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跟著那宮裝宮人出了主花園,穿過一條長的夾道,轉過一道門,便是一座裝飾精巧的繡樓,那宮人引著青鸞到了繡樓門口後,便將她轉交給了門口等著的嬤嬤。
青鸞見那嬤嬤便是今日在公主身旁的近身侍從,便知她定是那是公主的心月復,微微挺直了背脊,越發的不卑不亢了。即便明白進去之後的問話可能並不輕松,她也不想讓人看輕了威遠侯府去。
「衛姑娘,這邊請。」那嬤嬤姓姜,在端敏公主身邊頗有幾分臉面。
簾子打開之後,屋子里的陣陣香氣便飄了出來,姜嬤嬤引著青鸞上了二樓後便對青鸞說道︰「衛姑娘稍侯,奴婢進去稟報一聲。」
青鸞笑道︰「姜姑姑,請便。」
這一次公主到是沒讓她等很久,不一會姜姑姑又退出來引著青鸞進去了。
屋子的正中央,一只半人高的蟾蜍緩緩吐出香氣,而端敏公主則半靠在北面的羅漢床上,雙眼微微闔著,似是休憩,又似是睡著了。
「公主,衛姑娘來了。」姜姑姑上前輕輕的道了一聲。
「嗯!」端敏公主的鼻尖哼了一聲,隨即緩緩的抬起了頭。她的目光看似和緩,卻帶著上位者的凌厲,半晌移開目光,對著姜嬤嬤揮了揮手。
姜嬤嬤連忙讓屋里的人退了下去。
青鸞見這陣勢,心頭不免一緊,神情也染上了幾分忐忑。
「不用緊張,坐吧。」端敏公主的眼神很尖銳,即便是青鸞臉上細微的變化,她也捕捉到了。
青鸞的心頭不由得多了警惕,這端敏公主絕對不像外人所傳的那麼荒/婬不羈。
「衛懷慶過世也好些年了吧。」待青鸞坐下後,端敏公主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回公主,父親過世已經三年有余。」青鸞心中一跳,即便是多活了一世,面對這樣喜怒無常的高位者,她的心依舊不能平靜。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自己才十二歲,十二歲的小姑娘哪里能做到收斂自己的情緒。
「听說衛老侯爺的夫人進京了?」端敏公主的話似乎沒有邏輯,東一個問題,西一個問題的。
青鸞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麼,卻依舊老實的回答了。
約莫聊了半個時辰,端敏公主似乎真的只想聊天,細細的問了青鸞這三年的生活變化,當然重點是圍繞在她父母過世後威遠侯府的變化。這也讓青鸞心頭的疑雲越來越重。
公主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她曾經跟她父親是相識的,所以盡朋友之意關心一下,可青鸞卻能敏感的覺出這其中的不同尋常來。如果說正如公主所說的話,她和父親的交情匪淺,那麼這關心也來地太遲了些,更何況如果正是交清匪淺的話,上一世,又為何看著威遠侯府抄家滅族。
「行了,你回去吧,若是以後有什麼困難,盡可以來公主府找本公主。」最後端敏公主又揮了揮手,姜嬤嬤將青鸞引了出去。
等到姜嬤嬤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卻看到端敏公主面無表情的端坐這,黑黝黝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公主。」
端敏公主轉過頭去,看向姜嬤嬤︰「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