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和夏至主僕兩等他們離開了,又在假山後躲了好一會才走出來。
夏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的年紀比青鸞大上好幾歲自然明白魏嬤嬤話中的意思,二老爺這是在外頭養了外室,甚至還和那個外室生了一雙兒女。
姑娘年紀還小,哪里能听得這腌事,夏至一想到這忙看向青鸞,卻見她面色平靜,一雙大眼漆黑如墨,沉靜的令人心驚。
「姑娘……」夏至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走吧,既然來了自然要為爹娘上炷香。」青鸞淡淡的開口,率先往前走去……
好,很好,她的好二叔,花著威遠侯府的錢,在外頭又是養外室又是養私生子的,她會讓她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威遠侯府的祠堂地處偏僻,祠堂處有一個老僕人守著,到是打掃的干干淨淨的,只不過這種地方始終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沉重感。
青鸞推開那厚重的黑色大門,偌大的祠堂上陳列擺放著衛家的先祖。
夏至上前捻了三炷清香,青鸞接過後,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響頭。
衛家的列祖列宗,若在天有靈,保佑青鸞能夠保下威遠侯府百年基業。爹娘,你們放心,青鸞就算傾盡所有也一定會護著哥哥周全的,決不讓我們大房絕嗣。
青鸞的神色堅毅,漂亮的眉頭染上了一股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沉靜,宛若那出水的芙蓉花,淡雅高潔,卻堅毅而不可折。
夏至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姑娘變地不一樣了呢,如今的姑娘沉靜而又睿智,雖只有十二歲卻像是經過了歲月的積澱,那樣的風華令人折服。
青鸞在祠堂待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轉了回去,主僕二人挑選著時候,竟也沒人發現。
晚宴是設在拜月閣,拜月閣本就為賞景而建的,一丈來高,行似吊腳樓,卻不管身處哪一個方向都能欣賞到外頭的景致,當空懸掛的一輪明月,應時應景。
「老夫人,媳婦扶你上去吧。」李氏殷勤的上前扶住老太太,到八衛欣兒給擠到了一邊。
一行人上了拜月閣,因為是家宴,到也沒有分席。
老太太自然是坐了首位,下面則是二叔衛延懷和三叔衛延嗣,而再小一輩的位子則安排的有點奇妙了,不論嫡庶全部按著年紀來,如此一來青鸞這個二姑娘的位子反而比較靠後了。
二嬸這個婦人還當真有趣,難不成她以為這樣的安排就能讓自己的兒子女兒顯得尊貴些嗎?青鸞的眼里劃過一抹冷笑,鳩佔鵲巢,就是說的他們。
李氏和顏氏作為媳婦自然是沒有資格上桌的,二人皆站在秦氏的身後,一副準備伺候的樣子,年歲更小點的孩子自然有女乃嬤嬤照看著。
「老夫人,二哥,這里是威遠侯府,是大哥的家,沒道理將青鸞這個主人家排到那麼遠。」衛延嗣上了拜月閣後,見了那位子的安排不由的皺眉道。
說起來他們二房和三房不過都是客人而已,在大房這里過節,竟將這府里頭唯一的名正言順的嫡女給弄到了那麼後頭,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