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伸手攔住青鸞的腰肢,道︰「既然我休沐,不如陪你一道去石頭城吧。♀舒愨鵡」
「這怎麼成呢?我是去看全大嫂的,你去干什麼那種內宅之事還勞動秦王出馬那也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是陪著我的阿鸞去的上官絕始終吧肯放開青鸞,一副無賴的樣子,而後他萬分慶幸自己的無賴,因為他厚著臉皮纏著青鸞讓青鸞到底沒發撇下他。
青鸞實在無奈,上官絕除了動手還動嘴,讓她沒法子招架,最後只得順了他的意。
等到兩人一起出去的時候,到是把圓兒給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出馬不僅請回了秦王妃還請了秦王這麼一尊大神來,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給嚇的暈過去了。
兩輛馬車並一隊穿著鎧甲的將士,雖說是趁著休沐的日子陪陪阿鸞,上官絕卻打算趁機巡視一下石頭城,畢竟如今的北戎並不安分,而石頭城作為西北的第一道關卡地理位置著實重要。
兩個時辰後便到石頭城的守將府外,上官絕帶著將士在進城的時候便同青鸞分開了,畢竟全大栓不在守將府他一個大男人跟著跟一群女人磨嘰也不是個事。
老太太在正屋听聞秦王妃到訪的消息到是當真慌了神,雖然她之前便偷听到了全秀兒的話,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大字不識的兒媳婦真有那麼大的面子,靠著一個丫鬟就能請來秦王妃。
「快去請二夫人過來老太太慌的在廳里亂竄,忙不迭的要身邊的丫鬟去請蔣瑤,她喜歡蔣瑤除了蔣瑤會哄她開心外更重要的是蔣瑤會給她出主意,從她到搬進這府里頭,蔣瑤便教她要用婆婆的威嚴壓制住全大嫂,這樣她才能掌握這個家,她才能過的舒服,她之所以會那麼磋磨全大嫂有一大半原因是蔣瑤在一邊不著痕跡的挑唆。
這老太太一生接觸的都是跟她同類的人,或老實或潑辣卻少有蔣瑤這種心機深沉的,連帶著自己被人牽著鼻子還不自知,只當蔣瑤是自己的知心媳婦。
丫鬟去了後又馬上回來了,這一次跟著來的卻不是蔣瑤,而是她身邊的丫鬟抱琴。
「你們家主子呢?怎麼沒有過來?」老太太見蔣瑤沒有過來一時有些生氣。♀
抱琴忙上前安撫道︰「老太太請息怒,二夫人許是昨夜受了涼,這回子正不舒服呢,上吐下瀉的,怕是來了也只會褻瀆了貴客,二夫人說了,老太太大可不必驚慌,大夫人是您的媳婦,這世上斷沒有不是的婆婆,大夫人也沒有這個膽告狀的,老太太只管大大方方的就成了,再說了您的年紀也擺在這里,秦王妃也不會留下欺負老人的名頭的
抱琴的話讓老太太勉強鎮靜了下來,雖然她的心里還不免有些慌亂,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老太太咳嗽了一聲,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直起身子道︰「怕,我怎麼會怕,我教自己的兒媳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管不著,走吧,既然王妃娘娘來,少不得要去迎一迎的
老太太身上一套萬字不斷頭的絳紫色立領子,頭上戴的是紅寶石的抹額,這樣的妝扮確實到像是上京那些身份尊貴的老封君,只不過再華麗的衣飾也掩不住老太太骨子里那種粗俗,蔣瑤可以用衣衫首飾裝飾老太太卻怎麼都提升不了她的氣質,氣質這種東西那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當全老太見到青鸞的時候,那勉強撐起來的精氣神一下子給漏光了,對于她來說這便是真正貴人的氣度,不管她身上穿著什麼光是這麼站著便讓她忍不住的卑躬屈膝,而全老太的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給青鸞請安。
這麼一個大禮到是把青鸞給嚇了一跳,夏至見狀上前扶起了全老太太。
青鸞在沒有見到全大嫂之前自是對全老太客客氣氣的,這讓全老太太緊繃的心神放松了下來,果然如二媳婦說的那樣,王妃娘娘還是很敬老的,雖然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品級,王妃娘娘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全老太一放松下來刻薄的本性就露了出來,當青鸞問起全大嫂的情況時,老太太滔滔不絕的訴說了一大堆全大嫂的不是之處,話里話外恨不得直接把全大嫂休了回去,好讓自家兒子另聘閨秀千金。
