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錯都推到底下的人身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冷笑。
「夏至,讓其他人都進來吧。」青鸞吩咐了一聲。
除了斷手斷腳的兩個婆子之外,其他的十個丫鬟婆子都進了屋子,屋子里頭冷的就跟個寒窯似的,幾個人的心頭紛紛閃過悔恨,她們這是被豬油蒙了心,被人唆擺了幾句就怠慢起了欣兒姑娘。
有一就有二,當一個人將那些罪責都推到魏嬤嬤的身上時,其他人的膽子也大了,畢竟魏嬤嬤就算再厲害,也比不上自己的一條命重要,更何況也是魏嬤嬤先將那些罪推到她們身上的,她做初一,就不要怪她們做十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氏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魏嬤嬤怎麼說也是他們二房的人,原本以為仗著魏嬤嬤的積威,這些個奴才不至于反水,可是如今這個樣子又算什麼。李氏哪里想到青鸞憑著白晝這個一個黑面神就已經震懾住了那一干子的人,又利用他們自保的心,讓魏嬤嬤和這些人互相攀扯,牆倒眾人推,魏嬤嬤就算是積威已久,也經不住那麼多人的反水啊。
李氏听青鸞這麼說,眼里的光芒更甚了。
看到一屋子跪倒在地上的奴才,還有暈死過去的魏嬤嬤,李氏的眼里不由得的閃過一絲厭惡。說實話,對于這個魏嬤嬤,李氏的心里也是有恨的,她敬著她,是因為她是衛延懷的女乃嬤嬤,而且衛延懷向來敬重這個女乃嬤嬤,為了討好他,李氏甚至讓她染指內院的內務。可是魏嬤嬤卻不是真心敬重她這個主母的,陽奉陰違,甚至還幫著衛延懷在外頭養了荷姨娘那個禍患來,一點口風都沒有在她跟前露,這樣典型的白眼狼,她都恨不得親手收拾了。
「不會死,不過經脈盡斷,一輩子躺在床上而已。」
李氏面皮微微抖了抖,一本正經的問道︰「我正想問呢,這魏嬤嬤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竟惹地青鸞大發雷霆。」
青鸞眼眸微轉,狀似疑惑的說道︰「饒命?白晝,若是讓你行刑的話,這一百四十棍可是會打死人。」
李氏咳嗽了一聲,道︰「這魏嬤嬤也真是的,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那麼多人都在指責魏嬤嬤,李氏也不好幫著魏嬤嬤開月兌,畢竟這院子的情況明明白白的放在這里,魏嬤嬤若是不擔下這個罪,她這個當家人就得自省了。
在見識過白晝的手段之後,魏嬤嬤早已經視她為最恐怖的人了,更何況剛才她還說打不死人,卻能將人打地經脈盡斷,剩下的光陰都要躺在床上,就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這樣的生活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二嬸嬸,這魏嬤嬤是二房的人,若是二嬸嬸開口要保下她,青鸞自是不會不從的。」
這一下所以的人都齊齊變了臉色,一百四十棍打在身上,焉有命在。
「對,對,二姑娘,您要罰就罰魏嬤嬤吧。」
「二姑娘,不關奴才們的事,是魏嬤嬤,是她吩咐奴才們使勁的作踐欣兒姑娘的,也是她昂奴婢不必收拾打掃紫藤苑的。」
「青鸞,這是怎麼回事?魏嬤嬤這是怎麼了,魏嬤嬤好歹也是你二叔的女乃嬤嬤,不看僧帽看佛面,青鸞怎的出手這麼重,嬤嬤年紀已經大了,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該受這樣的苦啊。」李氏一進門就編排了青鸞一大通,還親自月兌上的披風,蓋在了魏嬤嬤的身上。
「你們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給二夫人听。」青鸞吩咐道。
「好了,魏嬤嬤說這些事情都是你們擅自做主的,夏至你來說說,她們這些的過錯要受什麼懲罰。」青鸞道。
青鸞這才將目光轉到魏嬤嬤的身上,沉聲問道︰「魏嬤嬤,你可听清楚了,看你年紀大,才叫你一聲嬤嬤,你莫不是以為這威遠侯府是你這個奴才當家的了,欣兒姐姐是我娘的義女,這主子也是你這奴才可以糟踐的,常听別人說,侯門內院,奴大欺主,今個兒還真是讓我給遇到了,這樣子的人,威遠侯府是斷不能留著,給我拖下去打一百大板,白晝,就由你執仗,別把人給打死了,畢竟她是二叔的女乃嬤嬤,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夏至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道︰「玩忽職守,罰二十仗,沖撞主子,罰三十仗,推卸責任,罰十仗,誣陷內院總管,罰十仗,數罪並犯,杖責加倍,一共是一百四十仗。」zVXC。
青鸞卻是毫不俱她,微微一笑道︰「二嬸嬸,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怎麼了,這棍子都還沒有打到身上,二嬸嬸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編排一通,二嬸嬸究竟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李氏裝傻,青鸞也不戳破,這件事里里外外都是魏嬤嬤安排的,而她的目的也只是魏嬤嬤而已,不過能夠奚落李氏,青鸞也不會嘴軟的。
