄頭到刀鄂全部都用深綠的綁帶包裹,叫人瞧不真切,而整個刀刃只是敷衍般的裝飾有一些直紋——比起那些亂刃名刀,這把刀實在是太過普通了。
但它,卻是楚風見過最鋒利的刀!
因為,它被那個男人握在手中…
手腕微微收緊,並不如何迅速的動作卻帶著一絲讓人窒息的錯覺,听從著手腕及手指的指揮,男子手中的刀從刀頭開始,也有了一個小小的提高…
風聲驟停,楚風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方的動作,果然在刀頭被抬高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他的手腕迅速的轉過一個反角連帶著手中的刀刃也向上劃過。
「錚!!」
左腳後退半步,然後整個身體接著這個微小的角度迅速旋轉半圈,沒有任何征兆,楚風還未來得及掙月兌慣性的秀發竟被削掉半分…
那貼面而過的仿佛是四月的春風,溫和,隨意「好險。」
楚風笑著說道,腳步不停,向著男子的方向繼續前進,而在他的身後,神殿的牆壁卻突然崩裂,那光滑如鏡的缺口讓人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並非是什麼絕世的劍招,只是普普通通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刀而已,痴迷于近戰的楚風卻漸漸興奮起來——那是一種對于自己力量的絕對控制,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方能制造如此巨大的破壞力,而又不在爆發之前,泄露一絲一毫…
在這個世界上…不,即使是在前世,楚風也絕少看到能將自己的力量控制的如此精妙存在——當然,這里是指除他自己本人之外。
這是個讓他興奮起來的對手,也是他絕對不能輸的對手!
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了,甚至興奮到不可自拔,在對方略微驚訝的目光中,他選擇了正面發起沖鋒。
——力量源自于大地,而後經過緊扣住地面的腳趾傳遞到結實有力的小腿。肌肉擴張,仿佛潛藏在身體里某處的炸彈被突然引爆,那可怕的力量隨之毫無浪費的在身體里轉過一個小小的圈,集中在他發出的鐵拳上。
「砰!」
兩人的距離原本就沒想象中那麼遙遠,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明明仿佛只踏出了一步的,但好若一張巨弓的楚風已經沖到了對方面前…
拳力…全力!
那連風聲都不曾帶起的拳頭充滿著不詳的威壓,仿佛這只拳頭的敵人都將被撕碎…
「哧!」
足底拖行的一記滑步男子的雙眼依舊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正要承受這致命威脅的不是自己一般。
「轟!!!」
逆方向的滑動成功避開了大半的鋒芒,而憑借著自己左手輕輕地一點,那原本令人生畏的拳頭,也硬生生的偏離了半分方向。
于是,神殿的另一邊也同樣被開出了一個大洞…
「有趣之極!」仿佛是發現了多年來苛求的寶物,楚風的笑容更加夸張了,被制住的右拳根本沒有逃離的意思,反而是在對方發力之前便向前一探,同樣鎖住了對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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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戰斗這種事情,烏爾奇奧拉向來是不陌生的…虛這種生物,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場漫長的戰斗——吃或者被吃,這種從本能延伸而來的強烈動物本能讓虛的世界變得無比殘酷,而能夠活下來的,都是勝利者!
是的,烏爾奇奧拉沒有失敗過,一次都沒有,以為如果失敗了的話,他早就已經被吃掉了…
很久以前,命運給了他一次從這場絕望的輪回中掙月兌出來的機會,一夜之間,他來到了這個親近大海的世界…他每夜都在思索,上天的照拂,到底有著什麼意義…
他被像對待神一樣尊敬著,甚至直接居住在所謂的神殿中…愚蠢,重復,千百年的光陰…
終是在今天,那絕望的輪回畫上了句號——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進了屬于他的神殿。
對答的語氣一如之前那般毫無感**彩,但他卻開始期待著能夠和這個家伙好好的打一場…為此,他甚至沒有听完對方的話。
是因為寂寞無聊嗎?
是因為守護者的責任嗎?
不,這些都不對…
左手腕連綿不斷的傳來震懾人心的疼痛,他分明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手掌上的任何一個紋理…在僵持的千分之一秒內,他緊緊盯著對方的眼楮甚至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什麼類似的東西…
那是一種,名為同類的排斥…即使性格,思維,價值觀都並非水火不容,但從互相凝視的那一秒起,這結果,便已注定。
「卡啦!」
「哧!」
長刀染血,鷹爪飛紅!
在旁觀者甚至還沒分清兩人到底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們卻又相互分開,遠遠退去。
刀痕,從頸骨到下月復——爪印,深深的嵌入了骨骼的縫隙之中…
足以讓普通人失去戰斗力的傷勢卻沒有被任何一個看在眼里,只是眨眼的功夫,兩人身上可怕的傷勢就已經痊愈,繼續開始下一輪可怕的戰斗…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同樣享有著漫長的生命,還有那不斷復蘇而又從未變過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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