青鸞面色不顯心里頭到是有些明白這全老太的不著四六,也是全大嫂太過實心眼了,其實像全老太這樣的老太太只要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讓她服服帖帖的,因而她的耳根子實在是太軟了。
青鸞從來的路上便已經從圓兒的口里听說老太太對兩個媳婦的區別對待了,而她對全大嫂這位漂亮溫柔還能討老太太喜歡的弟媳也有那麼幾分好奇,特別是在听老太太述說全大嫂的不是後,青鸞算是明白了全老太對全大嫂的大部分不滿還是因為這位溫柔漂亮的二兒媳挑唆著。
如今全家內宅當中也就三位主子,一位全老太在這里,全大嫂病的起不了身了,只是不知道這位二夫人怎麼都沒有出現。
「老太太,我想先見一見全大嫂青鸞不客氣的打斷了全老太的喋喋不休。
全老太的臉色明顯一僵,訕訕的起身道︰「草民帶著王妃娘娘去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病,都在床上躺了那麼久了吃了那些個藥都沒有效果
青鸞的臉色一沉,她是打算先至少弄清楚了情況再說話的,可是這全老太從她進門之初便一直在抱怨全大嫂的不是,還說出這樣令人心寒的話來,可見她不僅僅是糊涂耳根子軟,還是個心胸狹隘的婦人。
「行了,本妃不想听你說話,帶路吧
青鸞的話讓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全老太回了神,看了一眼青鸞的神情到底不敢再多話了,只得領著青鸞去了全大嫂的院子。
不過隔了幾個月,青鸞萬萬沒有想到再見全大嫂會是這麼一副場景,那病懨懨躺在床上的人實在是很難同當初帶領石頭城的婦女一同抗擊北戎人的那個領頭人聯系起來。
全秀兒看到青鸞的時候忍不住先哭了起來。
到是一旁的全老太唯恐全秀兒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連聲呵斥道︰「哭什麼哭,還不快來給王妃娘娘見禮
全秀兒用力的抹了抹眼淚,看全老太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的憤恨,小丫頭從小到大都對這個所謂的祖母沒有印象,而她的到來直接讓母親臥病在床,小丫頭的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氣了,此時看到青鸞到來也不再掩飾這份憤怒。
全老太一看全秀兒的目光不由得怒了,下意識的伸手便要來打全秀兒,夏至眼明手快的拉過全秀兒,全老太太的這一巴掌沒打到全秀兒,到是打到了夏至的手背上。
「啪」的一聲,很清脆很響亮的聲音,夏至的手背立時便紅了一塊,她倒抽了一口氣,暗道這老太婆下手可真重,秀兒一個小丫頭還是她的親孫女都下得了這重手。
全老太一看自己打錯了人便立時垂下了頭,這些人明擺著護著丫頭倒讓她沒法子下手了。
青鸞在看大全大嫂的那一刻便已經心生了怒氣,如今這全老太還要當著她的面打全秀兒那是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了。
「跪下!」青鸞冷聲喝道。
全老太一愣,因為青鸞從進門都面帶著微笑這讓全老太的心中產生了青鸞是很好說話的錯覺。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突然覺得小肚腿一痛,雙腿咚的一下子跪倒在了青石板上,卻是俏兒一腳重重的踢在全老太的小肚腿讓她承受不住的跪了下來。
「哎呦喂——」全老太痛呼了一聲,這膝蓋骨硬生生的磕到石板的滋味可不好受啊,「王妃娘娘,您這是為何?」
「為何?我秦王府的人也是你可以打得的青鸞冷冷丟下這句話便直接到了全大嫂的床榻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全大嫂,我記得以前你跟我說過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便是你心里頭心疼那個無緣的孩子,你也不應該心灰意冷啊
青鸞是體會過失去孩子的痛苦,全大嫂之所以纏綿病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想不開。