李氏早就得了消息,卻並沒有馬上出現,一方面她是想看看衛青鸞的手段,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讓魏嬤嬤吃吃苦,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衛青鸞竟然將魏嬤嬤逼到了這個程度。
底下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青鸞見李氏一臉得意的樣子,不由得越發的笑地甜了,名聲,這名聲能當飯吃嗎,重活一世,她最不在意的就是這個名聲,她就不信若是她不嫁人,哥哥還不會養她一輩子。
事已至此,加上魏嬤嬤已經不省人事了,幾個人自然能推就推,恨不得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魏嬤嬤的頭上去呢。
李氏聰明的沒有用自己的人,而是讓人在魏嬤嬤的跟前透露了衛延懷不待見衛欣兒的事,魏嬤嬤這個老貨也是被人捧慣了,早失了早年的精明,這不為了討好衛延慶她還真出手了。
「不過青鸞啊,魏嬤嬤這些年為衛家做牛做馬,沒用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她也受了苦,看在她這麼大一把年紀的份上就此算了,算是二嬸嬸向你討這個情。」李氏話鋒一轉,便要免了魏嬤嬤的責罰。
只听的「噗通,噗通」的幾聲,丫鬟婆子們紛紛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道︰「二姑娘,饒命啊,二姑娘,饒命啊。」
青鸞冷眼瞧著她的那番作態,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這李氏還真是惺惺作態,若是她真心為魏嬤嬤考慮,得了消息就該趕過來,偏等她出手收拾了魏嬤嬤,這才姍姍來遲,真不是普通的虛偽啊。
青鸞的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李氏訕笑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必須將紫藤苑給收拾出來。莫不是那些個丫鬟婆子欺欣兒?
白晝搖了搖頭道︰「主子若是不想讓她們死,屬下會控制力道的。」
青鸞撇了撇嘴,這也太不經嚇了,經過今天這一鬧,以後白晝這個黑面神怕是要在府里頭出名了。
李氏心里頭很清楚,靠奴才收拾為難衛欣兒也只能暫時給她添添堵,畢竟包括衛澈在內,都已經承認了衛欣兒的身份,就算那些奴才在吃穿用度上克扣衛欣兒,也會有人替她出頭的。
魏嬤嬤眼見著白晝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眼白一翻,竟是小便失禁了。
魏嬤嬤氣地眼都直了,這些人平日里在她跟前,哪個不是乖乖的跟條狗似的,這會子卻是齊齊的將她往死路里推。偏她只有一張嘴,這回子又說不出話來,也反駁不了她們。冷丫屋讓。
「拖下去。」青鸞的話音剛落,就見到李氏扶著魏紫的手匆匆的走了進來。
她雖然想讓魏嬤嬤吃點苦頭,卻也不能真眼睜睜的不管她,若是自己沒有說這些求情的話,衛延懷知道了也少不得要怪罪她。當然李氏說這話也是給青鸞下了個套,她這個二嬸嬸都開口求情了,若是青鸞依舊不肯恕了魏嬤嬤的罪,一個姑娘家狠成這個樣子,少不得要被灌上囂張跋扈的名頭。可是她若真恕了魏嬤嬤的罪,就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那麼多下人都看著呢,衛青鸞自損威嚴,以後在這些人當中也再難立起來。
青鸞冷冷的笑了笑︰「二嬸嬸這個內院的掌家人還真是稱職啊,您這是沒有看到這院子的情況,還是沒有看到這屋子里的情況,或者說二嬸嬸要在里頭住上一住,體驗體驗。」
後面的一句話讓才松氣的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經脈盡斷,一輩子躺在床上,這比死還要可怕好不好。有人受不了「刺激」咚的一聲暈了過去。
「只是,二嬸嬸可能不知道,母親在世的時候說過這治家猶如治國,在其位謀其政,魏嬤嬤既然是內院的總管就得盡總管的職責,可是她卻是仗著經年的資歷,挑唆下面的人對抗主子,她這是要做什麼,莫不是還想著以奴代主,這等亂了綱常的事,二嬸嬸難道還要縱容。若是下面的人個個都學著魏嬤嬤,奴大其主,這威遠侯府的後院會變成個什麼樣子?若是這樣,我還真懷疑二嬸嬸能不能當好這個家?」青鸞神色從容的反問道。
李氏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青鸞連擾亂綱常這樣的話都搬出來了,甚至還質疑她管家的能力,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得甩了甩袖子道︰「青鸞既是有這個思量,還是照你的意思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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