全大嫂一听這話登時流下了淚了,從那個孩子流掉之後她便一直沒有掉過淚,全老太對她表現出來明顯的厭惡,甚至不管她做什麼在她的眼里都是錯的,她甚至有沖動自請下堂。
她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自己若是就這麼去了是不是會好一點,就是這些軟弱的想法讓她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有勇氣,那個時候的她拿起鐵鍬棍子便能和北戎人戰斗,那個再困難都會笑著挺下去的她才是真的她。
青鸞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說話,全大嫂本質依舊是那個堅強自信樂觀的婦人,她只是一時走進了死胡同。
過了好一會,全大嫂黯淡的眸子里漸漸的有了光彩,冰冷的手反握住青鸞的手道︰「王妃娘娘,多謝您來看我,您放心我沒有那麼容易倒下去
老太跪在地上看著全大嫂和青鸞相談甚歡的樣子,心里頭憋了一口氣,不過膝蓋上的疼痛告訴她眼前的人並不是她撒潑就能解決的人,她瞪了全大嫂一眼,憤恨的暗道,便是王妃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全家不走,等到王妃走了,看誰還能做你的後台。
青鸞只看了一眼便看清了全老太打的主意,她實在是不明白這老太,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千金閨秀,會做的也不過是洗衣做飯種地,偏她還瞧不起同她一樣出身的媳婦,這人是不是變相的瞧不起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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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進的內宅住的便是全小栓和蔣瑤,因為知道今日衛青鸞會過來,蔣瑤老早便尋了一個理由將全小栓騙了出去。因為全大嫂病了很久,這全府的內宅便被全老太握在手里,不過全老太壓根就沒當過大家自是不懂的全靠蔣瑤在一旁指點,說白了如今全家的內宅其實是握在蔣瑤的手里。
此時蔣瑤的屋子房門緊閉,屋子里頭蔣瑤同一男子相對而坐,那男子的身上穿著獸皮炮制而成的袍子,五官深邃皮膚黝黑,很明顯是外族之人。
蔣瑤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她看的出來此人的目光犀利,四肢肌肉發達有力,大夏的話雖說的怪腔怪調的卻比一般的北戎人要好的多,想來他應該也算是北戎的一員猛將了。
聞人猛如鷹般的眸子盯著對面的中原女子,仿佛在窺視她話中的可信程度。
「這位將軍,如今秦王妃便在全府,秦王上官絕對秦王妃一往情深,只要貴國拿下了秦王妃做人質便能直接同秦王談判,即便是讓他放北戎人入關也是願意的蔣瑤當初逃出升天,但是她卻無力救蔣家的其他人,甚至因為受傷嚴重她的武功也不及原來的一半,她心里頭恨,她恨上官絕為何不肯為她停駐目光,她更恨上官絕助上官昊上位使得蔣家家破人亡,她知道憑著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動搖到已經是秦王妃的衛青鸞,所以她只能聯合北戎人。
上官絕不是自詡情深嗎?她到要看看若是讓他在衛青鸞和大夏安危之前他會選擇什麼?想來這份抉擇定會讓他痛苦不堪的,蔣瑤一想到這些心里頭便萬分的痛快,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協助這北戎人將衛青鸞無聲無息的運出石頭城。
「我已經讓人在茶水里下了藥,等一下將軍便可以去拿人了,只要出了石頭城,北戎人質在手想要攻破西北軍的防守也指日可待蔣瑤沉聲說道。
對于聞人猛來說為了一個女人而陷整個民族不義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但是當初上官絕挑唆北戎皇廷內斗,而他那個蠢弟弟果然上了他的當,以至于放棄了原本快要攻破的石頭城成了他心中的心結,而上官絕更是這心結當中的刺,他實在是很想會一會這戰神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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